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孝天也不跟他们做什么战前动员之类的事情,只是把人召集起来,在校场上对他们吼了一句:“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这次我可是在巡抚衙门里面立了军令状,三个月之内拿回那黑胡子的脑袋,做不到这一点的话,你们这帮家伙回来之后,每个人都等着屁股开花吧!废话少说,出发!”
说罢之后,他马鞭一挥,便带着亲兵冲出了军营,两千步兵立即狼崽子一般的吼叫着,呼呼隆隆的排着整齐的队列,涌出了军营。
至于那一千乡勇,其实也是近期于孝天新在泉州府一带组建起来的民兵,他到了泉州之后,便下令将各乡的团练收编起来,统一进行调配,统一进行训练,虽然这些乡勇,都是地方一些乡村以及士绅的家丁或者村民。
以前这些团练乡勇都各自只听他们乡镇的乡绅的使唤,各自管各自地头的事情,主要是负责守家,某种程度上算是各乡镇的乡绅们的私兵,遇上匪盗袭击的时候,他们会抄家伙守卫庄堡乡镇。
可是于孝天来了之后,却强令各乡镇按照定员,出人头以县为单位,编练成县团,每个县编练三百到五百乡勇,作为县一级的机动力量,一旦有乡镇村庄遭到匪盗袭击的话,不是大股盗匪,便由这些县团赶赴出事地点救援。
如此一来,各乡各村便摆脱了各自为战的局面,拥有了一支拥有较高战斗力的机动力量,但是前提是这些人都要归于孝天所辖,而且于孝天不负责给他们发饷,县团的这些乡勇的粮饷,分摊到各乡各村的乡绅头上,由他们承担。
另外在需要的时候,于孝天可以调动这些县团的乡勇,作为他的辅兵使用,这些人跟他出去打仗,不用负责战斗,主要负责后勤运输。
要知道福建是多山地形,马匹很少,而且海狼的步军对于后勤要求相比其他军队要高很多,出战的话,没有足够的后勤保障,是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的,单单是他们所携带的那些盔甲,就相当有分量。
正常情况下行军途中,海狼步兵并不随身穿戴甲胄,只携带武器和一些随身用品,甲胄是要由辅兵来负责随军运送,战时才披挂上阵。
所以于孝天少不了要依靠辅兵,来为手下们提供后勤支援。
因为福建多是山地丘陵地形,就算是有马匹,在这种地形行军,车辆也很难运动,更不要说装载大量的物资了,估计几个陡坡下来,马匹就被累死了。
于孝天思来想去了一阵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用代畜输卒的办法,完全依赖人力车辆来保证军队的后勤运输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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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各路反应
运输车辆,在这种丘陵和山地的地形中没有什么比鸡公车更合适的了!于是于孝天在受抚之后,在泉州便找当地的木匠,订造了一大批的鸡公车。
这种鸡公车可比以前淡水寨供给奴隶和犯人用的那种简装版鸡公车要好很多了,起码车轮是正儿八经的工匠做出来的,车轴也是用正儿八经的铁木或者荔枝木制作而成,平时注意保养,及时给车轴上油的话,使用起来倒是也算轻便。
