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瑶带着王三观和王德利离开后,密室只剩下何紫草、陈昊天和叶蕾静。相对于何紫草和陈昊天的云淡风轻,叶蕾静紧张的娇躯直哆嗦。
如果可以活,没人想去死,跟王三观短暂的相处经历,显然是叶蕾静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陈昊天直视叶蕾静,轻声问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喜欢上王三观?纵然这是个非常隐私的问题,我还是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回答。”
叶蕾静咬着红唇,看看沉着脸的陈昊天,又瞅瞅面无表情的何紫草,不安的捏着小手,轻声问道:“陈先生是想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确实。”陈昊天将香烟放在嘴里,强调道,“这对我很重要。”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斗不过谢文浩,做情妇我认了。”叶蕾静眼圈通红,苦苦一笑,“事实上做谢文浩的情人也不错,生活用度方面不用发愁,所以后来我还是很享受的,只是再美味的东西吃多也会腻,于是谢文浩对我越来越变态,我是人,怎么能跟畜生......”
说到这里叶蕾静浑身哆嗦起来。
何紫草脸色一变,眸中厉光一闪。
陈昊天的反应相对何紫草平静许多,在道儿上混了多年,什么样的变态没见过,所以他狠狠抽了口香烟,继续道:“不要停,继续说。”
何紫草扭头看看陈昊天,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止住了口。
“我做了,他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后来他还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那样做,我也做了,从那时我觉得我的生命走到头儿了!”经历过刚才的情绪波动,叶蕾静的话语渐渐平静,“可我不敢死,我母亲还要人养呢,前段时间母亲去世,可谢文浩却在我父亲灵前,让我跟他的狗......我知道谢文浩的势力,等一切安排妥当,寻短见的时候碰到了王三观,跟影视剧中很多情节一样,他救了我,只有经历过死亡才知道活着的好,我想离开商城,想开启一段新生活,我十三岁被谢文浩抢走,整整十五年,我不知道什么叫美好!”
“我只要一个可以给我庇护的男人,王三观符合这个条件,纵然他表现的很低调,可我知道先前他肯定了不起。一开始,我并不爱他,我的身子不值钱的,跟狗都经常那样,跟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爱上他是因为他在知道我的经历后没嫌弃我脏,在谢文浩要杀了他的时候,他还带着我一起走,我更感动的是,他为了我在明知不可为的时候杀了谢文浩!”
说到这里,叶蕾静眸中绽放着光芒:“我想要新的生活,不过如果谢文浩能死,确实是大快人心的事情,陈先生,这就是我的故事。”
陈昊天闭上眼睛,手向上一抬,对着监控打了个响指,很快密室中进来一名天煞兄弟,他凑到陈昊天面前恭声道:“阁下,有什么吩咐?”
“送到远深药业,安然无恙的送过去。”陈昊天站起身来,沉声道,“速度要快。”
“是,阁下!”天煞兄弟点点头,对满面泪痕的叶蕾静道,“这位女士,请!”
“谢谢你陈先生。”叶蕾静站起来,满脸感激。
陈昊天对着冰冷的墙壁,深吸一口长气,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没说什么。
何紫草想到叶蕾静的遭遇,冷冷言道:“以远深药业目前的实力惹上峨眉不是明智之举,不过换成我,谢文浩这人我也会杀,王三观的事儿也会担着,叶蕾静是个可怜人。”
陈昊天点点头:“是啊,可怜,比想象中还可怜,有些人为了自己的欲望,真是不择手段,连最起码的良知都不要了。”
何紫草走到陈昊天身前,静静看向他:“在武门世界诸多势力中,你确实非常特别,凭王三观和叶蕾静的能耐,进入远深药业真有什么目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们翻腾不起来多大的花儿,可你还是试探了很多,我想问下,你发现问题了吗?”
“何小姐发现了吗?”陈昊天反问道。
何紫草摇摇头:“没问题。”
“何小姐都没发现,我怎么会发现呢?”陈昊天微微笑道,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笑道,“何小姐,现在才下午两点,还有没有去颍州西湖游览的兴致?”
“当然有,王三观和叶蕾静已经进了远深药业,谢文婷要找他们的麻烦,要么对远深药业发起突袭,要么上门要人。”何紫草饶有意味的看向陈昊天,“反正都打定跟他们对抗的心思,等他们来就成了,有玉瑶宫在后面坐镇,你的底气确实足,你是不是先跟天雪联系一下?”
