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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时,武德去而复返。他刚一走近,便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气氛莫名
  ,不由得一顿。
  但一顿之后,他便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如常开口道“五人队的名单,有比较大的调整。”
  玉襄与伏凌一起转头望来,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武德不禁心中好奇,却先说正事道“除了元阳宗的蘅鹿女修外,天地盟的云织女修也会加入,还有中阴宗的流霞女修。”
  这下子,五人队伍里,一盟二门三宗就聚集了大半。
  “一盟”天地盟,“二门”之一上阳门,三宗之二“元阳宗”“中阴宗”——剩下的千星宗,因为燕和真人闭关突破中,寄来了书信,没有派人前来外,剩下的长野门与道玄宗,来的都是男弟子,没想与伏凌一队,也不欲和那些女弟子一起参合,分别报了单人战。
  其中中阴宗与道玄门,最让玉襄感兴趣,因为这两个门派,一个全是女修,一个全是男修。
  中阴宗的女修皆是一袭黑衣,不着脂粉,不加首饰,脸覆玄木所制的黑色面具,遮住上半张面孔,最出名的是修行闭嘴禅,经常整年整月的不说话。
  道玄门的男修则皆是一袭锦袍,宛若翩翩公子,风流带笑。他们讲究百无禁忌,随心所欲,游戏人间,却不能逾越天道法理。他们认为,那一线禁忌,便是玄而又玄的大道所在。
  按理来说,这两个门派关系应当不错,但因为彼此修行理念大相庭径,很少来往,对对方皆是敬而远之。
  而玉襄在后世,未曾听说过中阴门流霞女修的名字——但如今能跟随门中领袖前往其他门派交流比试的,定然是精英弟子,大约后来在修道途中,不幸中途陨落了。
  这样的变故大约很多,三师兄之前还说,蘅鹿女修是在万仙聚会上对师尊一见钟情的,但此刻根据师尊的记忆来看,他们在万仙聚会前的门派大比上,就见过面了。
  说完了五人组名单后,武德却还没结束,他继续道“还有,云织女修与她的师兄组队,报名了双人战。”
  “蘅鹿女修和流霞女修报名了单人战。”
  说是想要多加历练,可她们是冲着谁来的,实在是昭然若揭。武德很想跟她们说一句,虽然他知道,伏凌外貌形象孤高冷艳,刚才在桃花战场中与玉襄打的又煞是好看,仿佛打遍门内无敌手一般寂寞傲绝,但真的只是个刚刚入道的弟子——你们基本上却都是各自宗门内的佼佼者啊,这是何苦为难他呢!
  想要在觉得势均力敌的少年面前,展现自己的优秀,的确无可厚非,但……你们一个个想要和伏凌打一场,给他留下印象,若是发现对方只败不赢,岂不反而是一种弄巧成拙的羞辱?
  伏凌却好像完全没有担心过这一点,他忽然道“她们也要抽签么?”
  武德一愣,“大约……是一样要的。”
  “既然是客人,不该有些优待么?”他冷冷道“不如第一场比赛,就让我来会会她们。”
  武德心道小老弟,你头是不是有点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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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伏凌倒没想太多, 他只是觉得, 那些人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倒不如早点解决省事, 免得以后还要一直打扰。
  他甚至没想过自己的输赢问题, 在他看来,双方实力又不可能一下子增加或者减弱太多, 一旦交手,自有定论。赢的输不了, 输的赢不了。
  而那些人虽然很烦, 但实力到底是有的, 若一定要对上,能多些与精妙术法对敌的经验, 不是什么坏事。他之前在凡间也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人很无趣, 但架很有趣。
  他看的很开, 倒叫武德觉得自己操心太多,思虑过重了。不过,真要这么安排来个几连败,那也纯属自找不痛快,所以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就像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老妈子, 人家自己都不介意,他却还要顾及方方面面,免得谁都不痛快的捂着心口走了。
  最终还是靠抽签,大家公平排序, 不弄特殊操作。
  伏凌对此不置可否,反正对他来说,跟谁打都是一样的打,先打后打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而第二天才正式开始五对五的团体战,等抽完了签,伏凌和玉襄正准备回广寒峰,却听说掌门召集所有参赛弟子,要举办一场随宴。
  随宴就是并非定式,随缘而开的宴会名称。修真之人一向喜欢如此,兴之所至,随缘而起,随缘而去。但玉襄一度觉得,“随宴”不是“随缘而起的宴会”的简称,而应该是“随便召开个宴会”的简称。
  不过,她虽然没参加过,却也经历过好几次门派大比,好像掌门从没召开过随宴,也不知道是后来成了掌门的武德不喜欢,还是这次随宴的确是个特例——比如说,蘅鹿要求了什么?
