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今天到晚上才有通告,这么早叫我来,经纪人也是要睡觉的好不好?”司牧一大早,还在床上捧着被子梦周公,就被白初晴一个接一个的电话硬生生的给挖了起来。
拿钥匙开了门,司牧一进门,就发现平素没通告,绝对会补眠补到天昏地暗的这位大小姐,居然盘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带着让人看上去特别舒服的笑意。
司牧把拎来的早餐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凑过去坐在白初晴的身旁,靠近她的小脸,打量着,“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发//骚了?”
白初晴一掌把司牧的脸推开,打开盘着的腿,向着矮几蹭了蹭,拿起司牧带过来的白粥,一匙一匙的喝了起来。
“大小姐,能不能顺便告诉我一下,你今儿是有什么行程,还有把我叫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司牧就坐在一边等着,等到白初晴把粥喝光,才开口问道。
白初晴一只手托着腮,扭过脸去,看着身旁司牧,很帅气的一张脸,弯唇笑了笑,“阿牧,我觉得,我又恋爱了!”
司牧就是那个发掘了白初晴的经纪人,所以打从白初晴出道到现在,他就一直陪着她。
司牧算得上半个花美男,算是经纪人圈里,难得一见的帅哥,所以他带着白初晴的日子里,没少和白初晴传出绯闻。
娱乐圈是个怪圈子,完全没有绯闻的明星,不会被评为洁身自好,只能说她们是真的没什么值得媒体追逐的价值,所以在白初晴和若干男星合作完,却任何一点绯闻都没有传出之后,司牧就成了媒体yy的,和白初晴有关系的那个绯闻对象。
司牧太了解这个女人,所以成为她的挡箭牌,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作为她的经纪人,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她!
“我的天!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那个人是谁?”司牧惊叫,连忙问道。
初晴已经有多久没有说过,她恋爱了这种话了?好像是从上一个,主动提出分手之后,她就再没有爱过了。
身为初晴的经纪人,她最好的朋友,以及了解她所有所有事的司牧,希望初晴能够快乐,只要她感觉到快乐,就足够了!
“当然可以,阿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白初晴长臂一揽,箍住了司牧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起扔在矮几上的一张娱乐报,指着这一版正中央的那个男人,兴奋的道:“就是他!蒋卓焄蒋三少的她!”
司牧看了一眼报纸,眉头稍微蹙了蹙,“可是,他们不是结婚了嘛?”
这张报纸上,刊登的就是昨晚新嘉利的慈善晚会,也就是初晴应邀去参加的那场晚宴,这个蒋三少,抱着他的妻子,坦然的离开晚宴会场,也从而将他一直默默无闻的妻子,曝光出来。
“阿牧,你这么不了解我嘛?结婚了又如何,可以离婚的嘛,是不是?”白初晴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那份报纸。
“可是初晴,他们看起来很恩爱,你确定你能拆散他们,让他们离婚?”司牧很难不为初晴忧心这件事,因为他怕初晴再一次被伤害到。
初晴的爱,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所以,司牧不怕别的什么,他只怕初晴被伤害,尤其是怕被她恋上那个人伤害。
“不,阿牧,你错了,他们并不恩爱,所以只要我介入,他们就会离婚的!”白初晴的手,在报纸上那张照片上来回抚摸,“阿牧,你不会知道的,我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确定,那是我想要的,我会深爱的人,所以,我要我们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
“好,初晴,你一定会和所爱在一起的!”司牧握住白初晴的手,“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会帮你!”