只可惜现在他还没有能力大批量制造轴承,要是使用轴承的话,这种鸡公车使用起来会更加轻便许多,即便是如此,这些鸡公车由壮劳力推动的话,每辆车也至少可以拉三百斤左右的物资。
八百辆鸡公车,一次性可以运输一百二十吨的物资,基本上可以满足两千人到三千人的步兵,一个月左右的粮食所需,另外还包含一定数量的弹药物资。
这也是于孝天为何这一次提出来要带一千辅兵随行助战的原因,一千辅兵,正好装备八百辆鸡公车,基本上可以满足海狼行军打仗的后勤需求。
这一次于孝天一声令下,从泉州府各县的县团之中,抽出了一千名身体条件最好的青壮乡勇,令他们推着鸡公车随军一起行动。
他于孝天的手下可不像是其它那些同行们那样的行事作风,海狼军事系统历来讲求令行禁止,不动则已,一动起来,便会以最快速度完成命令。
所以这边于孝天一声令下,那边两千精锐步兵加上一千运输辅兵,立即便滚滚开拔出了泉州府,泉州知府得知消息,甚至还派人跑去为于孝天送行。
当然在大队人马开拔之前,大约二百人左右的特战队以及斥候连的斥候们便已经提前动身。
这些特战队员和斥候们,隐藏了身份,化装成了各色人等,分头上路,先于大队人马之前,赶往了延平府,开始为接下来的大战打前站去了。
于孝天虽然心里面瞧不起这黑胡子,但是却并不因此就大意,该做的一切都按照最高标准做,用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手段,来对付这个黑胡子,既然要打,那么战前侦查这是此战能否取胜的重中之重。
于是于孝天毫不吝啬的调集了大量斥候和特战分队,投入到了这场针对黑胡子一伙人的进剿之中,也全当是对手下的一次大练兵了。
海狼的步兵行动比起张嘉策要快太多了,张嘉策当初奉命出兵,单是准备就耗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一路上磨磨蹭蹭,每天行军距离居然不超过二十里,而于孝天的队伍从下令准备到出发,总共只耗费了三天时间,这一路赶往延平府,更是日行军距离超出了五十里。
这五十里可不是平原地区的五十里,而是山地地形的五十里,如果放在平原的话,海狼的步兵每天行军距离,起码可以再翻一番。
而且于孝天的人马军纪森严,沿途断无其它官军那样,一路抢劫的行为,这让不少沿途的百姓和乡绅感到很是有些诧异。
不过要说海狼部众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也有点太抬举于孝天了,虽说于孝天严令手下途中不得擅自行掠,可是对于所经之处的一些大的乡镇村堡,他还是要小小的敲诈一笔的。
但凡当他们经过一些看上去比较富裕的村寨的时候,于孝天都安排有专人会前去这些村堡知会当地的士绅,令其准备粮食猪羊以及银两劳军之用。
一些士绅起初并不太把于孝天当成回事,自认为后、台硬或者是官方有人,不把于孝天这些丘八放在眼里,准备拒不从命,不肯出血劳军,可是不少人当听闻这支人马乃是之前的海狼部众之后,顿时便吓得够呛,赶紧准备足了各种劳军之物,送到路边交给海狼部众取用。
毕竟海狼这些年来可是名声在外,他们在沿海一带不知道已经破了多少权贵勋戚抑或是恶霸士绅的寨堡了,单是屠灭的有钱人家,就不下数百户之多。
虽然海狼在内地行事并不算多,但是这好杀的名声可是传遍了整个福建,甚至于连周边的地域都久闻海狼的大名。
