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长风咽下嘴里的食物,十分淡定地答道:“那当然!我们还跟对方交火了!”
陆长天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们也遭到对方突袭,有几个队员还受了轻伤!”
“对方多少人?”
“大概二十多人,是北亚特种兵的一个小分队,实力也不俗!”
寥长风点点头,沉默地吃东西。陆长天接着问道:“你们呢?”
“我们就地解决敌方15人,也是当地特种兵的一个分队。”
双方一番简短的对话结束,寥长风吩咐孤鹰负责站岗放哨,其他人各自找地或坐或躺,闭目养神。双方每隔两小时就轮岗休息。休整停当,神鹰小组和陆九特战队分道扬镳,各自按照既定路线一边撤退,一边搜查。双方并未按照原路返回,而是另辟蹊径,欲进一步扩大搜索范围。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继续搜索无果的情况下,寥长风带领队员向西面直行,决定找回来时路,再沿路从南往北走。他们自西往东走了六个小时,期间也没发现任何情况,一路顺风向北。
凌晨两点多钟,他们就地休息半小时,然后继续前进。路过一个幽深的山谷,地势相对平坦,周围树木阴森,怪石嶙峋。寥长风根据多年的作战经验判断,谷中会有埋伏。他命令众人提高警惕,预防敌人伏击。
天空阴云密布,远方雷声滚滚,眼看就要下雨了。寥长风打开通讯设备,尤为平静地叮嘱道:“同志们,大雨将来,大家不要着急,按部就班,继续前进。”
众人依次回复,通讯信号传输断断续续,极不正常。寥长风搜查完眼前的可疑之处,最终一无所获,只好召集人马继续前行。他们走了一千多米,山上的丛林顿时传来一片哗哗之声。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地敲打他们的头盔,仿佛演奏一曲曲动人的交响乐。
寥长风不得不伸手擦拭被雨水打湿的夜视仪镜头,虽然雨水打湿镜片,但是它的灵敏度依然很高。夜视仪好比是他们黑夜行军途中一双不可或缺的眼睛。他们冒着瓢泼大雨一步一个脚印地艰难前行,行军的速度异常缓慢,寥长风时不时地提醒众人格外小心。
雨越下越大,寥长风不禁咒骂这该死的恶劣天气。他们走进山谷里的一片开阔地带,这里树木稀少,被雨水冲刷的地面杂草丛生,泥泞不堪,仿佛一片开阔的平原,绵延十几公里。
倾盆的大雨肆意蹂躏路旁的树木,杂草和野花,好比生灵遭受涂炭。寥长风打开耳麦,轻声询问前锋:“雄鹰,雄鹰,这里是神鹰。请问你走到前面的平地了吗?”
“雄鹰收到!我已进入平地,没有任何发现,目前还很安全!你们快点跟上!”
寥长风走出山地,到达平地边缘,他情不自禁地迟疑不前。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直觉告诉他这地方容易有埋伏,雄鹰却又没任何发现,他不禁有些纳闷。
于是,他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认为前面的地形会有埋伏吗?”
孤鹰的声音有些嘶哑,“我总觉得情况不容客观!”
“目前,我还没有任何感觉!你想多了吧?”飞鹰安慰道。
寥长风接着询问其他人,天鹰劝道:“不必担心,我们可以快速穿过平地!”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队友!”老鹰看了看寥长风,提醒道。寥长风蹿上身旁的一棵大树,向远方瞭望。通过夜视仪他可以隐约地看到平地尽头耸立的高山。他再次下达命令:“前进一千米,继续侦查!发现情况,马上撤退!”
