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忐忑的阿玉
坐在回南京的火车上,阿玉的心中忐忑不安。
结婚一年多了,由于刘潇不谙夫妻床笫之事,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怀孕。这次回家,只怕公公婆婆不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说不定在刘潇的婚姻上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回到南京刘家大院。刘潇带着阿玉跪在堂屋,给坐在八仙桌两边太师椅上的刘士闽、二娘和站在刘士闽身后的三娘一一磕头请安。之后禀明了一年来在上海学习的情况,并将夫妻俩带来的礼单呈了上去。
从刘潇进门开始起,刘士闽那双眼睛就咕噜噜的转着,上下的打量着阿玉。看得原本就心虚的阿玉心里直发毛。
刘士闽心不在焉的接过刘潇呈上来的礼单,根本没有拿正眼看一下,随手就将礼单转手交给了刘张氏。
之后刘士闽严肃的坐在那儿,先是简单夸奖了几句刘潇在上海的学习,随即话锋一转,谈起了忠孝之事。
什么刘家三代单传,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等,摆明了对刘潇指名非要娶的阿玉,到现在还没有为刘家怀上后嗣,十分的不满意。
话说着说着,刘士闽的眼眶中泪水开始打起转来。就连平地里十分疼爱自己的刘张氏,此时脸上也布满了阴云。
说了到最后,刘士闽干脆气呼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甩袖子,晚饭也没有吃,转身径直回了后院。
左右为难的刘张氏,可怜巴巴的看了刘潇小夫妻俩一眼,急急忙忙的跟着刘士闽去了后面。
站在客厅的刘朱氏,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思量了半天,只是说了一声:“你们都起来吧。”
之后,刘朱氏也转身走开,把刘潇和阿玉两人给晾在客厅那儿。
看众人都走了,刘潇揉了揉跪麻木的双腿,笑嘻嘻的拽了阿玉一下,把嘴套在了阿玉的耳朵上,憨皮厚脸若无其事的开玩笑说道:“人怎么都走了,也不说一声。没有事了,我们回自己的房间去,反正算到有这么一遭,在无锡停车的时候,我下车买了一笼汤包,还有糖醋排骨呢。”
阿玉一路上低着头不啃声,任由刘潇拉住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进得屋来,满肚委屈的阿玉,那里有心事去吃什么汤包排骨的,伸手一把抱住刘潇,小声的痛哭起来。
刘潇虽然用尽了所有办法来哄阿玉开心,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得,就是没有办法让阿玉绽开笑颜。
一会功夫,下人们过来传话,说是二奶奶只请少奶奶一人过去问话。
看到阿玉满脸惶恐无助的表情,刘潇咬着牙说到:“你去,天塌不下来,有什么事就推我身上。大不了我们不再南京过年,收拾一下我们回上海去。”
刘潇这句话让阿玉看到了少爷对自己的关爱,于是破涕为笑,伸手在刘潇额头一戳,说道:“就你能。什么事情都想扛着,还能为了我,你连父子都不认了。没有事,大不了骂我几句,我过去就是了。”
看看阿玉去刘张氏那有半个小时了,可人还没有回来。不放心的刘潇,蹑手蹑脚的摸到刘张氏的屋门口偷听起来。
屋里,刘张氏不断的训斥着阿玉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怀上孩子,结婚的时候自己是如何交代的,刘家的香火还要不要延续。
刘朱氏则在一旁不断的询问阿玉怎样和自己丈夫过床笫生活,自己当初教阿玉怎么和自己的丈夫过夫妻生活的那些小窍门,到底是怎么用的。
可阿玉站在那就是不啃声,把说的嘴角直冒唾沫星的刘张氏和刘朱氏,气的在屋里直跺脚。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刘潇急忙转身,把手指竖起来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可过来的丫鬟已经开口说道:“是谁?那个在二奶奶门前的。哎呀……是少爷,怎么不进去啊。”
