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兮红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夜清落招呼着老烈坐过来，四人开始吃着饭菜。
顾梓兮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吃几口目光便看向了门口。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
裴笙抹着汗水走了进来。
在看到顾梓兮时，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梓兮你回来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疾步上前，担忧的握住顾梓兮的手，上下打量着她。
顾梓兮一直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动下来，眉眼间都溢出了笑意。
她从怀中拿出一块手绢，替裴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没事，你累吗？”
“不累。”裴笙双目晶亮，面上虽是疲惫，但看得出他很开心。
顾梓兮笑意更浓，一点一点替他擦着额头。
而她的另一只手，还被裴笙牢牢地握住。
这一幕，落入饭桌前的几人眼里。
引得几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夜清落托着下巴，狭长的媚眸，甚是慵懒。
从这两人的氛围来看，的确不像是普通的兄妹啊。
而且，看那一个握手，一个擦汗的行为，熟稔极了，显然是以前就经常这么做着。
等裴笙额头的汗水都被擦干净了，裴笙便扭过头，看向了夜清落：“阿落，外面的城民们都已经被抬去了医馆，接下来我还要做什么？”
“先吃点东西。”夜清落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填饱肚子后，再让梓兮熬些调节内伤的药，你亲自带去医馆，给城民们送过去。”
顾梓兮的眉头一蹙：“已经照顾他们，把他们送去医馆，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要浪费药草，给他们熬药？”
她抿唇，神情不悦：“从五年前聚宝出事之后，这些所谓的街坊邻居，没有一个人伸出过援手，也没有人为聚宝说过一句话。尤其这几年，他们也没少奚落过聚宝，对我们冷嘲热讽！凭什么这个时候，我们还要处处为他们着想？”
“梓兮……”裴笙看了眼顾梓兮，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错的人是他们，又不是你！”顾梓兮抬手，敲了下裴笙的脑袋。
夜清落一直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顾梓兮的抱怨。
等顾梓兮的视线，看向她的时候。
她才淡淡地开口：“那么阿笙，你想去给他们送药吗？”
顾梓兮的神情一变：“笙哥哥太善良，你问他这个问题，不就等于要他去送药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阿笙自己去送药吗？”夜清落看着顾梓兮一脸护犊子的表情，忍不住笑问。
顾梓兮握紧了裴笙的手腕：“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希望笙哥哥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感恩。”
“不做，又怎么知道是吃力不讨好？又怎么知道，他们真的不懂感恩？”夜清落半撑着下巴，笑望着她。
顾梓兮紧抿着唇不语。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起来。
裴笙看着笑脸盈盈的夜清落，又看了眼一脸不悦的顾梓兮。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但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