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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这两种可能的任何一种,结果都是可怕的,只能说明那股黑暗力量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正在黑暗中瞄准着猎物,慢慢靠近,一旦等你发现,它就会一跃而起,直捣黄龙。
  这头猎豹的目的,应该是要瓦解宣国所积淀的实力,从而使得宣国……易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燕莘倒抽一口冷气。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的重生,并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行走,她硬生生地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难道就因为她破坏了原定事物的发展轨迹,所以这一世才有这么多的变数吗?因为前世的这个时候宣国不是正如日中天,正值强盛时期。
  “主子,您先别太担心,”看燕莘刚刚的不可置信的样子,花满就知道她和主子想到一起了,“现在这些看上去最没有理由犯事儿的人犯事儿了,且被宫里的那位察觉了,就说明宫里那位已经在采取动作了,这个国家是他的,他不会就这样拱手让人。”
  “可是,据我所知,那人已经多日称病不上朝了。”燕莘说出心中担忧,“有没有办法知道那位是真病还是装病,若真病的话我们也必须知道是什么病会这么突然,一病就不起了?”
  现在就是要了解越多的信息对自己越有利,燕莘觉得现在每发生一件事情都好复杂,一环扣着一环,但她却必须耐着性子去解开那一环一环,因为她觉得不能因为自己的重生,达到自己重生后的目的,虽然说是要复仇,但也从来没想过让整个宣国都陪葬。
  “那我们可能就要动用在宫里的暗夜关系,这些暗夜成员只听主子您一人的,我和左右大使都是不能直接下命令给他们的。”花满一字一句的说,但是主子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宫里的那几位暗夜也都是只认信物的人,“主子,那个指环你还带在身上吗?届时他们也需要看过指环才能执行你的命令。”
  “嗯,指环一直都在,等见过宫里的暗夜之后我就会把指环戴到手上,那个时候之后,就不必再刻意隐藏我的身份了,因为即便是我有心隐藏,恐怕也会被人查到蛛丝马迹。”燕莘有一种不祥的直觉,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不小心误闯了一个很大的阴谋,这个阴谋恐怕会波及到她乃至整个暗夜。
  “主子,除了吏部尚书路云飞之外,文官还有大学士冯祥林、迟博;他们好似事先沟通过一般,都是用买卖官位的罪名把自己定罪了。”花满说到这一层,燕莘才惊觉,这些犯事儿的官员大都身居要职,这些人一旦查办,不管是不是被人胁迫,犯罪事实已经在了,那么这个国家要损失的就是可信任的大臣,朝堂上的力量就要重新洗牌,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就就破坏朝堂平衡,更何况现在一下被查办这么多大臣?!这人心……
  “这样势必会引起人心恐慌吧?”燕莘似是问自己,也似是问花满。但是这些国家大事已经不是她能触及到的了。
  虽然这些都是暗夜在暗中查到的线索,外界尚不知情,相信不管为了什么,朝廷都会选择隐而不发,这记闷亏是吃定了。
  “花满,今日我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你把暗夜调查那些人的事儿写下来,晚上我让影儿来取,现下我要先回府。”燕莘觉得有些事她有义务提醒一下她的父亲,毕竟燕王府里还住着她最在意的母亲,她必须保住王府。
  “是,属下明白,主子,您一切多加小心,需要什么就让暗影递个信儿。”花满知道她们今晚所说的事情非同小可,这燕王府的平静日子恐怕也不会很多了。
  “万花楼近日也要多留心,你顺便转告一声右使,醉仙楼也是。”燕莘说完就带着暗影急急地离开了。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里,燕莘觉得浑身发冷,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她原本的认知范围,她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才让这些事都发生了吗?
  伸出那冷得泛白的素手,摸着那从川易阁带回来的大盒子,这紫砂壶就送给父亲吧,这毕竟是她父亲,她还从来都不曾孝敬过他呢。
  那些犯事儿的重臣知法犯法,什么罪严重就犯什么事儿,真的不禁让人怀疑就真的这么想死吗?
  燕莘回到王府就差人去问,王爷回府了没。当得知王爷今日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都在书房,连午膳都未出门去用,还是柳姨娘端了些点心进去的。
  这柳姨娘倒是温柔体贴,极会把握献殷勤的机会,燕莘嘲讽一笑。
  让暗影带上那紫砂壶的大盒,燕莘径直来到父亲的书房,书房房门紧闭着,父亲的随从远叔守在门外。
  看见燕莘向着书房走来,远叔行了一礼,“大小姐!”