此话一出,屋里马上安静了下来。
半天,就听刘张氏在屋里开口道:“是我儿吧,外面冷,还不赶快进来。”
刘潇故意装成一个做了坏事被大人发现而害羞的孩子那样,双手合在一块扭捏着,慢悠悠的晃进了刘张氏的屋子里。
随即站在阿玉身后,低着头,翻着眼睛,小心的仰看着刘张氏和刘朱氏她们,半晌一声也不吭。
四人就这样在屋里默不着声的相互看了半天。
见刘潇完全还是一副孩子的模样,最后还是刘张氏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们夫妻俩个回去吧。”
见刘张氏发了话,刘潇立刻高兴的对阿玉说道:“阿玉姐,二娘同意了,我们回去玩吧。”
说着,刘潇拽上阿玉,头也不回的就跑出门,直奔自己的房间去了。
看到刘潇他们俩人撒着欢的跑了出去,刘张氏和刘朱氏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半晌,刘朱氏张口说道:“我的妈啊。二姐,这哪儿是夫妻,完全是以大姐姐带着小弟弟在过家家吗。”
两位妇人在屋里叹了口气,全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怀揣心事的阿玉,早早的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下,按照三娘所教的那些歌办法,在床上对自己的“小丈夫”献足了艳媚,总想与刘潇做成“好事”,完成为刘家生儿育女的心愿。
可刘潇和往常一样,就是不为所动。最后阿玉没有了招,抱住刘潇在被窝里小声的哭了起来。
其实刘潇在被窝中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面对阿玉的挑逗,自己不争气的“小弟弟”兴奋的早站了起来,不是自己强压住欲火,刘潇和阿玉恐怕早已经做成了“好事”。
虽然刘潇不想因为穿越回未来而伤害阿玉,可现在的阿玉正在受到不断的伤害和折磨,长此以往,必然会给阿玉带来心理上的伤害和扭曲。
看来自己最初关于婚姻和穿越的问题有必要重新定位了。
刘潇不断的亲吻着哭泣的阿玉,待阿玉心情平静下来后小声的说到:“姐姐,我现在还小,身子骨不硬朗,整天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你总不希望我声色犬马的掏虚了身体吧。你先忍受着委屈,过几年待我长大了,我保证和姐姐天天厮混在一起,到时候姐姐可别喊吃不消啊”。
刘潇的一句话,把阿玉说得破涕为笑,仿佛看到希望的阿玉把怀中的小男人搂的更紧了。
说者无意,可躲在屋外窗户下冰天雪地里偷听了整个过程的刘张氏,此时心里可是凉了半截。
原本以为结婚一年多,阿玉姑娘应该早怀孕了,如果不怀孕那问题就出在阿玉这姑娘身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立刻走马换将,重新给刘潇说个媳妇,赶紧娶过门来完婚,好给刘家生个一男半女的。
可今天晚上在窗户底下听了半天,阿玉不怀孕的问题是出在这少爷的身上,我的天爷啊,这可怎么办。
当初是自己劝说老爷娶了阿玉,现在阿玉老是不怀孕。老爷这一阶段为这事心情一直不好,还时不时的给自己脸色看。
老三这个小浪蹄子,看老爷对自己不高兴了,三天两头的晚上往老爷的床上拱,大有要爬到我头上来的架势。看来我还是要帮着宝玉,只要宝玉向着我这个二娘,晾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这天晚上吃饭,刘潇带着阿玉最后来到饭桌前。刚进饭厅的时候,刘潇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大家一个个表情严肃的坐在那儿,除了刘张氏和宝婷妹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之外,刘士闽和刘朱氏全都目光呆滞的看着饭桌。
轮到坐下的时候,刘潇这才发现饭桌旁只有一个座位。刘潇转头问到在一旁伺候吃饭的一个老妈子:“怎么只有一个位置,我坐那儿啊?!”
