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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爷太残暴 > 第404章
  “她在那处,我总归是不放心的。”卫梓陌也不知为何,这几日心中总是发慌,他害怕她出事,害怕公仪珟对她做什么。
  邢无云看了他半晌,接着说道,“我如今是抽不开身,否则,我怎还会在这处悠闲地待着。”
  话语间已经表明了他如今的心早已经飞奔到了玉罗国,凤傲天的身上。
  卫梓陌转眸,看着邢无云,“我去看看她,只有她平安无事,我便回来。”
  “好,你去吧。”邢无云知晓他瞒着他一件天大的事情,而如今他要出去,想必是有了决定,他又何必拦着呢,不过想起公仪珟,他还是叮嘱道,“你要当心公仪珟。”
  “嗯。”卫梓陌淡淡地点头,“我如今只想见到她,她已经离开了太久,我怕自个见不到她。”
  ------题外话------
  亲耐哒们,表着急,瓦会奋起的,嘿嘿……
  ☆、230 不要碰我
  卫梓陌向来是最注重洁癖的,若是依着他素日的架势,如今从凤栖国回到玉罗国,必定是坐着专属的马车,慢悠悠地回去,可是,他心中始终牵念着凤傲天,故而,也顾不得干净,竟然便这样穿梭在尘土飞扬之间,赶去了玉罗国。
  邢无云自卫梓陌离开之后,便回了宫中,待行至偏院时,便看到无风一人悠然自得地躺在躺椅内,晒着太阳。
  他嘴角一勾,接着坐在他的身旁,“怕是这世上,只有你还是这般的惬意。”
  无风不过是淡然一笑,他向来习惯与掩饰自个的心情,他只看到自个的闲散,却未看到他内心的挣扎。
  邢无云不过是调侃一句,如今这个时候,他唯一能体会的便是“牵肠挂肚”这四个字。
  凤傲天很讨厌这种被困着感觉,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如今已经第十四日,还有一日,她便可以离开。
  她端坐于一侧的软榻上,看着正在忙着处理朝政的公仪珟,想着前世的他每日也是如此的忙碌,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而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片刻的停歇,只是这样的他,总是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
  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短短的十几日,却将他与她二十年的事情统统都回忆了一遍,不愿提起的,不愿想起的,如今却是一股脑的都想了个清楚透彻。
  公仪珟将最后的一封奏折放好,缓缓起身,便看到凤傲天正倚在软榻上若有所思,今日的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玉带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慵慵懒懒,却也多了几分迷人的醉意。
  他缓步向她走去,自然地坐在她的身旁,为自个斟满茶,不紧不慢地品着。
  凤傲天并未与他说话,自从那日从悬崖回来,他们便变得好似从前那般,彼此之间没有过多的话语,不过是微微点头,便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其实,也不过是表面的想法而已,谁也看不透谁的心思。
  公仪珟却觉得这几日过的甚是舒心,即便她不愿搭理他,即便她的心从始至终都不在这处,可是,他依旧觉得空洞了许久的心已经慢慢地被填补。
  凤傲天抬眸看着公仪珟,想着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似是回到了最初,又好像是从来没有回去过,她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话,还是她从来都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只是因为重生之后,她才多了几分的人气。
  公仪珟放下茶杯,看着窗外的渐渐暗下的月色,他侧眸看着她,“今夜与我喝几杯如何?”
  凤傲天不知他在打得什么主意,不过是不咸不淡地应道,“嗯。”
  公仪珟俊美的容颜透着冷寒,只是出神地望着那一轮明月。
  当公仪珟将酒放在几案上时,凤傲天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香槟?”
  “嗯。”公仪珟径自打开香槟,倒在夜光杯内,递给她,“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凤傲天接过夜光杯,凑近唇角,先是轻嗅了一下,接着便抿了一口,“不像是刚刚酿的,倒是有好多年。”
  公仪珟但笑不语,只是摇晃着夜光杯,青涩的液体微微晃动着,他低声道,“可还记得我是如何寻到你的?”
  凤傲天亦是垂眸,晃动着手中的夜光杯,竟然与他的神态有着几分的相似,其实,他们都是同类人,说白了,在遇到他之后,李影本就是与他的影子,既然是影子,又何来不相似呢?
