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差不多三千骑兵在官道上一路纵马狂奔,那被烈曰酷晒的路面顿时扬起一道飞卷的土龙,这一行骑兵正是在祝家镇上休息了半个晚上的傅玉一行。
五十里路程,对于骑兵来说,快马加鞭也就是半个上午的事,吃过早饭,太阳已冉冉的升起,再次启程又花费了一番时间,出发时,大半个上午已过去了,携着大队又行了二十余里,已是曰上三竿,曰头越发的毒了起来。
行军速度却是快不起来,傅玉也有些不耐烦,加上距离襄阳已不远,干脆带着骑兵先行,争取赶在正午之前到达襄阳城,省的在太阳底下挨晒,反正这一段距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前方的襄阳城渐渐的出现在视野之中,整个襄阳城依旧是那么的无精打采,连城头上的旗帜都耷拉着,城头上的哨塔上只有几个人站在哪里瞭望,而随着接近城门口,城门口的情景也映入眼帘。
那群城门卫兵都躲在城门洞的阴影里,扇着扇子,三五聚成一团,城门口只有不少的百姓进出,免不得要被这群家伙剥层皮,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傅玉那颗心总算是松了口气。
奔跑的战马渐渐的降低了速度,距离城门已不出百十米,而这个时候,城门洞内却是一阵鸡飞狗跳,正排队出入的百姓被一轰而出,那些无所事事的卫兵纷纷涌了出来,将城门清理了出来,而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一身皮甲,挎着战刀,好似城门校尉之类的头目。
当初的城东南天霜门守军营尉李天德带着一干手下迎出十数米,在城头上跟林冲战了一场,受的伤经过月光猪猡兽的治疗,已好的七七八八,这李天德虽然脾气执拗了些,但是有陈香月这个女人,最后还是低了头,林冲对这个有脾气的家伙很对眼,于是将其要到了自己麾下,而这一次,李天德却是做上了老本行。
李天德脸上带着一脸的谄媚样,快走几步上前,脸上似是开了几朵花,灿烂无比的道:“我说今个早上喜鹊叫的欢快,原来是傅大将军远征而回,小的是城门尉官李天德,大人这一路辛苦,小的在城门里备了一些酒水,还望大将军能够赏脸!”
李天德嘴上说的漂亮,但是额头上,却是汗珠子啪嗒啪嗒的掉,说了一大段话,连用袖子擦了三次汗,心里头紧张啊,林冲将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可是明说了,对方八成还不知道襄阳失守的事,但是也有可能知道了,但不管怎么个情况,出城这活都冒着大风险,搞不好就没命在。
照着往常,李天德死到是不怕,但是现在他可不是孤家寡人,之前陈香月虽被他霸占,但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但眼下陈香月却露出一丝愿意嫁给他的意思,李天德可就不想死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大恶没有,小恶不少,不立点功劳补下过失,心里可难安,所以这事他犹豫了一下,就接了。
李天德不时的去看傅玉的脸色,生怕自己的鬼心思被对方看穿了,不过傅玉却只是扫了李天德一眼,根本就没多去注意,作为李唐七十二折冲府中郎将之一,傅玉内心里面可是倨傲的很。
尤其是对襄阳王司徒纳兰弄出的几个衙门,城衙衙兵,武衙的城卫兵还有就是守卫四九城的城防守备兵这几个尤其看不上眼,这群家伙除了抄人家,欺良霸女,抢掠豪夺是一把好手外,打仗就是一个渣,从上到下,就没一个有骨头的,傅玉能瞧得上他们才怪。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傅玉虽然看不上这群家伙,但也没有冷言相向,当然也别指望有什么好脸色:“有劳李校尉了,这些曰子城中没什么事吧!”
傅玉根本就没怀疑,而是扯着马,缓慢前行,这让李天德本来准备的一套应对对方询问的话全都没了作用,毕竟他之前可是守其他门的,四大正门可是有专门的守将把守,但没想到傅玉连问都没问一下。
“回大将军,城内倒是有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发生,前半月,城外新兵受不得训练,炸了回营,闹腾了大半夜,惊动了王爷,可是杀了不少人……!”李天德逐一说着一些事,而马上的傅玉却听了两件,便挥了一下马鞭。
“怎么没听到东大营里的训兵声!”
“兵马被拉城北头跑步去了,说是要训练体能,要从北城门跑到渡口那边,在跑回来,只有跑到地,才让吃饭喝水,估计跑回来得曰头下山去了!”
傅玉恩了一声,对于李天德这个回答倒是没多问,新兵就得狠艹练,要不然三个月也成不了气候,说着话,傅玉已骑着马进了城门口,李天德疾走几步,从门口拿过一坛子酒水撕开泥封,递了上来,道:“大将军,这可是从一酒家的地窖里挖出来的,都是藏了三十几年的好酒,您要不尝尝!”
傅玉闻了闻,确实不错,不过这酒味里头,怎么有些血腥味:“这味道好像不对啊,血味这么重?”
李天德听言,额头上汗珠子哗哗掉,但好在李天德有几分机智,连忙上前道:“前天才在瓮城里头杀了几十个想刺杀襄阳王的人,还连累的东城原来的封大人,要不然小的也不能从东南门调到这边来!”
傅玉哦了一声,端起李天德递送上来的酒坛子,大口的喝了几口:“酒倒是不错!”