一边说着一边去拉椅子,想让阿玉坐下。
站在饭桌旁的老妈子,为难的看着老爷。
可刘士闽端坐在那儿,高昂着个头,一声不吭。
阿玉何等的乖巧,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一定是老公公他们要出鬼整治自己了,于是颤抖着声音说道:“少爷,你先坐着,我去厨房看看。”
听到阿玉说话的声音不对头,抬头又看到阿玉那尴尬的表情,刘潇立刻明白了。一定是他们合计好了好收拾阿玉,搞不好自己和阿玉的婚姻也要受影响。
于是刘潇决定还击。
平时对下人和颜悦色的刘潇,这时突然板起了脸,对着老妈子说道:“怎么,我说的话没有听到?!”
看着少爷突然变得如此凶狠,站在一旁的老妈子连忙转身准备去搬椅子。
这时,刘士闽说话了:“搬什么椅子,你的位置不是在哪儿吗。”
已经转身去搬椅子的老妈子一听老爷这么说,急忙停下来脚步不动了。
刘潇一看刘士闽在哪儿态度坚决,转身说道:“不吃了。走,阿玉,我们去外面下馆子去。”
刘士闽一听刘潇说是要出去吃饭,瞪着眼睛厉声说道:“你敢走,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阿玉作为一个儿媳妇,而且结婚前还说明只是一个妾,那里敢让他们父子俩为自己闹腾起来。于是死命的拽住刘潇,嘴里说道:“少爷,你就坐下来吃饭吧,我去厨房看看,在哪儿吃一点就行了。”
阿玉不说这话也就罢了,一说这话,刘潇心头的火气更旺了。原本想大闹一通的他,看到阿玉那哀求的眼光,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吃了。走,我们回房里去。”
说完,硬拽着阿玉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顿家宴,就这样在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中不欢而散。
虽然刘张氏在刘家父子俩中间极力说和,但因为给刘家生儿育女的大事目前无法兑现,刘家父子仿佛冤家对头一般,见面就掐架。
最后刘潇不想在过年的时候起冲突,基本上是远远的看到刘士闽过来了,立马转身绕道做了,躲着刘士闽不见面了。
即使是这样,在两个人不得不见面时候,三句话不要,父子两人就在哪儿掐了起来。
到最后,刘士闽拿起刘潇最初送的文明棍,追的刘潇满院子跑,在后面叫喊着要打死刘潇这个不孝子。
整个刘府大院上上下下,被这父子两闹得鸡飞狗跳,人人提心吊胆的,让这个年过的异常沉闷起来。
年初五一过,刘潇以上海学习忙为由,初六一大早就要坐火车返回上海。
满肚子不高兴的刘士闽,傲着劲没有去车站送刘潇,任由二娘、三娘和妹妹宝婷送刘潇夫妻两个去了车站。
站台上,二娘掉着眼泪和刘潇说话,要他多体谅老爷盼望孙儿的心情,不要记恨老爷,在上海照顾好自己。
三娘则单独拉着阿玉的手在一边,一再交代阿玉要早为刘家生下一儿半女,要不然他在刘家的地位危险了。阿玉恭敬的听着,不住的点头。
回到上海,刘潇第一个去了周家庆哪儿给大舅拜年,在和周家庆的闲谈中知道,二舅正月到上海。
刘潇和大舅商量后决定,让二舅全家住到自己的公寓,有关进军美国金融市场的事情,全部在刘公馆进行。
在大舅家吃过晚饭后,刘潇夫妻俩人回到家中。
待阿福父母、阿福和丫鬟们都出去,刘潇马上放下正儿八经蹦着的脸,嬉皮笑脸的抱起阿玉,在屋子里疯狂的转起了圈子,吓得阿玉一阵阵的惊叫,“终于解放喽。”
刘潇高兴的说到。
“姐姐这段时间受苦了,我来慰问慰问美人姐姐”。
说着,刘潇就把嘴凑到阿玉脸上了啃起来。
看着这个一会大人一会孩子的“小丈夫”,幸福感充满了自己的心怀,阿玉缓声说到:“只要能和少爷在一起,阿玉永远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