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你是玉隆的表弟自然也就是我们的兄弟,有人敢动你就是动我们,这个公道我们肯定会为你讨回来的!”
王元等人这次前来不仅是看望李宏宇,同时也是来给李宏宇撑腰的,故而寒暄了一阵后王元郑重其事地向李宏宇说道。
“谢谢各位兄长。”趴在床上的李宏宇闻言连忙笑着道谢,他自然清楚王元为何要帮他,除了他是赵玉隆的表弟外还与王元等人的颜面有关。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王元等人怀疑李宏宇此次被暗算与孙峰有关,否则谁会凭白无故地向李宏宇下如此重的手?而事情的起因无疑是春风阁的那场拼酒了!
既然孙峰已经欺负到了家门口,那么王元等人岂会忍气吞声,肯定要想办法反击,否则外界还以为他们怕了孙峰那些人。
不过,李宏宇不希望王元等人介入这件事情,否则的话事态肯定会变得难以控制,他非常清楚这些公子哥的行事方式,反击的方式肯定简单粗暴,这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王大哥,各位兄长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不过既然这次对方是冲着小弟来的,那么小弟希望能亲自了断这个恩怨。”
因此,李宏宇在道完谢后略一沉吟,一本正经地望着王元说道,“等小弟遇挫后再向各位兄长求助。”
王元闻言怔了怔,没想到李宏宇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令他感到意外的话来,在他的印象里李宏宇是一个性格有些内向的人。
“宏宇,你要备考童试没必要掺和进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性格内向好像与有主见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王元随后笑着向李宏宇说道,“玉隆去江南之前托我们照顾你,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你不要有所顾虑。”
赵玉隆几天前跟着孙鸿业去江南忙活布料生意去了,临走前特意嘱托王元等人关照李宏宇,他不会想到李宏宇这么快就会遇上麻烦。
“王大哥,今天的事情你们能帮我挡下了,可明天如果我在外面再遇到这样的麻烦可就没有了依靠。”
李宏宇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神色严肃地望向了王元,“与其这样倒不如现在磨砺一下,以后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听了李宏宇的解释后王元双目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说实话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自己解决过所遇到的麻烦,都是依靠家里的势力来摆平遇到的问题,故而李宏宇的话使得他触动颇深。
“有志气!”见李宏宇好像心意已决,王元向他微微颔首,然后笑着对边上的公子哥们说道,“既然宏宇想试试,那么咱们就给他这个机会,把那个幕后主使者给揪出来。”
“宏宇,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公子哥们闻言纷纷点头赞同,饶有兴致地给李宏宇鼓劲,想要看看李宏宇能否把算计了他的人找出来。
李宏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亏他阻止了王元等人,要不然这件事情肯定会乱套,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麻烦。
李宏宇不知道的是,孙峰和小白脸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的这个决定,很显然当时在场的某个公子哥泄了密,这种往对方阵营派奸细的事情非常常见,这样就能掌握对方的动向。
“有意思!”小白脸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倒要看看李宏宇会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要知道牛丰可是朝廷命官,并不是李宏宇独力就能对付得了的,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实际上,在孙峰和小白脸收到消息的时候李宏宇已经遇到了麻烦。
王铁牛派去探查消息的人已经回来,白宅的女主人白氏中午的时候忽然带着孩子离开,据家里的下人讲好像说是要去串亲戚。
李宏宇知道白氏不会仓促离开,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惊动了牛丰,进而牛丰把白氏给藏了起来。
此时此刻李宏宇当然不可能知道孙峰和小白脸已经派了刀疤脸大汉去逼问牛丰,牛丰自然不敢让白氏再留下来,肯定要离开避一下风头。
如此一来,李宏宇就不能从白氏那里下手打探指使牛丰的幕后黑手,唯有正面对付牛丰,从牛丰口中得知对方的身份。
不过,李宏宇并不着急,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考好府试,襄阳府的院试在六月份,在此之前他有两个月的时间来谋划对付牛丰的事情。
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远比后世做生意时击溃对手要简单。
因为后世做事需要遵守更多的规则,也有诸多的限制,这就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去制定更加周密的计划。
“少爷,秦小姐来了。”第二天一早,正当李宏宇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柔儿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李宏宇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睁开了双目,他还有些迷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秦小姐来了,即将到这里。”柔儿见状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她刚才正在院子里指挥侍女们打扫,结果前院火急火燎地奔来了一名家丁,说秦月来了,正在赶来后院的途中。
“她怎么来了?”李宏宇这下听明白了,怔了一下后愕然望着柔儿,显得颇为意外,而且按照常理的话秦月早上从白河镇出发的话下午才能到,而不是大清早地就跑来吓他。
说话间,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向卧房而来。