  她是元阳宗的长老之女,自小就与掌门们叔侄相论,玉襄和伏凌自入门后,迄今为止也就在入门大会上见过掌门一面,但蘅鹿却是可以随意拉着他袖子撒娇的关系。
  掌门一声令下,众弟子便只能乖乖留下,而他的一个决定,也许不过就是因为她求了一句话。
  武德是掌门之子,纵然是修真之人,理应超脱物外,可自小接触的环境与人物,自然而然便会形成一个圈子——作为“仙二代”,他与蘅鹿接触颇多,因此见她一下接着一下的,哪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随宴上,几位贵客与上阳门的掌门,长老们一起,坐在上首,紧接着便是几位跟着自家宗门长辈而来的别派弟子,再下面,才是上阳门的参赛弟子们,依照各自入门的时间,排序而坐。
  这么一排,伏凌与玉襄坐的,就离靠近上首的蘅鹿很远。
  “你到底想干嘛?”因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武德也不愿让她难堪,他是首席弟子,又是上阳门掌门的儿子,就坐在蘅鹿身旁,此时玩笑般的委婉道,“别是看上了我们上阳门的哪位弟子了吧?”
  闻言,蘅鹿扬起下巴,下意识的就想像以往那样,露出骄傲的神色,可眼神却忍不住的直往伏凌身上瞥,一开口便不似以前那般爽直,反而难得有些扭捏道“武德师兄,你们广寒峰的那个弟子,叫什么名字?我瞧他刚才在桃花战场里,那一手剑术颇为精妙,一定很得玉楼真人喜爱了?”
  “他叫伏凌,简直是爱剑成痴。”武德笑着道“除了玉襄一直与他相伴外,他生活里就只有剑了。我们都说,他以后恐怕是要和自己的剑过一辈子。”
  “伏凌……”蘅鹿却完全没听出他后半句话的委婉提醒,满意的微笑着,慢慢的咀嚼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倒是个高低错落的好名字。”
  因为满意那人,所以满意与那人有关的一切。他便是不叫伏凌,也有别的夸法,而若不是这个人,旁人就算叫做伏凌,怕也得不到她半分青睐。
  武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听她变了语气,声音转而有些生硬的问道“你说一直与他相伴的玉襄……就是现在他身边那个?她是什么人?”
  “玉襄?”见她主动提起,武德反而松了口气——他正在斟酌要怎么引出这个话题,才不会显得他觉得她在插手玉襄与伏凌的感情,而着意要她放弃。于是武德连忙顺着道“她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天资极高,性情也好,入门不过短短百年,修为已冠绝广寒。”
  蘅鹿一皱眉头,“难道比你还高?”
  “仅在我之下。”武德笑道,“可我入门修行了多少年?她又才修行了多少年?我都不好意思去同她比较。”
  “与伏凌相比呢?”
  武德实话实说道“伏凌不敌她。”
  “胡说,”蘅鹿却不信,“他们两人,桃花战场中,明明势均力敌。”
  “那是玉襄未尽全力。”武德道“她对伏凌多有优让……伏凌才刚刚入道。”
  “他才刚刚入道?”果不其然,听见这个意外的消息,蘅鹿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不过,随即她便又欣赏的笑道“他才刚刚入道,便已有这份气度,可见灵性。更何况,能参加这次大比,定然实力不俗,能与你们那位‘广寒之冠’斗的难舍难分,可见他的本事。”
  武德“……”
  他发现了,一个女人只要觉得一个男人好,旁人不管说什么,在她眼里,他都是好的。
  但他还是最后挣扎了一下,“他与玉襄一起入门的。刚入门时,便有不解之缘,此后一直形影不离。伏凌久久未曾入道,生老病衰,都是玉襄陪伴在旁,旁人都觉得他已无希望,但她不离不弃,为他求医问药,绵延益寿,感情十分深厚……”
  听他不住赞颂他们的情深义重,蘅鹿越听越是不舒服,她打断道“他们可已经结为道侣?”
