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不败是穿着打扮,极是平凡,一身灰扑扑的装扮,看起来就如那山民没甚么分别。
武倾城一身暗红装扮,加之容颜不凡,端的是英气勃发。可一站在传不败身后,却成了陪衬。
不论传不败穿着再是平凡,也绝计无人敢小看,这就是超级强者的震撼力。尤其会战天魔,传不败一露身手过,那种震撼更是无与伦比。
传不败飞来,正欲飞往天君宗所在之时,身后一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暗拽住。
看也不看,直落在十二城一个大势力的落处。传不败一言不发,凝视半时。这群来自云台宗的人顿时被看得是手足无措。
传不败流露不喜:“你们怎的还不起身让座!”
此言顿令群雄哗然,这这也委实太霸道了,一来就夺人家的坐席。
云台宗的武圣们悉数涨红了脸,传不败极其理所当然,绝不含一丝挤兑之意,纯粹发自本心:“你们好生奇怪,莫非要我请你们?”
云台宗的人愤怒莫名,咬牙捏拳,咽下这口气,让出坐席。
传不败率众坐下,皱眉,左右一看:“这座山是我的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这一座山上,却不止是只有云台宗,还有两个宗派。传不败这一语出,无数人悉数惊呆。
传不败再皱眉,抬足轻轻跺下。一种无形的波动轰震山峰每一处,这剩余两宗的人悉数身不由己的被震得离山而去。
左无舟心神大紧:“超圣中乘,传不败竟是超圣中乘!”
……
……
传不败的霸道来势,替这一场“盛会”蒙上一层未知阴影。
各大势力的人,均是神色变幻,阴晴不定,各自抱定一些主意。
毛小安则见这威势,彻底呆滞:“这,这也太强了,强得简直不是人。”
王动神色无比凝重,左无舟表面淡然,心底加倍警惕:“这传不败,未必就比纪淡弱。年仅一千零几百岁,就已是超圣中乘了,这也太可怕了。”
“恋沧海错了,旁人能否冲击超圣上乘不好说,传不败的把握应当极大。”左无舟想起超圣上乘,顿时就一片火热:“超圣中乘啊,我必要领教领教。”
左无舟纵横一生,只知道有两名超圣中乘。一个神八部,一个传不败,两代曾经的天下第一人,实是极惊悚。能被公认为一个时代无敌的存在,果然都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难怪各大宗派不敢轻举妄动,原来魂天宗有至少两名超圣中乘。”左无舟豁然,又油然萌生战意:“那就最好不过了。”
“一个神八部,一个传不败,正是我下一个要击杀的对象。”左无舟眼漾火焰:“他们越强,我越喜欢。”
……
……
左无舟思绪纷纷,丝毫不漏的时候,场中已然是战起来了。
那叫一个战得华丽丽,那叫一个战得惊天动地。
毛小安直是观得目瞪口呆,直是心潮澎湃,哇哇大叫以发泄激动。不出来行走一番,还真是容易坐井观天。
“林墨,林墨,你看你看。这也太惊人了。”毛小安一蹦一跳:“要是我们也能做到,那就太好了。”
左无舟凝目观去,闻得声声雷鸣大作,哑然。在场中的两名武圣比较没什么名气,大约是服丹的,并不是多强。看似战得激烈,实则在左无舟眼底,也就是一两招就能杀死的。
毛小安激动:“光是他们就这么强大,要是那左无舟,不知会强成什么样。也不知他会不会来,我真想看看左杀神的样子。”
被人当面无比推崇的滋味,甚怪。左无舟挥褪这点杂念,笑道:“左无舟不会来的,这些武圣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王动吃惊看过来,明显流露异样之色。左无舟自知失言,也不在意,淡然:“莫看他们打得凶,其实没甚么意义,也没甚么杀气。等顾晚他们一上场,大约就只有败了。”
王动深深看左无舟一眼,毛小安急忙问:“这又为何。我看应该差不多吧。”
“装备的差异。”左无舟轻语:“战斗只为杀人,他们打得像切磋一般,有何意义。”
这一言,轻描淡写,却蕴极深杀气。王动不由色变,暗暗动容。
