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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眼泪瞬间弥漫了夜云依的眼眶,她低头忍着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咬了咬牙。却没有竭力挣脱自己的手腕。
  以前她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十八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做了十八年,他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现在,她只为他贴了一个创可贴,他就说谢谢。
  为什么?
  林睿爵的手从她的胳膊滑落着,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觉察到她的反抗,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她面前,“依依。”
  低头,看到她躲闪的眼神,甚至挂在睫毛上的晶莹泪滴,心疼再次从心底漫起来。
  她是关心他的,还是关心他的。
  他伸手把她拥入怀中,深深叹息了一声,“对不起。”
  三个字,表达了对以前十八年所做的歉意。
  泪水狂肆的飞掠出来,她靠在他的怀里,压抑了这么多天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泛滥着。
  她咬紧了唇,不让自己的哭出声来。
  终于,她忍不住了,猛然推开了他,冲向楼上。
  她不要在他面前哭泣,不要让他看到她的软弱,不要再在他面前暴露出她的弱点。因为她不敢再靠近他。
  臂弯,空了。
  林睿爵看着她逃离的身影,心里仿佛压抑着一块巨石似的,烦躁的难受。他想要追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内心所有的歉意。可他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卧室内,夜云依扑到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泪水流泻出来。
  既然已经选择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和她说什么对不起?为什么要这样?
  “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她揉着湿漉漉的眼睛,终于止住了哭声,拿过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有些小念的愣怔。
  干妈夏小念的。她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喂,干妈。”她按下接听键,竭力稳住自己的语气,不透露出一丝哭泣的痕迹。
  “哎,终于打通了,我打这个号码的时候还忐忑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号码是阿爵给我发过来的,我知道他找到你了对吗?”夏小念惊喜之后温柔的声音透过来,让人内心安定。
  “是,他刚刚还在门外。”提到他的名字,夜云依的眼泪再次涌出来,她擦去泪水,深吸了口气。
  “好,这样就好,我就放心了,依依啊,这段日子没有你的消息,我和你妈寝食不安,想要飞过去的,可阿爵打电话回来,说不让我们过去,他说一定会找到你的。现在他终于做到了。”
  夏小念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依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你走之后阿爵突然之间就变了,是他主动要去找你的,还说不把你找回来他就不会回来。那样子,真的让人很震惊,因为,男人只有对深爱的女人才有这种决然。依依,阿爵有可能在你离开之后发现他是爱你的,所以才会这样,你能原谅他吗?”
  他是主动来找她的,深爱?
  夜云依听着脑海中反映出来的这两条信息,苦笑了一声。真的是深爱吗?
  “依依,你在听我说吗?”夏小念不确定的声音传过来。
  “干妈,我在听。”她艰难的回答。目光落在窗外,继而慢慢转动着落在了门的方向。她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他是否还在门外。
  如果……如果真的如干妈所说,那么她该怎么办?
  “不如这样如何?”夏小念听不到她的反映,说出了这次打电话的目的,“你给阿爵一个机会,给他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如果他能感动你,你就答应他,好吗?”
  追求她的机会?
  夜云依咬了咬牙,点头,“好。”即使她不答应,他已经做好了入侵她生活的准备,一天到晚用视线锁定她,她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只是这样的相处能够保险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多年之后他再次回到以前的状态,她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离家出走吗?
  放下手机,她靠在床头上,却了无睡意。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纤维间的缝隙透进来,夜云依翻了个身,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然未曾梳洗就睡着了,赶紧爬起来钻进浴室洗漱。
  收拾完一切,拉开门下楼,客厅中飘散着一股乖乖的味道,有油煎什么东西糊了的味道,还有果酱的味道。
  她抽了抽鼻子,走进餐厅,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两份餐点,眼中闪耀出一丝惊诧。
  金黄的煎蛋,五谷面包片,和颜色鲜亮的果酱。
  “睡得好吗?”身后骤然响起林睿爵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转脸看过去,见他手中端着托盘,两杯牛奶放在了餐点旁。
  她赶紧低头,掩饰着红肿的眼睛,低声说了一句,“挺好的。”
  他怎么起的这么早?这些餐点谁做的?萧绝然呢?
  “坐下吃饭,然后去上学。”林睿爵在她对面坐下来,伸过手拿走她面前的煎蛋,拿着刀子迅速切开,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然后放在了她面前。
  夜云依看着面前的早餐,突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煎蛋,放入口中。稍稍带着一点儿咸味,有葱的味道,挺好的。
  “哈哈,我老远就闻到了香味了,做的什么好吃的?”萧绝然伸展着的声音透过来,紧接着出现在餐厅门口,看到餐桌上丰盛的食物,扑了过来,“这么丰盛的早餐,谁做的?少爷,不会是你做的吧?”
  感叹了一会儿,看无人给他送餐点,他起身看着二人,“我的呢?”
  林睿爵示意,“厨房。”
  “好,我自己拿。”萧绝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冲进厨房。片刻之后,苦着脸端出了一个托盘,“少爷,这个是打发人的还是狗狗的?”
  夜云依循声望去,差点儿没跳起来,但见萧绝然的餐盘里,苦苦艾艾的趴着一片犹如大型蝌蚪一样的黑不溜秋的东西,越往边上,颜色由黑色变成了金黄色。
  这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