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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宠妃难为 > 第84章
  不过亥时,皇帝就一身疲惫的回来,仟夕瑶亲手伺候皇帝梳洗,等着两个人上了床,她就搂着皇帝的脖子问道,“陛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等着回来的时候仟夕瑶就让香儿去问问万福,皇帝这是去了哪里,万福就说皇帝被太后叫了过去,被哭诉了一顿。
  至于是什么事,还不就是上次田氏母子的事情,拱卫司的人直接去长公主府抓人,一点不给长公主脸面,弄的长公主又是愤怒,又觉得委屈,觉得新帝登基之后就有点忘恩负义的意思,自己是皇帝最喜欢的妹妹,当初对着先帝说好会好好照顾自己,一转眼就这样打她的脸。
  太后当初和这位长公主也是交往过密,长公主府的小儿子还娶了太后娘家的侄女为妻,认真说起来,这种高门大户的世家大族的关系盘根交错,计较起来,都是可以认亲戚的,这也无可厚非。
  这会儿听完长公主的哭诉就把皇帝叫了过去,当着长公主的面对着皇帝说起来先帝,一脸的心痛难过,语气都指不住的颤抖,似乎皇帝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长公主可是跟着先帝一起长大的,当初先帝多么看重长公主,你也是看在眼里,你怎么能说让人抓人就让人抓人?只怕先帝这会儿要是起来看到这一幕,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
  长公主和太后年岁差不多,但是要比一直礼佛苦修的太后要圆润一些,穿着一件真红色的洒金宽袖的缂丝裙,头上戴着一只展翅的金凤凰,小指粗的赤金簪子,镶嵌着拇指粗的红宝石,看着华丽非常,但是这会儿长公主却不复曾经的风华,虽然衣着同样华贵,但是眼角含泪,很是委屈的样子,听到太后这么一说,捂着帕子又哭了起来,嘴里喊道,“陛下,你怎么去的那么早?撇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是被人欺负也只能这么强忍着,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皇帝脸色铁青,却是威严不减,对着太后说道,“母后你可能忘记了,当初容王世子青天白日里强抢了良家女子,被先帝知道之后就以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理由给抓了起来,直接发配到了广东去,那时候朕就想着,朕一定要跟先帝一般,做个刚正不阿的帝王,真正的为百姓谋福,长公主虽然地位尊贵,但是我也不能为了她的脸面不顾律法吧?”
  太后被这个不善言语,但是每次说起来却是直中要害的皇帝给气的够呛,却是一句也反驳不出来,她把先帝搬出来,想要让皇帝知难而退,结果皇帝也把先帝搬了出来堵她的嘴,这叫她说什么?
  长公主听了这话,忍不住捂着脸,哭的更厉害,从眼角的余光她撇到这位曾经的少年皇帝如今越发的雍容矜贵,一举一动皆是带着天家的威严,叫人打心眼里害怕,哪里还是曾经那个羸弱的孩子?
  长公主越想心里越是心虚害怕,拽着太后的衣袖说道,“太后娘娘,我就知道是这样,陛下哪里还会记得我这个长公主,不过就是碍着情面这才不得不尊称我一声公主,哎,我是活不下去了,现如今整个京都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慧珍整日的哭哭啼啼的,一副要寻死的样子,我真是……。”长公主越说越是难过,最后竟然就抱头痛哭了起来。
  太后心下有了主意,瞥了眼皇帝,语气又变的温和,说道,“皇帝,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怎么也要给先帝留几分颜面吧?何必这么狠心,慧珍郡主可是长公主的老来女,是她拼了性命生下的,爱如珍宝,当时先帝在的时候也是多有照拂,这慧珍郡主还是先帝亲自下的旨意封的,你现在这样罔顾情分,到底是……,哎,太过无情了些。”太后说道这里,也拿了帕子出来擦了眼角。
  太后软硬兼施,用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可算是费了一番心思,只是皇帝目光深沉,巍然不动,说道,“母后最是了解父皇,当初他把这大祁的基业交到朕手里的时候,说过,让朕勤勉不懈,重振基业,不要因为*而伤及根本,那卢中尧根本目不识丁,却是考了个会试第二名,这其中的缘由不细想还好,一细想朕就觉得十分忧心……,到底是谁帮着他考的是试?又或者他是否冒充其他人?母后你也知道,这科举才是国之根本,难道就因为要顾忌长公主的颜面毁了这科举不成?”
