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基地上。
邓世昌从定远号下来,拜见了李初。
双方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即,李初宣布组建东海舰队,定远号作为东海舰队的旗舰,任命邓世昌为定远号的舰长,再任命邓世昌为东海舰队的副舰长,兼任东海舰队的参谋长。
以邓世昌的才能和本事,再加上这定远号以及巡洋舰等等都是1900年前后的战舰,其性能和作用也只有邓世昌会使用并体现出来。这东海舰队的总舰长也是非邓世昌莫属。
但是,邓世昌是新来的。
他虽然是通过英魂出来的人物,李初知晓其才能,但是在麒麟军中可不仅仅只有李初一人,还有其他的将领。
最最关键的是,麒麟军已经有水军了。
如果任命邓世昌为东海舰队的舰长,然后再重新招募水军士兵的话,现在的情形来看是很不现实的。
所以,李初打算任命李俊为东海舰队的总舰长,下设一位副舰长,三位参谋长,十位指挥使。
将麒麟军水军编制取消,注入到东海舰队当中。
再新建东海舰队小舰队,负责内陆河流的水军。
他相信,以邓世昌的本事,以及其在当时学习到的海军作战方式,迟早会在东海舰队闪烁着光芒的,到时候战功卓越的时间,这东海舰队的总舰长的位置也自然会归入他。
邓世昌接受过李初的任命后就站在李初的身旁一句不言。
王德麟看了看邓世昌,又看了看李初,再看了看靠在港口上的这些个铁甲舰。
王德麟道:“大将军,这苏州一破,江宁也危已,不知将军何时准备出兵?”
之前他这一问,李初还没来得及回答,这舰队到了。
如今舰队已经进入了港湾,王德麟再次问了李初这个问题。
李初微微一笑,答道:“王制置,这件事急也没用,打方腊也必须得有足够的人手,如今方腊士气正盛,又接二连三的攻占城池,却不是那么好打的,如今我乃接受密令先行一步抵达这边,然则我麒麟军大部队稍微过来,尤其是这水军,这大军未到,拿什么跟方腊打?”
王德麟:“……”
李初的这个回答让王德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事实也正如李初所言的这般,方腊在南边闹的多凶大家都是清楚的,如今李初身边就只带着几千人,这要让他就带着这几千人去打,这不是明显的送死么。
主力部队还没来,这件事确实也急不得。
王德麟微微一叹,也不再追问此事了。
于是他向李初提出,想登上这定远号这铁甲船上看看,这李初自然应允。
这六七天间,李初在这边也不是闲着,暗地里打听收集过不少关于这位王德麟王制置的消息跟留言,通过老百姓的传言来了解探听这位王制置的德行品行,这结果倒是出乎意外。
这王德麟不说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好官,但是却不坏。
跟文人官职不同,王德麟是武官出身,重军事。
原先王德麟并未来通州的时候,通州沿岸一带经常受到一些小股的倭寇骚扰,这王德麟到了后立即组建训练士兵在沿海一带抗击倭寇,为了抵御倭寇,他甚至将原先有四个城门的静海城的北门给封死,然后借此打了倭寇一个措手不及。
这几年来,通州一带倭寇来犯之事也甚少了,都知道了这位王制置的大名,不敢来犯。
这是个重责任,知厉害的官员。
他提出想参观定远舰的时候李初直接答应了。
这王德麟是个人才,而且还是个能独领一方的人才,除了在军事上外,其人在治理境内的事上也不俗,麒麟军想要壮大,缺的就是这种人才。
所以在参观定远舰的时候,李初甚至都主动给王德麟介绍了这战舰的威力。
尤其是这火炮,听闻这一炮射出,就能将木船炸个灰飞烟灭,王德麟简直不敢相信。
当即李初就让邓世昌亲自试验一番,寻了一个小树林让定远号的副炮开了一炮。
看着那被炸飞的树木王德麟木讷了。
看着李初的双眼再次充满了惊恐,同时也亦非常的好奇起来。
这麒麟军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战船?
有如此战船在海上还有谁人可敌?
王德麟离去时,李初拉住了他,道:“王制置,还望制置莫要将这里的一些告诉他人,这些东西将军心里知晓就好了。”
王德麟道:“为何?如此神兵利器,岂能如此黯淡无光?”
李初道:“这江南一带,只怕有些事情并非是制置能说的算的,万一这消息传到了方腊那边,那可就没人愿意上当跟麒麟军打了。”
王德麟:“他们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李初:“……”
王德麟突然双眼一咪,细声厉问:“莫非你想造反?”
李初突然笑了:“造反?你可知我麒麟军为何建军?”
王德麟沉了沉,回想道:“传闻麒麟军乃是淮西那边反贼,不知怎么的朝堂给其拨乱反正,承认了麒麟军,并且还赐名了,难不成你归属朝廷是假?”
李初嘴角抽了抽,他在考虑是不是把这个王制置给宰了。
今日之事是他冲动了,不应该将这些事情跟他说的,自己犯傻逼了。
“看来是了。”王德麟笑着道。
李初也笑嘻嘻的道:“制置就这么敢肯定?”
“你认为你能成吗?”王德麟突然问了李初这一句。
李初没有立马回答,王德麟继续道:“江南这边确实闹的过分了,然则这天下终归是大宋朝的天下。这方腊其人本身如何我不太清楚,但是此人出身注定了其人的眼见跟见识有限,在江南一带,虽可借花石纲之害来煽动叛乱,然则也只能在这江南一带风光少许,如若除了江南,只怕诸事便不会如此之顺。江南那边有方腊闹一闹还是好的。”
王德麟这话就让人寻味了。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闹一闹,这其中意味……
李初没有看走眼,这王德麟倒是有些好本事。
一眼就看出了这次方腊起义的最关键性质,那就是农民起义的局限性。
起初或许能借机燃起大火,然则大火燃起来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