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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凉:“……”
  杨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旁边的男人,长相自是不必说,她见过的人里面,还没有比眼前这位五官更加完美精致的。身高腿长,气质跟那位范少爷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却让人觉得更胜一筹。
  当然,这仅限于他不开口的时候,一张嘴,杨星就莫名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突然加入进来一个人,她倒是觉得无所谓,简直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道:“既然有男士在场,那我就听听男人们的意见吧?”
  杨星又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她没有明确指向穆蔚曦,而是说道:“我喜欢一个很优秀的男人,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
  她话还没说完,明景晏就抢答了:“那一定是你见识太少了,多读书。”
  杨星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酝酿好的情绪也不翼而飞,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苏凉拍了一下明景晏的胳膊,怒目而视:“这是甲方爸爸,尊重点。”
  明景晏立刻点头:“好的好的,甲方爸爸您继续。”
  杨星:“……你俩不出道说相声真是亏大了。”
  明杠杠十分严肃地拒绝了她的提议:“相声界人才济济,不缺我们俩,但是祖国的材料行业,少了我俩可不行啊,说不定损失一个诺贝尔奖呢。”
  杨星顿时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深吸一口气,杨星也没跟他扯,继续刚刚的话题:“这个男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但我还是很喜欢他。之前他女朋友出了一点意外,他们分开了五年的时间,期间我们甚至都以为,他女朋友已经不在了。但是后来,他女朋友又回来了。我还继续喜欢他有错吗?如果是你的话,会觉得被我喜欢是能够接受的事情吗?”
  明景晏觉得很不可思议,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你们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复杂,连别人喜欢什么都要管,这么闲得慌吗?你没有借着喜欢的名义去扰乱他的正常生活吧?”
  杨星摇头:“没有。”
  苏凉加了一句:“但是你在他女朋友身边工作,是他女朋友的私人助理。”
  明景晏“啧”了一声:“好心机!”
  杨星眯起眼看他,面色不善。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心机深沉。她要是真心机深沉也就算了,但是偏偏,杨星从来都知道自己心眼儿不够用,耿直又低情商低智商,说她有心机就像在嘲讽她笨一样。
  明景晏神色古怪,又说:“这男的,雇佣你给她女朋友当助理?是不是不想给你发工资啊?”
  苏凉“噗”地一下又把奶茶给喷了出来。还好她点的大杯,还能有一半喝进肚子里。
  杨星:“……”你们俩怎么回事?这是正常人的思路吗?感觉今天的二百万真的亏大了!
  明景晏虽然已经反应迅速,但袖口上仍是不可避免被沾了几滴,很快晕染开来,白色的底面上映衬着黄不拉几的一大块,十分显眼。
  “这可是新衣服啊,我才穿了两天!”
  苏凉连忙拿餐巾纸给擦了两下,又说道:“回头我给你买新的。”
  “这还差不多,明天去买吧,趁着不加班。”
  苏凉连忙应下:“好的好的。”
  杨星已经被折腾的没脾气了,深吸一口气,犹豫着这话题要不要继续下去。
  明景晏继续说道:“作为一个优秀的好男人,我一般都会跟人说清楚,我不喜欢你,请你也不要再喜欢我了。但如果执迷不悟,我肯定会对这个人的印象更差,尽量避开与她有所交集,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但如果像你说的这种渣男,他应该比较享受吧?”
  “毕竟,谁不喜欢漂亮妹妹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呢?”
  杨星语塞,觉得两个人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你想多了,我喜欢的那位先生,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屑于这么做。”
  苏凉看了看手机:“这十分钟扣除吧,我都说了,这只是个空有理论知识的小学生,他的话没什么值得参考的。再说了,你们穆总的想法,总是与大众不一样的。我也很奇怪,他明明看透了你的想法,知道你喜欢他,却依然放心地将你放在江晚晚身边,是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吗?”
  明景晏:“你也没告诉我这人是穆蔚曦穆总啊,你要是早说的话,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呗,我哪知道他在想什么?”
  毕竟是个恋爱脑蛇精病。
  杨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确实,江晚晚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若是身边的其他女人对穆蔚曦有非分之想,她就会忍不住多想,这时候如果穆蔚曦的处理方式不能达到她的要求,江晚晚就会使劲地拼命地作,一直作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然后再和好……
  这个套路,从江晚晚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从未变过。
  而倒霉的,永远都是别人。
  就比如苏凉,她也是受害者,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交往的前男友有个女朋友,甚至都不知道江晚晚的存在,更不知道她消失了五年又回来了,甚至她不过是江晚晚不在时,他们聊以慰藉的一个替身而已,可她依然被驱逐了。
  多可笑。
  苏凉又问:“这个问题问完了,下一个吧。”
  杨星站了起来:“没有了,我该走了,今天谢谢你。”
  苏凉眨了眨眼:“时间还没到呢。”
  杨星:“那就等下次吧。”
  苏凉也不勉强,跟着站了起来,一同走了出去。
  杨星上车的时候,又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就算你不希望看到我出现在婚礼现场,我也可以给你上个份子钱。”
  苏凉连忙点头:“好啊。不过你这说的有点早了,我还没有这个打算呢……”
  男朋友都没有,去哪结婚?
  杨星笑而不语,对着她挥了挥手,打开了车门。
  苏凉也转身准备离开。
  杨星突然“扑通”一声,摔到在了地上。
  明景晏立刻走了过来:“怎么了?”