故此当一些原本准备对这支兵马视而不见的士绅听闻这支兵马乃是受抚的海狼部众之后,顿时便被吓得手软脚软,没人相信一支刚刚受抚的贼军,会对他们表现出克制的态度,假如他们不识相的话,这帮曾经是贼身的丘八到底会干出什么事情,还真是没几个人能猜得到。
所以这一路上海狼的这支人马消耗粮食并不多,单是一路上敲诈来的投效和劳军的物资,就基本上满足了他们的需要,而且这一路上收取的银两,起码够这两千兵将发一年的军饷了。
于孝天可不是其它那些大明军将可比的,他现在差不多富可敌国,根本不会克扣手下的军饷,所以海狼的部众每个月都可以领到足额的军饷,而且除了大明规定的军饷之外,他们还可以从于孝天手中,领到另外一份海狼集团发给他们的军饷。
所以海狼部众目前在福建当兵的收入,算是绝对拔尖的,这样的收入,让不少人都感到眼红不已,每天都有相当多的青壮,在到处打听于孝天何时还招募人手,他们都愿意投到于孝天手下听命。
这就是洗白的好处,以前于孝天招兵买马,要遮遮掩掩的,就算是敞开了招,不少人也因为海狼是贼身,不愿意投入海狼军中效命。
可是现在于孝天受抚洗白了身份之后,情况就不同了,大批福建当地的青年,几乎是挤破了头,想要钻到于孝天手下当兵。
这就让于孝天在募兵的时候,有了更充裕的选择,这段时间以来,于孝天虽然没有公开募兵,但是暗地里却还是招募了起码两三千的青壮,这些人多为普通百姓或者山民,抑或是一些渔民子弟,性情老实淳朴,具有很强的可塑性,只要善加调教,他日定能成为一帮悍勇之辈。
这些人当然不会留在围头湾这边公开练兵,这样的话会落人口实,搞不好会被人弹劾他操练私兵,意图谋反,就算是于孝天有这个心,但是现在也不能让人知道。
所以这些新丁都无一例外被送往淡水新兵营进行训练,几个月的洗脑下来,估摸着他们也就忘了大明皇帝是谁了,铁定成为于孝天的铁杆拥趸。
当于孝天率兵进入延平府永安县境内的时候,一听说官军来了,当地的百姓可以说是一哄而散,所过村庄差不多十室九空,搞得于孝天很是无奈,这都是前两拨官兵害得。
难怪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这官兵其实比起山贼还要更可恶许多,山贼起码还有所顾忌,毕竟以后他们要在这周边活动,多少还要注意结一点善缘,不至于把事情做的非常绝。
可是官兵可不管这些,他们可以说是只要不碰上有权有势的士绅人家,对于普通百姓,根本就是明火执仗的抢掠,少有不从,便杀人,而且还要砍去人头杀良冒功。
这大半年来官兵和黑胡子在永安县境内来回拉锯,可苦了这些普通百姓,但凡是能吃的东西,几乎不是被黑胡子抢走,就是被官军抢走,有点姿色的女子,也同样被双方瓜分,老百姓实在是无以为生,被逼无奈之下,为了活命只能投贼,跟着黑胡子混口饭吃。
结果是导致黑胡子短短大半年之间,便由一支小股山贼,发展壮大到了人数过万甚至是几万人的规模,呼啸来往于山林之间,令福建官军屡屡受挫。
弄清楚了这些来龙去脉之后,于孝天不禁心中为这些百姓感到悲哀,任何时代,最倒霉的往往都是这些普通的百姓,更何况生活在这个官不如匪的时代,更是苦了这些百姓。
于孝天自问绝不是那种只会悲天悯人之辈,长期在海上的打拼,已经把他的神经锤炼的足够冷硬,虽然看着眼前这种惨状,他也仅仅是稍稍叹息了一下,既然现在他暂时披上了这件官衣,那么何妨就正儿八经的做一些该做的事情呢?
