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老张家时,老张家这边的人全部聚集在张老太太跟张铁生住的院子里,就连张五柱,张家最小的儿子也从镇上回来了。
对这个五叔,张含没有多少印象,她跟莫帆成亲时,这个五叔也就匆匆露了一回面,然后就匆匆回镇上去了。
张含听张二柱提起过张家这个小儿子,听说是在镇上读书,是老张家这些人当中唯一读过书的,也是张老太太最最喜欢的儿子。
里面气氛有点紧张,张老太太整张脸胀得通红,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被气成这样子的。
“爷爷,各位叔叔,婶婶好。”张含站在院子门口,向院里聚集的人打了声招呼。
张含的话刚一落,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这边望过来,顿时,十几双眼睛各种眼神的都有。
“章儿,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了,你的亲事我跟你娘你婶他们帮你做主,你就安心的做一个新郎官就行了。”张老太太胀着一张满脸皱褶的老脸,瞄了一眼门外的张含,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
张章一脸不服,有话难开口的样子,目光中带着歉意扫了一眼张含,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屋子。
张老太太见张章这个态度,气得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张章进去的身影说,“这个不孝孙,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他倒好,居然敢指责我这个当奶奶的。”
吴春暗暗撇了下嘴,上前安慰了几句张老太太,“娘,你别生章儿的气,他就是个二愣子,哪些人对他好,哪些人要他坏,他恐怕到现在还分不清楚呢。”说完,吴春的眼神故意扫了一眼走进来的张含身上。
张含并没有注意到吴春这句话指桑骂槐的话,她走进来,开门见山说,“奶奶,早上我听我爹娘说,你跟他们要银子办大堂哥的亲宴是吗?”
这话一出,张老太太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张铁生这边,脸色也变了变,吞吞吐吐说,“那又怎样,你大堂哥办喜事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们家出点银子不应该吗?上次,你家豆腐坊不是还摆了三十多张,既然豆腐坊开张这样小小的事你们一家都能办得这么大场面,你大堂哥这事也不能寒碜。”
张铁生抽了抽烟杆子,烟雾在院子里飘荡,当老太太这句话说完之后,整间院子都安安静静,大家都不敢出声,目光全部放在了张铁生身上。
过了一会儿,张铁生又抽了几口烟,咳了几声,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我这个老头子做个主意,老大家的章儿成亲,这是咱们老张家孙子辈娶亲的头一次,要好好办一下,至于怎么办,我看这样,给亲家那边的聘礼就让老大家出,办喜宴的就由老二他们几兄弟平分。”
张铁生这话一落,老三,老四那边的马上举手反对,“爹,娘都说了,办喜宴的花费都由二哥他们家出,凭啥又要我们分摊啊。”黄小花噘着嘴,不太乐意的说。
“没错啊,二哥家那么有钱,这一点点银子对他们家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大笔银子了,我家三个儿子还准备送他们去读书呢,我可没有这个钱。”张四柱媳妇媳妇捂着自己的裤袋子,也嘟嘟嚷嚷的说。
张老太太听了两个儿媳妇的话,脸早就黑了,转过头对着张铁生大骂,“老头子,你是疯了不成,老二家这么有银子,你替他省什么银子。”