  苏凉也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突然就晕倒了,我也没碰到她啊。”
  “叫救护车。”
  杨星醒来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转过头一看,苏凉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玩手机。
  听到动静,苏凉也立刻收起手机,看了过来:“还记得你自己是谁不?”
  杨星:“……我没有失忆。”
  苏凉舒了口气:“那就好说了。住院费和治疗费我帮你交了,从你给我那二百万里面,一会儿护士来查房,会告诉你,你的病症是什么样的,我听不太懂,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感染了。不过医生倒是说了,送来的很及时,应当是没什么大事儿的。”
  说着,苏凉就按了一下床头的门铃。
  不一会儿,就哟个年轻的小护士带着病历和查房记录表走了进来。
  苏凉说道:“病人状态良好,没有发烧没有失忆,你给说说具体情况吧。”
  小护士走了过来,一边为杨星量体温一边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
  杨星也是听得懵懵懂懂,很多专业性的词语没太明白,但总体却是听懂了,她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好,感染了,又劳累过度,一下子爆发了。
  检查完了之后小护士就走了,叮嘱她好好休息:“就医及时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别担心,打几天消炎针,再观察观察,正常了就可以出院了,等多也就一周。”
  杨星笑着道了谢。
  苏凉指了指她的胳膊:“怎么弄的?江晚晚脾气再差也不至于砍你一刀吧?”那么长一道伤疤,看着就让人害怕。
  杨星忍不住叹气:“晚晚跟穆总吵架,大晚上跑了出去,我去找她,碰上点事儿。也是我自己太大意了,跟她没什么关系。”
  听她轻描淡写的样子,苏凉才不信:“什么事儿能被人砍一刀啊?”
  杨星兴致缺缺,也没具体详细说,只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拿着穆总给的工资,保护好晚晚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哪怕我为此牺牲了,也只能怪我自己运气不好。”
  苏凉“啧”了一声:“你这可不一定能称得上是牺牲,说不定是自寻死路。”
  杨星被噎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虽然我们的仇怨并没有你跟江晚晚那么大,但,也算不上关系好吧?我想,两百万的交易,不至于让你动了恻隐之心吧?”
  苏凉瞅着她,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是不是初中没毕业就去当兵了?”
  二十来岁就退役,想必进入训练营的时候,也就十四五岁吧?
  杨星点头:“对啊,我十四岁被选拔到了训练营,在部队呆了八年。”
  苏凉说道:“回头我给你带一本法律常识三百题,住院期间你好好看看。学历低没关系,但是仍然要好好学习啊……你要知道,我国还有一种违法行为,叫做‘不作为犯罪’。”
  杨星:“……”欺负她没文化是吧?
  苏凉看着她:“听不懂是吧?举个简单的例子,你要是跳河或者跳楼,那我管不着,毕竟我救不动,但是你就直挺挺地晕倒在我脚跟下面了,前一秒钟我俩还在说话,要是不给你叫救护车,你死了,我就是‘不作为犯罪’。”
  “你说我堂堂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刚考上研究生,为了这么点小破事,背上人命官司,值当吗?再说了,我这么善良心软的人,谁倒在我跟前,我也得帮忙喊个救护车啊,还真能视而不见,一走了之啊?”
  “那要是江晚晚呢?”杨星问道。
  苏凉很惊讶,看着她眨了眨眼:“那更得救了,我们之间有一笔五百万的交易来着。而且我要是救了她,说不定还能再得五百万。你这个例子不太好,我跟江晚晚之间,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恩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道不是你们穆总吗?”
  杨星面无表情:“哦,那要是穆总呢?”
  苏凉叹口气:“这题太难了,等我研究生毕业了再回答你。”
  杨星:“……”我怀疑你就是在跟我炫耀你的学历,虽然我没证据!
  苏凉又感叹道:“所以说啊,你要是不想活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静悄悄地死,千万别在公共场合,连累别人了。”
  杨星:“……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活了?”
  “哦,那就是没有。”苏凉看了看时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看你行动自如,没必要找护工吧?”
  杨星皱了皱眉:“不需要,谢谢。——这么晚,你一个人回?”
  “我同事也在呢,就下午你见到的那个。只不过他不方便进来女生病房,在一楼大厅等我。”苏凉站起身来,对着她挥了挥手,“明天周六,但是我下午才能过来,有事再联系吧。”
  杨星很想说“不来也行”,本来把她送到医院就已经仁尽义至了。但不知怎的,这一刻,她突然就格外渴望,能有个人多陪陪她,便应了下来:“好。”
  苏凉到了一楼大厅,明景晏正坐在角落里,将自己裹得像个面包人,带着帽子口罩,安安静静地玩手机。
  然而,就算没有露出脸来,那双大长腿,以及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得仿佛泛着荧光,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苏凉一出现,这些目光立刻就转移了。
  “她醒了,咱们可以走了。”
  明景晏站了起来,看她几眼:“外头冷,围巾帽子都戴好。”
  苏凉“哦”了一声,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这才一起走出了医院正门,去停车场找明景晏的车子。
  “今天下午的买卖,赚了多少钱啊?”
  苏凉叹气:“别提了,说好了半小时二百万的,住院费这又得花去两三万。”
  明景晏:“能不能介绍点这样的傻憨憨给我认识?我便宜,半小时五十万就行。”
  苏凉训斥道:“怎么说话呢?那是甲方爸爸!”
  明景晏:“是是是,你说是爸爸就是爸爸。怎么样?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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