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强势踏出步伐,采取宛如要扑盖对方身躯般的攻势,这一击的威力确实会变强,但必定会出现破绽,导致防御产生漏洞。因此文豹会以最快的斩砍对付敌人,弥补自身防御版块的不足。
地面微凉,光脚踩上去如冰水的滋味,清亮的月光覆盖而来,为死气沉沉的城池覆上了一层朦胧轻纱,宁静中带着些许诡异的幽美。
文豹使尽全身力气在奋力舞动双刀。而且每一刀接着一刀都奋不顾身,毫无例外,就是要置这些怪物于死地。
在斩杀它们的时候,必须更快,要在它们释放气体之前出手,否则就会像之前那样被迷昏过去。
城池四周是一片令人觉得难受的寂静,只有月光透过树叶罅隙的沙沙响声,天空淡淡的,没有乌云,也没有星星。
暗林朝一只翊蛭族怪物自肩头斜斜劈下。这个画面只能用惊人来形容,他的长斧从怪物的左肩笔直地划至右侧腰部,将其砍成了两半。那只怪物在被斩杀的前一刻心生畏惧,急忙想要闪躲,暗林则是成功识破,把它一刀两断。
身躯被劈开后,流出的不仅仅是血液,还有数十万条虫子,这是许零难以忍受的一面。
他的技能火焰箭接连飞出,然而,若非使用威力特别强大的长弓或弩弓,应该无法贯穿这些怪物的层皮。但是,那些火焰箭就算没有穿刺也无妨,许零的目的在于燃烧它们。
“豹子,我们必须赶在大伙到达之前,彻底把这些怪物根除!”
“遵命,恶魔大人,属下必将全力以赴!”
“暗林,这些怪物不是那些贵族子弟能应付的,只能靠我们!”许零朝暗林说道。
“遵命,恶魔大人,奴才会拼尽全力消灭它们。”
……
数百名大庆国战士用力拉了拉绳子,确定粮草都绑紧后,便拉着横杆开始往前走。
车轮转动得喀哒作响,在轻轻的路上轻轻一弹,沉甸甸的重量压到了他们手上。
祖咔在他们前方开路,而奥科负责守护在庆思德身边。
风吹过的声响,一千多万人的脚步声、呼吸声、运送粮草台车行进的喀哒声。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对娇小的胸部晃动,脸上满是笑容。
“奥科大人,晚上有没有时间?”
“你是?”
“我是杩嫆将军旗下的近卫,我叫戚子芯!”
奥科想了一会儿,冷淡地回道:“我觉得你,有些过于天真了,现在可是在作战!”
“及时行乐嘛,我~可是大家都喜欢的类型呢!”
奥科一口气卡在喉头,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他此时没任何兴趣去搭理这个女子,自己侍奉的恶魔大人不在身边,令他焦虑不安。
过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发出的声音,像是硬挤出来似的沙哑。
“你去找其他人吧,我实在没有任何兴趣!”
女子的表情微微一僵,显得支支吾吾。
“但我还是被您救了性命,我认为至少应该要好好向您道谢!”
她深深一鞠躬,而奥科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硬着头皮也要让他将他的东西进入自己……在旁人看来,这么主动的确很丢人。就连她本人也清楚这样很掉身价。但是,戚子芯有着自己的理由,无论如何都必须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送上自己“报恩”的形式!
倘若不这么做,而是在沉默中任由时间流逝,那么自己将永远会受到内心中负面感情的煎熬,不得不继续品尝着有恩不报所带来的苦痛。
从刚才开始,她就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套动作——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然后再次快步往前走,以致于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汗水紧贴在额头上。
“奥科大人,您跟那位祖咔大人关系不太好吗?很少见你们交谈!”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还是满足下你的好奇心。可惜你猜错了,我跟所有人关系都挺好的,前提在于他们不对我侍奉的主人做出叛变的行为。如果他们做了任何对恶魔大人不利的事情时,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戚子芯依旧是一头雾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距离下个据点,还有多长时间才能抵达?”
“还剩最后五公里。”奥科冷冷回道。
戚子芯顿时觉得有些脚软,这意味着,又要跟怪物交手了?若是前去挑战据点的怪物那岂止危险,根本要做好承受庞大损害、担负损失——甚至是死亡的觉悟。
“如果我下次有危险,您会再次救我吗?”
奥科板起脸了,他记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救过她的。他似乎有些尴尬。不——那应该是表情认真起来才对。
“那就等下次再说。”
不过戚子芯却是无言以对。总之她现在好想蹲下来,好想坐在地上,好想睡觉,好想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意。
戚子芯终究还是队伍里面不上不下的中阶战士,好在出身贵族,凭借自己家族的关系,避免了“切割”这种流程。
有些担心再次遇见怪物,但又不可能只在一旁观战,应该要有所贡献才对。毕竟再怎么样都不能丢“因为我们弱爆了,所以请把我们当成废物”这么一句话后就想置身事外,把怪物留给其他人!
不过,自己真的能够派上什么用场吗?
“奥科大人,那么下次,就换我救您吧!”
……
好几只翊蛭族怪物都着火了。大概是因为体内的这些虫子,那好像是可燃物之类的,应该是火焰箭箭头的火焰引燃了这些虫子,然而燃烧方式并没有火灾般剧烈。即使如此,翊蛭族怪物依旧被烧到发出哀号,在地上打滚。火势从身上的皮层延烧至体内,无数的虫子从怪物体内窜了出来,撒得到处都是,范围越烧越广。
文豹压低身体,拉高部分的衣领遮住嘴巴。浓烟太过呛人,而且开始延烧到建筑物了。这座城池还有部分木造建筑,屋顶则为茅草搭盖。火势一旦蔓延到建筑物,应该连灭火的时间都没有,瞬间便会付之一炬。
辽阔的城池内,被黑色火焰燃烧的染成冷调型的画面,像高明的画家手中变幻莫测的手法,左右逢源,霎间调出色调暗淡的冷色调,但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烟雾,到底是飘渺的,却也是有灵性的,似云,浮于城池,闲在屋顶,无心无意的搁置,却也笼了一层神秘、原始、空灵之致。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