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次。”我轻声道,彭轻轻说很感谢我。
恰好这时候,彭轻轻那小妈哭声停了,她从那边过来,脸色苍白,看着没比彭轻轻大多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小妈,这事儿可刺激吗?”
“是你?”那女人狰狞着一张脸,看向彭轻轻,“做这种事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也得有这本是才对,小妈。从你要嫁进彭家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这是一条不归路,你偏偏不信,现在知道了吗?”彭轻轻咬牙,声音清冷,此刻的她倒是跟顾玄武有一点点像。
那女人吓得不行,浑身都在颤抖,她是不知道鬼神之事的人,更不懂彭家到底做了什么。
彭轻轻走上前去,声音很冷很轻,可是却一步步在逼疯这个女人:“告诉你吧,彭家后院,那些槐树下面,葬的就是你这样,挤破脑袋想要嫁进豪门的人,不信,你哪天晚上去挖挖看啊。”
那女人吓得瘫软在地上,彭轻轻立马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小妈真是的,连站都不好好站。要是弟弟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彭轻轻,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那女人完全招架不住。
我拧眉,没想着彭轻轻居然这么直白,将这些事情都说给这个女人听,不过就她这样的女人,也只是看上了彭家的钱财。
“信不信随便你,我这只是好意提醒你。”
“不!”
那女人快要疯了,抱着脑袋。
彭轻轻拿捏得很好,见那女人消失,我问她,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逼疯了,总比留在这里等死的好,疯了至少可以进第七院,不至于死在这槐树下。”彭轻轻笑了一声,说她这是在想办法救她呢。
能不能承受得住,就看她这位小妈的心了。
我不由得浑身颤栗,没想过人心的斗争居然这么厉害,彭轻轻多大,心计城府就这么深了,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吗?
从小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却要藏在心底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呢,我是真的不知道,爸妈他们把这些事情瞒地太紧了。
“川儿你会懂得。”彭轻轻说完这句话,就往屋子里去,我跟着过去,见到那躺在床上,嗷嗷大哭的小婴儿。
他没有做错什么,却要从小承受这些,彭轻轻说这小孩儿受的苦,比她可少多了,可是彭轻轻说她明白,她能活下来,但是这小孩儿是活不下来的。
她倒是看的通透,拿沉砚的话来说,这女人,放在古代可就是能成蛇蝎之人。
我庆幸自己没有跟彭轻轻反目,不然的话得有我好果子吃。
那小婴儿浑身长起了鳞片,特别清晰,就跟一条鱼似的,我站得很远不敢靠近,也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爷爷。没准就是你的药起了作用呢,造一个无敌的蜥蜴出来也挺好的。”
“瞎说什么,我给他的是铜墙铁壁,金钟罩铁布衫,哪里是这样丑陋的鳞片。”彭老头呵斥一声,彭轻轻摆明了就是来捣乱的。
她很清楚,这个孩子是救不下来的。
“唉。”顾玄武叹了口气,“他不仅皮肤上面开始异变,连带着五脏六腑全然漆黑,是救不了了,除非……”
“除非什么?”彭老头像是重新燃烧起来了希望一样,问顾玄武。
“除非做成药人活下来,不然没有别的办法。”
顾玄武话音一落,彭老头踉跄了几步,往后退了几下,他说不可以,他彭家的后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药人。
连个完整的人都不是,怎么可能是个药人。
“有什么不可以,我天生异体,不也是个怪物吗?爷爷,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操控每一个彭家的子孙吗?”彭轻轻皱眉,彭老头变了脸色,说她妇人之仁,压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在旁边听着。
顾玄武说不做药人,就得紧急处理掉。
“不,不行!”彭轻轻的小妈破门而入,整个人都扑了过来,情绪极其不稳定,“不要,爸,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的孩子,他还有呼吸。”
可是顾玄武的话,却像是立刻判了这个孩子死刑一样。
我也清楚,这样的孩子,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那女人跪在地上,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就算我求求你,杀了我也好,杀了我换我孩子的性命,爸,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我知道那些人都来求您。”那女人疯了,说话完全把不住嘴巴。
就连刚才彭轻轻所说,后院那槐树下的骸骨,也被她说出来了。
彭轻轻冷笑出声,这会儿却是立刻选择把自己撇干净:“爷爷,你且看看,这次又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进门,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且不说这里有别人在,说这种话事情。”
“够了轻轻。”彭老头低声道,说什么这事情已经做了决断,孩子不会留下来。
“就算留着,过不了两天,也会死的,我彭家留不住男儿啊。”彭老头眼底写满了悲伤,他也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自然也是十分重男轻女。
只觉得男儿可以传宗接代,这种思想太过深厚。
外婆轻声道:“都少说一句吧,少夫人这情绪不稳定呐,怕是会出事。”
“你们都是刽子手,怎么可以这样风轻云淡,就去决定一个人是生是死?你们……”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那女人的脸上,彭老头咬牙:“我彭家的子孙,自然是我来爱护,可是没得救了,你醒醒吧。”
“不……不会的。”那女人靠在那儿,说刚生出来的时候,多么的可爱,多么正常的孩子,为什么偏偏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