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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重生步步为营 > 第101章
  周老太太破风箱似的声音嘶哑难听,“见奶奶最后一面吧,衫衫。”
  那边姜薇的哭声更大了,悲恸的声音让姜衫的手指猛地颤了颤。
  “姜衫,医生说奶奶就要死了,她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你再狠心她也毕竟是你的亲奶奶…”
  姜薇苦苦哀求的声音还没说完,姜衫就闭了闭眼,猛地挂了电话!
  死了也好,姜衫心凉如水的想,心情却百味杂陈起来,两世以来,她最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就是周老太太了。
  这一次的出版交锋冰心出版社得了个大获全胜,不但自己赚了个盆满钵盈,连带着把几位网文作者的名气也打了出去,网文作者的名气大盛,能给出版社带来的利益自然是不可估量的,近些日子以来冰心出版社的颓势被一扫而空。
  陈如风对着之前一看就觉得糟心无比的一堆网文合约,现在却像是看着会下金蛋的母鸡,他毕竟还是比姜衫在出版上的经验丰富许多,和网文作者打交道的事情被陈如风全权接了下来。
  这两个多月以来,姜衫忙的称得上是昏天暗地,连带着练舞的时间都少了很多,这才只是扳倒刘天择的一小步,她面对着的还有以她目前的势力完全无法撼动的白家,还有一直保持着沉默,实际上早不知道把姜衫记恨成什么样的楚家。
  要知道,她先是抢了楚家心心念念二十多年,处心积虑想要结亲的秦亦灏,又在楚家将要跟白家联姻的时候坏了他们的好事,楚家发声也就算了,一直沉默应对才是最可怕的,说的难听点,如果没有秦亦灏在,姜衫估计早被啃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姜衫叹息,还是不够强大,她悉心安排了许久的那些布置因为时间还早,没能真正发挥出该有的效用,还是没到时候。
  景天的团队连带着出版社合作了两个多月的工作人员一起开了个庆功宴,几位年轻的网文作者也在,猫小妖是个性格十分豪爽的女孩子,又因为和姜衫的关系比较亲近,席间不停的怂恿着周围人来灌酒,没两圈姜衫就喝的晕晕乎乎的了。
  最后还是得到消息的秦亦灏赶了过来,一看到趴在桌子上脸色酡红的姜衫,秦亦灏的脸色立即就黑了,有心发火,又顾忌到这是姜衫悉心笼络的人,对着那灌酒的小女孩吓的惨白的脸,愣是把骂声憋了回去,抱起姜衫就走。
  喝醉了的姜衫很安生,窝在秦亦灏的怀里一动不动。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半阖着眼的姜衫迷迷糊糊的在秦亦灏怀里蹭了蹭,晕乎乎的瞧了他一眼,秦亦灏皱眉瞪她。
  “你才多大?就敢学人喝酒了?”
  那和秦战有着八分相似的威严和凌厉压迫性十足,训斥的语气也极度不悦,明显姜衫醉醺醺的样子把他气的不行。
  然后姜衫就哭了。
  秦亦灏:“…”
  姜衫闷声闷气的抹了抹眼泪,在手足无措的秦亦灏怀里动了动,想坐起来,又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对不起。”姜衫喃喃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做的…”
  姜衫就嘟嘟囔囔的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秦亦灏叹了口气,没料到醉倒的姜衫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冷峻的眉眼不禁软化了几分。秦亦灏一边笨拙的给姜衫擦着眼泪,一边低声安抚叮嘱她在他不在的场合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喝酒。
  早已经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姜衫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说了什么,又和谁在一起,心里针扎一般的煎熬,而这种煎熬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许久了。
  她打着利用秦亦灏的心思来接近,那时候她不就早已经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自己做了选择吗?可后来她又打着所谓尊严和骄傲的旗号,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帮助一边非要跟他划清界限,可在最能跟他划清界限的情况下,她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吴铭伸出的援手和光明磊落的帮助。