于是他一声令下,队伍加速赶往永安县城,永安县城的知县得知又来了一支官军,起初还颇为高兴,但是当得知来的乃是这些年横行于福建沿海的于孝天和他的部下之后,顿时这心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般,变得哇凉哇凉的。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正儿八经的那些大明官兵,都是那种德行,现如今熊文灿却把这么一支刚接受招安的贼军给派来,这永安县算是要彻底完蛋了!得知消息之后的永安知县还有县城里面的那些士绅官吏们,这会儿只差把熊文灿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一遍了。
再听说这次来的这于海狼,居然只带了区区两千兵将,外加一千团练乡勇,更是忍不住差点破口大骂。
要知道前段时间堂堂大明副总兵张嘉策,可是带来了五千官军,外加三千乡勇,居然还被黑胡子打的落荒而逃,现如今熊文灿却只派来了这么点人马,而且还是刚刚受抚不久的贼兵,居然就想拿下他黑胡子一众,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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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可知罪
可是他们心中骂归骂,但是却怎么也要派人去表示表示的,知县和城中上下人等,这次是铁了心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帮贼兵进入县城之中了,现在城中还有当初张嘉策留下的一两千官兵,把整个县城搞得乌烟瘴气,就连县城里面一些有名的士绅家,都被他们给祸害了,要是再让这帮曾经的贼兵入城的话,那么这永安县城就彻底遭殃了。
于是永安知县想办法在城中搜罗了几头猪羊,又想办法弄了十几坛劣酒,外加五百两银子,派人送出了城,送往了于孝天的军中。
被知县派出来的是永安县的一个捕头,别看这捕头平时在永安县地头上算是个跺跺脚就能让不少地方震三震的人物,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在于孝天这样的军将面前,这捕头连个屁都不算。
这个姓魏的捕头出了城之后,带着几十个城中的乡勇,战战兢兢的把这些礼物送到了于孝天的军前,一众人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满脸堆着笑对于孝天问好。
于孝天冷眼看了一下这帮人,微微点点头问道:“现如今县城之中情况如何?城中存粮可还够维持多久?”
一听于孝天问及城中存粮,这姓魏的捕头差点就哭了,赶紧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哭道:“启禀于大将军,永安县城之中,这大半年来连遭匪患,城中存粮支应过往官军,早已是十不存一了!
现如今城中还有张将军余部一千多人,天天在城中四处大索,城内已经是没有存粮了,我们知县老爷这次派小的出来迎接将军,特意嘱咐小的要给将军大人说明,现如今县城之中,实在是已经拿不出更多的粮食给将军大人了!
近几日城中已经有人饿死,小的昨天还在街上收拢了几十具尸体,个个都是活活饿死的!还望将军大人万万要体谅我等一二!”
于孝天其实在来路上就对永安县城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永安县经过这大半年来的拉锯战下来,早已没有多余的粮食了,虽然实际情况可能没有这个姓魏的捕头说的那么严重,但是估计着也差不太多了。
于是他翻了翻白眼道:“你不必在这里跟我哭穷,我于某自己带来的有粮食,用不着逼着你们再给老子出粮助饷,这些东西我收下了,回去告诉刘大人,请他放心,我于某不会进城!
另外现在城中官军是由谁主事?回去之后告诉他,让他速来见我,我这里有抚台大人的手谕,在本官来之后,这里的官军上下人等,皆听本官的调遣,如若不听号令的话,休怪我对他们不客气!”
这个魏捕头听罢之后感觉日头好像从西边升起来了,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于将军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原来他还做好了准备,硬着头皮打定主意,哪怕是挨顿揍,也说什么不能答应他们入城的要求,可是没想到于孝天却这么轻描淡写的便自己说出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个魏捕头感觉到自己差点激动的哭出来,赶紧趴下领着众人连连磕头称谢,并且对于孝天说道:“多谢将军大人体谅,现如今城内张副将自从被抚台大人派人带走之后,便是孙守备在这里主持军务,小的这就回去通知孙守备他们出来见将军大人!”
