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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合法养猫”的狂喜没有持续多久。
  周一回到学校后,谢迟就发现了事情有哪里不对。
  最先让她注意到有问题的,是在上历史课的时候。
  讲台上,古稀之年的历史老师热泪盈眶,满怀激情地将她夸赞了整整一堂课,什么聪明啊勤奋啊积极向上之类的词,只要是正面的就往她身上安,夸得她都脸红。
  讲台下,时不时的就有人朝她头来个意味不明的目光,中间还夹杂着特意压低了音量的议论声,可当谢迟抬头对上那些人的视线时,他们又纷纷转头避开了,看得她一脸迷茫。
  几天后,这种迷茫在叶子鱼含混躲闪的眼神中达到了最高峰。
  于是她在某天晚自习后支走俞杨,拦下了叶子鱼。
  “你老实和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啊,”叶子鱼讪笑了声,顾左右而言他道,“对了,你不是考了第一名吗?我前几天还和俞杨说要请你吃顿饭,好好庆祝一下呢,你想吃什么?门口旋转小火锅怎么样——”
  她说着就要往门口走,却被谢迟拽住袖子拉了回来。
  “吃饭的事慢点说,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什,什么怎么回事啊?这不都挺好的吗......哈哈,大家都很高兴啊,老刘不是说还要给你颁奖吗?”
  叶子鱼见逃脱不掉,便索性俩手一摊,开始装傻,谢迟却不吃这一套,就着这姿势将她按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副“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俩有的是时间”的样子。
  “我没和你说老刘,我问的是最近这几天,他们奇怪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没——”
  “想好再说。”
  “......”
  在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和压迫感下,叶子鱼喉咙一滚,将那句已经到嘴边的“没有”咽下肚,心虚开口,“要不,你去我们学校的贴吧,表白墙什么的看看?”
  末了,她还很贴心地补了句,“记得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这话,她就趁谢迟一时不备,侧着身子从前门溜走了,谢迟问到了答案,也没拦,只是愣愣地坐在原地,脑子里滚过去一串的问号。
  贴吧,表白墙?
  把林牧洵和俞杨说成爱情的那个表白墙??!
  谢迟轻蹙了下眉,鉴于那表白墙上回无厘头的表现,心下也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
  就这样一脑子问号的回到了家。
  “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大不了也就成绩好都是买来的这些,也不是没听过......”
  她嘟囔一声,抬手打开那所谓的贴吧。
  第一个跳入眼帘的——
  打胎???!!
  谢迟张大了嘴,一时没有防备,被惊呆在原地。
  半响后,她才回神,揉了揉眼,再三确认打胎前跟的是自己的名字,全名是“震惊,现一中成绩第一的校花谢迟竟有过这段历史??!”后才拍拍胸口,想说什么,又觉得什么语言在这个“震惊”面前都很苍白无力。
  就这么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她才慢吞吞地吐出句“卧槽”。
  还是带问号,尾音微微上挑的那种。
  倒不是因为这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打胎史”,主要是被那一大串前缀给吓到了。
  叶子鱼也没和她说考年级第一会有这么多副作用啊......
  还带造谣打胎的吗?
  谢迟锁着眉,轻抚了下自己状况良好的肚皮,继续往下拉。
  然后,她就在不断下移的光标中,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她第一次知道,震惊原来还有这么多种用法。
  从“令人惊讶!你不知道的那些校花黑历史”,到“一中年级第一竟是出身于‘贫民窟’”,再到“脚踏俩条船?是校花,还是白莲花?”
  “......”
  谢迟眼睫一颤,突然明白叶子鱼那句好心的提醒是什么意思了。
  这种东西,接受起来好像还真是有些难度。
  不过好像还是蛮多人信的?
  谢迟有些哭笑不得地点退出那些帖子丢开手机,可当手机光彻底黯下去后,那些好笑又变成了疑惑。
  虽然她对这种低级的诋毁和造谣不甚在意,但看那些帖子的发布时间,都基本集中在周末那天。
  同样的东西,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全部放出来也太奇怪了。
  思索片刻后,她还是起身,拨通了床头的内线电话。
  “喂,王栋吗?不不不,我没饿,我就是想知道,你那有没有人能帮我找人的?”
  “不是!不是在现实里找人,是网络上!!”
  “......”
