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遇到的这个,如此接地气儿,可却让她又那么的心疼。
轻叹口气,瞅着愈渐昏暗的村落,说:
“明明是世子,弄得跟小草一般命硬、抗造,也不嫌跌份儿。”
“磨练之中出英雄,你不觉得你很幸运?”
幸运?
齐妙看着一脸玩味的独孤寒,翻个白眼,说:
“没觉得幸运。死里逃生被你压,然后我还……”
眼瞅着他面色微沉,齐妙忙收住话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撒娇的又说:
“对对,我幸运,最幸运了。因为有你,最幸运。”
突然觉得她刚刚有点儿作,过去的事情提它做甚,欠拾掇。
独孤寒见她这般,那抹不悦散去。
起身,把人拉起来,继续往山里走。
齐妙突然觉得他在报复。报复她刚刚说的话,报复把他扔了一上午。
走夜路真的害怕,不管是不是他陪着。那种本能的反应,根本不由自己身心控制。
天都黑了,还往里面走,难道就不怕……
“怎么,怕了?”
独孤寒转身,看着步伐有些慢的丫头,揶揄的问着。
好胜心极强的齐妙,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冷“哼”一声,傲娇的翻个白眼。甩开他的手,赌气地说:
“谁说的,你才怕了呢。”
说完,逞能的继续往里面走。
独孤寒跟在后面,时刻关注她的状态。进兴山跟这小后山不是一个级别,让她适应一下,对日后有好处……
……
一趟后山,有惊无险。
回到家后简单的洗漱,便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本以为独孤寒肯定会过来,没想到竟然没有。
哟呵,太阳还从西面出来了呢。
时辰尚早,放下炕桌,拿出自己没有写完的《齐家医书》,继续默写。
有些药材的图形,她都特意留出来。画画虽然还不算太丑,不过需要的时辰不少,等把所有的内容都写出来之后,在慢慢添上也不迟。
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小妮子困了。
见独孤寒还没来,开始收拾东西,蜡烛熄灭,穿着中衣钻进了被窝。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小妮子傲娇的想着。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已经打定主意,那便是一旦边境有了战争,她肯定过去。
这么一身本事,留在乡下屈才。
更何况……她想离他更近一些,还想方便照顾梁汉森。
不管怎么说,曹氏不能生育,都跟原主有关。
虽然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但顶替了原主的身子,于情于理都该替人家做些事情。
梁汉森是他们三房的独生子,一定不能让他有事儿。
胡思乱想,迷迷糊糊,恍惚间听到门口传来拨门栓的声音。
小妮子以为是做梦,翻个身继续睡着。
门栓拨开,独孤寒推门进屋,反身将门关上,轻车熟路的来到炕边。
看着熟睡的妮子,嘴角上扬,脱鞋上炕,犹如在自己家一般,满足的搂着她。
齐妙察觉不对劲儿,也没有转头,睡意朦胧的呢喃着: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在自己屋里睡呗。”
独孤寒把胳膊放在她的颈部,将薄被往上拽了拽,道:
“你爹一直在我屋,刚走。”
“那他是不想你过来我这儿,你还敢来,胆儿粗啊!”齐妙闭着眼睛,嘴上不忘逞能。
独孤寒根本不在意,满脸慰藉的表情。闭着眼,轻声的道:
“睡吧。明儿我会提早回屋,让你爹发现不了。”
齐妙懒得跟他在讨论,深吸一口气,继续睡觉。
反正让他回去根本不可能,倒不如就任由他搂着,至少他懂分寸,不会乱来。
深夜,梁安站在院子里,无奈的摇摇头……
第230章 桖木簪起了作用
转天卯正,梁安跟曹氏早早起来。
一个收拾院子,一个喂鸡、喂猪。
今儿县太爷过来,这是大事儿,得特别收拾一番,隆重的迎接。
不说红苫十里,也得干净、整洁。
梁安把院子清扫干净之后,去菜园子摘些秋菜。一会儿人来,得陪他们聊天,这些活儿,根本没时间做。
豆角、茄子已经快罢园,挑些还算嫩的摘下,剩下那些就留作种子。
拎菜回来,看着忙活的媳妇儿,把菜放在一旁,说:
“地里那些就别摘了,过段日子收回来,做种子吧。”
曹氏团着馒头,听到这话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把馒头往锅里装。
院子里传来声响,曹氏抻头往院子里看。见独孤寒正打井水、打算洗漱忙从厨房出来,边走边制止的说:
“使不得啊世子爷,这水太凉,容易激着。”
独孤寒听了摆手,不在意的道:
“无妨。”
话落,就掬水往脸上擦。
跟农家洗脸方式一样,没矫情的用湿帕子擦。
曹氏看着他洗漱,扭头瞅向厨房,见丈夫冲她招收,只能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齐妙从房间出来,独孤寒已经洗漱完了。
小妮子调皮,在他后背拍了一下,然后躲到另一侧。
独孤寒武功高,听声变位,直接转身对视她,伸手捏了她鼻梁一下,宠溺的说:
“调皮。”
说完,把盆里的水倒掉,重新打了井水,还特意去厨房舀了热水。
一系列的动作做的那么的随意、自然,仿佛就应该如此。
水兑好了,拉着她过来洗漱,比父母照顾孩子还要尽心、细心。
曹氏看着院子里两个人的互动,用胳膊碰了一下梁安,说:
“安哥,世子爷对咱们妙儿是真的不错。你看刚刚,他自己亲自倒水、打水,照顾的非常周到。”
梁安听了摇头,不在意的说着:
“在军营呆过的人,这方面都自立,照顾人也顺手。他虽然是世子,不过打小成阳王就没对他溺爱,能做到这样,实属正常。”
曹氏听他这番话,撇嘴一下没吱声。
只要说到军营,他就比谁都能侃侃而谈,
若是搭言,就听他一人白话了。
拉倒,还是专心做馒头。
把三和面馒头放进锅里,盖上锅盖儿,继续忙别的……
……
齐妙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端详着眉心间的红晕,冲着铜镜里的人,说:
“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独孤寒听了凑上前,仔细端详一番点点头,道:
“应该是桖木簪起了作用。不过平日还是别忘了擦粉,以防万一。”
“好。”
齐妙点头应下,拿着粉扑在额头轻轻地擦拭。
这块什么劳什子的凤鸣印,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然后一发不可收。
轻叹口气,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说:
“什么时候才能下去啊。”
下去?!
独孤寒诧异,瞅着她无语的摇摇头,道:
“普天之下的女子,没有谁不希望自己是凤格,做位高权重的女人。你怎么还想它下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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