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它病,要它命!机会终于来了!)
不等它喊出声来,巴基就把它搂住。它的脏头发散发出恶臭,直冲巴基的鼻孔扑来,还夹杂着淡淡的化学织物衬衫上的汗酸味。
不过现在巴基也不在乎。它很粗壮,在巴基的怀抱里热乎乎的,活像只多汁的阉鸡,胸膛顶着巴基剧烈起伏。
它血液的气味充斥巴基的大脑。他听见它的血抖动着流过左右心室、瓣膜和被压得难受的脉管。
在它眼底下的那块柔软发红的肉上,巴基舔到血。这弑月族怪物的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破裂,巴基得特别小心,别把他挤扁了。
巴基用牙齿咬住它脖子上的那块潮湿而坚韧的皮肤。
(唔,滋味不错,这鲜血是多么充沛而味美啊。)
喷泉凿开了;它的生命化为排水管。所有那些老头子老太太都是在血流里漂浮的尸体,随着它在巴基的怀抱里慢慢瘫软下来,他们也在这血流翻腾打滚,互相碰撞。
对付那些老头子跟老太太,它不开玩笑,轻易得逞,既不耍花招,也没有预谋。这家伙一直粗野得像只蜥蜴,一只接一只地吞食着苍蝇。
(不,它不是那名“常胜将军”,它只是个弃子罢了。)
巴基放它一马,让它跌跌撞撞一声不吭地从自己怀抱里挣脱。
巴基沐浴在它那哺乳动物的血泊。还不错。巴基闭上双眼,让这蜿蜒的热流穿过自己的肠子,或流经他强壮、雪白身体的任何通道。
巴基醉醺醺地看着它连滚带爬地穿过房间。它真是笨得出奇。
巴基轻而易举地从凌乱和撕破的纸堆中、从打翻的酒杯下把它揪回来,冷水泼在灰褐色的地毯上。
他揪着它的脖子把它拖回来,它那双茫然的公牛眼向上翻着白眼。接着,它就乱踢巴基,虽然它不是自己的目标,但也算得上是专杀老弱病残的恶棍,鞋子蹭着巴基的下颌。他再次把它举到饥饿的嘴边,十指穿过它的头发,并感到它的身体僵硬起来,仿佛巴基的指尖在毒药里浸泡过。
它的鲜血再次注入巴基的大脑。巴基感到它使自己脸颊的微血管麻酥,仿佛像触了电。
它甚至“突突”跳着,流入巴基的指尖,还使巴基觉得一股热辣的暖流自上而下贯穿脊柱。
一口口的鲜血注入巴基的身体。“你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呀。”然后巴基又把它放开,等它跌跌撞撞地刚要跑开时,他又追上去把它揪住,拖回房间,让它面朝着自己,然后一把甩出去,再让它满地挣扎。
它现在冲着自己说着什么,本该是一种语言,可又不是。它冲巴基连踢带打,可是它的眼睛已经看不清。直到这时,它才感到了一种悲愤的尊严,虽已视线不清,但怒容满面。
巴基好像在帮那些古老的传奇、石膏塑像和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圣人的回忆录添枝加叶,增加新的篇章。
它的爪子挠着巴基的鞋面。巴基又把他提起来,再次撕开它的喉咙。可这次它的伤口已经过大。
它完了。死亡降临,像一个拳头捅进它的胃肠。有一阵儿巴基觉得恶心,接着鲜血的热气、充沛和光亮的外表,带着它最后的一丝气息涌遍巴基的全身。
……
男子让幼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吃蛋壳。他想把这贵重的样本保存下来,这样的欲望不断驱使着他,但那毕竟是错误的使用方式。蛋壳富含钙质,是幼龙重要的营养来源。
不过,就算男子没下指示,幼龙还是会依循本能擅自吃掉就是了。
取名土部辣鸡的幼龙此时正张大了嘴,对着蛋壳大快朵颐,发出卡滋卡滋声响。
下一步是把幼龙的身体擦干净。刚孵化的幼龙身上沾满黏滑液体,虽然这些液体迟早会干,绿龙还是习惯用舌头舔干净。男子用水壶里的水浸湿毛巾,正要抱起土部辣鸡时,又被咬了一口。
到头来,还是只能由它的“母亲”贝克曼让它坐在膝上,把它的身体擦拭干净。土部辣鸡在贝克曼的擦拭下合上双眼,一脸幸福。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