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起开,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呢,你就不能跟我好好地说说话?”
“怎么不能?只是,浅浅,你不觉得,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却是秉烛夜谈,实在是有些糟蹋了老天爷的厚爱吗?”
什么话?
浅夏瞪着他,咬着牙道,“穆流年,我叫你住手呀!”
正在为她宽衣解带的穆流年,哪里肯听?反倒是笑得坏坏地,“浅浅,难不成,你要自己来?”
一句话,让浅夏顿时就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真是恨不能直接在他的脸上咬上一口!是那种真的咬!
只是她才只是想了想,还没有来得及付诸于行动,整个人的脸色,就红得像是胭脂色,让穆流年看了动手更快了。
这一夜,恩爱缠绵,浅夏最终还是被他给累得睡着了。
总算不会再被她给缠着问有关何少白的问题了,穆流年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介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可是毕竟何少白是另外一个人,他只是冒用了这个人的身分两次罢了。
所以,总听到她说何少白如何如何,心里头难免会有些吃味儿。
起初,何少白在成名之前,的确是两个人。
也就是说穆流年利用了何少白这个身分,指挥了两场战役之后,才使得何少白在紫夜的武将之中,有了一席之地。
换言之,如果没有穆流年,就没有现在功成名就的何少白!
这也是为何,穆流年在明知辽城有何少白驻守的情况下,仍然想法子将云若谷给弄到了辽城,又开始收服他的属下了。
事实上,何少白原本就是他的人。
何少白的属下,自然也就是他的属下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将这一切摊开来说的时候。
现在何少白可是在扶阳呢,身边还有一个桑丘烈,若是被肖云放知道了这个消息,估计他下的头一个命令,就是命桑丘烈杀了何少白。
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是亏大了。
要严格说起来,何少白刚刚脱离暗卫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
在皇室暗卫中,没有被皇上分配到各自的主子前,他们都是以数字为代号的,而何少白亦是如此。
直到后来他被分到了皇上的身边任御前侍卫,这个时候,他才有了名字。
而这个名字,自然不可能是皇上取的。
何少白不过一介武夫,先皇的眼里,哪里有资格让他来为其命名了?
所以,何少白自己想了个法子,称自己印象中似乎是姓何,于是,他便有了姓氏。
再加上自己因为在暗卫中受训多年,肤色自然是黑,所以,他便笑称自己母亲生他时,少了一些白嫩,所以,便名少白。
而实际上,他的名字里,却是暗含了穆流年的姓氏,穆!
穆字拆开之后,便是禾、白、少!当然,还有后头的那两撇。
何少白为了让自己记住,屡次救他之人是穆家的少主,所以,便以穆姓为自己的名字,以追随自己一生,甚至是到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让他们全都牢记,没有穆少主,这世间,便没有何少白这个人!
而何少白年纪比穆流年还要大,如今虽然是功成名就,却是始终不曾娶妻生子。
因为他本就是一介孤儿,所以,他的婚事,自己不上心,别人自然也就不操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何少白是他的人,他也不会对辽城的军务了如指掌,更不会得知,那位徐统领,从一开始,就是丁墨先的人。
穆流年一来到了辽城,这头一个要收拾的人自然就是丁墨先。
而要将这个人不着痕迹地除掉,除了那日要先将他的外在的宝贝们给劫走,还得想法子,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徐统领此人,身在军营,却是听命于一介文臣,既然如此,不留也罢。
次日,那位徐统领便被革除了军籍,不仅仅是身上所有的职位被革除,甚至是连府中的一些东西,也被军营来人收走了。
比如说一些佩刀佩剑,还有一些只有将士方可穿的铠甲等等。
如此一来,徐统领,可就是彻彻底底地回不去了。
而穆流年,就是要看看,没有了这一切的这位徐统领,还能再弄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没有了军中地位的这位徐统领,还能不能得到了丁墨先的看重?
如果是仍然被他给捧着,那么,就足以说明了,徐统领在辽城的势力和威望,绝对不止是现在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
辽城的水有多深,他还真是想着好好试一试。
“浅浅,这是在给我做新衣裳?”穆流年远远地就看到了浅夏在凉亭里头正做着针线,嘴角抑制不住地就要往上翘。
“你的不是前日才刚做好?这是给我三哥的。三哥不喜欢有丫头伺候,又一直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跟着,所以,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多帮着一些了。”
穆流年一听,脸就黑了。
“他不会自己做么?”
一句话,浅夏差点儿没将手中的针给扔了去,看他的眼神,也是怪异了三分。
“你脑子没毛病吧?三哥是男的,如何能自己做?”
“那他之前那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一直都是光着身子,不穿衣裳的?”
一旁的三七和妖月忍不住了,直接就是捂嘴偷笑了。
“元初,你怎么说话呢?”
穆流年也意识到那是浅浅的三哥,不能这样儿说的,实在是有些过了。
“他之前穿衣都是谁给做的?这次怎么就劳你动手了?你的身子才恢复了多长时间了?你就不怕再累着了?”