  太后一时无言以对,这动摇国本的帽子扣下来,实在是无力反驳,她心下渐沉,觉得今天似乎没有好结果而长公主却是哭的越发大声了,弄的她心烦意乱的。
  仟夕瑶知道来龙去脉之后忍不住安慰的亲了亲皇帝的面颊,心里想着,总归是嗣母,跟亲娘还真是天差地别,这要是亲娘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公主而为难皇帝?明显就是太后想要拉拢长公主那边的势力,这才替长公主说话,打压皇帝,颇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她想了想说道,“陛下,这案子到底查的如何了?”其实她也想知道,到底这个卢中尧是怎么回事?田氏的夫君又是在哪里?
  皇帝见仟夕瑶像是哄二皇子一样的亲他,忍不住心里柔软,反手把人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发鬓,说道,“你说可不可不笑,那卢中尧是会试的第二名,竟然是个目不识丁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
  “所以……,是他冒充了卢中尧的身份?”仟夕瑶想了想说道。
  皇帝摇头,用手指梳了梳仟夕瑶的头发,说道,“说来也是奇怪,叫来几位卢中尧担保人,甚至是他的亲戚,结果竟然都说他是真的卢中尧。”
  仟夕瑶惊愕的爬了起来,俯视着皇帝,她觉得这件事还挺有意思,说道,“那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个人是真的卢中尧,那么田氏的夫君又是谁?难道说……,那个田氏的夫君才是个冒名顶替的?可是也不对啊,当初不是还有卢中尧的父母亲在?他们难道还会认错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蹊跷之处,卢中尧的父母亲在衙役过去之前就死了,说是知道儿子的死讯,儿媳妇又带着孩子失去了行踪,因为儿唯一的儿子没了,孙子又不知去向,老两口心灰意冷,一起上吊自尽了。”
  夜色安静,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仟夕瑶听着皇帝话,想起一对年迈的夫妻吊死在一起的场景,长长的舌头,披散的头发,很是恐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案子越来越奇怪了。”
  仟夕瑶本以为这不过就是冒名顶替别人的身份,然后娶了白富美的故事,但是显然事情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皇帝见仟夕瑶一副害怕的神色,赶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抱到怀里,说道,“别想了,这件事自有人去查,夜深了,睡吧。”说完就把被子拉上来盖在仟夕瑶的身上,嘱咐宫女熄了灯,这就闭上了眼睛。
  仟夕瑶被皇帝搂的紧紧的,感受着皇帝的身上的体温和有力的手臂,心里渐渐的安稳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边皇帝和仟夕瑶说了话就睡了,但是长夜漫漫,总有人睡不着觉,长公主府里,长公主看着一直抹眼泪的慧珍郡主,忍不住说道,“女儿,听话,这个不行,娘就再换个人。”
  慧珍郡主年过二十,穿着一件粉色的妆花褙子,却越发显得她肤色黝黑,身材矮胖,不见一丝少女的娇媚,这慧珍郡主的容貌一点都不随其母的俊俏,倒是难看的。
  如此,这样的容貌,又心高气傲,这才年过二十成了亲,那卢中尧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很得慧珍郡主的喜欢。
  “母亲说什么呢?好女不二嫁……,更何况我肚子已经有了夫君的孩子了。”慧珍郡主想起卢中尧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失声痛哭了起来。
  长公主心神一震,说道,“你有了?”
  “呜呜,母亲,你快想想办法啊,难道你就生生看着我当个寡妇?”
  “哎,真是造孽,谁知道那个卢中尧竟然是目不识丁的骗子。”长公主急的站了起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内踱步。
  屋内烛火暗淡,映照在长公主的脸上,带出几分隐晦不明的神色来,她突然拍了拍手心,说道,“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个人,有她出来说情,必然是会让皇帝回心转意。”
  “是谁?”慧珍郡主忍不住问道。
  “你马上就知道了。”长公主脸上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神色来。
  ***
  过几天,卢中尧的案子没什么进展,但倒是发生了另外一件让仟夕瑶很是惊异的事情,过年的时候卡塔尔族的新可汗,竟然送了自己的女儿维珍公主入宫,说是给皇帝陛下的礼物,有送珠宝的,有送宝马的,也有送各地特产的,但是就没有一个地方像卡塔尔族新可汗一样,竟然把女儿送来当礼物了!
  当然刚开始仟夕瑶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人告诉仟夕瑶,所以当她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异族服饰的美女,像是一阵风一样的闯进来,打扰正在御花园遛弯的自己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伺候维珍公主的太监暗叫一声不好,自从维珍公主入了宫,皇帝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在草原上是个人人追捧的公主有点受不了,她就问旁人,为什么皇帝不喜欢她,难道她长的不美?