张老太太早就看不惯老二这一家了,应该是眼红极了,看到老二家盖起了石楼,餐餐吃肉,每天穿着新衣服,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转眼又想想每个月老二一家给他们两老的五百文银子,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认为老二家给的这五百文就是在打发乞丐一样打发他们两老。
张铁生脸一黑,烟杆子一收,站起身,指着张老太太一顿大骂,“你才疯了,老二家有银子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是他们自己赚的,你想干嘛,想占他们便宜吗?你不要忘了,老二不是咱们的儿子,他可以不养我们这对老人。”
“爹,你别生娘的气,娘她也只是一时心急说错话了,你跟娘坐下来好好谈。”张五柱走到气得满脸通红的张铁生身边,一只手在张铁生胸前拍了拍,安慰说道。
张含望了一眼正在劝张铁生的张五柱,再一次认真打量着这位小叔,不知道为什么,张含总感觉这个小叔不像他表面给人的斯文。
“爷爷,我先说几句话,关于奶奶提的让我家出银子办大堂哥亲宴这事,没问题,银子我们出,不过我要先声明一下,我出银子在大堂哥成亲宴上摆酒席,并不是因为奶奶的话,我是看在大堂哥跟茶花份上,这件事情也仅此一次,以后这边谁要是办什么喜事,要我家出银子,可以,大伯,三叔他们出多少,我家就出多少。”
张含这话一完,院子里除了张铁生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特别是老张家这边的女人们,那些恨意的眼神都快要把张含给撕吞了。
不等他们开口,张铁生点头答应,“嗯,含儿提的这个我看可以。”说完,张铁生望着张含问,“含儿,你真的愿意替你大堂哥出银子办这酒席吗?如果你不愿的话,爷爷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爷爷,我愿意出,就当是我给大堂哥跟茶花成亲的礼物就是了。”对这个张铁生,张含对他说不上喜欢,只能算是尊敬,这是对老人们的尊敬,张含笑着跟他回答。
张铁生满意的点了下头,把事情解决了,张含站在这个院子里,感觉吴春他们妯娌以及张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都让人不太舒服,于是开口跟张铁生他们说了句关心的话,然后就提出离开的话。
出了老张家大门,张含松了口气,虽然这次事上,她家要花一些银子给张章和茶花办酒席,但通过这件事情,她们家又算是跟老张家这边划清了一条线,以后老张家要想办什么喜事,都不能借着这种事要张家当冤大头了,仔细算算,其实这样也不算太吃亏。起里连然。
从老张家出来,张含没回张家,而是拐了个弯去了荒地那边看高梁去了,现在正是高梁最重要的时候,二十多亩荒地里的高梁现在全部长成了三至五米高了,杆最顶上已经结了果序,再过一两个月就到了成熟期。
望着长成参天小树一样的高梁地,张含心里乐悠悠的走过来,这时,正好遇见在高梁这边做事的张水来和张大山。
“水来叔,大山哥,你们在这边啊。”张含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在三个月前,张含又在村里买了一百亩荒地,那一百亩荒地全部种上了黄豆,张水来跟张大山一直帮张含管理着田地这块的事情,现在,他们两个不仅要管理这二十多亩的高梁,还要管理另外一百亩的黄豆,当然了,他们管的事情增多了,工钱也随着增高,现在,他们一个月的工钱是二两,是全村打工的村民中最高的两位了。
张水来跟张大山看到张含过来,停下手上的活,笑着说,“含儿过来了,黄豆那边的活昨天刚干完,这不,我跟你大山哥就过来高梁这边看看,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这高梁现在是到了关键时刻,麻烦水来叔跟大山哥好好照顾一下,黄豆那边先放着它,这个时候最容易招蝗虫什么的,要注意些。”张含蹙着眉细心的叮嘱张水来他们两个。