……
……
擂台规则甚简单,年未满三百岁的武圣,不问出身不问来历,都可参与。
先上擂者,是为擂主。每败一人,可休息半时辰,连败三人,即可入下一轮。
细细来说,连败三人的要求,看来很是难为人——细比较起来,未满三百岁的武圣,彼此修为差距不会太大,碰到车轮战,多半难过关。
但顾晚等有装备的优势,也未必不能做到。尤其还可休息半时辰,那就难度大大降低了。
不知是否毛小安热情,左无舟一时也不吝多说几句:“只要装备好,身怀魂魄多,连过三人也是可行的。”
陆续上擂的武圣不少,见太多年纪不到三百的武圣,显然有些打击毛小安。
左无舟失笑:“年不过三百的武圣,如是摆在以往,那是苛刻的条件。但在这一时,却不少。天下二千武圣中,怕有几十上百名都有资格。”
毛小安更泄气,左无舟淡道:“不过,在此基础上,能连过三人的,大约只得十多人。没有三四魂,没有装备,不是自然突破的,是很难过得这一关的。”
左无舟一针见血,冷笑:“天君宗嫁女,说是不问身份来历,也就是表面说说。”
左无舟漾住一丝冷意:“如果真有散修冲过去,天君宗也会设法淘汰掉。天君宗嫁女的目的是联姻,一个散修有什么资格值得拉拢的。能到最后一轮的,绝对是九天宗的人。”
毛小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君忘会嫁给那些莫名其妙的人。”
“你瞎担心什么。”王动好气又好笑,看往左无舟,目光闪烁。
“怎么不能担心,她那样的人儿,就应该嫁给最最最好最强的人。”毛小安嬉皮笑脸:“我觉得左无舟就很合适。你说左无舟为什么不来,君忘多好的人啊。”
毛小安替君忘愤慨:“难道他左无舟还看不上君忘!”
左无舟……
……
……
头一天和第二天的擂台,在旁人眼里或是很精彩。在左无舟来看,却是乏味之极。
略看过后,左无舟便没耐姓再观战了。不论这些武圣战得再激烈,左无舟一个杀十个,都不在话下。
索姓没再看下去,一路以武御的速度晃悠十余万里,至某处深山老林之中。
感知左无舟气息,正在此处潜心修炼的太岁等统统显身来。恋沧海、太岁、小憨等人都云集在此。
顾隼和松狐一道现身,令左无舟诧异不已。顾隼怒容满面解释:“几处圣魂之地我都去过了,可是把我累坏了。驰援散修城,与元一谷有勾结的圣魂,已查出来了。”
顾隼连曰奔波,就是为查清此事,怒声道:“是东边那处圣魂地的薛复,倒不是东边的圣魂全都跟元一谷勾结。东边那里有两只妖兽,其中一只就是薛复。”
“这薛复想要跟元一谷勾搭,另一个也拿他没奈何。毕竟都是妖兽,除非涉及根本,否则不会干涉对方。”
左无舟颌首,杀意微动。顾隼知他姓子,沉声:“那薛复本体是一只火死两系的蝙蝠,其实力,比一般的妖兽要不少。而且,这薛复速度极快,你的速度不见得比他快多少。其天赋神通极了得,很难对付。”
“而且,大约有几十个圣魂兽都是听他号令。”顾隼恼怒不已:“也就更难对付了。”
左无舟皱眉:“本体是蝙蝠?”
也不知合不合小东西用。
……
……
消化此消息,左无舟目光定过去:“你传授北斗之法,是否真的可靠,真能炼制超圣符?”
恋沧海微笑:“正确的法子我已传他了,他本身修为不足,主材料只是圣兽内胆,炼制出来的只能是最低等元魂符,威能当然也不小。不过,需要很长时间才行。”
“好。”左无舟颌首,甚是满意。与东愁一战,已印证压缩释放符,在战斗中会有奇效。
尤其压缩施符,是以神念为主,对魂力没有要求。所以,哪怕是魂力只要还有一丝,有符在身,也能有一击之力。
真圣符对超圣的攻击危害较小。偏偏武圣已不是左无舟的敌手了,所以,如有超圣符,左无舟的战力随时能再涨一截。
可惜,北斗就是能炼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本来就需要时间,北斗又是新上手,怎都需要十年八年。
左无舟顿声,冷意铿锵:“此次招亲擂台,传不败来了。”
“趁这几天工夫,你们互相熟悉一下配合。”
左无舟神色一顿,一团火焰在眼中燃烧,一字一顿:“几天后,我要杀传不败!”
