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3」∠)_,艾玛这年头小弟不好当啊,左右都是错,真心难混。
蒋鹰的反应落在徐梓岩的眼里,他立即向徐子榕投去威胁性的视线。
徐子榕:……
“梓岩,我们现在是回你家还是?”
“我们先不回去了,如今敌在明我在暗,先看看再说。等晚上我和子榕再悄悄的从后山绕回去。”
“也好,那我们现在去住客栈?”
徐梓岩想了想:“还是算了,听那个大娘的语气,这个元家马上就要和我们家大战了,这个时候,一旦修士进程,肯定会引起两家的关注。”说完,他看了看子榕。
徐子榕摇了摇头:“没人盯着我们,可能现在双方势均力敌,所以没人敢单独出来,生怕被人袭击。不过若是我们住进客栈,就很难再隐藏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先出城,找个安静的地方等候一下,到了晚上再回家看看。”
“好。”
商议定了,众人便又沿着来路返了回去。路过城门的时候,徐子榕微微一皱眉,指尖一弹,一滴鲜血射向半空中的一只云雀,那只云雀应声而落,城东一处大型院落中,一名中年男子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回事?”中年男子受伤的事,很快便被上报到元家的族长那里,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很快赶了过来,询问这名中年人。
“启禀长老,我今日放了一只云雀出去巡城,没想到在城门的时候看到了几名陌生的修士。那些人修为不低,而且其中一人很快便发现了我,我的云雀被杀死了。”中年男人恭敬的说道。
“嗯?陌生修士?莫非是来援助徐家的?”老者目中精光一闪,眼底浮现一抹狠厉。
“不清楚,我的云雀只看到他们大概有四人,修为看不出来,不过他们是在往出城的方向走,也有可能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所以想要避开。”
“哼,不管是不是路过的,既然来了这莫新城,不来我元家做客,岂不是瞧不起我元家!”老者冷哼一声:“来人,叫元骐带几个人追上去,把那几位客人请回来。”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老者,最后默默的叹息一声没有再言语。他对于老者强行抓捕修士这种事并不赞同,可奈何在元家,他不过是个供奉,和人家元家本族的长老根本没有可比性。
中年男子默默的看着一名粗壮的大汉带着四名凝脉期的修士来向老者领命,在这莫新城周围出没的,大多都是筑基以下修为的散修,元骐做这种事已经非常熟练了,但他依然保持着警惕,竟然带着四名凝脉期的修士出手。
银发老者对元骐这种谨慎的态度十分满意,毕竟大战在即,若是让筑基期修士出城,说不定还有被徐家伏击的危险。不过凝脉期修士没什么问题了,毕竟徐家也不过只有两名金丹修士,其中一名还是刚刚突破金丹不过两年的徐家家主,他是不太可能出门偷袭元家修士的。
“去吧。”银发老者挥了挥手:“让这些小地方的修士看看我元家的气派,能为我元家服务,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元骐拱了拱手,便带着四名修士离开了。
银发老者又勉励了中年男子几句,这才离开。中年男子看着银发老者的背影,不由得暗自苦笑,当初选择元家作为落脚的地方,是不是——选错了呢?
***
“有人追过来了。”徐梓岩的神识最广,很快便发现了元家追踪他们的修士。
“这元家,还真是猖狂啊,我们都表现的像要离开了,他们竟然还要追出来?”蒋鹰搓着下巴,略显惊讶。
徐子榕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愿意来就来吧,正好提前解决掉他们。”
徐梓岩没有作声,不过从他的神情来看,明显赞同徐子榕的意思。他和徐枭或许没什么父子之情,可对方在物质上从未少过他任何东西。就算不论及父子之情,他对于徐家也是有感恩之心的,自然不能容忍别人随意欺辱徐家。
元骐带着那几名修士,追着那几名陌生修士离去的方向御剑而行。
他那两道浓密的眉毛皱的很近,如今和徐家的大战在即,可长老却让他们出来执行这样的任务,他心里难免有些怨恨。
作为元家的子弟之一,他也是拥有元家继承权的,如今谁不知道主脉的嫡子是个被人毁了灵根的废物,他们这些支脉的年轻弟子,几乎每一个都跃跃欲试,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元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同时他还知道,那位长老的侄子正是他的竞争对手。如今这长老派他出来执行这样的任务,未尝没有想要借着徐家干掉他的意思。
“哼。”元骐冷哼一声,陡然停下了飞行。
那四名修士跟在他身后也停了下来,一头雾水的看着元骐。
“少爷,怎么了?”能够跟着元骐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的,自然都是他的心腹,为首的那名男子低声问道。
“老子只是不爽那个老东西把咱们派出来。”元骐也不掩饰对那名银发老者的不满,大大咧咧的骂道。
为首的男子沉默了一瞬:“少爷想开点,他毕竟是族长的心腹,而且这抓捕散修的命令是老祖宗下的。”
一提起老祖宗,元骐的脸上露出了忌惮的神情:“可老祖宗让咱们抓得是城里的散修,那是为了防止那些散修为徐家所用,可这些人明显要离开了,何必非要找他们麻烦?”
