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瑾微抿着唇,双手无力地抓着身侧的锦被,直到彻底释放的那一刻,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接着便伸手,将凤傲天揽入怀中,安然睡去。
凤傲天看着手中的粘稠,再看向他,嘴角一抽,接着起身,从他的怀中离开,下了床榻,径自行至屏风后,褪去一身束缚,没入浴桶内,回想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想起卫梓陌果然是个傲娇的主,而且,他却是握着凤国八成的经济,若是硬碰硬的话……
可是,依着她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她的地盘如此肆意妄为,即便到时候玉石俱焚,她也要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沐浴之后,她身着着中衣,走出屏风,便看到慕寒瑾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接着上了床榻,将他揽入怀中,转眸,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凤胤麒,缓缓阖上双眸。
慕寒遥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回到边关。
玑柏与其他将领连忙在军营门口迎接着他,远远看去,“慕将军身后怎得突然出来这么多的人马?”
“是啊。”李肃亦是看着远处,疑惑地应道。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想着,这些人马是何处冒出来的?
慕寒遥自马上下来,看向玑柏,“即刻整顿人马,两个时辰之后,前去西南。”
玑柏又是一怔,“将军,为何如今着急?”
“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先去整顿,稍后我再与你详细说明。”慕寒遥看向玑柏,说道。
“是。”玑柏应道,连忙转身,前去整顿人马。
李肃站在一旁,“将军,这次前去西南,可带上末将?”
“先回营帐再说。”慕寒遥伸手拍着李肃的肩膀,接着看向身后,“将他们都带去,等着千叶回来好好训练。”
“将军,您说冷将军要回来?”李肃顿时眼睛一亮,看着他。
“嗯,应当便是这几日了。”慕寒遥点头,说道。
“摄政王怎得会放冷将军回来?”李肃有些不敢相信。
“王爷自有王爷的主张,你且先随我前去营帐,我有要事商议。”慕寒遥看向李肃,浅笑道。
“是。”李肃听着冷将军也要回来,面容含笑,接着转身,跟着慕寒遥离开。
慕寒遥身后的人马便随着其他人进入军营。
待慕寒遥进入营帐,来不及卸下身上的铠甲,只是拿过大碗,大口地喝下水,接着看向眼前的地形图,将怀中凤傲天传来的西南的地形图展开,看着路线。
不一会,玑柏与李肃,还有其他将领便走了进来。
“西南如今发生暴乱,如今,已经蔓延了整个西南,王爷发了命令,让我带着人马前去西南,易元帅已经带着十万人马赶去了西南。”慕寒遥一面看着地形图,一面说道。
玑柏一听,脸上闪过一抹兴奋地笑容,“如今,连易元帅也出动了,看来有仗打了。”
“是啊。”李肃最是兴奋,这几日,都未打过仗,老是跟栖国打这种不大不小的仗,实在是无趣,他抬眸,看向慕寒遥,“将军,冷将军真的回来了?”
“嗯。”慕寒遥抬眸,看了一眼李肃欢喜的容颜,“你是留着等冷将军回来,还是随我前去西南。”
“去西南。”李肃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那玑柏便在这处等着千叶。”慕寒遥点头,看向玑柏,“我带来的这些人马乃是两淮有人屯兵的人马,除了在回来时杀了八千人,如今,还剩下四万二,玑柏,他们如今虽然消停了,但,难免性子不服,你这些日子看紧点,还有,身后的粮草看管好了,那可是一年的粮草。”
“是。”玑柏听着,欢喜地应道,“将军,您这次回来,竟然是大丰收啊。”
“都是王爷的妙计。”慕寒遥想起凤傲天,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玑柏和李肃一愣,从来未见过将军会如此高兴地笑过,二人露出一抹疑惑。
不过,他们的性子本就刚烈洒脱,如今,粮草齐备,又不用招兵买马,如今,已经凭空出来了四万多的人马,这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更重要的是冷将军也回来,这简直是双喜临门。
慕寒遥的心情也十分的愉悦,如今,边关由冷千叶来管束,自然是事半功倍,他看着地形图,接着与军中的将领们商议着对策。
此时,门外传来的欢呼声,慕寒遥一愣,接着看向他们,“帐外发生了何事?”
有士兵连忙冲了进来,“启禀将军,冷将军归来了。”
慕寒遥又是一怔,“他怎得这么快便来了,不是说还有几日的吗?”
