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个不知廉耻,敢勾引皇上的女人拉下去,杖责五十之后,打入冷宫。”
“是,太后。”
那女子吓得尖叫了一声,连求饶也不曾有一句,直接就晕了过去。
“母后,您息怒,请坐。一切都是朕的错,您可千万要保重凤体。”
肖云放对于那名被拖出去的女子,连看也不曾看一眼,仿佛,那不过就是一个被自己摸了两下的兔子,既然母后不喜欢,直接扔了就是,反正后宫中还有很多。
桑丘子睿自进来之后,既不曾行礼,也不曾说话,始终是冷着一张脸。
显然,对于之前在福寿宫听到的那些话,还没有消气。
太后消了消气,又简单地训斥了皇上几句之后,才小心道,“皇上,你之前不是说,你身边,也有一些能人异士么?母后之前也说过,你表哥也是一名秘术师,你现在,何不将他们召来,听听他们怎么说?”
肖云放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犹豫,不着痕迹地往桑丘子睿的方向看了一眼,转了个身,似乎是在认真考虑太后的提议。
桑丘子睿的唇角冷冷地翘起,不用猜,他也知道现在肖云放在想什么。
他自以为聪明,觉得自己身边收纳了两名功力深厚的秘术师,那可是自己的秘密武器,现在就这样被太后给说了出来,他难免有些迟疑不决了。
“怎么?皇上是以为他们的段数太高,微臣不配与其相见?”
桑丘子睿实在是没有耐心再与他耗下去了。
这个皇宫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了不舒服。
特别是那一张明晃晃的龙椅,他看了,更是感觉到了几分的压抑憋闷。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第一世的那个自己,总之,他对龙椅,是没有半分的好感。
“表哥哪里话?怎么会呢?”
肖云放话是这样说,可是语气里的那一点点的轻视,还是被太后敏锐的捕捉到了。
果然,在皇上的心中,那两位秘术师的地位,俨然已经高过了桑丘子睿。
“皇上,既然如此,就将他召进宫来吧。”
皇上小心翼翼地看了太后一眼,心知今日怕是不能躲得过了,只得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便有两名身着道袍的中年人,进入了御书房。
这两人一身傲气,虽是身着道袍,可是身上却没有半分的道风仙骨,反倒是让人感觉到了几分的阴戾之气。
桑丘子睿自他们二人出现在了大殿门口的时候,就微微眯了眼睛,对于这两个的来历,心中已是有了大概的计较。
待他二人进来,见到皇上竟然不跪,只是弯腰施礼,再见其身上气配之饰物时,桑丘子睿便大概猜到,他们是什么人了。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见到哀家与皇上,竟然是不行大礼?”太后已然从桑丘子睿那里大概知道了一些,所以,下意识地对这两人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太后一动怒,那两人的面上微有诧异,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投向了皇上。
见皇上对他们使了眼色,点点头,二人才有些不甘愿地行了大礼。
待二人起身之后,桑丘子睿则是踱步过来,笑道,“听闻二位乃是修为颇高的秘术师?”
其中一人从鼻子里冷冷地挤出了一个哼,另一个,则是将头微转,然后再抬高了下巴,何谓目中无人,倒是在他二人身上,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桑丘子睿轻笑,“看来,你们二位,应当是认识子睿了?”
桑丘子睿直接就当皇上不存在,侧了身子站在他们两方的中间,无论是肖云放,还是那两名秘术师,看到的,都是桑丘子睿的一个侧脸。
“银发白衣,这可是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的标志呢,我二人,岂能不识?”
“呵呵!听闻你们曾占卜出,云家浅夏,有着过人之处,是也不是?”
没有任何的迂回,直接就切中了要害。
两人先是一愣,再看到了一旁脸色阴沉的皇上,遂对视一眼,有些傲气道,“是又如何?”
“桑丘公子,您的才华名满天下,这一点,我二人自然是知晓,可是于秘术一道,可非是只要聪明就成的。这可是需要极大的天赋。”
两人说着,还有些得意地一笑,根本就不将桑丘子睿,放在眼里。
“放眼天下,如今真正有些修为的秘术师,不会超过十个,而真正的顶尖秘术师,不会超过五个。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属于哪一种呢?”
肖云放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眸光微闪,看来,他的这位表哥,对于秘床,果然并非是一无所知的。
那两人犹豫了一下,“我二人自然是不敢自称为顶尖的秘术师,放眼天下,这蒙天算是一个,云家的云苍璃也算一个,另外,就是苍溟国的国师算是一个。”
桑丘子睿听罢,冷嗤一声,“一派胡言!”
许是他这一声喝斥得太过突然,又或许是隐含了内力,二人竟是不自觉地便是心神跟着一震,只觉得胸腔内开始热血翻涌,极其不适。
其中一人,因为压制不住,直接就喷出了一口血!
在场几人,皆是看得一惊,特别是肖云放,他没有想到,表哥仅仅只是如此一喝,那人竟然就吐了血?
“蒙天的秘术,不及云苍璃,但凡是修习秘术之人,几乎是人人得知。你们居然将蒙天放在了第一位,心存何意?有意嘲讽,还是根本就不懂装懂?”