“我没事。三哥之前的衣裳,都是府里的人做的,现在他在这里,二哥因为二嫂不在,所以府上的几个丫头也都被他给打发了,只有几名婆子在,哪能再帮着三哥做衣裳?”
穆流年一时有些气闷,再看了看偷笑的三七,“那她呢?她不是也会做这个?让她做!”
三七一愣,立马就不敢再笑了,她倒的确是会针线,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做针线的次数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哪里还敢给三公子做衣裳?
就她那手艺,怕是做给自己穿,自己都觉得太丢脸了!
“行了,不就是件儿衣裳,你这么较真儿做什么?”
“不是我较真儿,浅浅,你,算了。”穆流年一看到了浅夏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立马止了声,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怕她就要真的生气了。
“浅浅,那个丁夫人来过没有?”
“来过一次,我只是陪她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由头将她打发了。”
说着,浅夏的眸子一亮,“对了,她来的时候,可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呢。那个大的叫什么来着?名字我没记住,不过那一双丹凤眼,倒是真生的好看。可惜了,那日你不在,不然,定然是让你见识见识。”
穆流年的嘴一撇,“得了吧!我只要是一想到她姓丁,就算是生成了天仙美人儿,我看着也是如同那外头的乞丐难民。”
浅夏一挑眉,“这么说,如果不姓丁,你就能多看几眼了?”
穆流年表情一滞,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拳作揖道,“浅浅,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呢,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小的计较了,成吗?”
浅夏被他的这番模样儿逗得一乐,再低头继续做着针线,不再理他。
“你呀,我告诉你,你以后若是再敢拿二哥三哥的事儿来跟我说,我自然也有我的法子来对付你。别总是那样小心眼儿,再被哥哥们笑话。”
穆流年无语了。
敢情这是为她的哥哥报仇呢?
自己就算是吃吃醋的权利也没有了?这也太蛮横了吧?
穆流年是敢怒不敢言呐,想想现在还好,若是他们的宝贝儿子这会儿也在这儿,估计,他这个做夫君的,就更没有地位了。
虽然浅夏与儿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那母子间天生的特殊血脉,就是让人嫉妒得发狂。
穆流年还记得,浅夏搬到了小竹楼的第二日,那个浑小子,就整天只知道往屋里跑。
因为当时浅夏的身子有些弱,基本上是不能下床的,所以,儿子就一个劲儿地伸手往竹楼的方向指,进去之后,就往床上爬。
一直爬到了浅夏的身边,直接就往她的怀里蹭。
穆流年当时就站在了床边儿,当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
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了浅夏的身子太弱,他也早就上前将人给抱住了。偏偏那些个族老们,防自己防的就跟恶狼似的,偏偏不阻止那浑小子接近浅夏。
穆流年当时是真心觉得这云家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怎么能这样的重小轻大呢?
他虽然是浅夏的夫君,也想着与她更亲近一些,可是这也不代表了自己就真的只是一头色狼吧?
“怎么了?有心事?”
浅夏趁着换线的空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辽城的一切,你不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么?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我哪里是在担忧这个?”穆流年闷闷地回了一句之后,便在她的旁边坐了,而后,便很是自觉地将三七手上的扇子给接了过来。
“去,备一些冰镇的西瓜过来。”
“是,世子。”
穆流年极其自然地打着扇子,然后看着浅夏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还真是认真得可爱呢。
“浅浅,要不,我让人先送你回凤凰山?”
“不必了。辽城这里虽然是暂且没有什么大事,可是也不代表了就是真的一帆风顺,我在这里,多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我没指着让你帮我。浅浅,你的身体虽然恢复地差不多了,可我不想让你再累着。你好不容易才恢复成了这样,我可不想着让自己再累一回了。若是你再病倒了,我和小云华该怎么办?”
一听他提到了儿子,浅夏的手微微一顿,表情略有些僵硬,眼神里,满满地全是想念。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是有些想他了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会叫娘亲了?现在,就算是不会走,应该也会站了吧?”
穆流年一看妻子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定然是想那个浑小子了。放心吧,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了。”
一会儿?
浅夏一愣,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眨眨眼,有些呆呆地问,“你刚刚说什么?说谁一会儿就来了?”
“自然是咱们的宝贝儿子了!不然,你以为我会突然提起他来?不是徒惹你想他吗?”
“这么说是真的?他真的来了?谁带他过来的?这么热的天气,怎么还让他出来?万一再中暑了可怎么办?”
穆流年连连轻笑,“行了,你也别着急了。反正他们都出来了,一会儿就到,你也别再想这个了。一路上有那么多人带着呢,还能出得了差错?”
说着,穆流年小声道,“我母妃和你母亲都来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得她们,就让她们稍微自在一些吧。只要是不亮出身分,一般来说,也就没事儿的。”
浅夏这下子就更意外了,“你疯了吧?你怎么就肯定那丁墨先和丁夫人之前没有见过母妃和我母亲?万一再?”
“你怕什么?母亲不是光明正大离开梁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