陈昊天沉声道:“我是远深药业的代表,她是玉瑶宫未来的掌舵人,玉瑶宫要帮忙,远深药业必须拿出相应的好处,所以要好好想想给玉瑶宫什么能打动天雪,毕竟天雪上面还有个老不死的紫韵,不能让朋友为难啊。”
老不死的紫韵?!何紫草面部肌肉一颤:“你胆子够大的,如果这话传到紫韵耳朵里,信不信远深药业立马化成云烟?”
陈昊天翻了个白眼,笑得很坏:“正是因为她听不到,我才敢说,即便吃着豹子胆长大的,面对紫韵我也得悠着点儿,据说这个老妖婆能耐颇大,出手狠辣。”
何紫草小手不经意从腰间扫过,笑道:“你就不怕我告密?”
陈昊天面部肌肉一僵,笑得很不自然:“不至于吧,告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何紫草黛眉一挑:“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总有些人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吗?”
“这个人显然不是你,直觉告诉我何小姐是大才!”陈昊天上了电梯,扭头对何紫草道,“在谢文婷上门之前,我带你欣赏欣赏伏羊的美景。”
伏羊还有美景?何紫草瞟了陈昊天一眼,没做声。
伏羊地区有山有水,可景致跟康州着实没法比,刚才被楚瑶瑶夸的跟花似的西湖,何紫草到那一看,登时就懵了,除了几个人造的亭子,就是一大片水域,貌似还是刚挖的。
“这也叫不比康州西湖差?”何紫草指着略有些浑浊的湖水,扭头对陈昊天道。
“好像是古代的时候不比康州西湖差,不信你瞅瞅,还有文人骚客留下不少诗篇呢。”陈昊天指着前面的石碑,挠挠头道,“其实即便是康州西湖我也没觉得哪里好,不就一大片水吗?”
何紫草走到石碑跟前,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长发一甩,低声道:“还别说,真是大家手笔,看来这座城市真被人忽略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不过颍州是古城,伏羊应该也差不了多少。”陈昊天顺着碎石路朝前走,“前方还有些石雕啥的,要不要去看看?”
何紫草四下一看,兴致全无:“不要了,如果我们没记错,好像咱们中午饭没吃。”
陈昊天一拍脑袋:“你瞅瞅,怎么将这茬忘了,何小姐,想吃什么尽管说,咱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尽尽地主之谊不在话下。”
“鱼吧,这里的鱼应该不差。”何紫草蹙着眉头,淡淡言道,“我喜欢钓鱼。”
颍州西湖不缺鱼,甚至鱼头汤的鲜美真不比康州西湖差。
包厢里,何紫草拿起餐巾擦擦嘴角:“鱼是好鱼,汤做的有点差了。”
陈昊天朝那盆鱼头汤看了眼,嘴角直哆嗦,这都tmd什么人啊,汤都见了底儿还差,如果鲜美,你还不将盆都吃了?
“我觉得还好。”陈昊天抽出一根香烟,正准备点上,见何紫草盯着自己,又将香烟收了回去,笑道,“差点忘了,在女士面前抽烟不合适。”
“给我来一根。”何紫草突然道。
陈昊天惊恐的瞪大眼睛:“你抽烟?”
“你的话太多了。”何紫草这般说着,出手如电,从烟盒中抽出一根衔在嘴里,陈昊天赶紧帮她点燃。
而后何紫草就皱皱眉头,将香烟丢在地上,狐疑的道:“难抽的要命,真不知道他怎么喜欢这个。”
陈昊天眨巴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何小姐认识的人中也有人喜欢抽红塔山?”
“我哥喜欢。”何紫草双手交叉在一起,盯着烟盒小声道,“他也喜欢喝鱼头汤,刚才叶蕾静叙述的时候,我就觉得人跟人相比差距实在太大,论修为谢文婷在我面前就是渣渣,论地位,她差的更远,其弟弟谢文浩如此嚣张跋扈,反观我哥,明知有人庇佑,临死之前,还抽如此劣质的香烟,最大的梦想,想喝一碗我做的鱼头汤。”
陈昊天一愣,盯着何紫草的深邃的眼眸,笑道:“万万没想到何小姐有如此简朴忠厚的大哥。”
何紫草黛眉一凝:“你什么意思?”
陈昊天赶紧给自个儿来了个嘴巴子:“你瞧瞧我这人说话就是不注意,老容易引人误解,何小姐,请你一定相信,我刚才的话绝对没有贬低你的任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