  “远叔,父亲在书房?”对于远叔,府里上下还是尊敬几分的。
  “王爷一直在书房,大小姐找王爷有要事吧,待我通报一声。”这位大小姐是王府的嫡亲大小姐,却待人温和有礼,不像这府上的另一位,真把自己当凤凰了,待人接物都是眼高于顶,从来不把下人当人看。
  “好,有劳远叔了。”燕莘看到了远叔眼里的赞赏,表现得更有礼数,和暗影一道在书房外候着。
  “大小姐,王爷让你进去。”远叔很快就出来了,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燕莘身后的暗影,那意思就是说王爷只让大小姐一人进去。
  “影儿,把盒子给我,你在外面等我。”燕莘接收到了远叔的意思,在他开口之前就留下了暗影,一人进了书房。
  燕莘一进到书房,房门就被远叔从外面关上了,从燕莘的角度看去,夕阳的霞光从开着的窗户中透过来,一束稍显灰暗的光打在坐在案桌前的燕明身上,使得他整个人多了一种沧桑的气质。
  燕莘突然间有种感觉,她的父亲明明正值壮年,风头正劲,世袭的亲王爵位外加手里掌握的兵权,朝堂上下无人不忌惮他三分,也就是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人,却在无人的时候也是会有累的一面。
  “父亲,莘儿给父亲请安。”燕莘走到案桌前停下,对着燕明行了一个半跪礼。
  “莘儿今日怎么想起要找父亲了?”燕明只有两个女儿,素日里都是清儿找他撒娇,这个大女儿从小就被送上云山,回来后也一直与他不亲,像今日这种主动找上门的日子实属难得,应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第70章 借机试探
  燕明在听到燕莘上书房找他时就猜到,这个女儿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是以,他索性直接问了。
  “莘儿今日去了川易阁。看到一样物什,想是会是父亲喜欢的就买了回来。”燕莘说着就打开了手里的盒子,并将盒子递到了燕明面前的案桌上。
  “紫砂壶?”燕明一眼就认出了这物什。确实是好东西来的,他燕明的女儿眼光不错!
  “父亲看看,这套紫砂壶还入您的眼否?”看着燕明的心情似乎因这紫砂壶有所好转,便也就放下心来,知道燕明对这类物什爱好,这也算是借花献佛、投其所好了!
  “这东西该是有些年头了。莘儿有心了。”燕明拿起紫砂壶放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复又放了回去,从案桌前站起身。背着手,走到卷草纹格子扇雕花窗前面,声音低沉,“莘儿,如今外面不太平,以后就不要再随意出门了。”这是要禁燕莘足的意思了?
  “父亲,我……”没等燕莘想要开口争取出府的机会,燕明随后又说道:“你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该是多些时间呆在清水阁,为自己秀秀嫁衣,得空也多陪陪你母亲,日后嫁了人想见面就不那么容易了。”
  燕明的言外之意就是一有时间老往外面跑,这对于女子的名声是极其不利的。而且燕明说的明显不是这一次她出府的事情,而是将很多次都并到一次说了,看来在燕莘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早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告了一状。
  不想去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她必须要知道她的父亲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父亲,您不必担心,可是莘儿今日所见并无异样,咱们宣国民风淳朴,国泰民安,百姓都安居乐业。”既然您说外面不太平,若是不说出如何的不太平,怎么能就这样让我禁足于王府。
  “有些事,父亲不方便对你说,你只有记住,这段时间都不要外出了,一个女孩子不能总抛头露面。”说来说去还是不让燕莘出去。
  燕莘实在不好说,父亲你口中的不方便对外人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兴许知道的比你还多。
  “父亲。这次的风波会波及到燕王府吗?”燕莘冷不防问出了话,燕明猛地回头看着他的女儿,难道她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燕明盯着燕莘的眼睛,想要确认燕莘是真的知道还是在用话诓他。
  仿佛是为了证实燕明的猜测一样,燕莘继续开口说道,“父亲应该庆幸,五皇子把你求婚的折子拦下了。”可不是,皇帝不上朝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做事,如果真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时候将那折子递上去,皇帝会如何想燕王府,拾掇五皇子弑父夺位?
  这样的罪名一旦被按上,这世上恐怕再难有燕王府的存在了!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燕明问着燕莘,他的女儿从云山回来后,他就没有看懂过她,起先不甚在意,还以为是父女情淡薄,现在看来,恐怕是他这个女儿在故意疏远他呢。
  “莘儿今天在街上,有听见一些风言风语,联系起朝圣节那日的情况,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燕莘没有被燕明那突然急转直下的情绪影响到,她本就不怕他,更何况,她现在是来提醒他的。台庄扔扛。
  “父亲,你是不是始终认为,只有将莘儿嫁给五皇子,才能保住咱们燕王府往后的日子?”如果我说就算我只是一个女子,我也可以有能力守护燕王府,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再坚持你和祖母的这个决定?可不可以不要拿我的婚姻幸福去赌王府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