“就说我还在睡。”李宏宇可不愿意见秦月,于是嘱咐了柔儿一声后把手里的书往床边一扔,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柔儿见状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出门迎接秦月去了,看来李宏宇对秦月有着很深的芥蒂,不过她倒挺欣赏秦月行事冷酷的一面,只有这样的女人别人才不敢欺负。
“二小姐。”柔儿刚出门就看见秦月面罩寒霜地领着小兰和两名侍女快步走来,于是福身行礼。
“三公子伤势如何?”秦月知道柔儿是李宏宇身边的人,于是微微笑了笑,边走进房间边问道。
“少爷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大夫说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柔儿跟在秦月身后,有条不紊地回答。
“三公子昨天是否去应考了?”秦月进入房间后看见李宏宇趴在那里呼呼大睡,于是又退了出去,在门外问向了柔儿。
“经知府大人同意后少爷被抬进了考棚,顺利完成了考试。”柔儿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说道,“二小姐是否还没吃早饭,婢子让厨房这就给二小姐准备。”
“知道是谁陷害三公子的吗?”秦月微微颔首,她昨天下午到现在滴米未进现在也确实是饿了,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少爷在府城没得罪过什么人,不知道谁这么歹毒暗中算计少爷。”柔儿摇了摇头,虽然王元他们怀疑此事跟孙峰有关但是没有证据,所以她当然不能乱说了。
“那个姓牛的县丞一定知道。”秦月的柳眉微微一蹙,冷冷地说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柔儿注意到了秦月双目一闪而逝的寒芒,心中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李宏宇这下要头疼了,他总不能告诉秦月要亲自去查幕后被算计的事情吧,那样的话绝对会引起秦月的怀疑。
而一旦秦月意识到李宏宇并不是她以前所认为的那样胆小懦弱后,那么李宏宇设计圈套让李宏宜钻进而毁了秦月名节的事情就会大白天下,以秦月的性格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二小姐!”这时,赵欣走进了院子,见到卧房门前的秦月后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秦月会出现在这里,她一刻钟前来看李宏宇的时候秦月还没在。
绿柳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跟在赵欣的身后,食盒里是赵欣给李宏宇准备的药膳,作为常年在外奔波的商贾来说可是非常注意身体的调养,这个药膳对李宏宇的恢复大有裨益。
“见过赵公子。”秦月知道赵欣在这里借宿,还清楚赵欣前天晚上陪着李宏宇一起进了大牢,微微一笑后向赵欣福了一身,“三夫人托我向公子道谢,多谢公子的前日的关照,等回到白河镇后她一定当面谢公子。”
“一点小事儿何足挂齿。”赵欣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从绿柳的手里接过食盒递给了秦月,“你来的正好,这是我给李兄熬制的药膳,有助于他身体的康复,就交给二小姐了。”
“多谢公子。”秦月微笑着向赵欣一躬身,有了这个机会她正好可以接触李宏宇。
“李兄,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就不进门了,你安心休养。”
有秦月在这里赵欣觉得自己不方便留下,以免打扰了李宏宇和秦月的独处,于是与秦月寒暄了几句后笑着冲屋里的李宏宇打了一个招呼,领着绿柳离去。
“赵公子刚才来过这里?”等赵欣走后,秦月正准备拎着食盒进入卧房,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望了一眼手里的食盒后微笑着问向了柔儿。
“嗯。”柔儿闻言心中顿时一声苦笑,看来秦月果然聪明,竟然从赵欣送药膳的举动上猜出了李宏宇是在装睡,她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于是向秦月点了点头。
原因很简单,赵欣不可能让李宏宇吃凉的药膳,更不可能喊醒熟睡的李宏宇,如此一来可以确定李宏宇肯定是醒了,要不然赵欣不会把药膳带来,这也意味着赵欣很可能来看过李宏宇,至少知道李宏宇起床。
“柔儿姐姐,我昨晚一路奔波,身子有些困乏想先去歇息一下,这药膳就有劳姐姐了。”
果然,听了柔儿的话后秦月的柳眉微微蹙了一下,意识到李宏宇不想见她,于是咬了咬嘴唇后笑着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了柔儿,既然李宏宇躲着她那么她不方便喂李宏宇药膳。
“二小姐言重了,这时婢子的份内事。”柔儿听闻秦月喊自己“姐姐”,顿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说道。
“那我就去歇息了,姐姐在这里照顾三公子就好,不用跟出来。”秦月闻言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微笑着交代了柔儿一句后领着一旁的小兰等人离开了。
转身的一刹那,秦月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紧紧地咬着嘴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辞辛苦地来看望李宏宇,结果竟然吃了一个闭门羹。
柔儿有些无奈地望着秦月的背影从消失在院门外,然后转身进了卧房,看来人要是太聪明了也不好,会徒添很多烦恼。
“少爷,吃药膳了,赵公子可以熬了近一个时辰。”
柔儿进门的时候李宏宇已经睁开了眼,有些郁闷地望着窗外的大树,对秦月的到来感到颇为头疼,柔儿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盛着药膳的瓷碗笑着走了过去。
“柔儿姐姐,秦二小姐天资聪颖,看来李宏宜的事情迟早都会让她知道。”
李宏宇拉了一个枕头垫在胸前使得他的身子抬起来方便喝粥,然后不无担忧地向用汤匙搅动着碗里热气腾腾的药膳的柔儿说道。
“少爷,我觉得你多虑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正是因为二小姐聪慧,所以即便她知晓了那件事情也不会捅破。”
柔儿吹了吹汤匙里冒着热气的药膳后,笑盈盈地把汤匙递向了李宏宇,说到底以后李宏宇和秦月将成为夫妇,秦月即便心里再不满也不会与李宏宇闹翻。
“但愿吧!”李宏宇知道秦月是在安慰自己,苦笑了一声后吃起了柔儿所喂的药膳,希望秦月不要在襄阳城捅出什么篓子来。
“小姐,你不辞辛苦地连夜赶来看望三公子,可他却把你拒之门外在那里装睡,实在是太过分了。”
杨氏把秦月安排在了一个环境雅致的厢房,寒暄了几句后离开,等她走后小兰不由得忿忿不平地向秦月说道。
实际上,李宏宇并没有让人把他吃了官司的事情告诉白河镇李家的人,毕竟官司已经结束了而他也获得了清白,免得赵氏等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