“放心吧,我们会用心盯着这里的,它们都是我跟你大山哥从一粒高梁伺候大的,我们一定不会让它有事。”张水来拍着胸脯跟张含保证。
在高梁地周围转了一圈,张含经过荒地旁边那块池塘时,见有一些鱼冒出头来吸空气,在清澈的水影下瞄了瞄,每条大概有两三斤左右。
上半年把这口鱼塘清理了之后,张含就叫张水来去其它地方买了一些鱼苗回来,因为鱼塘是连着荒地,张水来他们每次拔的野草都会扔到这块鱼塘里,再加上,有时候家里的猪粪便跟鸡粪便也会被张二柱倒进这口鱼塘来,才到半年,原本才半斤重的鱼苗现在都长成了三斤左右了。
“这里的鱼都好大了,再过段日子又可以清理池塘了。”张含笑望着池塘说。
“是啊,每次我经过这里,就能看见鱼塘里的水把水搅得浑浑的,照我估计,这里面起码有几百斤鱼啊。”张大山望着鱼塘笑道。
“鱼多才好,差不多到过年时,我们把鱼塘清理了,大家每人分几条鱼,过个年年有余的肥年。”张含笑着说。
高梁看完了,鱼塘也看了,张含再次交代了张水来跟张大山要注意的事情,才转身离开了这块荒地里。
等张含一离开,张大山蹙着眉望向张水来,问,“水来哥,我们刚才不是发现高梁上面长了一些虫蛋吗,为什么不告诉含儿。”
张水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片高梁地,眉头深锁,开口说,“暂时先看一下,说不定这是其它小虫类在高梁叶上安窝,先不要自己吓自己,看看。”
这边,张含不知道荒地这边的事情,几天后,吴春来张家这边拿银子,好像一幅上门要债一样,脸臭臭的上门来拿。
“银子呢?你大堂哥再过十天就要摆酒席了,快点把银子拿出来给我吧。”吴春走进来,凳子也没坐,朝接就朝着张含伸手要银子。
张含看了一眼不知道把目光放到哪里的大伯娘吴春,撇了撇嘴,说了句,“等着,我去拿银子。”
临走时,张含又把石厅里的桔花给打发了出去,免得她被吴春使唤来使唤去的。
过了一会儿,张含从房里出来,手上拿着五十两银子,走过来找了一张凳子坐下,然后把手里的五十银放到桌上。
刚还一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吴春在看到张含放在桌上的五十两时,眼睛立即一亮,笑着走上前,手刚向银子方向搭上去,还没碰到,就被张含给拦了下来。
“干嘛,你又不想给了吗?不是说好你们家给我家章儿付酒席银子的吗?想说话不算数?”吴春紧张的望着张含问,低头望着桌上那锭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恨不得现在就把它揣在怀里。
张含冷笑一声,抬头望向一脸紧张的吴春,缓缓说,“大伯娘,你放心,我既然在爷爷面前答应给银子付酒席,就一定会付,不过在你拿这银子之前,我先说一下,我给的这五十两银子必须全部花在酒席上,一个子都不能剩。”
吴春一听,心里一咯噔,暗暗在心里把张含骂了一遍又一遍,她本来想着趁办酒席时,偷工减料一番,在这个地方省一点银子,她没想到她这个计划都还没实施,就被张含这个死丫头给截死了。
眼珠子转了几圈,吴春懊恼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痛快答应,“没问题,我会把这五十两用到酒席上面去,一个字都不会剩。”说完,吴春在心里得意想,钱在她手上,她说用完了就用完,有谁知道。
张含没有遗漏掉吴春眼中狡黠的目光,低头一笑,说,“这样就好,等办酒席时,麻烦大伯娘做一个帐,哪里用了多少银子记一下,如果你不会记的话,我可以让我二妹她去帮你。”
吴春得笑的笑容在心里刚笑到一半,就被张含这句话浇了一盆冷水下来,顿时浇灭,咬着牙跟张含说,“这不用了吧,我说会全用在酒席上就会全用,你现在派张苞一个“八”九岁的丫头过来,你这不是不相信你大伯娘我吗?”