  说到底,她不过是仗着秦亦灏喜欢她。
  说到底,她还是对秦亦灏这样危险的男人动了心
  这次的事情让她比任何时候都看清楚了秦亦灏带来的助力,也比任何时候都清楚的看到自己到底成为了一个怎样的女人,成为了一个她曾经最痛恨也最不齿的女人,姜薇之流,赵青青之流,她成了她最怨恨也最厌恶的人。
  “别这样说自己,我不喜欢。”秦亦灏突然出声道:“我比你手段肮脏卑劣的多,觉得自己难堪的时候你来看看我就好,况且我喜欢这样的你,我都不介意,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骤然听到低沉的男声,昏昏沉沉的姜衫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可那清醒也只是持续了数秒钟,还没等姜衫意识到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意识就再度跌入混沌。
  秦亦灏粗粝的大掌抚了抚姜衫柔滑的脸颊,“你这些又哪里能称得上是…”
  话没说完,秦亦灏鹰隼般的眸子沉了沉,揽住姜衫的手臂紧了紧,“如果你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再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秦亦灏微凉的声音刚出口,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根手指,接着是第二根,然后是手掌,接着凉凉的胳膊也搭了上来。
  姜衫眼睛蓦地亮的惊人,又软又黑的眸子瞧着他,那湿漉漉的模样像极了等待爱抚的小雀,她亲了亲他的喉结,哽咽道:“亦灏…”
  秦亦灏陡然一惊,姜衫前阵子对这种事情的排斥大的惊人,经历了这么多,他再想要也不敢表现出一分一毫,可姜衫此刻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
  秦亦灏的声音突然就哑了。
  “亦灏。”姜衫还是叫,润湿的眸子充满了歉意的看着他,“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我惹恼了你,你会不会有一天跟着其他人一样,也报复我…”
  话音未落,那微翘的薄唇已经印上了他了,舌尖一挑,就蔓延了一路了灼热。
  “砰!”
  一声轻响,前后座之间的隔断转瞬间合上。
  喝醉了的姜衫有些蛮横,她昔日的一部分性格就是这样,被姜父再悉心教养,毕竟也是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如果真是个软和性子,也不会数年如一日的高踞明争暗斗着的舞团的领舞位置。她总是面上不显,骨子里却总爱不动声色的领先一步。
  在床上也不例外。
  这一晚上的秦亦灏被大胆又厮磨的姜衫激的泄了好几次,经历过那么几次,秦亦灏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每次看到姜衫又羞又哭的样子更是愈加的精神,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姜衫这个模样,她甚至轻笑着爬到了上面,那轻盈的指尖像是点了火,灼烧的他整个脑子都蒙了。
  看着低吼的秦亦灏,姜衫明明腰都快断了,还一遍一遍的低笑着,“你行不行,秦亦灏,你到底行不行。”
  一整个晚上,无论他用了再多的法子,许多次高峰处她都已经哭的满脸是泪了,只要他一旦出了,她就抹抹眼泪,哀哀凄凄的问,“你到底行不行,还不如我,你还不如我呢。”
  秦亦灏简直快被这么个磨人的女人撩拨的发了疯。
  于是等姜衫浑身酸疼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体骤然被异物侵略的感觉让她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昏昏沉沉的动了动,那处就探的更深了些。
  “别动。”正拿着药膏一点点涂着的秦亦灏声音嘶哑低沉,“我不知道你会伤的那么厉害。”
  记忆猛然间回笼!姜衫没有比什么时候更加痛恨自己的好记性,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寸寸挤进脑海里,一时间姜衫仿佛感觉有人拿着锤子猛然间朝着她的脑子狠狠的撞了一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还没能姜衫羞愤欲死的用枕头把自己闷死,秦亦灏愉悦又性感的声音又想起来了。
  “你的身体柔韧性那么好,不专职练舞的确可惜。”秦亦灏停顿了片刻,像是挣扎了一下,可一想到姜衫昨晚上可怜至极的哭声,还是开口问道:“你想转学吗?觉得现在的学业太累赘的话,可以去军艺。”
  姜衫讶然,连秦亦灏现在在做什么都忘了,顿时被吸引住了全幅的注意力。
  “你说什么?”
