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宴会,盛楠与赫连泽易虽然同乘马车,可是又都只有沉默。
现在赫连泽易闭目假寐,盛楠也撩起窗帘看向窗外。
自从上次赫连泽易半夜突然跑到床尾与她同睡,盛楠却没有说什么之后,赫连泽易便一直与赫连泽易睡一头。
虽然没有共枕,可是那距离还是很近很近。
想到今天的事,盛楠却感觉赫连泽易之前的那个行为会不会就是阴谋?
因为舆论太大,她不得不从榻上搬回床上睡,又因为流言,他跑来与他一头睡。
那现在……
坊间又流言她们没有圆房,难道她也要打破它吗?
盛楠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她就不该让赫连泽易与自己一头睡,现在想赶他走,也不好再开口。
都是自己的心软,才使自己现在如此为难。
到了王府,盛楠没有搀扶赫连泽易,也没有等赫连泽易便带着阑珊、言诺扬长而去。
留下归一搀着赫连泽易沉默。
不过赫连泽易看着盛楠离去的背影却露出一丝微笑来。
“事情办的如何?”
“已经都传出去。”
其实皇都之中流传着那么多关于赫连泽易与盛楠的事,赫连泽易还功不可没。
不过他这么做,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今晚赫连泽易早早躺下,还是先躺在床头,等待盛楠。
可今晚盛楠却故意不想那么早回去。
盛楠还是感觉自己今日在北溯皇宫受到了侮辱。
如果在魏国,她根本不怕得罪那些皇子,可到了这里,她却不得不因为赫连泽易变得小心了。
这让盛楠感觉有些憋屈。
可是谁让她选择来北溯?
谁让她嫁了一个没有权利的病弱王爷?
盛楠想喝酒了,第一次她看着天上并没有一片月亮、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开始很想家了。
“阑珊、言诺,你们想家吗?”盛楠问。
“王妃……”阑珊不好开口。
“郡主,奴婢都是从小被卖进国公府的孤女,没有自己的家,不过郡主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奴婢的家……”
“……”盛楠看向言诺。
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你们也坐吧。”
之前在魏国阑珊、言诺也是随便跟她坐在一起,可是来了这北溯她们却变得更加恭敬、小心了。
“我好想听若琪弹琴。”
这是赫连泽易找到在院中坐着的盛楠,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阑珊、言诺,你们说若琪会在做什么?”
盛楠托着下巴望着天空询问。
“郡主不是说李小姐跟着丁夫子离京了吗?也许李姑娘现在也在看着天空没有睡。”言诺这么说。
“也许吧……”盛楠不敢肯定。
可是若琪又会在在干什么?
而此时相距盛楠千里的李若琪的确也没有睡。
来到西山几日,李若琪都在与丁姜一起等待祖师的回来。
夜晚烦热,李若琪不想睡,便走到院中乘凉,不过遇到了同样未眠的丁姜。
“若琪,能弹首曲子吗?”
“嗯。”李若琪示意绿柳取来她从京中带来的木琴。
琴声悠扬,倒让在这烦热的夏日夜晚睡不着的人心中多了几丝安宁。
夜色渐深,阑珊想劝盛楠回房休息,可是她又明明知道自家郡主来到这里的原因。
今日宴会,五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郡主饱受众人的直视,郡主应该生气了吧?
虽然郡主没有表现在脸上,可是阑珊知道郡主介意这件事。
而郡主介意的又不是外人说她嫌弃王爷或者说王爷不行,而是介意那些人过多插手她的事。
阑珊知道圆不圆房一直都在自家郡主的身上,而王爷是不能做主或者逼迫郡主的。
来到北溯那么久,阑珊倒越来越觉得自家郡主嫁给七皇子也不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他看郡主的眼神是那么温柔,而不像安世子一样总是带着小心与警惕。
“回去休息吧。”
在外面做了那么久,盛楠也想开了。
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她又不会掉几块肉。
而且更多的人是怀疑赫连泽易与她没有多少涉及。
不过想到赫连泽易,盛楠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不知道那个傻子睡没睡……
自从成亲,盛楠不仅见识了赫连泽易的挑剔,还见识了他面对自己的软弱。
明明有时候有话要说,可是看着她便不开口了……
回吧,这夜晚是早晚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