为首的男子苦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元骐忍不住大吐苦水:“当初就是他们主脉一系,得罪了人家落羽门的少主,赔掉了我们元家大半的积蓄,如今来了这莫新城,若是好好发展,再过个几十年,未必不能发展起来,可也不知道族长是怎么想的,没事和这里的徐家争斗什么?这么屁大点哥小城,难道我元家还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也许……族长有他的考量。”为首男子低声说道。
“屁考量,还不是他听说徐家有个什么……呃,什么……什么来着?”
“登仙阶。”
“对对,什么登仙阶,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传出来了,说那个登仙阶若是由没有灵根的人走上一遍,就能催生出灵根来,我呸啊,若是这玩意有这么厉害,徐家还能窝在这么个不定点的小城里?这样的宝贝儿被那些大宗门知道了,要么就拼命拉拢徐家,要么就直接把他们家灭门把东西抢走,这两样都没发生,明显那玩意就是骗人的。”
元骐一脸郁闷,他就纳闷了,原来那个睿智果敢的族长哪去了?如今为了他那蠢儿子,竟然连这么离谱的消息都相信?
再说,他那蠢儿子是被人废了灵根,可不是没有灵根,就算找到那登仙阶也没用啊。
元骐叹了口气,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蹲在飞剑上不出声,也不说回去,也不继续追击。
跟随他的其中一名修士小声问道:“少爷,咱们还追不追啊?”
“追,追,追,追个屁啊。老子没心情了。这离徐家也不是很远,万一打斗起来惊动了徐家,咱们几个还不都得撂在这啊。老子就是敷衍一下那老东西,等会回去就跟他说,那群修士跑进徐家了,我们追不进去。”元骐一脸不爽的说道。
其他及名修士面面相觑,都不出声了。他们都是元骐这一脉的修士,虽然不是元姓,但他们的身上早就打上了元骐的烙印,元骐好,他们就好,元骐糟,他们肯定也没好日子,因此大家也不担心有人会去告密。
“嗯?他们停下了。”远处的徐梓岩在神识里查看到他们几人突然停了下来,说了些什么之后便不再追击了,顿时有些纳闷。
“他们说了什么?”蒋鹰好奇的问道。
徐梓岩摇了摇头,他的神识只是远远的观察,并不敢靠的太近,毕竟对方也是凝脉期的修士,被发现就不妙了。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却依然在那里盘旋,不离开也不靠近。
“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徐梓岩疑惑的看着徐子榕。
徐子榕思索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他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是基于对方的修为。对方不过是凝脉初期的修士,神识强度远逊于他们,再加上徐梓岩等人的刻意隐蔽,他们不太可能发现他们。
再说,就算他们之中真有人有什么特别的本领,提前发现了他们的埋伏,可若真是这样,要么佯装不察,将计就计反过来暗算他们,要么直接退走。两样都不做,平白在那里浪费灵力盘旋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走了?”徐梓岩哭笑不得的说道。
其余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元家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弄一堆人追出来,然后又不上前,最后连话都没留下就这么回去了?
真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算了,不管了,谁知道元家捣什么鬼,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晚上回家看看就知道了。”徐梓岩无奈道。
元家的心思他懒得去猜,现在他只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从那位大娘口中获得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他还不能确定,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徐家和元家正在争斗。不管争斗的原因是什么,他总归是要站在徐家的角度来考虑的。
徐梓岩可不会说什么和平共处,分享资源什么的,在这修真界,一条好的矿脉对一个修真家族来说,就和那些天材地宝对修士的诱惑力是一样的。
他可没听说有哪个修士能够主动把什么天材地宝让出去的。
当然,若是双方实力相当,共同分享也未尝不可,可这元家不过是才来莫新城一年,就想抢走徐家的矿脉,这一次若是让他们成功了,下一次他回来,这莫新城是不是就要易主了?