“况且一个小小的丫头会不会记帐还不好呢?”这句话,吴春只能小声的一个人在一边嘀咕。
虽然是嘀咕,但也足可以让张含清楚听到了,张含看到吴春脸上看不起人的脸孔,唇畔挑了挑,“这个大伯娘尽管放心,二妹在我家虽然不是管帐一把手,但也算是学了一点皮毛,对管一点小小的帐,对她来说还是行的。”
“不行,我一个长辈让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管着,我这个村长母亲的脸往哪搁,大不了这样,我跟你保证,这五十两我一定用在酒席上面,这总行了吧。”吴春态度非常坚决,打死不同意张含把张苞派到她身边去记录这五十两银子的用处。
张含挑了挑眉,望着一脸气鼓鼓的吴春,笑了笑,“我给大伯娘你两个选择,一是让二妹跟着把这五十两做个帐,二是这五十两我交给大堂哥,由他找人去办这酒席。”
吴春瞪着张含,脸色由青到白,咬牙到最后,吴春的目光停在桌面上那锭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犹豫了一番,咬着牙根说,“行,让她跟就跟吧,她爱记什么就记什么,现在这五十两银子我可以拿回去了吧。”
张含头刚点了下,眼前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就不见了,吴春拿着这锭银子用力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在她脚步走到石楼门外时,张含笑着朝她背影喊,“大伯娘,你要准备办酒席时,过来我家说一声,我好派二妹过去。”
张含话一落,紧接着张含就听到吴春那个方向传来呸口水的声音,然后就是吴春骂骂咧咧的话。
后面,张含想也想到这位大伯娘不会这么乖乖听话的,在老张家那边开始办酒席时,张含故意把张苞带到老张家,当着张章跟张铁生的面说了这件事,吴春没办法,只能硬着发麻的头皮把张苞带在身边管着这五十两银子的帐。。
一眨眼就到了张章跟茶花成亲的日子,昨天,张含就被茶花拉到家里去住了,为此,莫帆心里对张章和茶花有一股怨气,觉着是他们两个害他晚上没有亲亲娘子抱。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张含已经陪着茶花开始化新娘子妆了,古代新娘子妆都是涂一层厚厚的胭脂,嘴唇涂得像吸过血一样红,两边的脸颊就跟是猴屁股一样红,明明是一朵牡丹花,最后在这样落后的化妆技术后,硬生生的把牡丹花变成了狗尾巴花。
“小含姐,你能不能帮我也化一次你上次的妆,上次你那个新娘子妆好好看,我也想化成你你这样子的,行吗?”茶花拉着张含的手,嘟着嘴,委屈的看着张含求道。
“这有什么问题,我帮你化妆。”张含痛快答应,然后让帮茶花化妆的媒婆先出去。
张含给茶花化了一层淡淡的妆,嘴唇的胭脂也是淡淡的,整个人看上去不但不失自然美,还在茶花身上增添了一股清新美。
唯一不足的就是茶花脸上那道胎记,无论张含在那块胎记上打了多少脂粉,都还是能隐隐看到那道胎记在那里。
透过铜镜,茶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摸着额角上那块胎记,自嘲说,“就算我化的最美也没用,我这块胎记一直在这里。”
张含握了握她手掌,眸中闪过对茶花的心疼,突然,张含眼珠子一转,啊了一声,高兴的跳起来,大声跟茶花说,“我有办法了。”
一阵翻来翻去,张含在桌上找到一根眉笔和撕下来的几片胭指,只见她在茶花的胎记动了有一会儿,半柱香之后,张含望着茶花脸上这朵盛开的梅花,轻轻一笑,朝闭着眼睛的茶花说,“茶花,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茶花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此时,她看见她脸上那块胎记不再是吓人的东西了,它是一朵正在盛开的梅花,隐隐中,茶花似乎还能闻到梅花的香味呢。
“小含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变美丽,今天是我长了十五岁,第一次不再害怕看到我脸上这块胎记。”茶花兴奋转过头,拉着张含的手兴奋说道。
“你喜欢这个花样吗,如果喜欢的话,下次我就照着这个花样在你的胎记上刺上,以后你的胎记就变成一朵梅花了。”张含看着铜镜中的茶花问,顺便还帮又哭又笑的茶花抹掉眼角挂着的泪水。
“别哭,你今天是新娘子,要是哭了,妆化掉就不好看了。”张含看着跟她说。
茶花抿着嘴点了下头,硬把眼眶里的泪水挤回去,这时,外面传来鞭炮的响声,然后就见媒婆风风火火的往里面闯,嘴里嚷嚷,“快点了,快点了,新朗官来了。”
茶花被媒婆和张含一起搀扶着走出外面,坐上了张章牵来的牛车,新婚小两口绕着村子转了一圈。
当天,村里人看见茶花脸上那道胎记居然变成一朵花时,大吃了一惊,茶花这天的美丽让村里一些没成亲的小伙子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发现茶花这朵娇滴滴的美人。