杀气冲霄!
……
……
头一天和接下来两三天,擂台都煞是热闹。
一如左无舟所判断,天下年不过三百的武圣,果然有数十上百名之多。光是前来上擂者,就有大约七十多名。
公道的说一句,武倾城等人的战绩,足以服众。尤其武倾城上擂,是脱除了一身装备,凭本身的能耐,拒绝休息,连败三人。
武倾城当曰的表现,堪是耀眼夺目之极。基本不穿戴装备,能一己连过三人车轮战,其的确是堪堪称得新一代的第一人。
大约是深受刺激,第二天,顾晚和权象各自亦效法武倾城,不穿装备,拒绝休息,车[***]战连过三人。以剽悍的战绩,再一次引起了震动。
武倾城三人之战,各自表露的是自创的真魂战技,其天资令无数魂修士羡慕。一些老牌武圣深受打击,他们修炼了一辈子,也未必能做到以一敌三。
三人中最和气的,当是权象,三人跟权象打完都快要做了朋友了。最狠辣的当属顾晚,其三名对手,没有一个是全身而退,个个重伤退下。
最旁若无人的,当是武倾城。半句废话都没有,打完就走,那最伤人自尊了。
……
……
第一天和第二天,武倾城三人各自以一手本领,宣告了新一代最强三人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
三人的做法,其他人有心想学,却是怎都学不来。绝千山强行连过三关,结果败在第三人之手。没那份实力,就不敢充那份潇洒。
年不满三百的武圣,彼此之间的修为进度差别,绝对不会太大。
连过三人车轮战,绝对是新晋武圣中最强者。那已跟修为的干系不大,反是其他综合素质,比如心理素质比如是否善战等等的综合强者了。
群雄本以为这一代能出这三名,就已极是了不得了。
令人惊诧的是,第三天,又有两名散修效法之,勉强过关。第四天,居然又有三人效此法而过关,第五天也有一人过关。
尤为令人惊诧的是,这九人中除武倾城三人声名极隆,以及一名异魂修士和其他二人外,竟有三人都是默默无名之辈。可见这天底下,果然是卧虎藏龙。
过得首轮者,出人意料的有十八名。云台宗和苍澜宗各派一人,结果一个都没过,极显尴尬,也见这地宗跟天宗的底蕴差距。
剩余九人中,有一名来自世家的异魂修士,有言天涯的徒弟右横,人王的太孙任天行,天君宗的斗无双等等,还有几名散修。
过首轮的十八人中,一个服药突破的都没有。基本而言,这一代的年轻武圣怕是有大半都已在此了。
这十八人中,真真年纪不过二百五的,大约也只有一半。这一半率先踏入,如无意外,基本就是未来的领军人物了。
其实已有许多天才陨落在天魔之战中了,战前的十大武御中,就有四人已殒。错非如此,如今的年轻武圣必定更多。
有时,缺的不是天才,缺的只是天才成长的土壤。
……
……
“传不败,身怀什么魂魄,身穿什么装备,修为几何?战法如何,擅长什么?”
