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深夜,背荫河镇东南的一座小山包上,队长金玉山(79-播种东北)带领着五名队员正分散趴在低矮的树丛里。
自从三年前被空投到小兴安岭潜伏在深山中,除了一次引导空军轰炸日军731部队在哈尔冰平房区的研究基地后,整个小队没有再进行战斗。更多的时间里,只是对日军的在哈尔冰一带的部队驻地、编制和调动情况进行收集,测绘道路交通和日军防御阵地,谨小慎微的活动着,生怕引起日军的注意。即使是偶尔和日军遭遇,也是利用流利的日语假冒部队进行特种战训练的名义糊弄对方。
昨天晚上接到军情局指令,要求小队立即赶往背荫河镇,为专程前来摧毁日军细菌战生产基地的空军轰炸机进行地面引导。
接到命令后金玉山立刻带领一个小队十二个人赶往背荫河镇。另一个小组的六个人,目前正隐蔽在背荫河镇东北方向不远的一个小树林中。
金玉山伸手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间为凌晨3:00,于是命令道:“铺设灯光指示标。”
三名队员立刻在林间空地上拉开一条五米长的地面引导指示标并接好电源。剩下的二名队员则散在不远处,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当空中响起飞机的隆隆声时,金玉山回头小声的说道:“开灯!”
不一会,步话机中传来空中领航员平静而标准的南方国语:“发现电鳗(地标),报告距离?”
金玉山对着步话机说道:“东南1800,东北1600。”
“老鹰明白。”
只见空中轰炸机的黑影转了一个圈,从金玉山的头顶飞过,直扑目标。到达日军细菌生产基地上空时,唰唰唰,投下五颗照明弹,将日军细菌生产基地的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第一波次的9架轰炸机投下炸弹,将地面上的日军建筑炸得东倒西歪。紧随其后的六架轰炸机飞临轰炸现场,如同下蛋一般的投下十几个圆筒。
金玉山看着那些下落的圆筒,心里纳闷:怎么撂起圆筒来了,总不会拿东西砸地上的人吧。
正寻思着,只见那些圆筒一落地,“噗”的一下燃起了冲天大火,整个日军细菌战生产基地顿时被大火所包围。刚刚从基地建筑物里跑出来的日军研究和生产人员,在这突如其来的大火中嘶鸣哀嚎着,那瘆人的惨叫声,即使相隔有两公里的金玉山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
小队队员都知道这日军在那些建筑里干的是什么勾当,对着大火中挣扎的日军人员解恨的说道:“该!总算让你们知道中国人的厉害。烧死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王八蛋。”
这时步话机中传来空中引导员那绵柔平淡的声音:“任务完成,老鹰返航,祝你们好运。”
金玉山听罢,急忙回头对设置灯光指示标的队员说道:“收拾东西,我们撤。”大家收拾好灯光指示标,顺着来路悄悄的撤出,不一会就消失在黑暗中。
8月12日清晨,关东军司令山田乙三大将接到消息:十二日凌晨,中国空军轰炸了长春的100部队、孙吴县的673部队、背荫河镇的731部队和附属的细菌战生产基地,部队人员损失严重,暂时无法完成关东军司令部下达的任务。
山田乙三大将原想对中国军队实施的细菌战,还没有开始就彻底失败了,日本关东军的最后一张王牌被中国空军吃掉了。
8月12日13:40,日军127师团将驻彰武的日军一个大队的电文转发给关东军司令部:遭受大批中国军队攻击,伤亡严重,我部抱玉碎之决心战斗。天皇陛下万岁。
