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的话，让在场众人纷纷吃了一惊！
惯例，可以打破？
在场众人，包括拍卖师和凌建平等人在内，纷纷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着李晖。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不过细想之下，这句话也没有说错。
毕竟，所谓的惯例，只是人们约定俗成的规矩，只看人心愿不愿意遵守。
而规矩规则，相比之下就要严格许多。因为规矩规则，大都白纸黑字地写在上面，是硬性要求，若不遵守，便可以按照规则要求实施处罚。
但是惯例，却没有这种能力。
因为它只是群体约定俗成，并不像规矩那样是硬性要求，人们可以遵守，也可以逾越，否则，就不会有“破例”这样的说法了。
“一派胡言！”片刻后，江氏包间内传出了凌建平恼羞成怒的话语。“什么规矩不可触犯？惯例却可以打破？我看你根本就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是不是借口，可不是凌少爷你一张嘴说了算的。”
李晖坐在那里，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视线再度看向了站在台上，这会儿已经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的拍卖师，道：“你既然是拍卖师，那么拍卖会的规则条例，应该是有文本的吧？”
拍卖师小姐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拿出了手机，道：“这个当然。”
李晖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我们双方各执一词，那就让事实说话吧。你现在就去翻翻看拍卖场关于举行拍卖会的规则条例，究竟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一条。”
听到这话，全场再度骚动了起来。
凌建平也是点了点头道：“很好，既然你非要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让你心服口服也好。拍卖师，你这就去好好查一查拍卖场的规则里，也好让他彻底死心。”
拍卖师微微点了点头，旋即打开手机调出了拍卖场有关举行拍卖会的规则条例，一条一条细细寻找。
包间里，凌建平从窗口望着下方席位上的李晖，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他是真的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近乎于自爆的提议。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倒计时结束只有不可报价的规矩，那么拍卖场怎么可能不会把这一条写在条例里面。这个提议，简直就跟自杀没有两样啊。
然而……
他却并没有看到，此时此刻，身旁不远处的江天至，逐渐严肃起来的面庞。
全场寂静无声。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这会儿几乎都汇聚到了拍卖师用手机翻看条例文本的手上。
不少人更是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响动。
场内的气氛，简直比之前倒计时的时候，还要紧张。
将近十分钟以后，拍卖师小姐终于翻完了所有的条例内容，缓缓的停下了划动手机屏幕的玉手。
随着她的玉手停止，场内的气氛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
所有人都是无声地看着她。
连凌建平和李晖，都不例外。
“查完了？”片刻，李晖平淡的声音，打破了场内长久的寂静，清晰的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拍卖师小姐点了点头。
“查到了？”李晖又问。
这个问题一出口，场内的气氛顿时更加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是死死地盯着拍卖师。
而在无数视线的汇聚之下，台上的拍卖师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这是很不寻常的。
毕竟，她是资深拍卖师，比这更大的拍卖场面，都主持过，比这数量更多的视线汇聚，也不是没经历过。
在那些场面下，在那种数量的视线焦点下，她都能够保持心情平稳镇定，但现在，在全场目光的汇聚下，她竟然久违地，感到了紧张。
就像是她第一次主持拍卖会的时候一样。
而也就在下一刻……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拍卖会的规则条例上，没有这一条例。”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什么？”凌建平也几乎是在同时睁大了眼睛，随即视线看向一旁已经在擦冷汗的江天至，道：“江天至……”
江天至也没打算解释，连忙道：“对不起，凌少爷，我也没想到拍卖场竟然真的没有把这条列入，我还以为他们一定做了呢。还请少爷责罚。”
凌建平听完，冷哼一声道：“哼，责罚？事到如今，罚你就能让东西回到本少的手中吗？念你这几天对我们也算是尽心尽力，责罚就免了。但是下不为例，明白吗？”
江天至连忙点头谢恩。
凌建平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责罚江天至，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但他现在毕竟不在金陵，有很多事，还需要江天至这个燕云最大的地头蛇帮忙。
若是现在当众责罚了他，哪怕他自己不会有怨言，但江氏的其他人心中势必会有所芥蒂。虽然这些芥蒂，以他的身份来说，根本不需要在意。
但他也并非傻瓜，能通过给人请让江氏对自己更加敬重，也让自己以后更好的借助他们的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而听到拍卖师这么说，李晖顿时露出一丝微笑。
而后，他又道：“那么，条例里面类似的条例是什么呢？能不能请你大声的念出来？”
拍卖师当然是不敢违逆他的，连忙拿出了手机，念道：“相关类似的条例只有一条，那就是，凡拍卖会举行期间，以拍卖师手上的锤音作为是否可以进行拍卖的信号标准，锤音响起之前，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价拍卖，但若锤音响起之后，便可确定得主，同时禁止继续出价竞拍。”
拍卖师大声的念着，场内其他人都是露出震惊的表情。
包间里，凌建平的脸色则是彻底铁青起来。
因为，这一条例，刚好证明了，李晖的出价，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的，是有效的。
那也就是说，目前泰阿剑佩的出价最高者，便是李晖
接下来的十秒后，若无人出价，那么剑玉，便要归其所有。
但眼下，谁还能出得起比四千一百万更高的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