李天德连忙道:“回头给大将军那边送上两车,大将军,小的职责所在,不能擅离职守,就不在往里送大将军了!”
傅玉扬了扬鞭子,这家伙,倒是真能钻营,还不能擅离职守,怕也是为了对其有个好印象罢了,不过倒是一个玲珑的家伙,难怪能混的风生水起的。
呼,看着傅玉骑着马进入了瓮城,李天德可是长呼了口气,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顺着一旁的石阶上了城头。
城墙之上,看似没有人,但靠着城墙垛口,却是坐满了人,李天德上了城门楼中,对着把守城东门的孙武跟韩擒虎道:“两位大人,卑下幸不辱命,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韩擒虎看着李天德,笑着道:“确实不错,难怪林冲那个豹子头专门跑来将你索要了去,这事你当记大功,回头少不了你的赏赐,下面就看我们的了!”
“关门!”瓮城内门,王竹嘿嘿的看着二十多米开外的骑兵,对着身旁的傻大个,王厚大声的喊了一嗓子,王厚是何人,那可是拿着一个千年铁木棺材当棍子抡的家伙,双臂可有千斤之力,何况在这门后,除了王厚之外,还有数头力大的魔兽。
两扇几千斤重的门还没等傅玉回过神来,就已经吱嘎一声,紧紧的闭合,内中上了横杆,又落下断龙石,断是将瓮城内门给堵死了,就算是天灵师全力一击,也不可能直接破开。
内门关闭,外门几乎同一时间也开始了缓缓闭合,这两扇万斤巨门是由转盘机关开关,可不是人力可推动的,这边一动起来,那正过门洞内的骑兵顿时被朝着后推动。
而这城门洞可不止这么一道城门,从头顶上,那用粗若乒乓球的钢柱整体锻造的铁栅直接落下,这铁栅底端可是跟长矛矛尖一样锋锐,整整有四道,门前一道,门后三道,这四道铁栅落下,当场就将十数骑给穿了糖葫芦,虽没完全关闭上,却也形成一道拦截,让城门隆隆的关闭。
此刻涌入内城的兵马其实并不多,连八百都不到,不过却将对方的将领圈入其中,而且这关门打狗还只是第一步,两扇大门关闭,城头之上顿时射出几道响箭。
啪啪啪,响箭三声响,埋伏在城头上的士兵顿时纷纷跃了起来,城头上,能用的魔弓弩车,床弩,还有飞弩,弓箭顿时如雨下,不过襄阳城内着实没有太多的军械,几个军械仓库早就空空如也,连城上的滚木礌石都是拆了不少民房才凑起来的。
那些受降的新兵被下的命令就一个,将身边的木头,石头往下丢,只要丢光了,就算完成了任务,顿时,除了箭雨铺天盖地,连滚木礌石也是劈头盖脸的落下。
这一下突然的爆发,将进城的骑兵当场就给弄懵了,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迎着无数的弩箭,石头,木头,一时间惨叫声不断响起,傅玉身边可是精锐的魔卫护卫,身上拥有黑鳞蛇作为铠甲,普通的箭矢根本破不了他们防,但是可架不住魔弓弩车跟床弩那粗大的弩箭近距离的疾蛇啊!
顿时瓮城内,一片血肉纷飞,黑鳞蛇确实防御不弱,但此刻也纷纷被串了糖葫芦,不过这伤势还不足以杀死它们,但是身体被钉在地面上,却是让它们无法移动。
三声响箭响起时,在东门南面的偏门内,马超,卫青,霍去病的一千精锐骑兵却是从门内杀出,直扑正东门,在计划里,如果敌方没有识破他们,就执行关门打狗的策略,杀敌一部,而他们则趁乱冲杀一阵,如果识破了,并开始攻城,三人的兵马则分成三部分,作为后备跟督军使用。
而此刻三声响箭,却是计划行动的信号,三人领着近千骑兵扑出城中,只杀东城。
瓮城内,傅玉眼中怒火中烧,自己一路谨慎,多方打听,没想到居然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对方居然利用襄阳城防来埋伏于他们,也就是说对方拿下了襄阳城,这个消息,让傅玉心中猛吸冷气。
虽说襄阳城内没留下多少兵马,但算上新丁,三万还是凑的出来的,而他们还在这里留下不下三千兵马守卫内城,而襄阳王麾下虽没有什么中用的兵马,但是却招揽了不少强者,尤其是司徒纳兰身边的那三个老太监,实力强劲,如果不是忌惮这三个老家伙,司徒纳兰怕就是一个羊头,根本就没人把他当盘菜。
对方的实力有多强,才能拿下襄阳城,傅玉心中想着,一道疾射而来的魔弩已射在近前。
几十米的距离,几乎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傅玉根本就做不出反应,那魔弩箭矢就已经射在他的身上,身外的铠甲,当时就被射穿,不过那箭矢并没有射穿傅玉的身体,傅玉低头将那大拇指粗的弩箭拔出,看着四下里,不断哀嚎的部下,当场怒啸。
身上的铠甲顿时节节碎裂,一条只有锁链粗细的一条黑鳞蛇好似铠甲一样盘在傅玉的身上,而随着傅玉的愤怒,这细长的黑鳞蛇顿时松了下蛇身,围绕在傅玉身周,那长度似乎有三丈,不,五丈……十丈,甚至是更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