  其实维珍公主的容貌还真是不差的,身材高挑,五官深邃,特别是一双眼睛,像是夜空中的星辰,熠熠生辉,漂亮的很,又加上能歌善舞,简直就是个尤物。
  那太监正想讨好这位美人,想着以后跟着水涨船高,就把宫里的大致情况跟维珍公主说了,他说的很是客观,可是维珍公主听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最后总结的就是一句话,是珍妃霸占了皇帝,不让别的女人跟皇帝亲近。
  那太监忽然就觉得自己捅了个马蜂窝,看着维珍公主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安,正想着怎么挽回,结果又听维珍公主说,这好男人是个女人都想要,但是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她就要去找珍妃比比看,到底谁更漂亮……,吓的那太监差点尿了裤子,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劝住。
  结果消停了这几天,这太监原本以为维珍公主算是懂了这后宫里的规矩,皇帝不找你,你就得老实呆着不是,再说,珍妃娘娘是什么身份,维珍公主又是什么身份?她虽然在草原上是个公主,但是入了宫之后,皇帝连个封号都没给她,明白的说,她连皇帝的嫔妃都不算。
  维珍公主在屋里呆了几天,刚开始觉得这炕头也新鲜,那帐幔也新鲜,这博古架上的古玩也很好,可是看了几天也就腻歪了,今天早上,维珍公主就闹着呆在屋子里无聊,想要出来玩,跟着伺候的人发了一通脾气,那太监没有办法就领着维珍公主来到了御花园,谁知道刚进来就看到另一个管着御花园的小太监说,珍妃娘娘在里面呢。
  这太监就想拉着维珍公主走,维珍公主却是狡猾的转了转眼珠,对着那太监说道,“我就是进去看看,绝对不去招惹珍妃娘娘。”
  那太监本来不信,可是维珍公主实在坚持的厉害,又发了一通脾气,他这才同意……,但路上很是不放心,生怕和珍妃娘娘撞上,千小心万注意的,结果谁能想到,维珍公主趁着他不注意那会儿,一转眼就跑掉了,他拼了老命追过的去的时候已经和珍妃娘娘杠上了。
  那太监魂飞魄散,差点没晕过去,上前就去拽维珍公主,说道,“公主,这是珍妃娘娘,你可不能无礼了。快给娘娘行礼。”
  维珍公主本以为珍妃娘娘是个倾城的大美人,不是都说中原美人多吗?再加上这是皇帝最喜欢的,那肯定漂亮的不得了,但是等着这一打照面就有点失望了,这女子也美,但是距离她想象当中的倾城之色还是差老远的。
  当然,维珍公主一边失望,一边又觉得信心满满的,矜持着给珍妃娘娘行了礼,那动作很是生疏,不过好在这态度还算好的,仟夕瑶就没怎么计较了,说道,“起来吧。”然后就打量着这位公主,心想,这是什么人?
  两个人互相打量,一个像骄傲的公鸡一样的昂首阔步的,一个却是带着几分好奇,神态慵懒。
  仟夕瑶低头对着身旁的香儿问道,“这个维珍公主是谁?”
  香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却是不知道怎么跟仟夕瑶说,这个人她知道……,当初进来的时候万福就跟她提点过了,不过万福的意思就是,皇帝根本看都没看这个人,收了她不过是看在卡塔尔族的面子上,所以根本不足畏惧,反正后宫里的女人多了,难道多个什么外族的公主就要大惊小怪的?
