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道说宁安与你在一起便不用雌伏了?你喜欢当下面那个?”
“噫。”
李淮盛:“……”
一旁一直沉浸在发簪中的任飞扬终于回过神了,疑惑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温宁安与李淮盛皆一语不发。
温宁安暗暗掐了秦招凰一把低声道:“好了,别说了,这么说也不嫌恶心么?”
“抱歉,对不住了!”秦招凰拔高了音量对温宁安道:“把你们俩放在一起是我不对!没顾虑你恶心的感受!”
温宁安:“……”
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见李淮盛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秦招凰只觉得通体爽快。
秦招凰心道,之前陪封骐一道喝酒时封骐醉了总是咬牙切齿地碎碎念李淮盛,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如今一看,相貌平平、性子平平、不受李家重视的边野将军,家世也是平平,也不知封骐在气些什么。
还是皇上比较好看,嗯。
李淮盛气得满面涨红,一拂袖便率先离开了。任飞扬见状,随即一副八卦的样子兴奋地追了上去。
温宁安无奈朝秦招凰道:“你怎地如此针对他?”
“我哪有,实在是他太小家子气了啊,活像个怨妇似的,哪有咱们家皇上有魄力。”
温宁安一愣,撇头不说话了。
两人缓缓地前行,也不急着赶上任飞扬与李淮盛。
秦招凰道:“宁安,我和你说啊,皇上他当真变了。如今天天窝在御书房里头批阅奏折,做事会听取丞相的意见,还改善与撰写了许多政策,是个你期望的勤政爱民好皇帝。”
温宁安道:“皇上原本便聪慧过人,只是一直无心朝政。如今这样很好啊,百姓之福,北淼之福。”
见温宁安打太极,秦招凰继续道:“那日你走了后,皇上一开始可是天天借酒消愁,独自舞剑啊,虎口与手掌一片伤痕,伤口都裂开了。”
“伤口?”温宁安蹙眉道:“他受伤了?”
秦招凰立马道:“对对对!他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你被关押之时他曾失踪了几日,回来后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胸口处插着好大一把剑啊!那剑由胸口插入,直直穿过了背脊,看起来可怖极了,可是一听你被关着没吃没喝,连伤都还没治便火急火燎地去见你了。”
温宁安低头,原来不是故意忽略或者遗忘了自己……
见温宁安眼底闪过了心疼,秦招凰叹了口气,晃头晃脑道:“你可知皇上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顾影自怜,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好了好了。”温宁安满头黑线地制止了秦招凰道:“先说说你吧,给我从实招来,究竟为何会来这边疆?别给我打马虎眼,否则战场刀剑无眼,危险凶恶,我随即让人把你送回去。”
秦招凰瘪嘴,低头似乎是在思索该如何说。
“我来……是为了找一个人,据说余千足已经与幽州王勾结在一起了,也许我能透过余千足找到余千手,好歹他们也是同门么,指不定余千手也在这儿。”
“你为何要找余千手?”
秦招凰道:“一来是皇上让我追查玉佩的下落,二来……我总觉余千手似乎……呃……与我有些渊源?”
诸多疑点与那日醉酒后在算星楼的模糊记忆,总如猫爪般让秦招凰抓心挠肝的。
温宁安颔首。
“再说了,我来也能帮你占卜啊,测天气与预知敌人动向,一一俱全,还怕赢不了?而且战场上运气也是无比地重要,看我名字便知道,我这个命格逆天的国师能给你带来好运哦!”
话音未落,就见温宁安的其中一个副将骑着马从远处匆匆向他们赶来。
“报——”
“将军!敌军朝风州全力前行,准备攻城了!”
秦招凰:“……”
温宁安笑着摇了摇头,朝那副将道:“我先回去,你去客云茶楼通知飞扬与李兄他们吧。”
说着,温宁安便将秦招凰扶上了无影,自己也跃了上去挥鞭让无影离开淘沙。
马儿奔跑时,扬起了一阵风沙。
第40章 首战
“敌军距离我们还有三十里!”
主帐篷内, 温宁安与一众将士围绕着圆桌商讨计策, 一张插满了标座的广袤地图摆在木桌上。
温宁安指着地图的其中一处道:“我带着左军正面迎击,高将军与风州驻军留守堡垒,李将军则携李家军从这一处突击,以防变故, 这样可好?”
温宁安说的“这一处”正是一个隐蔽的沙丘后,极适合藏匿。
高岚道:“听温将军安排。”
李淮盛也颔首,表示无异议。
温宁安看了看帐篷外的日晷,心道,一个时辰……撑得过一个时辰,便是天助他们也,得来不费功夫。
秦招凰笑道:“我算过了, 与你们的预测并无出入,快则一个时辰, 慢则多半个时辰后, 必定有沙尘暴!”
“此战,一定会胜!”
浩瀚无际的沙漠上, 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浪涛般不停延伸, 仿佛无尽头般。一阵狂风袭来, 沙粒飞扬,千万马匹在肃穆雄浑的黄毯上留下了一串又一串的痕迹,随即又被慢慢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