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日才算是我们正式见面吗?”
“应该也不算,以前我不知你是元无,如果是第一次见到元无仙师,该是在七夕日,棋彩台上。”
秦隐没说话,心里却否认,这些都不是他同宣采薇的第一回 正式见面。
但…秦隐眉宇间划过几分犹豫,他不知该不该说。
耳边宣采薇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是想到了七夕节的事,她明显有些费解。
“所以,那祈福符咒是你早就准备好的,为我?”
秦隐点点头。
“那为何又一定要作为棋彩台的彩头,如此这般得之,不若直接给镇国公府呢?”
宣采薇费解在这,东西是秦隐为她弄的,秦隐直接送到镇国公府便好,为何要兜兜转转过一次棋彩台的经历,最后还是由秦隐伪装的元无仙师取得的。
难道,秦隐想争表现?可他用的是元无仙师的身份,能争什么表现。
思来想去,宣采薇脑子里打了结,不知秦隐为何如此行事。
秦隐半盘着腿坐在地上,昏黄的灯光,不太能照亮他的神情。
好一会,秦隐才道。
“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你扬名。”
宣采薇眼微微睁大,看着跟前平静说与过往的秦隐,脑海中的麻线一下子清晰。
所以,当时秦隐故意在符咒上写下她的名字,也故意当众说出了那段连圣上都震惊的批语,就是为了替她扬名,护她性命。
宣采薇此时再看,已然知道当时的她,周身环绕多少杀机,兴许还有她没看见的。
秦隐便是有心护她,也不是严防死守,不如把宣采薇的名字放在明面上,由着宫中那位时刻盯着,这样想动宣采薇性命的人,也会好生掂量掂量。
宣采薇抿了抿唇,眸子划过感动。
这样的事,秦隐在过往这些年,不知为她做过多少。
宣采薇有些说不出话来,看着秦隐有着想哭的冲动。
秦隐似有所觉,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
“你别这么瞧我。”
“你不想知道为何我最终会下场吗?”
宣采薇道。
“为何?”
她还真不知道,按理来说,秦隐不是冒头的性子,而且先前估摸着秦隐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所以才一直不同宣采薇有过多的牵扯。
宣采薇还真不知道秦隐在棋彩台那一日,怎么亲自下场,虽然用的是元无仙师的身份,也不是秦隐平日该有的作为。
秦隐很快给了解释。
“那一日,有孟长思在,我原以为孟长思会赢下头筹,将东西送到镇国公府,未曾想会突然出现一个寇山海的,眼见孟长思不敌,我这才亲自动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还是一切都在秦隐的掌控之中。
听着,宣采薇似乎应该高兴,但她脸上却没什么高兴的表情。
“所以,当日如果没有寇山海,反而是孟长思夺了头筹,你就不怕我对孟长思芳心暗许吗?”
哼,她可没想到这男人这般大度。
秦隐却眸色一沉,先前未抬的手,一下子摁住了宣采薇的棉被。
宣采薇身子顿时一僵。
宣采薇裹得圆润,秦隐这下手只是随便一摁,并不知其位置,但宣采薇却明显有所感觉她纤细的某个弯曲的位置,被一只大.shou死死扣住。
虽然隔了一层棉被,她依旧能感受到手部的轮廓。
宣采薇心跳乱了。
片刻后,秦隐的声音响起。
“不会发生。”
“——我不许。”
***
结果那一夜,到底最后谁也没能打地铺。
宣采薇和秦隐谁也不妥协,都不让对方睡地上。
但要是同床,两人倒是默契,齐齐红了耳朵。
最后折中的方法是搬了一个软塌过来靠在床边,宣采薇坚持睡软塌,让病人秦隐回床上躺着去。
似乎这件事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定下来。
可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这竟是折磨的开始。
尤其是对秦隐。
当秦隐第二日醒来时,看着在自己怀里磨蹭的小脑袋瓜时,心漏跳了几拍。
此时,宣采薇的蚕蛹形象早已经过一整夜的翻腾,毁得差不多。
细长白皙的手臂,和修长的细.tui全然压在秦隐的被子上。
虽然隔着一层被子,秦隐也能知道宣采薇压的是哪个位置。
手臂还好,这腿……
秦隐的一日,从身体燥热开始。
燥热难耐的秦隐,余光不自觉轻扫在宣采薇的脸上。
清晨的第一束光,懒洋洋地落在宣采薇的下半张脸上。
嫣红唇色在阳光的晕染下,泛起金泽。
红润,诱人。
秦隐眸色翻涌,越发沉凝。
宣采薇是被热醒的。
她醒来后,没有睁眼,直接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同秦隐道。
“秦隐,昨夜你让人加火炉了吗?”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抱着一个大火炉睡着了?”
秦隐:“……”
宣采薇继续说着话。
“还是天气转热了,是我晚上衣服穿多了吗?不若我今夜换上夏裳吧。”
秦隐脑海里立马浮现宣采薇的夏裳。
姹紫千红,淡粉白青,各有特色的美,就是…薄透了些。
秦隐喉间微动,眉心彻底下沉,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燥意。
“不可。”
当然,最后宣采薇也未能换上夏裳,不过听她以前的丫鬟说,她晚上睡相不太好,喜欢滚来滚去不说,一热还喜欢自己脱衣服。
但宣采薇每日醒来,虽然都是被热醒的,但醒来后,见自己的衣服却是完好无损,而且比睡前还规整了许多,像是有人专门为她调整过一样。
宣采薇唇角微翘,当自家丫鬟说胡话,她这睡相不是挺好的嘛。
自此之后,宣采薇便日日为秦隐守夜。
虽不知效果如何,但秦隐眼下的青黑却越发严重。
***
秦隐的伤势一直由长梧仙师照料,白日,宣采薇亦会去帮忙,所以,知道秦隐的伤,有些药是要去六爻门后山采。
这一日,宣采薇又替长梧仙师跑腿,去后山采药去了。
她此时蹲在一出悬崖边上,小心用手里的药铲,铲着悬崖边上草药的根部,担心会不小心毁掉根部,宣采薇的动作轻柔又慢。
好一会,宣采薇才把这根完整的草药铲下,然后用手帕包好,放在背上背的药篓里,准备前往寻找下一株草药。
宣采薇起身,往回走了几步,离悬崖远了些。
然后宣采薇刚准备转身,就见身后驻立着一道身影,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只为等着宣采薇。
宣采薇一愣,眼里明显带着讶异。
过了一会,才回神开口道。
“见过元霜仙师。”
堵着宣采薇的人,正是元霜仙师。
本该清冷如月的她,面容全然疲色,脸色似乎极为不好看。
宣采薇不解。
“元霜仙师找我有事吗?”
“如若无事,我便继续帮长梧仙师寻草药了。”
宣采薇出入六爻门之事,知道的人只有秦隐和长梧仙师,虽然不知元霜仙师怎么知道的,但宣采薇也不能说元无受伤,让人将元无跟秦隐联想在一起。
秦隐有“元无仙师”这层身份的事,虽然秦隐还未给她解释,但宣采薇已然理解,知道秦隐定有其原因。
既然秦隐不想让人知道,她自然也得替他隐瞒好。
而当宣采薇被元霜堵着之时,她自然也记得这件事,只说了帮长梧仙师寻草药,这样便能解释自己出现在六爻门的原因。
元霜神情恹恹,也不知在没在听宣采薇的话。
她沉默了一会,才道。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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