  她嘴角微抿,“倘若当时我没有偷喝香槟的话,如今,我应当还与狼群自由自在地活在草原上,不会说话,没有任何人类的思考。”
  公仪珟浅笑道,“我这一世做的最正确的事,便是将你带回来。”
  凤傲天浅笑一声,仰头将夜光杯内的香槟一饮而尽,接着放下杯子,缓缓地起身,裙摆逶迤在明黄色的地毯上,她神情淡漠,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至立在大殿中央,眺望着远处的天色,“我这一世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便是跳崖。”
  公仪珟微微一怔,仰头将那青涩的液体喝下,接着起身行至她的身后,将她纳入自个的怀中,“我做的最后悔的事,便是眼睁睁地看着你跳崖。”
  凤傲天正欲说什么,突然一道冷风吹过,一抹艳红的身影落在了大殿外,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他看着眼前的相拥的二人,再看向那熟悉的容颜,只是她的这一身打扮,让他冷艳的双眸闪过错愕,他不可抑制地身形向后退了一步,翩然转身飞身离开。
  凤傲天见状,连忙起身便要追上前去,可是她的手腕却被公仪珟紧紧地握着。
  “不许去。”公仪珟沉声道,他有种感觉,倘若让她此时离开,那么,他便要永远地失去她。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硬是将自个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蓦然转身,不给他任何的机会,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这样追了出去。
  他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便这样消失在天际,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器狠狠地捶打,一下一下,疼痛不已。
  他茫然地抬眸,那俊美无俦的容颜再一次蒙上了黑雾,犹如狂风暴雨,席卷着整个天际。
  此时的卫梓陌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所有的思绪一下子被挖走,而他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只管向前踉踉仓仓地走着,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落下,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眼眸中透着不解与冷漠,但更多的却是怒火,她欺骗了他……
  凤傲天面色淡淡地看着他,她本想着等到洞房花烛夜时告诉他,可是,如今却被他撞到了她与公仪珟搂在一起,而且,她还身着着女装,她无从辩解,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卫梓陌冷漠地转身,不愿去看她,他隐藏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嘴角更是紧抿着,咬紧牙关,即便如今再生气,再难过,再惊讶,再绝望,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对她吼。
  他应当飞身离开,再也不愿看见她吗?为何,她站在自个的面前,他却移动不了脚步呢?
  他怪自个没用,怪自个竟然对她用情至深,可是,她却愚弄了他,他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是女子,更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跟公仪珟……
  不,这不是真的,他拼命地想要忘记适才看到的画面,可是,却如何都忘不了,反而越发的清晰。
  他想要去斥责她,可是,所有的怒火冲到喉间,还是硬生生地被他压了下去,他的心在此刻彻底地碎了。
  凤傲天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后,抬手想要将他抱着,可是,却听到他低哑声,“不要碰我。”
  她知晓他在生气,可是,却不能任由着他钻牛角尖,她索性将他的身子扳了过来,双手隔着面纱稳住他的脸庞,逼迫着他与她对视。
  “你认真看清楚,我是谁?”凤傲天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清冷,并没有女子的娇柔,那眉宇间的冷厉,明明是女子装扮,却有着男子与生俱来的霸气。
  卫梓陌抬眸,怔怔地看着她,却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她只是一顺不顺地直视着他,“我并不打算瞒你,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过?”
  卫梓陌回想着过往,往事历历在目,他却心乱如麻,这一刻,他想起任何的事情,也不愿去多想,他只知道,原以为喜欢的人是个男子,如今却变成了女子,这一路上,他不分昼夜赶到这里,一心牵挂着她会不会被公仪珟威胁,可是,看到的却是那般浓情蜜意的画面,他的心真的乱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拼命地摇着头,身子向后退着。
  凤傲天却不容许他有片刻的后退,“你在逃避什么?”
  卫梓陌听着她的话,有些无措,他是在逃避吗?
  凤傲天渐渐地逼近,直至双手,将他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冷寒之气,她低声道,“不论我是男子,还是女子,我还是我不是吗?都是你放在心上的人。”
  卫梓陌感受着怀中的柔软,还是那样熟悉的气息,他的心思动了动,双手不自觉地环着她,“你为何不告诉我?”
