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皇后想让朕像你父皇那般,只宠你一个?”
独孤金曦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了叹口气,道:
“臣妾的确这么想过,但是皇上不是父皇,做不到那样,臣妾自然也没奢望。”
“好个没奢望。”轩辕枫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倔强的女人,继续又道,“我告诉你,两情相悦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你也不是朕的母后,没那么温柔。”
“想要温柔,总要先付出,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温柔、体贴。”独孤金曦也不甘示弱。
这些日子她已经看开了,这家伙不是她的良配,那她也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倒不如就这样,别打破平衡,别拉近距离。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彼此彼此。”
轩辕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有凤来仪。
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就她刚才的态度,足以定她的罪。
他是北芪的皇上,一国之君。一个小小女子不仅对他动手,还出言不逊。
换做旁人,早就株连九族,一个都不留。
怒气冲冲的往御书房方向走,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冲着暗处回了下手——
“鬼魅参见皇上。”
轩辕枫重重叹口气,看着单膝跪地的人,说:
“去查查,大婚第二天,云贵妃到底做了什么?”
“是,皇上。”
轩辕枫虽然恼火,但也很想知道他“不能人道”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既然那丫头提了云贵妃,他倒想知道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
皇上在有凤来仪跟皇后吵架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云瑶宫跟千阳宫都迅速得到了消息,慈安宫也在白晶的告知下,知道了原尾。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过有凤来仪的独孤金曦,照例养她的花,写她的字,弹她的琴。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幕,根本与她没有关系一般。
一晃来到北芪皇宫已经一个月了。
她跟皇上仍旧没有圆房,每天除了账目、陪婆婆说话,最多的就是在有凤来仪消磨时间。
不吵、不闹、不端架子。
两宫皇妃要来请安,都被她给搪塞回去。
没什么交情,也就不需要让他们往这边凑。
这天吃过早饭,照例内务总管过来报账。
独孤金曦虽然看不上轩辕枫,但是对他的很多做法还是赞同的。
削减宫人,节省内部开支,省出来的钱用于军队、医疗,可以说他是个明君。
把账簿看完,瞅着年公公不禁问道:
“六公主的嫁妆,准备的如何?”
“回皇后娘娘的话,六公主的嫁妆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正日子出嫁就行。”
独孤金曦闻言颔首,看着身边的黑星,又道:
“你去,把本宫嫁妆里的那盒东珠取给年公公,算是本宫的添妆。”
“是,娘娘。”
年公公听到“一盒东珠添妆”,不禁嘴角抽了两下。
果然东陵的公主财大气粗,东珠本就稀罕,居然一整盒拿去添妆。
啧啧啧……
有钱!
黑星带着年公公离开正殿,独孤金曦手指轻敲着桌面,喃喃的道:
“黑蔷,你说要不要给皇上选秀呢?”
正收拾东西的丫头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随后走上前屈膝行礼,说:
“皇后娘娘,您……您要给皇上选秀?”
“嗯,有这么个打算。”独孤金曦说完,端着茶杯了口,继续又道,“我不伺候他,后宫就俩女人,他难免会腻,把主意打到本宫这边。”
“选秀充盈后宫,也能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本宫也能安全点儿。不然,他真的打算要求本宫圆房,本宫又该怎样拒绝呢?”
为人妻者,要遵守四德。
总不能连最基本的伺候丈夫都不做,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不过让她伺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那个感觉,她还是有些别扭。
想到这儿,独孤金曦把茶饮尽,起身看着黑蔷,说:
“走吧,跟本宫去趟慈安宫,与太后说下这个事情。”
“好。”黑蔷随即起身,挽着她的胳膊,带了几个人便朝慈安宫方向走。
入了冬,北芪的冬天跟东陵不一样。至少不冷,也不下雪。
空气里到处都是湿湿的感觉,不会很干,很舒服。
穿过廊道,对面来了一个队人,看着排场,应该是六公主轩辕苗。
七公主轩辕蔓还在禁足,尚未出来。
独孤金曦看着躲避不开的人,索性就迎面走上去了。
双方下人互相见礼,轩辕苗瞅着独孤金曦态度一般。敷衍的行了礼,问:
“皇嫂这是去哪儿啊?”
“随便走走。”独孤金曦说完,带着人继续往前。
轩辕苗挪步一旁拦着,把人拦下之后,又道:
“既然皇嫂随便走走,介不介意皇妹陪着?”
“介意。”独孤金曦坦然的回答。
“……我……”轩辕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口气儿哽在嗓子眼,下不去、上不来。
独孤金曦瞅着她怒目圆睁的样子,轻扯嘴角,道:
“本宫与皇妹不是很熟,再加上本宫的性子也比较固执,更重要的是本宫是个不祥之人。皇妹要出嫁了,还是别老靠近本宫的好。”
说着,径自离开,轩辕苗没有让,她就直接撞了她的肩头。
反正她会功夫,可是那个娇滴滴的公主不会。
轩辕苗看着独孤金曦的背影,气的直跳脚。
当日起灵的时候的确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记仇,而且都这么久了,还跟她翻账。
啊,啊,啊!
气死人了!
独孤金曦来到慈安宫,行礼之后被梁桂兰拉着坐在了窗户下的飘窗处。
她对这个很熟悉,母后的寝宫内,也有这个。
母后没事儿就跟父皇在这边下棋、聊天,小憩。
“曦儿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儿吗?”梁桂兰边说,边给她剥桃子。
真的就把她当成闺女,好生的对待。
独孤金曦看这样的婆婆,心里的想法突然有些不敢说了。
但也就只是一瞬,拿着茶壶倒了两杯茶后,轻声地说:
“母后,皇上是不是……该选秀了?”
梁桂兰闻言,手里剥桃的动作顿了一下,严肃的看着她,没有吱声。
独孤金曦猛然想起什么一般,再次找补着到:
“儿臣不是说现在选,是……年后,您看行吗?”
“胡闹——”梁桂兰呵斥。
把手里没剥完的桃放下,一脸怒气的瞅着她,继续说:
“哀家知道你跟皇上之间的事情,哀家理解你,所以哀家也没插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曦儿,你比枫儿年长,你应该比他成熟,为什么居然会有这么任性的时候。”
“母后,我……”独孤金曦有些委屈,她就是不想在没有感情的时候圆房,更不想……不想她的男人有别的女人。
难道,这也有错?
梁桂兰长叹口气,拿着帕子擦手,又道:
“对外,我是你婆母,可是我们都清楚,我是你三姨母,你娘前儿还给我来信,问你过得好不好。”
独孤金曦一听这话,顿时就低下了头。
她想家,想母后、想父皇……
“吧嗒……吧嗒……”大滴的眼泪落在手背上。
终于,梁桂兰舍不得责备,重重叹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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