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家落魄成了山鸡,她难道还想变着凤凰?”
周又菱有一股冲动想进去,可脚步迈出去她又缩了回来。
何苦呢。
争赢了又如何?
再过不久,她就和付勋州不再有任何关系。无论外界怎么说她,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式。
周又菱握着手机一直等着付勋州的消息回复,手心冰凉。
很快,卫生间重新沉入安静,甚至能清楚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叮咚”手机振动。
周又菱连忙划开。
她手的手竟然不自觉地在微微颤抖。
付勋州:【随便你。】
第17章
付勋州的这条消息让周又菱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终于是解脱还是把自己送上绝路,总之, 她现在退无可退。
深吸了一口气, 周又菱正想走出来, 不巧又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
“怎么没有见到那个周又菱啊?她没来吗?”
“来了呀,刚才还看到她了呢。”
“老实说其实我还蛮同情她的, 外界都说付勋州不爱她, 这段婚姻就是两个家族的牺牲品。”
“说起来, 付家那个小姑子还有那个二伯母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人。”
“都说嫁入付家一辈子无忧,其实我看也不见得。”
“哎,怎么说呢,豪门深似海呀。”
周又菱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热评体质,今天才发现,不过短短几分钟,来卫生间的几拨人都在讨论她。
也真是的, 为什么她们都不事先看一下卫生间里有没有人再讨论?
这么明目张胆在背后议论别人真的好吗?
周又菱这次大大方方推门而出, 不再躲闪。
只是推门出去后她微微变了一下脸色, 在看到镜子前补妆的二人时立即露出一脸委屈的模样,仿佛自己真的在付家受尽了千般委屈似的。
那两人看到周又菱一时之间也楞了。
在背后嚼人舌根这种事还被当事人听到,无论如何场面都挺尴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哑口无言。
周又菱不着痕迹看了这两人一眼,见她们年纪估计都在三十左右, 好像是付家的远方亲戚。
或许三年前她和付勋州的婚礼, 她们也来参加过吧。
周又菱走到她们身边, 看到她们正在用气垫补妆,便说:“姐姐,气垫能借我用一下吗?”
“可以可以。”其中一长发披肩的女人连忙送上手中的气垫。
“谢谢你。”周又菱叹了口气,接过气垫给自己补妆。她也不说什么,全程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两个女人几乎是立即证实她们刚才讨论的一切,看周又菱的眼神里不免都带了点同情的意味。
长发披肩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劝周又菱:“看开一点吧,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另一个女人也说:“就是就是,老天爷对所有人都是很公平的。”
“谢谢你们。”周又菱朝她们露出一脸的苦笑,又问:“我这样看不出来哭过吧?”
另一个人连忙回答:“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因为她根本没有哭过。
周又菱还是一脸苦笑:“那就好。”
简单地把气垫粉扑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周又菱把气垫还给对方,连连道谢。
那人也很不好意思,说:“谢什么呀,要不要再补一下口红?”
等周又菱走后,那两个女人忍不住又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蛮喜欢这个周又菱的呢。”
“是啊是啊,她皮肤真的好嫩诶,完全看不出来化了妆。”
“付勋州到底有没有眼光啊!这么漂亮的老婆在身边居然不好好珍惜!”
“放心吧!我猜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
周又菱忍着笑走出卫生间,心里无奈又觉得有趣。想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机智,与其和别人怼,还不如顺着对方所想。这样一来,她还能收获几张同情票。
手机再次震动,周又菱点开。
付勋州:【你在那儿?】
周又菱低着头捧着手机,思来想去要不要回复。不想刚到拐角就和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鼻子撞上肌肉坚硬的胸膛,周又菱忍不住“嗷呜”了一声连连后退。
“抱歉。”两人异口同声。
周又菱抬起头,竟发现又是这个和付勋州长得十分相似的男人。
这个巧合就让人尴尬了……
她上次闹乌龙给他泼一脑袋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周又菱皱着小脸,揉着自己被撞疼的鼻子解释。
付和煦笑得阳光:“我也没说你是故意的啊。怎么样?你鼻子没事吧?”
周又菱捂着自己的鼻子,突然想起不少人传说她的鼻子是假的,于是调侃道:“没什么大事,就我鼻子上花了十万的假体可能歪了。”
付和煦闻言一脸五味杂陈,想上前帮忙查看,又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这些年整容盛行,他倒也不排斥,毕竟任何人都有追求美丽的权利。
可这种情况着实让付和煦有点懵了,把人鼻子假体撞歪了这可怎么搞?
周又菱见男人这一脸复杂的表情,忍不住更觉得好笑。
这个人虽然乍眼一看和付勋州虽然有些相似,但再仔细一看就知道两个人长得完全不同,不仅长得不同,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估计也是南辕北辙。
周又菱放下自己的手,说:“开玩笑的。”
付和煦:“……”
好歹他游戏人间,从来都是他调戏小姑娘的份,今天居然反过来被小姑娘调戏了。
真是因果轮回。
周又菱准备侧过男人离开,被男人拦住。
付和煦今天身穿一身正装,和上次见面时的休闲模样又完全不同。
可这个男人在外形上毕竟和付勋州有些相似,即便穿起西装帅死人不偿命,但对周又菱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惊喜。
“上次你为什么泼我水?”付和煦一脸好奇地问。
周又菱尴尬了一下,解释说:“因为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我把你误认为他……在和别的女人乱搞。”
付和煦乖戾地扬了一下眉,说:“难不成你把我认成付勋州了?”
“你认识他?”周又菱意外,转念一想突然又忍不住怀疑,这人到底是谁?
付和煦并没有打算故弄玄虚,直接说:“我是付勋州的堂哥,很多人都说我和他长得像。”
“原来如此……”周又菱了然地点了一下头,本该礼貌地开口称呼付和煦一声堂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付和煦倒也不介意什么称呼,他退一步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又菱,道:“啊,让我猜猜你是谁。”
周又菱也不兜圈子,不等付勋州猜,直接说:“我是付勋州的妻子。”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付和煦点点头,其实他猜到了。
他终于知道那次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人眼熟了。
当年他不顾自己死活在火场里救出这个小丫头,至今还没收到小丫头一句谢谢。
付勋州还想开口说点什么,不料肩部被人用力按住。
他皱着眉地转过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付勋州。
付勋州的脸色如三尺寒冰,和满脸阳光灿烂的付和煦简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你们在聊什么?”付勋州问。
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看到这两个人居然站在一起,他有些心慌。
付和煦懒洋洋地看着付勋州,说:“当然是跟弟妹说你的坏话呀,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吗?”
他说着转头对周又菱说:“这小子小时候可爱尿床了,又爱哭,简直烦死人。”
周又菱脸上表情淡淡,是根本不想再去了解或者知道关于付勋州的任何事情。
小时候她一直以为是付勋州救了自己,所以千方百计去了解付勋州,把他当成自己心目中伟大的英雄,恩情生成爱慕。
付勋州自幼就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他学习优秀,长得好看,关键是人品也好,折让周又菱对他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爱慕。只是这种情绪她谁也好意思说,全都放在自己心里。
结婚以后,周又菱更是为了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把他的所有喜好都了解了个透。知道付勋州喜欢安静斯文的女孩子,她收敛起自己大小姐的脾气,学习端庄贤淑,变成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只为了能够配上优秀的他。
可到头来,她搞错了自己爱慕的对象,而他也根本不爱她。
付和煦见气氛怪怪的,打量了一下这夫妻二人,干脆脚底抹油开溜:“我去给爷爷贺寿去咯,不跟你们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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