于孝天挥挥手令这个魏捕头回城,下令全军就在永安县城西门之外的开阔地上就地扎营。
海狼步兵平时训练之中,有很重要的一项就是扎营,往往许多吃败仗的军队,吃亏就吃在了不重视扎营的事情上,因为长途行军劳累,很多时候为了多休息一会儿,都是草草扎下营盘,结果给敌人造成了偷袭的机会。
于孝天深知利害,所以在海狼建军之后,一再要求不管是水师还是陆师,在停扎的时候,都必须做好完善的准备,否则的话对于军官将严惩不贷。
故此海狼的兵将对这件事都十分上心,不敢有些许懈怠,得令之后立即便开始行动了起来,有人在营地周围开挖沟壕,有人搭建望楼,有人树立营栅,也有人在营地外面撒布铁蒺藜或者插上竹签,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一个时辰左右,一座戒备森严的营地便出现在了永宁县城的城外。
但是那个魏捕头回城之后,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城内的那孙守备也没有出来见于孝天,似乎根本不把于孝天放在眼里。
于孝天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当营地扎好之后,他还没有见到那孙守备出来,于是便立即将一份熊文灿给他的手谕交给了一个亲兵,令他立即入城,传令那孙守备立即出城面见于他。
当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的时候,西门才缓缓打开,一个全身披挂整齐的大明军将,带着一二百虎彪彪的亲兵,从城门之中冲了出来,还带了两辆牛车,朝着于孝天的大营行了过来。
于孝天端坐在大帐之中,冷冷的看着亲卫将那个孙守备还有两个千总从营外带入到营中,包括随行的那些他们的亲兵也都带入了营中。
孙守备年纪大概四十多岁左右,生的是白白净净,微微有些胖,披挂整齐之后,倒也有点威风的样子,只是脸上的神色,却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两只眼睛骨碌碌的乱转,眼神四处游离不停,一看就知道这种人心眼很多,而且态度上也可以看出此人颇有点嚣张。
当孙守备和他的两个手下千总被带入帐中之后,这姓孙的驻足扫了于孝天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干笑,抱拳对于孝天笑道:“卑职不知于将军大驾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将军大人多多见谅。
于将军从泉州过来,这一路上车马劳顿,肯定十分辛苦,卑职也没什么好招待将军的,特意给将军在城中找了两个美婢,送来伺候将军,另外卑职给将军准备了纹银五百两,算是给诸位弟兄买酒喝,还望将军大人笑纳!”
于孝天冷冷的看着这个孙守备,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甚至于根本就没接他的话茬,这样的态度让那个孙守备颇为难堪,不由得脸色也沉了下来。
于孝天冷冷的打量了这厮一阵之后,看到这家伙依旧是一副嚣张的样子,忽然间冷声喝道:“孙守备,你可知罪?”
这姓孙的听罢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可笑,冷笑着反问道:“哦?于将军此言何意?在下何罪之有?”
于孝天冰冷冷的喝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还敢说你何罪之有?
好吧,那么我就告诉你犯了什么罪好了!第一,你得知本官前来,已经派人通知你出城参见与我,而你却闻而不见,迟迟不肯出城面见与我!这便是以下犯上不尊号令!
其二,你明知现在是正在行军打仗,却私自携带女眷入我大营,试图以美色贿赂本官,想要扰乱我的军心!
其三,你这段时间在永安县城中,身为官军主将,却不知约束部下,反倒是变本加厉的鱼肉百姓,滥杀无辜,纵容手下兵将大肆对城内百姓奸淫掳掠!
这三条你可有什么话说吗?”
这个姓孙的一听,便知道今天算是倒了霉了,居然碰上了于孝天这个生坯,于孝天这是摆明车马,要先拿他立威,但是他岂会怕于孝天,他虽然只是个守备,但是比参将低的并不多,而且他也算是有后、台之人,他的一个亲戚,在京师为官,就算是张嘉策在的时候,也不能对他怎么样,而今天这个于孝天,居然想要用他立威,他当然不会认了。
于是姓孙的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于参将这么说,我倒是也有话说。
你虽然派人通传与我,但是我作为军中主将,岂能轻信旁人所说,你说有抚台大人手谕,我并未见到,所以不来见你,也不算是以下犯上不尊号令!
其二这不过是我想要送给于参将的礼物,于参将不想要的话,我大可带回去便是,又何谈扰乱军心,淫、乱军营呢?
其三嘛!于参将刚来这里,还未入城,又如何知道我纵容部下在城中滥杀无辜,奸淫掳掠呢?依我看这不过只是于参将的欲加之罪罢了!
既然于参将如此待我,那么卑职自然是会找抚台大人申诉的,告辞!”
说着这姓孙的守备转身就想出大帐,带着手下亲兵离开军营返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