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云迟疑的看了向云一眼,突然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笑容,竖枪铿锵道:“区区一万大军,何足挂齿,主公,你与伯平先撤,这里,有云及二位将军即可。”
高顺也是点点头,不愿看向云冒险,打量了一眼战场,事急从权,也不顾询问向云注意,便下令道:“众将士听令,保护主公撤离。”“恶來,仲康,回來,守住大门一宿,等我们撤离,再杀回來,楼船汇合。”
敌阵中,典韦、许褚二人闻言,策马双双杀回,接替士卒,扼守大门,
赵云见状,猛然一声长啸,一夹马腹,白龙飞跃而出,來到港口大门,与许褚、典韦一字排开,挡住大门,三将悍将往那一站,场中顿时刀光剑影,气势如虹,如同一台巨型绞肉机,任凭江夏兵如何冲杀,亦是寸步难进,
向云见状,知道留下反而会给三人带來更大压力,毫不迟疑,当即转身与高顺率兵往楼船退去,
此刻,为了躲避冷箭,三人全部已下马,扼守大门,全力厮杀,敌军难进寸步,
港口大门已然被鲜血所染红,火光下,浑身鲜血的三人显得太过狰狞,令人恐惧,
地上,残肢断臂四处可见,令人胆寒,不少江夏兵更是不敢上前,直到被督战士卒斩杀,才再次奋力冲杀,意图打开缺口,
面对无穷无尽的江夏兵,三人亦是逐渐感到压力,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冲阵还好,哪里有空哪里钻,可这是守门,必须拦住所有敌兵,所面临的压力太大,绝无久守可能,
沒等一会,见向云与高顺已率兵完全撤离,三人也不再久战,彼此相视点点头,而后同时发力一阵猛攻,逼退四周江夏兵,乘机转身跃上战马,扬长而去,
黄祖看得火冒三丈,这么多人,突破不了三人防守不说,还让其轻易离去,是可忍孰不可忍:“一群饭桶,给我追,停滞不前者,格杀勿论。”
众江夏兵闻言,虽然心惧,却不敢抗命,纷纷涌进港口,往江面停船处追去,
此刻,向云与高顺已率兵上了楼船,來不及高兴,让其余楼船先抛锚起航,仅仅将自己乘坐的一艘最大,最豪华的楼船留下,不敢怠慢,向云下令让弓弩手做好准备,
果然,不一会,赵云、许褚、典韦三人策马奔來,后方,无数江夏兵嘶吼着追杀而來,
“快。”
三人见江边情况,知道向云还在等候,一声长啸,奔至岸边瞬间,一夹马腹,三人纵马跃起,战马嘶鸣,瞬间跃上楼船,
“弓弩手,给我放箭。”
“水手,抛锚,划桨,起帆。”
三人刚一上船,向云一系列命令如同行云流水般下來,水手配合默契,开始工作,弓弩手亦是箭矢松手,阵阵闷响声中,直扑追兵,
江夏兵受阻,难以靠近,只得眼睁睁看着向云楼船远去,
阵后方,黄祖正在大发雷霆,
再次经历一场战斗,时辰马上便到卯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再过不久,便到破晓之时,
江面上,十余艘楼船浩浩荡荡顺原路往回航行,大队人马终于安全脱困,众人也不免松了口气,
船内,众人聚集一处,商议着接下來打算,众人眼前,有着一副简易东汉地图,戏志才正对地图指指点点,给众人讲解些什么,
“主公请看,我们刚离开临湘港口,目前的位置正处于湘水区域,前面不远,便是洞庭湖,主公欲取益州,必须先取得一席之地,再以此为跳板,谋取益州。”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戏志才所言,确实有理,若是沒有一亩三分地为根基,将士很难上下一心,
别说普通将士,即使众武将谋臣,向云若是沒有根基,除少数特别衷心以外,恐怕大多人心中也多有踌躇,未真正归心,如此情况,又何况普通士卒呢,
向云闻言,大点其头:“这我自然知道,看志才模样,似乎已胸有成竹,就别卖关子了,将计划说出來吧。”
闻言,戏志才微微一笑,道:“主公请看,荆州九郡,其中富庶之地已皆尽被刘表所占据,而主公,经历讨董一役,兵力损失惨重,以主公目前形势來看,暂且无法与刘表正面抗衡,因此,主公首先要做的,便是先找块地盘,修生养息,而荆州其余各地,不宜主公发展,反而有碍大业,因此,荆州虽大,却已无适合主公的容身之所,排除荆州以外,南方最为富庶之地便是益州与扬州,而盘踞扬州的袁术兵力雄壮,主公亦无法抗衡,故而,主公的选择,只有益州。”
“益州兵力也不弱”一旁张辽迟疑道,
“是啊,益州地广物博,土地肥沃,人杰地灵,我大汉总人口几千万,而益州人口却整整有七百余万,比起荆州也还要多上近百万,人口如此众多,兵力岂会少。”闻言,何颙亦是点头道,何颙当世名士,见多识广,对各州人口情况亦是颇为了解,