彰武县城距离奉天不过一百多公里,此时奉天(沈阳)城内除第127师团和宪兵司令部共计不到三万人以外,剩下的就是五万左右临时组织起来的日本侨民自卫队。而原来希望尽快返回奉天参与奉天放手的锦西救援部队,其剩余的三万多人正在中国军队的包围圈内四处乱窜,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
13日上午,穿插奔袭奉天的第五集团军和第51军,到达奉天的西面三马家子镇一线,与奉天的日本守军对峙。
14日上午,消灭完日军锦西援军的第六、八、二十一三个集团军和第二坦克集团军,共计45万人,到达奉天南面的杨土镇、大潘镇、苏家屯和李相镇一线,开始做攻击奉天前的准备工作。
14日13:30,对奉天的攻击开始了。攻击首先由奉天城南面的几个集团军发起,随后西面的第51军在空军的支援下,沿着铁路线向永安、程家三子和丁香地攻击前进,目标直指奉天火车站。
第五集团军在第四坦克师一个坦克营和105自行榴弹炮营的加强下,向奉天城北面的平罗镇、道义镇、蒲河镇攻击前进。之后集团军独立骑兵旅和第四坦克师一个坦克营和105自行榴弹炮营,转向北,攻占清水台镇和九里沟村,切断奉天与四平的路上交通。整个第五集团军五万多人呼啸的掠过奉天城东面,直奔抚顺而去。当天傍晚即占领兵力空虚的抚顺。之后连夜向东北方向进发,做为攻占吉林市的先头部队,一路攻击而去。
王红军所在的新编31军负责从奉天城西南攻入市区。看到连里的新老战士正紧张的准备着,王红军不禁从心里感谢起三连长姜育才。
自从三连长姜育才遵照命令放弃锦西阵地后,二连长王红军在医院整天发狠回去要找姜育才算账,搞的姜育才整天愁眉苦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部队准备全面反击的命令下来之后,听说师野战医院不让大闹院长室的王红军出院,姜育才觉得机会来了,于是把部队交给指导员,自己偷偷的跑到医院,通过自己的老首长师野战医院政委为王红军求情,经不住姜育才软缠硬磨的政委最终同意让王红军出院。
拿到出院证明的姜育才屁颠屁颠的来到王红军的病房,大大咧咧的进了王红军的病房。
躺在病床上正生闷气的王红军一看姜育才进来,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时就从床上窜了上来,一把薅住姜育才的护领,圆睁着大眼,挥舞着拳头大声的说道:“阵地呢,你把我的阵地还给我。那上面留下了我多少兄弟的血和命啊,你还回来。”
姜育才厚着脸,陪着笑说道:“好兄弟,你松手,兄弟我这不是来还你阵地吗,松手松手,让各个坐下说,都是干部了,给下面人看到兄弟我多没有面子。”
见王红军松了手,姜育才一屁股坐在王红军的病床上,对着仍然一脸怒气的王红军说道:“知道要全面反攻了吗?那你怎么不回连里去,妈的,你王大连长真的指望我把阵地夺回来会给你。”
王红军正为无法出院在生闷气,见姜育才哪壶不开提哪壶,当时急了眼要往起站。
早有防备的姜育才,一手按住王红军,一手拿出医院的出院证明,悄悄的说道:“还是老哥我想着你吧,这不,磨破了嘴皮子,就差给人家磕头了。看,给你要来了出院证明。怎么样,哥哥我够意思吧。”
正准备跳起来揍姜育才的王红军当时就愣在哪儿了,姜育才得以洋洋的说道:“兄弟怎么了,给哥哥我磕头就免了,记得给顿酒喝就行了。”
王红军拿过出院证明仔细的看着,之后眉开眼笑,照姜育才就是一拳,嘴里说道:“我没有找你要阵地就不错了,还管你酒喝。”
姜育才就势往床上一倒,嘴里喊道:“我的天啊,我怎么这样冤哪。”
王红军哈哈一笑说道:“赶快帮我收拾东西,还要赶回部队准备。打完这场仗,我请客,酒管你饱。”
王红军正在那胡思乱想着,指导员从后面上来对他说道:“连长,我们的坦克上来了。你看怎么打?”