  *
  就这么又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一个看似普通的周末。
  谢迟盘着腿,坐在自家庭院的草地上逗猫。
  秋日暖阳照耀下的草地,漂亮的女孩,和俩只嬉笑打闹的猫。
  怎么看都是一派其乐融融,温馨和睦的景象。
  但就像那俩只猫实际上是在干架一样,表面上一片平静的谢迟,心下也是各种烦闷。
  语文课代表说了俩句就不理她了,看她的眼神总像是在看什么青面獠牙的怪兽这事就不说了,就连平时干活向来麻利的王栋,这回也碰了钉子。
  一来二去,谢迟那点考了年段第一的喜悦也被冲淡到只有一丝丝。
  现在的她别说学习了,只想抱着脑袋大喊句“何苦生在富人家”。
  烦死了。
  不,应该说,从俞杨在学校被打那事后,就没一件事是正常的,像是已经设定好轨道的列车一样,一旦发动,她不上车都不行。
  远处传来了几声凄厉的猫叫。
  正郁闷的谢迟想也不想地开口呵斥道:“橘子,你又欺负白手套了是不是——”
  话未说完,放在手边的手机就震动了下,有电话打来了。
  “......”
  谢迟没动,在原地等了会,等那铃声响到第二轮,确定她是不会放弃后,才叹息一声,接起电话。
  “喂?”
  她揉了揉眉心,听着叶子鱼的声音在电话里欢快蹦跶。
  “喂,小迟迟,你今天有空吗?”
  “唔,”谢迟扫了眼不远处的俩只猫,见它们还算打得有来有回后才沉吟着回,“有。”
  “那我们去图书馆吧!”
  “图书馆?”
  “对啊,和俞杨一起,听说它今天刚结束了修葺,重新开张,好多人今天都去了呢。”
  豁,这还真是稀奇。
  俞杨居然还会去图书馆这种地方。
  谢迟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却仍打算拒绝,“不用了,你们去吧——”
  “可是我们还打算请你吃饭,听说那附近有家很好吃的披萨店,俞杨不是说你最喜欢吃番茄了吗?那家店的番茄肉酱面很出名诶。”
  “......”
  叶子鱼察觉出她的动摇,赶忙架着梯子往上爬道:“而且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都没一起出去玩过,你不会是不想和我们一起玩吗?”
  “......没有。”
  她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谢迟也不好拒绝,只能轻叹着问,“几点到?”
  *
  谢迟到那的时候已经过了约定时间。
  市中心下面的地铁路线实在太过复杂,绕上绕下的,要不是好心的路人大叔,她可能就要在地下迷路了。
  可等她好不容易从地铁里挤出来,到达图书馆时,却意外发现门口只站了叶子鱼一人。
  “下午好呀,小迟迟!”
  叶子鱼见到她,一边挥手一边蹦跶了过来。
  “俞杨呢?不是要来么?”
  谢迟对她招招手,环顾四周,确定他是真的没来后才奇怪地问了句。
  “俞,俞杨啊?”叶子鱼眼神躲闪了下,却仍上前,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腕,“他刚刚突然说要和吴格说要去打球,所以就不来了,我们先进去逛吧!”
  打球?
  谢迟蹙了下眉,“他看起来不像是会临时变卦的人。”
  “啊,谁知道他呢,他那个人就是这么飘忽不定嘛。”
  叶子鱼打了个哈哈,说完也不等谢迟反应,挽着她的手往图书馆里走,“听说里面还保存着当初主持修建这个图书馆的工程师留下来的牌匾呢,真是稀奇啊,明明是民国时期的事了......”
  “......”
  谢迟看了眼满脸慌乱的叶子鱼,沉默片刻后才将原本的问题咽回肚子,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那个牌匾是假的。”
  “啊?”叶子鱼在电梯前停下脚步,一脸懵逼地问,“你怎么知道?你都没看到那东西。”
  “因为那是我爷爷的爷爷写的啊,真的早就毁了,那是复刻的。”
  “......”
  谢迟见她不说话,便指了指已经到达的电梯,提醒道:“不上去吗?”
  叶子鱼张大了嘴,半响后才愣愣点头。
  *
  市图书馆不大,但大概是今天刚重新开张的缘故,不管去哪人都很多。
  俩人在人群中挤了半天才勉强出了图书馆等,到叶子鱼说的那个披萨店时,已经过了饭点。
  “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谢迟随意翻了下菜单,便很快将点菜的权利让给了叶子鱼,自己则疲惫地窝进沙发,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点菜的叶子鱼,想起她方才不正常的举动,眼里也带上了点探究。
  静默了会儿后,她还是直起身子,看着叶子鱼的眼睛,直白道:“你根本就没有找俞杨,对不对?”
  “什么?”
  叶子鱼从菜单中抬起头,惊讶地反问了句。
  “就是,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谢迟看了眼服务员,确认暂时不会有人过来,才转眸对叶子鱼笑了下。
  “大老远的找我过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想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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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下一章会进入第一个大高潮(嗯,43章了来出来个高潮emmm我的错)
  ps:掉收真的比没涨难受多了啊(没有怼读者的意思)就,就是吧,感觉不涨我还能保持正常心,掉收,哪怕掉一个我都会疯狂怀疑自己写的是不是垃圾。
  害,明天起,不看数据了,努力在开学前把这本小说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