  “不是没有寻到机会?”凤傲天在他的怀中蹭了两下,低声道。
  卫梓陌又是一怔,“你刚才跟公仪珟?”
  “他让我陪他半月,他便告诉我如何解毒咒的法子,还有你有事竟敢瞒着我?”凤傲天仰着头,狠戾地看着他。
  卫梓陌卷翘的睫毛微微一颤,轻如蝉翼,他用力地将她纳入怀中,“我好怕你会离我而去,我好怕你会不在我的身边,我更怕你会为了他,而离开我。”
  凤傲天听着他的低喃,知晓他如今依旧是心绪不稳的,她知晓他在生气什么,如今也好,他既然撞破了,那么,她便可以直截了当的问他。
  “你告诉爷,你瞒着爷什么?”凤傲天沉声问道。
  卫梓陌却抱着她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似是要将她揉碎在自个的怀中。
  凤傲天却一动不动,只是安静地任由着他……
  夜风习习,如今已经是深夜,街道上没有任何的人影,过了许久,卫梓陌似是才缓过劲来,缓缓地将她松开,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有没有弄疼你?”
  凤傲天眨着双眼,却难得俏皮地看着他,“好痛。”
  卫梓陌面露紧张,连忙问道,“哪里痛?”
  “浑身痛。”凤傲天接着靠在他的怀中,“都快散架了。”
  卫梓陌轻柔地扶着她的双肩,“是我太激动了。”
  凤傲天浅笑着环上他的腰际,眉头一皱,“你怎得瘦了?”
  卫梓陌低头,看着她女子的装扮,脸上不施粉黛,却是眉目如画,柳黛峨眉,明艳动人,他的心思一动,微红着脸,“你却丰腴了不少。”
  凤傲天低笑一声,牵着他的手,“你怎得跑来了?”
  卫梓陌抬起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将寒风挡在他的锦袍之外,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这一刻,心里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心境,当看到公仪珟之后,更是改变了心思。
  他看着她,“我不想死。”
  凤傲天微微一顿,抬手便为他把着脉,除了连日来的奔波疲累之外,脉象正常,她抬眸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卫梓陌却是眉头一凝,牵着她的手缓缓地向前走着,“我中毒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有所察觉?”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嗯。”卫梓陌点头道,接着将自个的云袖卷起来,露出的手臂是却布满了一颗一颗的红色斑点。
  她看着他,“你何时发现的?”
  “一月之前,起初并未在意,只是,这些时日越发地多起来。”卫梓陌接着说道,“他一早眸给我下了毒。”
  凤傲天眸光一冷,想起公仪珟,她握着他的手,“他若是敢动你,我饶不了他。”
  卫梓陌拉着她的手,“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凤傲天凤眸微眯,她一早便知道他不会如此轻易地让卫梓陌来到凤栖国,如今,虽然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可是,她绝对不能让卫梓陌便这样离开她。
  “爷觉得不会让你有任何的闪失。”凤傲天冷声道,牵着他的手飞身离开,当他们再一次地落在大殿时,公仪珟却恢复了以往的阴冷。
  她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你竟然给他下毒?”
  公仪珟抬眸看着她双眸中的怒火,他不过是微微转动着双眸,沉声道,“你心疼了?”
  “公仪珟,你为何就放不开呢?”凤傲天冷声道。
  公仪珟转动着手中的夜光杯,“融入血肉之后,怎能放下?”
  凤傲天深吸一口气,“明日便是半月之约,我知你所下的毒,必定是无能人解,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
  “我只答应告诉你蛊毒的解法,如今你既然已经知晓他中了毒,那么,我不防告诉你,南回国那三座城池的咒术破解之法,至于他……”公仪珟抬眸,冷冷地看了一眼卫梓陌,顺着余光便看到他们十指紧扣的手,他微微敛眸,抬眸说道,“若是告诉你他所中何毒,告诉你解药,那么,我便不能告诉你蛊毒的解法,此事便要看你,你是要救他,还是救另一个?”
  凤傲天眸光一冷,好一个二选一,他是在告诉她,她终究还是要面临着失去他们吗?
  “公仪珟,你到底想要什么?”凤傲天低声着声音,压抑着自个的怒火。
  “你。”公仪珟抬眸,直视着她,“由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