众人面面相觑,继续前行,期待雄鹰答复。十几分钟后,雄鹰依然回答前方安全,毫无发现。寥长风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他总觉得此地很不安全,可一时半会儿又没发现情况佐证自己的判断,他不敢再轻易地下达命令。
他只能吩咐老鹰到雄鹰的东面侦查,然后安排飞鹰侦查雄鹰的西面,每走一千米汇报情况。其他人则紧跟寥长风呈扇形队列快速进入眼前的平地。他们又走了一段距离,寥长风转头对身后的孤鹰,小声交代:“你马上联系总部,如实报告这里的情况。向总部要求改变行军路线,绕过前面这片草地。”
孤鹰搭设小型塔台,向总部发出求助信号。此时,负责前方打探的人员,也不时传回安全的信息。几分钟后,孤鹰终于收到总部简短的回复:按照计划路线,继续前进搜查。
寥长风不禁臭骂几句脏话,猎鹰小声问他:“风哥,你怎么觉得这地方不安全啊?”
“反正我也说不上来,全凭直觉!”寥长风伸出拳头狠砸树干。
眼前一片乌黑,雨越来越大,雷声震耳欲聋。大雨早已淋湿他们的衣服,寥长风长吁一口气,猛抬头,张开嘴,喝了几口落下的雨滴,命令前方侦察兵待在原地不动,他们随后就到。
十几分钟后,寥长风终于看到雄鹰,飞鹰和老鹰三人匍匐在地,注视前方。他极力抚平自己烦躁不安的心境,强行镇定地说道:“刚才我接到总部命令,要求我们按照原路返回。咱们继续前进吧!”
众人集结完毕,重整旗鼓,又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大约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即可穿越山谷的平地。寥长风原本复杂的心情已变得尤为平静。
可天空不作美,大雨如注,逐渐转成暴雨。拇指头般大的雨点横扫众人的脸庞,直打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即便如此,寥长风依然下令众人快速穿越平地,进入山林,再找个地方躲雨,休息整顿。当他回头一看时,孤鹰却不见了。
寥长风立即往后倒退几步定晴一看,赫然发现孤鹰站在后方三百米开外,呆立不动。
他打开通讯设备,轻声喊道:“孤鹰,赶快跟上!”
孤鹰没回音,依然不动。寥长风再次呼叫:“孤鹰,快跟上,别掉队!”
孤鹰依然我行我素,寥长风通知所有人立即停止前进,他移步上前查看究竟。雨声夹杂雷声不绝于耳,只见孤鹰摘下头盔,右手持枪,目视前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情况。
寥长风一边靠近孤鹰,一边通过传呼设备喊道:“孤鹰,你发现什么情况,听到请回答!”
孤鹰终于看到寥长风的身影,他打手势示意寥长风请勿靠近。寥长风只好跟他一样站立不动,其他人都安静地看着他们出神。这时,沉默许久地雄鹰突然喊道:“各位队员请注意,前方终于出现敌人活动踪迹,请随时准备战斗!”
孤鹰才反应过来,连忙带上头盔,呼叫道:“前面有情况,你们听到了吗?”
寥长风待在原地,什么也没听到,他只听到雷雨声肆虐,还有传呼机内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孤鹰疾步跑到寥长风跟前,一把摘下他的头盔,叫道:“你再仔细听听!”
寥长风静听片刻,还是什么也没听到。孤鹰十分焦急地问他:“你听了吗?直升机的轰鸣,追兵来了!”
一阵阵发动机的嘶鸣隐隐传来,从声音可以分辨出并不只是一架直升机。寥长风重新戴上头盔,扔掉防毒面具,紧急呼叫道:“所有队员,马上集合!就地挖掘战壕隐蔽!”
他们迅速集结,各自从背上取下多功能铁锹,疯狂地开挖地面,地面经过雨水冲刷,泥土变得异常松软。可不停流动的雨水却给挖掘任务造成很大的麻烦。他们每隔两米挖开一个地洞,地面堆积的泥土足有半米来高。
他们挖好地洞,紧接又将地洞打通。十分钟后,一个深约一米四,宽约八十厘米,长达十米的小型战壕终于挖成。他们跳下战壕,趴在污浊不堪的泥水里,寥长风命令道:“按照平时的训练方式防卫。”
众人纷纷拿出各自的武器,目不转睛地瞄准前方,等待敌人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