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忍!
***
短暂的一天很快过去,当夜□□临之后,徐梓岩便带着蒋鹰等人悄悄的进入了徐家后山。
徐家的后山比邻着一片林海,而那片林海便是徐家子弟历练的好地方。
徐梓岩也曾经在这片林海里面出入过无数次,对这里自然是极为熟悉,他三绕两绕便找到了练武堂后山的那处悬崖。
看着那高耸的岩壁,徐梓岩不由得感慨万分,想当初他和子榕第一次沿着绳索向下滑的时候,好像才十二岁吧,转眼间,九年多的时间就过去了,当时才八岁的子榕,如今都成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带着蒋鹰他们绕过悬崖,沿着小路来到徐家后门,徐梓岩心中一动,止住了正欲敲门的手。
“怎了么?”徐子榕问道。
徐梓岩摸了摸下巴:“这莫新城周围的一亩三分地几乎都在我们徐家的掌控之中,按理说若是发现了矿脉,没理由会被元家的人知道,毕竟他们初来乍到不过一年的时间,怎么就这么巧,竟然被他们知道了我们徐家的矿脉?”
徐子榕目光闪了闪:“有内奸?”
“谁知道呢,小心无大错嘛。”徐梓岩耸了耸肩,让蒋鹰他们先躲在一旁,然后自己借着方格君的掩护,悄无声息的翻墙进入了徐家大院。
熟悉的环境,不一样的气氛。如今的徐家大院因为即将来临的战争而显得十分紧张。几乎每隔几步便又修士在暗处守卫,看样子徐家对元家的势力非常的忌惮,否则也不会发动这么多的人来防备对方偷袭。
徐梓岩悄悄的潜入徐枭的院落,一晃六年多没有回来,竟然有种恍惚之感。
“谁!”一声厉喝,一道金光破窗而出。
徐梓岩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过,低声叫道:“父亲,是我。”
“梓岩?”徐枭从书房走了出来,一双锐利的鹰目四下探寻。
看着儿子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徐枭有种仿若做梦的感觉。他不是应该在流光宗修炼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只看了几眼,徐枭便神色大变,他快步走过来,抬手便抓住了徐梓岩的脉门。
徐梓岩强行克制着想要反击的冲动,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你爹,咳咳,至少是你身体的爹,或许他和你没什么父子之情,但是他最起码也是负责人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坑害自己的儿子,所以——不要紧张,不要反应过度,别一道紫宵神雷放出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总算是没有真的出手把徐枭震飞。别看徐枭如今已经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可对上徐梓岩,恐怕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徐枭的灵力沿着徐梓岩体内的经脉游走了一圈,直到确认他体内的确没有任何的隐患,这才被他抽了出来。
他看向徐梓岩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你竟然已经凝脉后期了?怎么你修为提升的这么快?”话刚说完,不等徐梓岩回答,他突然又脸色一沉:“刚才我抓你脉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
徐梓岩:……
徐枭冷着脸:“你可知道,脉门乃修士的命脉,就算我是你的父亲也不可轻易碰触!你知道这修真界有多少人因为一点点利益便互相背叛,你又怎么能保证爹不会暗算你?”
徐梓岩:……
徐枭继续责怪道:“就算爹没有害你之心,你怎么能没有防人之意?万一爹被人控制了呢?你可知这世上能控制人的方法不知有多少,若是因为这样被暗算,你又怎么能担当得起徐家的家主?”
他语重心长道:“梓岩,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毫无防备之心?记住,从今往后,不管是爹还是其他人,绝对不可让人轻易捏住你的脉门,知道吗!”说到最后,徐枭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凌厉。
徐梓岩一脸无可奈何,只好默默的点点头。
好吧,虽然徐枭不算是个好父亲,可最起码他是个负责任的父亲。
在他这是别想寻找什么舔犊之情了,他甚至怀疑,徐枭这个人到底懂不懂得感情是什么?
训诫完徐梓岩,徐枭皱了皱眉:“你怎么从流光宗回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梓岩摇了摇头,只说领师命去乌啼城给师傅好友的族人贺喜,顺路回来看看。
徐枭心中一动:“乌啼城?可是前一段时间爆发了妖兽攻城的乌啼城?”
徐梓岩顿时恍然,从他们被拉入炎狱魔境的时间算起,也过去好几个月了,这妖兽攻城可不是小事,消息肯定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