此话一出,几人立马色变。
其中一人眼睛瞪大,嘴巴微张,伸手指着桑丘子睿道,“你,你竟然也知道这些?”
“也知道?呵呵,你们两个,都为千雪国蜀地的巫师,本公子可曾说错?”
“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们两个,是亲兄弟,一个叫古奕,一个叫古博。多年前,你们就曾被云苍璃出手教训过,所以,你们才忌恨在心,对皇上撒下了弥天大谎,是也不是?”
两人的身子立马紧绷了起来,与此同时,大殿内,已是突然就多出了几名侍卫,围在了外侧。
“说吧,仅凭你们两个,是不可能会有机会来接近皇上的,更不可能会真的占卜到了什么。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
“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一句,看来,我的话,你听不明白。”
桑丘子睿话落,身法极快地在他二人眼前一闪,一人突然倒地不起,另一人,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放心,他不会死,现在,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的这一个,名叫古奕,此刻看到自己的兄弟倒地不起,不过就是眨眼之间而已,这位桑丘公子的身手,着实是让人叹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想到了那位神秘人的本事,古奕下意识地就打了一个冷战,显然,相比与眼前的这一位,那一位神秘莫测的人,更让他感觉到恐慌和畏惧。
“不错,真是有骨气呢。”
桑丘子睿也不急,只是笑眯眯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儿,然后动作极快地在他面前挥洒了一些什么东西,再然后,快速地退到了太后身侧。
不多时,古弈的眼神就开始变得迷离呆怔了起来。
肖云放也发现了他明显地变化。
“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些药,让他好说实话而已。”
古弈的身子晃了晃,轻甩了甩头,似乎是仍然挣脱不了那抹古怪,没有人察觉到,此时的桑丘子睿,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特别是他的一双眸子,此刻,竟是比平时,更黑上了几分。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很厉害,很神秘。他给了我们兄弟一大笔银子,让我们找机会接近紫夜的二皇子,并且告诉我们,这位二皇子,很快就要成为紫夜的新皇。”
“果然,我们进了二皇子府还不到一个月,他就成为了新皇。而我们兄弟的地位,也是与日俱增。”
“那人是如何交待你们的?”
古弈的表情现在也出现了变化,比刚才更为呆滞了一些,眼神也是开始涣散,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他说,只要我们告诉新皇,说云浅夏是天命贵女,得到了她,就能使江山永固。”
“这么说来,这根本就不是你们占卜到的结果了?”
古弈的眼睛眨了一下,“不是。我们兄弟虽也会占卜,却是根本不可能占卜到人事,一般来说,也只是能占卜到一些天灾,而且也不可能是次次都占卜得到。”
肖云放的嘴角抽搐,脸色阴暗无比。
这么说来,他堂堂紫夜皇,这是被人给耍了?
而且还是被自己一直看重的所谓的秘术师给耍了?
这简直比先前林少锋给他的那一巴掌,还要响亮!
先是用错了人,再是错信了两个无耻之徒的胡言乱语,竟然是险些就铸成了大错,他果然是愚蠢!
“他可有什么特征?”
古弈似乎是想了想,然后动作迟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是没有。”
桑丘子睿,原本也没指望着他们能说出那人的特征,毕竟,能将事情安排得这样周密,而且还钻了这样大的一个空子,此人,定然是极其不简单的。
桑丘子睿抬手往他的口中射入了一颗药丸,肖云放一落手,一干侍卫,便将这二人给押了下去。
众人一走,大殿内的气氛,就开始有些尴尬了。
肖云放是一国之君,竟然是被人如此戏耍,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
一直以为自己有幸得到了两名厉害的秘术师,所以才会将他们奉若上宾,而且,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消息给藏了下来。
一直为此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确就是真龙天子,否则,怎么会得到了上天如此大的眷顾?
可是现在,当着自己母后和表哥的面儿,他的脸,简直就是丢尽了。
桑丘子睿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略显阴沉的脸色,更多了几分的寒气,上面几乎就差写上,生人勿近的字眼了。
没有给肖云放和太后多做解释,桑丘子睿,拂袖而去。
肖云放只觉得浑身无力,十分颓然地跌坐于龙椅之上,一侧的太后,则是垂眸深思,事情,显然是如桑丘子睿所料,有人在故意地算计皇上。
此时,太后想的,并不是什么天赋不天赋,而是云浅夏的身分。
紫夜第一首富唯一的外甥女,长平王府的世子妃,名震天下的林少康大将军的继女。
这一重重的身分细数下来,肖云放当时,的确是不该动云浅夏。
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
太后隐隐觉得,桑丘子睿似乎是还有什么在隐瞒着她,如果单单是因为她的身分问题,那也不至于让他说出那样的话来呀。
宫里头到底如何,桑丘子睿没有心思去多想,让人给穆流年送了一个消息,直接就去了永泰楼。
穆流年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这里是他的地方,两人一起进了后院儿,四周不知道布下了多少的暗卫眼线。
“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好像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