  秦亦灏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眸色变了变,半晌才道:“如果你想进军艺,仔细打点是可以的,只是可能要废些周折。”
  这也是他之前一直都没有跟姜衫提过这件事情的原因,因为这件事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能办到。
  秦战。
  ☆、第110章
  姜衫一从秦亦灏嘴里听到秦战的名字就愣了愣,天上没有平白掉馅饼的好事,大学转序的程序很繁琐,秦战虽然身居高位,但是盯着他的人也不少,以权压人走关系把姜衫从管辖处的一所学校调到另一所学校,这几乎是在自己把把柄往人家手里头送的事情。
  更何况她跟秦战的关系还比较尴尬。
  “这样不好吧。”姜衫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挡住秦亦灏灼灼的视线,只是那手指却怎么也拦不住,左右还是自欺欺人欲盖弥彰,“以后再说吧,一个学校而已,哪里都成的。”
  秦亦灏多看了她两眼,手指被双腿绞着往外挤,药膏蹭的哪里都是,秦亦灏某种顿时闪过了某种促狭,索性将转学的事情按下不提,另一只手却从被下摸向了姜衫的小腿。
  “你昨晚实在是热情,眼下下面伤的狠了,还没有上完药,小心拉伤。”
  心情刚稍稍平复的姜衫脸色再次爆红!
  姜衫原本以为这样就算是没事了,可没想到过了两天她还是接到了秦战的电话,秦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浑厚,“听秦烈说,你想转学到军艺?”
  正和叽叽喳喳的邱宝一起吃饭的姜衫一怔,“这…”
  秦战听出了她的犹豫,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了两声低沉的笑声,“这样,t大校长我来谈,想办法让他们那边松口放人,军艺的话没那么简单,可能需要你做些配合。”
  那话音磊落至极,宛若两人之间没有过那些不堪的对话,也从来没有因为感情的问题闹翻过,这样的秦战倒是让姜衫心里惭愧起来。
  电话里有片刻的安静,半晌,才传来姜衫轻声的询问,“什么配合?”
  秦战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会有人来联系你。”
  知道姜衫的不自在,秦战简单交待了一番就挂了电话,挂完电话后秦战却拿着手机在原处站了许久,高大魁梧的身子挺的越发笔直,宛若一座永远压不跨的高山,只是那威严的眸子里还是有了片刻的沉重晦涩。
  打靶场上五十米步枪卧射的枪声此起彼伏的传来,震的人耳朵生疼,那种震颤直往人心里头钻,可钻到一半,就被秦战硬生生的止住了势头。
  转学除了要走中间繁琐的程序外,还有两个很关键的问题要解决,一个是要所在的学校同意放人,还有就是入学的学校松口接收,姜衫很快就知道了秦战嘴里的做些配合是什么意思。
  “去新疆?”姜衫面色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穆云。
  穆云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把姜衫打量了个遍,“虽然辛苦了些,但这么一场军队的慰问演出下来,军艺的嘴就先松了三分,接着还有一场比赛,你要是拿了名次,进军艺的事情基本也就板上钉钉了,现在的后台不是那么好走的,你如果不是涅槃的高级班团员,连这样的机会都没呢,你这是心里还有着什么不乐意?怎么,你还准备走了秦政委路子,就直接被通知着直接进了军艺呢?”
  穆云是出了名的嘴巴毒了,姜衫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但有一点她还是好奇的,“军艺的人怎么会要您来告诉我这些?”
  穆云用一种看白痴的木目光看着姜衫,“当然是因为我随队一起过去,不然你以为谁来负责考核你合不合格?”