  可是香儿还是觉得这件事挺重要的,所以虽然听了万福的话没有跟仟夕瑶说过,可是心里却是带着几分的心虚。
  这会儿听了仟夕瑶的问话,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卡塔尔族的维珍的公主,过年的时候入宫的,说是……进献给陛下的。”
  仟夕瑶以前听过很多进献美人的事情,但是看到还是第一次,还挺新鲜的,听了到没有生气,反而越发仔细打量这位姑娘,别说对方还挺漂亮,跟中原的美人们不大一样,五官要更深邃一点,异族的服饰也越发显出几分不同的地域之美来。
  维珍公主见珍妃娘娘打量自己,高傲的昂着头,说道,“珍妃娘娘,我听说陛下最宠爱你。”
  仟夕瑶觉得这公主说话跟其他人不太一样,还挺直来直去的,她想说,对,皇帝就叫我给包了,你有啥事?可是这话又不能这么直白的说,答非所问的说道,“我这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御花园的风景挺好,和你们那边大为不同,你就多看看。”说完还觉得自己真具有大家的风范,你瞧,你来挑衅我,但是我就是不生气,我就是这么大度,因为在仟夕瑶眼里,维珍公主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她觉得自己回去把这件事一说,皇帝肯定会夸赞她大度的。
  仟夕瑶说完就准备回去了,刚才出来的时候二皇子正在午睡,估摸着这会儿已经醒了,说不定还在找她呢,想到二皇子仟夕瑶就带着几分的焦急,脚步也急促了起来。
  不过这在维珍公主眼里就成了落荒而逃,她想着自己自傲的容貌,哼了一声,想着,这中原女人肯定是自叹不如,这才准备跑,她怎么能让她如愿,往前一步拦住了去路说道,“慢着。”
  那伺候维珍公主的太监都快吓晕过去了,这维珍公主是不是找死啊?自己找死就算了,可是别搭上他啊。
  “怎么?”仟夕瑶有点不高兴了,觉得这娇蛮的公主还挺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中原是怎么样的,但是在我们那,想要霸占像陛下这么出色的男人,总是要有点本事的,你敢不敢跟我比试?”维珍公主抬着小下巴,毫不畏惧的盯着仟夕瑶说道。
  比试?
  仟夕瑶觉得维珍公主这个说法还挺新鲜,颇有了几分趣味,问道,“比试是指什么?”
  “骑马,射箭,接生小羊羔,挤牛奶……,只有最能干,最漂亮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陛下这样出色的男子,你敢跟我比吗?”维珍公主很是自信的说道。
  仟夕瑶心想,原来那边的人都是这么争男人的,还挺有意思……,想象着皇帝被那些彪悍的女人抢到这个马背上,又抢到那个马背上的样子,忍不住差点笑出来,不过她也知道这时候不是笑的时候,强忍着,又想了想,让她跟维珍公主比骑马,比射箭,不是必输嘛?随即,心里徒然升起一个念头来。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批朱红,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一副深思的样子,忙到了天黑也没有见停下来,一旁的万福小心翼翼的给他上了茶水,“陛下,你歇会儿吧,在这么忙下去,伤了龙体,珍妃娘娘该着急了。”万福现在都学聪明了,要劝皇帝,那就要搬出珍妃娘娘来,保证好使。
  果然皇帝听到万福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把折子放了回去,伸了伸懒腰,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陛下要不要回灵溪宫用膳?”万福问道。
  皇帝点头,说道,“那就摆驾灵溪宫。”说完就站了起来,万福赶紧拿了披风给皇帝披上,皇帝就问道,“娘娘今天都干什么了?”
  万福脚步一停,有点摸不着怎么说,皇帝一看就知道了,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万福嘿嘿一笑,带着几分得意,“今天珍妃娘娘在狂园子的时候遇到了维珍公主。”
  皇帝皱眉,“那些伺候她的人都在干嘛?”
  万福懂皇帝的意思,伺候的人是不是饭桶,这才让维珍公主遇上了珍妃娘娘,但是他想,说了下面的话,皇帝一定会高兴的,“陛下,娘娘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将了一把维珍公主。”
  ☆、第一百零五章
  皇帝回去之后就发现仟夕瑶满面春风的,似乎很是高兴,忍不住翘了翘唇角,等着梳洗完毕坐在临窗的炕头上,还看到了放在针线筐子里的一双白绫袜,仟夕瑶见皇帝盯着那双袜子瞧,一边把用白色帕子包着的筷子递给他,一边解释一般的说道,“给陛下做的袜子,还没做完。”
  袜子这东西其实非常快,更何况经过时间的积累仟夕瑶对皇帝的尺寸很熟悉外加她做的袜子基本是没有任何繁复花纹的,不像是尚衣局做的,无论剪裁还是花样都做的华丽非常,一看就跟艺术品一样的,皇帝有次拿着她做的袜子和尚衣局的相比,就像是一个是高档货,一个却是地摊货一样的,区别还挺大,那时候仟夕瑶就脸红了,不过她自有自己的理论,脚是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袜子的功能就是保暖,所以舒服是关键,她做的虽然简简单单的,但是贵在舒服不是?皇帝被这一通歪理给说的简直哭笑不得,不过最后想想还真是,虽然仟夕瑶做的袜子简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穿着就是比别的袜子舒服。