“阿牧,我要去拜见他的父母和家人,你帮我想想,我应该买些什么过去?”白初晴很开心的说着,然后从沙发上蹦起来,跑进卧室,从衣柜里扯下几件简单大方的裙装,又跑到司牧的面前,“你再帮我挑一挑,我应该穿哪一件去他家,我想他的父母和家人喜欢我,这样,我才会有机会,介入拆散他们……”
蒋三载盛夏回到蒋宅,已经十点多了。
难得的是,唐秋瑜没有去做美容,没有出去打牌,也没有去打理她的慈善基金和妇女会的事情,而是坐在沙发上,就为了等蒋三和盛夏回来。
“唐女士,今天这么闲?”蒋三扶着盛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到母亲,便调侃道。
盛夏看了一眼唐秋瑜,讷讷的叫着:“婆婆!”
唐秋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盛夏,而是将目光转移到蒋三的脸上,冷哼了一声,“舍得回来了?”
蒋三夸张的拍了一下胸膛,“唐女士,难道你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等我?”
唐秋瑜没有心情和儿子斗嘴,昨晚上的晚宴上,她所有的脸面都被丢光了,卓焄倒是没说错,她的确是一夜没睡,试问,她还能睡的着吗?
“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唐秋瑜腾的从沙发上起身,转身往一楼的客房走去。
蒋三耸了耸肩,看了一眼母亲的背影,然后俯身,对坐在沙发上的盛夏耳语了一句,“老婆,乖乖坐在这里等我回来,今天我串休,我们一会儿上去,把你欠我的都补回来!”
盛夏本来低着小脑袋,婆婆的脸色太难看,她不敢再去看她,惹她生气,可是被蒋三这句话一逗弄,她的头低的更低了……
“唐女士,有什么话,非要这么神秘,背着人来这儿说?”蒋三脸上的表情闲适,两手插在裤袋里,语调轻松的问唐秋瑜。
“卓焄,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我现在要你和盛夏离婚,你离不离?”唐秋瑜也懒得卖什么关子,直接开口,干脆的问道。
“唐女士,你觉得我会给你什么样的回答?”倾斜着身子,蒋三倚在客房的梳妆台上,幽幽的反问。
“不要叫我唐女士!”唐秋瑜深深的拧着眉头,“所以你的回答是,不离,对不对?”
蒋三并没回应,只是悠然的看着母亲,可是那微微勾着的嘴角,就等于回答了唐秋瑜。
他当然不会离,他点头答应娶盛夏那天,就没打算离婚。
记得那时候他说过什么来着,对,他是要折磨盛夏一辈子的,所以轻易就离婚,不是就推翻了他当初的誓言了吗?
“卓焄,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她了?”唐秋瑜一脸的不敢置信,张大着眼睛,语调拔的老高。
“老妈,你希望我爱上她?”蒋三摊摊手,眸中闪烁着玩味。
“我希望你立刻就跟她离婚,她再在我蒋家多呆一天,我都要疯了,疯了!”
蒋三特别了解他家唐女士,她在人前,哪怕是家人面前,也都习惯了端起架子,以一种极端优雅的姿态说话做事,像眼前,恨不能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咆哮的唐女士,真的是他从小到大三十多年从来都没见过的。
蒋三忽然很想笑,盛夏那个傻女人,到底是有什么能耐,居然能把母亲都逼成这样?
“老妈,我怎么舍得你疯掉?既然你这么没法容忍盛夏,我今天就带她搬回新房去,省得她在你面前,碍你的眼,如何?”蒋三正愁找不到借口把盛夏拐回去,他家唐女士就说出这样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不准!卓焄,你不要试图逼我,我告诉你,要么你现在立刻和盛夏离婚,要么你们就一直住在这里,我总有一天,会把她赶出去,会让她干脆的和你离婚,你自己看着办吧?”唐秋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和姿态坦然淡定的蒋三比起来,这场谈话的一开始,她就好像已经输掉了,“卓焄,就算到世界末日那天,我也没办法接受我以后的儿媳,是外面那个女人,是那个盛夏!”
蒋三的眼中,倏地划过一抹阴鸷,可是他隐藏的很快,再看向唐秋瑜时,眼中仍是波澜平静。
“老妈,盛夏是老太太钦点的孙媳,你要怎么做,要做什么,我不会干涉,随便你,只不过过得了老太太那关再说吧!”