  “……虽无道侣之名,但……”
  “难道已经双修过?”
  “……那倒也没有,但……”
  “那就是既无道侣之名,也无道侣之实了?”
  武德“……”
  蘅鹿明显松了口气,放心了不少,又问道“你说他们入门时的不解之缘,又是什么缘故?”
  武德叹了口气,如实相告后,果然见她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迂腐古板之人,不过碰了一下罢了,竟就此缠上了?”
  她霎时自信满满道“她不过比我早遇见伏凌一会儿,多与他相处了一段时日。若是当初他遇见的是我,我也能守着他不离不弃,为他求医问药,绵延益寿,无论他伤老病衰——玉襄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武德头疼。
  而见他这副模样,蘅鹿笑道“你担心的,是你那小师妹玉襄吧?你怕伏凌弃她而去,显得凉薄寡情,她又那般……”
  看在她以往对伏凌多加照顾,又是武德的师妹,广寒峰的关门弟子的份上,蘅鹿顿了顿,难得缓了缓那娇纵任性的脾气,挑了个好听的字眼“‘传统’。说不定便难以想开。”
  武德“……”
  蘅鹿却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笑道“可就算有恩,也不能让伏凌委屈自己来还啊!”
  听到这,武德便知道自己是绝对劝不动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行吧,他想,反正感情这种事情,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外人,瞎插手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顺其自然吧。若是蘅鹿真能登上伏凌这座冰山,那是他们的确有这个缘分,若是最后没能登上,那就更犯不着他来操心了。
  他就是觉得……
  武德看向了接近末席的伏凌与玉襄,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对四周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只是沉浸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里——也许是在复盘今天在桃花战场中,对战时所用的招数。
  因为他看见伏凌以双指相并为剑,使出了一招玉襄之前用过的剑法,然后又比划出了好几种破解之法,玉襄跪坐在他的身旁,为了听他说话,身体不自觉的向他倾倒,听的一脸认真。
  她明明是修为更高的那一个,可伏凌讲话时,她却总像是在听师尊传道一般,神色专注。
  没有人会讨厌这样重视崇拜的神色,因此伏凌将视线投向她的时候,眉眼间的情意,总是柔和的不可思议。
  武德心想,有一天,他们两个会分开吗?他们若继续这样下去,如果不能顺理成章的在一起,那么以后有一天,他们会对着其他人,露出这般温柔的模样吗?
  真是想象不出。
  而就在他想象不出的时候,一个粉色的身影,却已经轻盈的宛若一片云霞,裙摆行走间,宛若氤氲的霞光一般,曼妙着走向了伏凌。
  那是天地盟的云织。
  伏凌先看见了她,但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与玉襄说话。直到云织停在了玉襄身后,明显流露出了等待的姿态,他才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他不愿叫别人听见如何破解玉襄的剑法,又有些心烦这人怎么打扰的这么没有眼力见。
  而他停止说话以后,玉襄才回头看了一眼——她其实早就听见脚步了,但这是身为弟子的礼仪。
  若是师尊没有停止授课,弟子就不可以先行分心。
  ——不然师尊是要生气的。
  这良好的礼仪教养,都是当初被太逸罚抄心法罚出来的的血泪心得,不敢不守。
  而瞧见是云织的时候,玉襄愣了一愣,然后礼貌的笑了笑。她起身准备回避一下,却被伏凌一把拽住了袖子。
  他不高兴道“你要去哪?我们话还没说完。”
  玉襄“……”
  她以一种“你确定要我留下来?”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疯狂暗示伏凌,却被他视若无睹的拽着袖子扯了下来,跌坐在他身边。
  玉襄只好又朝着云织尴尬的笑了笑,侧坐在了他身后。
  云织勉强也笑了一笑,然后鼓起勇气,看向了伏凌道“好,好久不见。”
  伏凌早已不记得她当初的脸了,所以先认出了她衣服上天地盟的纹饰,又想起玉襄曾说过云织的事情,再一听她这话,便皱着眉头猜测道“云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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