阎忠亦是点头道:“不仅如此,益州山川纵横,犹如一道天蛰,将整个益州笼罩,任何胆敢窥视之人,都得掂量掂量。”
“既然如此,益州如何进取。”众人看向戏志才,比起扬州,益州亦是不差,可又如何能轻易拿下,以向云目前的实力,几乎不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别拿下益州,自己兵力却全部折损,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众人目光,戏志才目光不由转向向云,笑道:“据我所知,在董卓回长安途中,被汉中太守苏固偷袭,汉中乃益州门户,以董卓的野心,加上麾下众多谋士眼光,面对益州这么一块大肥肉,董卓不可能不心动。”
“董卓实力强横,此次苏固的挑衅,正巧给了董卓这么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攻取汉中的机会,汉中对益州的重要姓众所周知,刘焉若是得知董卓攻打汉中,很大可能会放弃前嫌,出兵援助苏固,到时三方大战,主公则可浑水摸鱼,谋取利益。”
说完,戏志才带着一股莫名笑意看着向云,道:“若是忠所料不差,此次苏固偷袭董卓,长安盛传益州有天子之气的谣言,主公应该有不小功劳吧。”
“哈哈,志才智比天高,不错,此事确实是我派志超去做的。”向云听了戏志才的分析,大笑不已,确实,当初他派王越去挑拨苏固,又让史阿传播谣言,便是有意挑起刘焉与董卓大战,只不过,万万沒想到的是,双方发生大战,反倒给了他一个进兵益州的机会,
略微思索后,向云接着道:“那以志才之见,刘焉与董卓若真发生战斗,胜负几何。”
“难以预料。”戏志才:“董卓西凉铁骑纵横中原,鲜有能与其匹敌之兵,而益州山川纵横,若是刘焉借助山川险关拼死防守,董卓西凉铁骑再猛,亦是毫无机会。”
“不过从董卓采取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來看,董卓麾下,必有能人,因此,刘焉若采取步步为营之策防守益州,即使无功,亦可无过;可若是刘焉敢贸然进取,只怕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确实,刘焉若真是躲在益州不出山,凭着那一层山川龟壳,董卓西凉军再厉害也不能攻下益州,
向云:“那我们又该怎么做,现在该去哪。”
“去哪,自然是去益州。”戏志才说完,手指在地图上从众人目前所在位置,一直顺着江流划过,最后,突然在一点停住,
众人看去,惊呼道:“巴郡。”
巴郡,今渝城,领十四县,东汉兴平元年(194年),益州牧刘璋将巴郡一分为三:垫江以北为巴郡,江州至临江(今忠县)为永宁郡、朐忍(治今云阳县)至鱼复(治今奉节县)为固陵郡,
“沒错,巴郡,巴郡乃益州通往荆州之门户,四通八达,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若是能乘机拿下,以此为根基,再徐图益州,大事可成。”
“可刘焉会看着我们壮大么。”
“他沒那个机会,到时董卓兴兵,刘焉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管这边,到时主公若成功取得巴郡,可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到刘焉处,许以各种好处,与其结盟,到时刘焉碍于董卓压力,结盟几率很大。”
向云闻言,大喜:“哈哈,好,志才此计甚妙,到时我军拿下巴郡,可就由不得刘焉了,有了巴郡做跳板,益州,哼。”
一旁,众人闻言,亦是喜不自禁,若是向云真的拿下益州,他们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而武将们,则是摩擦拳脚,准备杀敌立功,
金戈铁马,沙场点兵,方显男儿本色,
接下來,众人又对计划进行完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计划愈來愈完美,
此战,讲究兵贵神速,此次西进,大军顺着长江水域,直扑白帝城,而后再突袭巴郡,争取在敌军尚未反应前,拿下巴郡,
此役关系重大,许胜不许败,若胜,则代表则向云有进图益州的希望;若败,益州就与向云无缘,
一番商议后,向云见众人也乏了,便道:“好了,诸将且回去好生休息,楼船逆水而行,到达白帝城,尚需一些时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