王红军站起身来伸头看了一下不远处日军的三个机枪巢说道:“挖墙的工具准备好了吧。”指导员点点头。
“让弟兄们不要走街道,从两边挖墙往前上,连里的射手和机枪全部上房隐蔽,掩护部队挖墙通过。我去和坦克部队联络一下,看怎么把鬼子的那些机枪巢给灭了。”王红军说道。
经过和坦克协调后,决定由步兵先期占领临街的几排房子,之后坦克上前,使用坦克炮将路口的三个机枪巢炸掉,之后坦克掩护步兵稳步向前推进,房顶上的机枪则负责压制敌人,消灭企图靠近坦克的日军人肉炸弹。
在二连连续挖通了几排临街的房屋后,坦克轰鸣着开上了街道,粗大的炮口略微旋转就瞄准了日军的机枪巢,“轰隆”一声,街角的一个小碉堡立刻被开膛破肚,整个炸上了天,地上只留下一摊碎石破砖。
在轰垮了两个小碉堡之后,坦克又将炮口指向了路中间那个用沙袋钢架垒砌的大碉堡。第一炮就把炮弹直接从射击孔送了进去,碉堡里当时就向外喷出了火焰。随后的三发炮弹将大碉堡的外衣全部剥掉,裸露出支撑用的钢架,碉堡里的日军已经全部死亡。
正当二连向前发展逐渐接近街口的时候。突然,从街道尽头的两个房子里冲出三十几个身穿平民服饰的日本人,嘴里狂喊着口号,一部分人手拿三八大盖步枪对准坦克射击,一部分人怀抱炸药快步向坦克奔来。
早有准备的二连机枪手和狙击手,立刻将子弹射向这两群人,坦克设的航向机枪也快速的喷射着枪弹,只一分钟,三十多名日本武装侨民全部被打倒在大街上,二连的战士毫无表情的从这些尸体旁从过去,进入那两个房间开始搜索,坦克则直接碾压了过去,占据街口空地,耀武扬威般的旋转着炮塔,不断的将炮口指向附近的房屋。
在中国军队士兵们机智、果敢的攻击下,奉天城内的日军和武装侨民不断的被打死或俘虏。
8月16日上午,负责围歼山海关退守高岭镇西北的日军的第十八集团军司令官贺龙将军来电:我部已将山海关守军残部全部歼灭。
同日上午,北方野战军司令官朱德将军打电报给军委会,电报只有九个字:建议将奉天改回沈阳!
接到朱德将军的电报后,何应钦疑惑的说道:“玉阶兄怎么了,不说对奉天日军的攻击情况如何,说什么改地名的事。”
一旁的白崇禧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倒是徐向前部长憨厚,一脸兴奋的说道:“地名的更改权利是属于胜利者的。朱老总拿下沈阳了。”
拿下沈阳后,中国军队不给日军任何的喘息时间。军委会命令:
第六、八、二十一叁个集团军出沈阳向北,攻击铁岭、开原,紧逼四平。第二坦克集团军则向东北方向追赶已经占领龙海(今梅河口市)第五集团军,一同完成攻占吉林市,切断长春、四平日军向东退路的任务。
第四十二集团军由铁路迅速赶往辽东半岛根部,堵死半岛上日军与外界的路上联系,占领安东,沿鸭绿江一线布防。
中原野战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开赴沈阳一线,执行对周边山区溃散逃入山区的日军残余进行清剿扫荡。保证沈阳周边广大区域的治安。
第十八集团军经沈阳向东北,占领通化、集安、临江、长白(今白山)、抚松和敦化,沿鸭绿江和长白山麓布防。
上述两集团军的主要任务:防止驻朝鲜日军内侵或东北日军外逃。同时动员山区的土匪下山归顺,加入到即将开始的对逃入深山日军的清剿。
集结在北京、天津一带的昆明军犬基地3000多只军犬和训导员,立即开赴东北,分别调往第四十二集团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和第十八集团军,协助开展清剿行动
至此,套在日本关东军脖子上的绞索被越收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