唐秋瑜一瞬愣了一下,因为太过愤怒,她真的就忘记了婆婆,盛夏之所以会进蒋家的门,也是因为婆婆,甚至刚刚婆婆一早回来,还对她说,晚上正国回来之后,她有事要说,难道也是要说盛夏的事情?
“婆婆,老公……”这时,盛夏推开了客房的门,“我敲了门,可是好久你们都没应声。”
唐秋瑜倏然转过头,看着门口,看着盛夏那张惹她厌烦的脸,她不得不认为,这个盛夏分明是借此来偷听的,想要听到她和卓焄在说些什么,然后借机去跟婆婆告状,是吗?
“老婆,什么事?”蒋三深深的睨了母亲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向盛夏走去,“我不是说了,让你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等我,是有什么急事?”
“家里来客人了,是来拜访婆婆和你的……”
“来拜访我的客人?”蒋三愣了一下,谁人都知道,想要拜访他,直接去容氏就可以,是谁会专程找来蒋宅?
蒋三和唐秋瑜很快离开客房,回到客厅,当他们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时,脸上的表情各异。
蒋三自然是诧异,他还记得这个女人,昨晚是她帮他老婆解了围,又给夏夏上了药,照理他是应该感谢她的,只不过凭空冒出来这么个女人,蒋三很难对她产生任何好感。
而唐秋瑜,表情则有些怪异,她是新嘉利慈善基金会的领事,昨晚的晚宴会邀请白初晴作为嘉宾出席,她事先也是知道的,而且在上流社会上,她对白家这个做了明星的女儿,也稍微有一些了解,只是唐秋瑜昨晚亲眼看见了这个白初晴把被热汤烫了的盛夏带走去擦药,不免打心里就对她,没什么太大的好感。
如果白初晴帮助的是一个陌生人,被唐秋瑜看见了,唐秋瑜也许会觉得,白家的女人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可是白初晴帮助的是让唐秋瑜厌恶至极的儿媳盛夏,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蒋夫人、蒋三少,我今天专程来拜访你们,顺便也带来家父的问候,家父说,希望有机会能够跟蒋伯伯一起餐叙。”白初晴落落大方的将准备好的礼物奉上,说话干脆得体。
盛夏站在蒋三的身旁,脸上勉强撑着半抹笑,是对着白初晴的,刚刚佣人把初晴带进来,盛夏真的感觉惊喜万分。
她还以为,昨晚在休息室,初晴说会来看她,算是半开着玩笑的,一来初晴是明星,没那么方便,二来初晴和蒋家可能也不熟悉,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真的来了。
初晴告诉盛夏,她是来看她的,但是冒昧的来这里看她不方便,所以她只好打着来拜访盛夏婆婆和老公的幌子。
盛夏为此真的很感激,在昨天那样的情况下,初晴不顾一切的帮她,而今天,又花费心思来看她,她和初晴明明才是昨晚刚刚认识的朋友,昨晚之前,只是陌生人而已。
今天早上,从医院回来,盛夏的心就一直忐忑着,因为昨晚的事,她不知道婆婆会怎么怪她,他们才刚回来,婆婆就把蒋三少叫去说话了,盛夏其实隐约能猜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的。
可是初晴一过来,她悬在半空的心,就稍稍平静了些,盛夏去客房请婆婆和蒋三出来,她敲了好一会儿的门,没有人应她,只好直接就推开了门,却就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听到蒋三少说——婆婆想怎么处理她,他都不会干涉,随便婆婆!
她知道的,蒋三少对她,也只不过算是比普通朋友稍微好一切,亲密一些的朋友,他为她做过的那些事,她不会故意当不存在,可是明明想说不在意的,明明想说无所谓的,听到他说这句话,心还是狠狠的疼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