  姜衫动了动嘴巴,穆云就接着讽刺,“我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学生我就会手下留情,越是自己人我要求越严格,如果你不行,就别再想从我这里通过了。”
  姜衫索性不再解释,无奈的凑上前抱住了穆云的胳膊,脸颊还无赖的靠在穆云的肩膀上蹭了蹭,宛若依恋着母亲的小女孩一般,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穆云那刻薄的脸上顿时僵了一下。
  “我知道穆老师再铁面无私不过了,我会参加汇演,再辛苦也不怕,争取不让您失望。”
  穆云这才笑了起来,只是那身子板僵的像是腰后面别了把戒尺,怎么看怎么别扭,眼中的神色软化了许多,那盛气凌人的难听话对着这样撒娇卖痴的姜衫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了。
  “这样的小关卡都过不了话,以后在外面也就不要再说你是我穆云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姜衫自然是郑重其事的点了头。
  出发的日子安排在一周后,因为姜衫是临时决定加进去的成员,所以这一周舞蹈排练的很紧,所有的参与人员几乎是不分昼夜的在练,期间姜薇又给姜衫打了许多个电话,姜衫全当没看见,那些煽情哀求的信息也全部都石沉大海,姜薇说的再悲惨,也没能在姜衫这里激起一丝涟漪。
  姜薇小算盘打的飞快,可姜衫硬是不上钩,她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而姜薇的怨气在知道姜衫可能要转进军艺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姜薇接连出事,名声臭的根本就在军艺呆不下去了,更何况楚凡还是军艺的学生,她要是敢厚着脸皮去上学,囫囵着回来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姜薇这一学期根本就没有去上课,一直在联系着出国留学的事情,只是因为刘天择卡着资金的关系,连这条都还没能成型,在这样的情况下,姜薇怎么能忍受唯一能让她心里慰藉些的姜衫顺利的进入到军艺?
  又嫉又恨的姜薇最后给姜衫打了个电话,随后又发了数条周老太太奄奄一息的照片过去,等了许久见姜衫还是没有反应,姜薇才彻底死了用这样的法子把姜衫骗来的心,只是心里头那疯狂的念头却是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没有姜蜜的帮助,时刻被姜蜜给警惕着的姜薇并没有能用的人手,打了几个调查出来的比较可靠的私家侦探的电话,一听说要查的是姜衫的行踪,开始还热络无比的私家侦探无一例外都立刻挂了电话,还有甚者在试图套出姜薇的话,话里话外间欲图查出来她是谁,姜薇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又是气又是恨,只能自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亲自出马去查。
  刘天择已经把她们能动用的资金全部扣住,姜薇如同困兽一般,在涅槃外面等了姜衫两天,可一结束练舞,秦烈的车子就立刻把姜衫接上,姜薇根本就没办法追上秦烈的车子,失败了几次,姜薇终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办法。
  眼见着舞蹈团马上就要出发了,想在出发前动手脚的可能性基本是没有了,只能在她回来后再想办法。总而言之,绝对不能让姜衫有机会进军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这已经成了姜薇的执念。
  姜薇郁闷的回了家,还没到家门口,就被一个瘦高的黄头发男人给拦住了。
  “薇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我的电话?”
  黄征紧紧的拉着姜薇的手,生怕她又像以前数次一样避瘟疫般的避开自己,他追了姜薇好几年了,前阵子姜薇喝醉了以后突然哭着同意了他的追求,可连一周的时间都不到,她就突然反悔,不但不肯再见他,连电话都不愿意再接。
  姜薇脸色难看的甩着胳膊,“你放开我,我说过了我们不合适!当初答应你是因为我喝醉了酒一时冲动,你这人怎么听不明白话!”
  黄征家里虽然小有资产,但是人长的一般,那点子产业也实在是入不了姜薇的眼睛,要不是当时因为出了那样的事姜薇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出去买醉,也不会在一时冲动之下答应这种人的追求,后来意识到白岐对她还有着眷恋,姜薇更是不可能再容忍自己跟这样的人呆在一起,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窝囊废!
  黄征那眼泪立刻就出来了,死死的抱住姜薇的腰不撒手,“可是我爱你啊,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会答应我明明是被我感动了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没了你我活不下去的,求你了薇薇,跟我和好吧,你让我干什么都成,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要我怎样都行。”
  姜薇心里又是一阵强烈的恶心,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实在是太过窝囊,被抱着她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让她跟这种人在一起,杀了她比较容易,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脑子一时秀逗,竟然还跟他交往了一段时间。
  “你滚吧!再这样我就报警了,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恶心,再不松手咱们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姜薇满脸厌恶的推搡着黄征,黄征被姜薇的话说的脸色极度受伤,再看到她脸上的神色,生怕她真的再也不理自己,忙慌慌张张的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