  这是皇帝的想法,按照旁观者万福的看法,在皇帝眼里,只要是珍妃娘娘做的,那就没有不好的。
  总之,那之后皇帝的袜子一律都很简单,所以最多不过半天就好了,可是这会儿仟夕瑶却说没有做完,皇帝也不戳破她,知道这是不想告诉他跟维珍公主比试的事情,不过倒是暗示一般的说道,“要是心里有事就跟朕说。”很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的仟夕瑶甜蜜对着皇帝温柔的笑了笑,那眼神柔情似水,皇帝被瞧的有些顶不住,低头亲了亲才算完。
  过了三天,仟夕瑶和维珍公主就在灵犀宫里碰面了,仟夕瑶是一双袜子,而维珍公主则是拿着一条被绣的乱七八糟的手帕,显然她刚开始想做个皮衣,但是并没有成功,最后决定听宫女的话,做个最简单的手帕,上面的绣花也是最简单的一个金元宝,只可惜绣完之后金元宝变成了一坨金黄色的不明物体……,她自己拿出来都不好意思了。
  这么两相一对比,自然是仟夕瑶做的袜子更胜一筹,仟夕瑶一副很是淡定的模样,谦虚的说道,“我想着公主是塞外人士,总是不比我们中原女子,所以就做了最简单的袜子……。”
  维珍公主倒也是真性情,见仟夕瑶这般说,略带高看了她几分,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不需要你让着,不过怎么说也要比试三次吧?一次就定输赢也未免太武断了些。”
  仟夕瑶同意,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挺能耐的,有种用自己力量守护住皇帝的感觉,热血沸腾的很,看看以后还有谁总说她不过中人之姿就得了皇帝的喜欢,哼哼,一听维珍公主还要继续比,越发斗志昂扬,说道,“那行,我要是说只比一次,就显得我有点欺负人了,不过这比试的项目还得入乡随俗不是?”
  维珍公主硬着头皮说道,“你这次要比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很是全神贯注。
  “我们中原女子除了女红要好,还得会做饭,这就是看谁把男人伺候的好,这次就比厨艺吧。”仟夕瑶想了说道。
  几天后御书房内,皇帝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听万福讲仟夕瑶比试的事情,眼睛里的笑意都快挡不住溢了出来,“你是说珍妃做了长寿面?”
  “可不是,娘娘可真是聪慧,提前让膳房的师父把面弄好,她就在维珍公主面前把面抻了起来,刚开始还有些生疏,不过后面就越拉越好,把维珍公主看的眼睛都瞪大了,觉得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手艺,最后就认输了。”
  皇帝知道有次仟夕瑶给他过生辰特意去学过抻面,所以这次没费多少力气就重新找回了感觉。
  “后来呢?”
  “娘娘把抻好的面下了锅,最后做了一碗牛肉面给维珍公主吃,她吃的津津有味的,越发佩服起娘娘来了。”
  皇帝笑,下午和大臣讨论事情也显得如沐春风的,让人都有点战战兢兢的,因为一个人平时不温柔,突然温柔起来很是吓人不是?
  等着晚上回去的时候,仟夕瑶显得心情很好,晚上那一顿饭就是牛肉面,牛骨熬的浓白汤,洒上葱花,切的牛肉片,很是可口,皇帝见仟夕瑶笑的明媚,显然也跟着兴致高昂了起来,一口气吃了两碗。
  维珍公主吃面的时候很高兴,可是回去一想就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了,她也终于转过弯来了,就算是入乡随俗,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相比能一样吗?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
  所以第二天,维珍公主就去找仟夕瑶,直白的开口说,前面两个比试都是仟夕瑶提议的,这次要她来做决定,五比三胜。
  仟夕瑶也知道不能把人欺负到家了,人家也不是傻子不是?就问,你要比什么啊。
  维珍公主早就想好了,骑马,射箭,跳舞,这都是她的长项,结果本来以为仟夕瑶会不答应,结果她答应倒是挺痛快,不过就说,我对这个实在不擅长,你看这样,我找个人来代替我行不行,说完见她一副犹豫的样子,又说道,你看你们卡塔尔族从小就骑在马背上长大,我找来的人也是我们中原的女子,难道你还能比我们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们差?
  维珍公主想想也是,就同意了,心想,这些个中原女子,个个都是娇弱的不行,穿着华丽,吃饭就跟猫一样的,好对付的很,就像是珍妃说的那样,她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还能赢不过?
  比试那天天气很好,新春过后渐渐的暖和了起来,风吹在脸上也不是那么刺骨的了,维珍公主骑着马在马场等了半天就看到珍妃带着一个身材高挑,气质洒脱的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自称齐昭仪,带着几分的自傲看着她。
  维珍公主的不服输的劲头给调了出来,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次一定要给这些娇滴滴的中原女子几分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