张二柱带着一家人去了老张家那边吃了一顿酒席,张老太太跟吴春见到张二柱一家人过来,只有老太太会摆一下脸色外,接下来的酒席上是相安无事。
在茶花家住了一晚上,回到自己家,张含都觉着自己好像离开了好久似的,从老张家那边回来,立即就去澡室里洗完澡,这时,张二柱他们还在老张家那边说话,家里静悄悄的,张含困意袭来,转身进了屋子里补觉去。
张含刚躺下睡着没一会儿,就感觉身边温度有点升高,脖子上面还有温热的气息袭过来,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侧达望向床外,一张放大的笑容映入进她眼帘里。
莫帆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笑着说,“睡吧,我也跟着你补觉,昨天晚上没有你在这里,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让我好好抱着你。”说完,一只大手压着被子把张含揽进怀里。
张含发出小猫一样的嗯嗯叫声,重新闭上眼睛,在他宽敞的怀抱里继续补眠。
莫帆望着怀里像小猫一样呼呼睡着的女人,抿嘴一笑,低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满足的抱着她,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进入梦乡。
冬天正悄悄来临,张家两边的生意正如日冲天,每天都有两辆马车从镇上过来拉货,村里人每天看到一板板豆腐拉到镇上去,不禁眼红又无奈,也就只能眼馋一下。
每到底月初,张含就来豆腐坊查一次帐,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张含正在算着这个月的豆腐坊帐目。
这时,帐房外面有人敲门,张含放下手上的算盘,应了声,“进来。”
门外,张二狗向里面的张含弯了下腰,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开口说,“东家,外面张水来大叔想要见你。”
张含蹙了下眉,心里想水来叔怎么会来找自己,张含知道平时水来叔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来她的。
于是,张含马上叫张二狗把张水来叫进来,张二狗看出张含的紧张,马上应是,几乎是跑着去叫张水来进来。
过了一会儿,张二狗领着张水来进来,然后又一个人退了下去,顺便把帐房门关上。
对张二狗这个识趣的动作,张含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以前她重用张二狗其实有一大部份原因是因为桔花,后来在做事中,张含发现张二狗确实有实力,因此在建豆腐坊结束后,她继续让他成为豆腐坊这边的管事。
“含儿,终于找到你了。”张水来看到张含,松了口气,紧绷的脸慢慢松下来,大步走到张含跟前说。
张含站起身,招呼着张水来先坐下,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开口说,“水来叔,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来,先喝口茶,缓缓气先。”
张水来接过张含手上的茶水,气息有点喘,额头上还流着汗水,想必在来这里前,张水来找她找了挺久。
一口喝尽茶杯里的茶水,张水来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茶水,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眸中露出愧疚看着张含,说,“含儿,叔对不起你,都怪叔太自以为是了。”
“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张含突然莫名其妙听到张水来这句前后不搭的话,愣了愣,眼中闪过疑惑,看着张水来问。
张水来用力一拍自己左脑,懊恼的说,“看我,含儿,高梁地那边出事了,今天早上我跟大山兄弟去高梁地看了下,高梁叶上面飞了几只蝗虫,其实都怪我,早在前些日子,高梁叶上面就长了一些虫蛋,我以为是别的昆虫,所以就没多去注意,对不起,含儿。”
张含的到张水来说高梁地那边有蝗虫,她心里也非常紧张,要说这时,她最怕的就是高梁地这边会出事,没想到左防右防,最终还是没有防到,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张含眉眼中带着紧张,站起身跟张水来说,“水来叔,你现在带我去看看。”
两人急匆匆的从豆腐访出来,直接去了高梁地那边,此时高梁地那边,除了张大山外,还有前村长张二春也在那里,张二春虽然从村长位置退下来,不过对张含种的高梁却是一直放在心上,时刻关心着这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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