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模样,与刚才在太武殿里,主动勾引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皇,皇上。”星烟盯着跟前让她怯怕的男人,许是夜色的原因,敛了他白日里的漠然,朦胧的一层灯光,照在他清冷的面上,星烟竟有了胆子,贪图他的美色来。
那张脸除了冷,竟干净的让人对其生出邪念。
心底咚咚跳地欢快。
她太过于紧张,以至于让赢绍在她跟前站了很久,她才想起来,该上前去伺候他。
她没敢问,皇上怎么来了。
脚步停在他跟前很久,才颤抖地去解他的披风。
他站在她跟前,有种被泰山压顶的窒息。
挨着他太近,她又闻到了青竹的气息。
星烟踮起脚,素手从他肩头划过,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披风取下。
里头是蓝缎地平金绣龙袍,与太武殿她看到的黑色龙袍不同,已经换过了衣裳。
“魏将军看上了你?”
星烟想过该如何开口,却没想到他先开了口,还说出让她惊愕的话。
星烟抬头看向他的眸子,瞧见的却依旧是淡然。
淡然的就像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没,没有。”星烟不得不撒谎。
她总不能说看上了。
半晌星烟没见他再说话,心里更是忐忑,他莫非是觉得她在敷衍他?
星烟又觉得自己当真蠢了,他来问自己,肯定是听说了什么。
“他,他瞧了臣妾,臣妾没瞧他。”星烟壮胆将手搭在他胸前龙尾上,轻轻地点着,不敢用力,也不敢乱移。
赢绍一直看着她。
青丝垂下肩头,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薄纱不但遮不住她的身姿,更是多了一分媚。
点在他身上的那根小指头,就如适才在太武殿时,她大胆挠了自己手臂一般,莫名地让他燥热,僵硬。
他知道她美。
但不知道她还有胆子主动勾引他。
赢绍轻轻地一声“嗯”,星烟心头就飘过了无数种遐想。
她怕他怪她,干脆就整个抱住了他。
隔了两个人,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的手纤细轻柔,蹭在他衣袍上,连她自个儿都不确定,他有没有感受到,但她搁在他胸前的脸,是踏踏实实搁上去的。
对方的身板子硬如石头,搁的她有些疼。
“你想伺候朕?”
赢绍抬起了她的下巴,将她染了桃色的绝色脸蛋,完全呈现在了自己眼底。
赢绍深不见底的眸子认认真真地瞧着她这张脸,秋瞳剪水,春黛衔山,纤长的睫毛投下的光影,占了她小半张脸,粉嫩饱满的红唇就在他手指的上方,微微一动,便能碰到他的指尖。
这张脸看不出来半点瑕疵,确实美的让人无法忽视。
“想。”
星烟不想填井。
她想活着,想争宠。
星烟的下颚被他捏在手里,她嘴唇有些发干,于是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胆大包天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赢绍眼神陡然深沉,手上一用力,似乎要将星烟的下颚捏碎,星烟吃痛还未叫出声,瞬间被一双冰凉的唇堵了回去。
星烟腾空被他抱起,身上轻纱轻扬,整个儿被塞进了幔帐床内。
“忍着点。”
第八章 姐妹
星烟就似一艘飘荡在海上的帆船,在风浪里逃生。
那块塞进她嘴里的兜儿,被她紧紧咬进嘴里,痛疼钻进了骨髓。
她之前好奇那样的神仙人物,做起这等俗事来,会是什么模样,如今才知,神仙做起这等事,也还是神仙。
弄的她神魂颠倒,骨头散架,他在她身子,却依旧□□不乱。
最痛的那阵过了之后,赢绍才将她嘴里的兜儿取出来,星烟刚喘上一口气来,一声娇柔婉转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连她自个儿都觉得羞人。
之后,她求饶了,抓住赢绍的手,痛的让她忘记了他是皇上,她怕他。
星烟瘫成了泥,可瞧见赢绍起身,也顾不得自己,拖着一身酸痛,便要伺候他穿衣。
“躺着。”
声音比平时多了些沙哑,但态度已经恢复了淡然,淡然到就跟刚才那事不是他做的一般。
星烟缩回了身子,没再动,眼波如烟雾蒙蒙一层,一直目送着他出了门。
春雨依旧在下。
杏枝和采篱进来,瞧见星烟雨打芭蕉后的凌乱模样,都愣了。
“娘娘。”杏枝将衣衫披在星烟身上,看着她一身的青紫,瞧着直心痛,话说完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
采篱却拉了拉她,羞涩地说了一句,“娘娘被宠幸了,是喜事。”
星烟的嗓音都变了,轻轻问了声,“今夜还有谁知道皇上过来?”