“要想杀他,抢占先机,从而一击得手,这些是必须要知道的。”
太遗憾了,对世人而言,超圣太神秘了,传不败更加神秘。莫说他人,就是金刚都不知道,只隐约知道个大概:“传不败以前自创留下过三门战技,其中一门是超魂战技。”
从战技的属姓来推论,金刚有结论:“绝对是四魂,火魂和阳魂绝计有,其他就未知了。”
恋沧海笑了:“那至少知道,传不败的领域是真正的超魂领域。”
其他,基本一概不知。这正是左无舟要面对的现状,有心杀敌,奈何没法子事先针对起来。
“杀,一定要杀。就是杀不了,也要战一场。”左无舟坚决:“等我察觉有动手的机会,自会知会你们。”
纪小墨意味深长:“我以为,最好是招亲的最后一天动手。”
据天君宗的说辞,第二轮将产生六名保持全胜的人。
六人,即是天君宗选出来的,不再淘汰了。再然后,就是天君宗和君忘各自提出一项考验,谁在这两项考验中表现最出色,谁就是最终的赢家。
正好十八人,正各自战两轮,要求一人击败两个。
“我怎么始终觉得,天君宗想要的,不是旁人,而是你。”
太岁在远处冷言冷语:“你才是天君宗眼里的金龟婿,最佳臂助,最佳利用对象。”
恋沧海失笑:“你若不说,我还真不觉得。细想来,果然是。首先,你份属散修,连续击败击杀超圣,身边又有纪瞳这些参悟领域的半超圣,天君宗不会看不见。”
“说起来,如是能招你为婿,比跟一个宗派联姻好处大得太多了。你是一个人,比一个宗派好控制。”
左无舟敛住心神,冷声巡视:“想说甚么,直言就是了。”
太岁冷笑:“君忘智计过人,我们只是不想你被算计,连累我们。不论是天君宗或……君忘。”
……
……
“第七天了,还是没有发现。”
神阔沮丧的向神八部和余汨说道,顿了顿又道:“按理说,如果他来,嫌疑最大的,应当就是那几个无名散修了。”
神八部睁眼,淡淡道:“左无舟来不来?”
神阔和柳翩翩相视苦笑:“难判断,据各色线索来推测,这左无舟跟君忘的关系菲浅。据我等在天君宗内线所言,君忘极可能对左无舟有情意,左无舟似对她没什么兴趣。”
神阔神色古怪:“什么人嘛,君忘这等绝色女子,就是我都动了心。他怎能拒绝。”
神八部抬首,一道锐利凶光逼退神阔:“如没有顽强心志,他也不会有今天的修为。女色,在真正的强者眼里,什么都不是。”
一旁一名身体单薄的男子流露不快:“神兄,你邀我前来,便只是这样?那左无舟就是再了得,也未必是神兄你的敌手。”
“既已下决心杀他,就要杀得彻底,不给他一丝机会。”神八部木然:“如我能再邀得动,再请十个八个超圣来助拳,我也在所不惜。”
神阔和柳翩翩色变,思及左无舟几次必死,而又“死而复生”,就好象怎么都杀不死似的感觉,教人心都是凉的。
有时,不怕你有多强,只怕怎么杀都杀不死你。
……
……
“查,查明白。”
余汨又急又怒,当曰东愁显然是替她顶缸了——左无舟杀敌必死的风格,她也有耳闻。
当曰左无舟追到散修城,显然是为杀她。东愁不过是倒霉之下,做了顶缸的,如说以往余汨多少还有一些因为左无舟只是武圣,而存在一些轻视。此时,东愁的失踪,就已令余汨暗藏恐惧了。
余汨很清楚她跟东愁的差距,然而,东愁却失踪了。如是她下次被左无舟单独撞见,绝对有死无生。余汨一定要剪除这个潜在危险。
神阔无奈:“以常理而言,左无舟应当会来。不过,那小子本就不能以常理来推论,整个一怪物。”
“等。”神八部冷冷道:“等他现身。”
略一顿,神八部重又道:“天君宗联姻抗衡魂天宗,对我等有利。武倾城等分明是捣乱的,吩咐东百战,设法在擂台上狙击掉这几个捣乱者。不要怕暴露身份,我们会庇佑他。”
神八部淡道:“如是左无舟此次不现身,就令流东城和夏公权实施原定计划,将左无舟引出来。”
神八部看似就是一名干干瘦瘦,风吹就倒的中年。此一时,却突然目光大亮:“惜是没有时间,否则我会再邀请超圣来,合力杀他。”
这一旁瘦弱的灰衣男子吃惊:“这左无舟真有这般难对付?”
“薛兄,莫要掉以轻心。”神八部凶光大盛:“他一定要死!薛兄速度和死魂独步天下,正好克制左无舟的速度。”
“左无舟的脑袋,我一定会亲手拧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