先前刘嬷嬷出去,将屋里的丫鬟都已经支开,皇上又是突然过来,芳华殿除了采篱和杏枝,还真没人知道。
“就奴婢和采篱姐姐。”杏枝回答道。
星烟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瞧见床上的凌乱,还有那团醒目的殷红,又红了脸。
可她知道,要想在这宫里生存下去,一次侍寝算不了什么,皇上就跟供奉在上的菩萨一样,高贵的让她猜不出他的心思。
他没在太武殿留下自己,回头却又来芳华殿里找她,必定也是有所顾忌。
在侯府生活的那些年,她早就学会了如何隐忍,如何装傻。
“今日之事,别对旁人提起,床褥拿去烧了。”
折腾了一夜,第二日又是风平浪静。
星烟睡的晚,芳华殿里横竖就她一位娘娘,她也用不着早起为谁请安,雨天适合睡觉,听着雨滴落地的沙沙声,星烟内心就会踏实很多。
以往一落雨,父亲就会来她和姨娘的小院子,一家四口温馨和睦,就如平常百姓一般,简单幸福。
星烟睡到正午才起来,刘嬷嬷进来伺候,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昨夜走了之后,皇上竟然来过。
刘嬷嬷几次往那门口边上看。
采篱忍不住问她,“嬷嬷看什么呢?”
刘嬷嬷脸上的笑容尴尬又惋惜,“这娘娘昨夜去了皇上的太武殿请安,按理说,今日该打赏才对。”
又是规矩,又是按理?
和着都是她刘嬷嬷定的。
采篱对刘嬷嬷意见很大。
星烟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脸上的笑,笑的天真,一点儿也没觉得委屈。
“屋里的东西够用。”
刘嬷嬷看了一眼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一阵嘲讽,也不知道庚家图什么,样貌长的是好,奈何是个没长心的。
庚淑仪没有得赏的事,不过半日的功夫就传遍了。
皇上虽然从不留人在正殿,但好在大方,就算是个贵人过来给皇上请了安,皇上也会顺手赏她点什么,可庚娘娘昨儿头一回进宫,还是皇上亲自下旨封的淑仪,怎就没打赏。
如此以来,昨日星烟在太武殿门前摔了一跤,大家也都知道了。
“刘嬷嬷倒有点本事。”周贵妃扬了扬手里的帕子,星烟是如何摔跤的,她最清楚。
这两年在皇上面前摔跤,跌倒的嫔妃多了去了,也没见皇上生出怜悯来,她那一下腿软,在皇上眼里,自然就落了俗套,怕是彻底坏了印象。
“那娘娘还去不去芳华殿?”周妃身边的丫鬟问她。
“不去了。”落雨天她懒得走。
等雨停了再说。
星烟自从去了一趟太武殿之后,就一直呆在芳华殿,哪里都没去,落雨听雨声,雨停了就去院子里透透新鲜空气 。
也没人上门来找她的麻烦。
她极为享受这样的日子,她一点都不觉得无聊枯燥,身边没有人来随时要你的命,日子别提有多怯意自在。
谁知春雨一停,天空刚放晴,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芳华殿又进来了一批宫女,说过两日,这里还会进来一位娘娘。
也是淑仪,也姓庚。
星烟犹如当头一棒,强撑着笑,回到屋里,脸色就冷了下来。
果然还是来了。
杏枝没读过书,说的话却很贴切,“二小姐就是一根搅屎棍,走到哪儿都不会太平。”
星烟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邵阳宫的周贵妃已经将庚家二小姐嘲讽了个遍,损的一无是处。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庚侯府的嫡出,身后有大将军府傍身,她进来居然和那姨娘生的庶出,都是淑仪?可乐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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