“不管他如何回来的,反正,如今人在外面了。”玑柏灿烂一笑,“将军,末将前去迎接冷将军。”
“我与你们一同前去。”慕寒遥说着,便抬步,向营帐外走去。
待他走出营帐外,便听到整个军营爆发出的热烈的欢呼声,齐齐地喊着冷千叶名字,他远远看去,便看到冷千叶一身青衣飞身下马,行至他的面前,抬起手,“怎得,不欢迎?”
慕寒遥抬手,二人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一直在等着你,如今,你可回来了。”
冷千叶知晓慕寒遥的话不多,能够说出如此的煽情的话语,他心中亦是高兴的,出尘的容颜,镀上一层耀眼夺目的华光,二人相视而笑。
玑柏与李肃站在一次,连带着其他的将领,齐齐单膝跪地,“末将等参见将军!”
“恭迎冷将军归营!”军营中的士兵齐齐跪下,整个军营的上空,飘荡着铿锵有力的声音。
冷千叶感动不已,接着扬声道,“都起来吧。”
“是。”众人应声起身,皆是面带笑容。
冷千叶看着慕寒遥,“看你的样子,是要出去。”
“先回营帐再说。”慕寒遥拍着冷千叶的肩膀,二人并肩回了营帐。
玑柏与李肃欢喜地跟在身后,一行人复又回了营帐。
冷千叶行至桌前,便看到上面铺着西南的地形图,抬眸,看向慕寒遥,“西南怎么了?”
“王爷一早便传了密函给我,西南如今发生暴乱,命我回营之后,便带兵前去西南,而你便留守在边关,外面有从两淮带来的四万多的人马,还有一年的粮草,那些兵可都需要你驯服呢。”慕寒遥看着冷千叶,难得脸上露出笑意。
冷千叶又是一怔,怪不得他如此之巧地赶在今日便回了边关,他看向慕寒遥,“她算计真好。”
“是啊,不过,按说你不是还需要些日子才会来的,怎得如此之快?”慕寒遥不解地问道。
“哦,我行至半路的时候,突然飞出了一匹马,乃是王爷的坐骑‘傲雪’,我骑着它,不到两日便赶了回来。”冷千叶接着说道。
“‘傲雪’?”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明亮,传闻中日行千里的良驹,这世间可只有两匹,未料到,如今在王爷的手中。
“嗯。”冷千叶也未料到,不过,想起她临走时的话语,他抬眸,看向慕寒遥,“你何时出发?”
“整顿好人马,我便出发。”慕寒遥看向冷千叶,“你我刚见面,我便要离开,待我凯旋归来,你我再同饮一番。”
“好,我等着你归来。”冷千叶拍着慕寒遥的肩膀,露出了不似在摄政王府的豪情,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了边关,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方。
慕寒遥能感受到冷千叶不言而喻的激动,就如同他当初一样,时隔两年,回到军营那样心潮澎湃的心情,他上前,看着冷千叶,“待我回来时,你可要将那四万人马训练好了。”
“放心吧。”冷千叶信心百倍地说道。
“走,咱们先去用膳。”慕寒遥笑着说道。
玑柏与李肃亦是高兴不已,抬眸,看着如今,大家都已经到齐,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感动。
慕寒遥与冷千叶久别重逢,想起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场景,不禁感叹道,时光变迁,他们以为,再也不会聚在一起,这般的畅谈,如今,却坐在了一处,可是,造成如此的境地的却是同一个人。
此时,玑柏与李肃则出去整顿人马,营帐内只剩下慕寒遥与冷千叶。
“你与摄政王?”冷千叶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慕寒遥看向冷千叶,低声问道。
“寒瑾的心思,你知道了吧。”冷千叶不禁说道,想起他的情形,看向慕寒遥,却又不能说,心里忍不住地泛起一股子难受。
慕寒遥抬头,看着远处,“与王爷待久了,你会看到她的好处,而不是远在千里,道听途说来的真切。”
“寒遥,难道你也?”冷千叶冷寒的眸光闪过一抹惊愕。
“你认为呢?”慕寒遥眸光淡淡,转眸,看向冷千叶。
冷千叶沉默了,他以为,他能说什么?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寒瑾的事情,已经让他太过于难过,如今,若是寒遥也如此,他不知该如何。
慕寒遥拍着冷千叶的肩膀,“我不过是对摄政王有了新的看法而已,还不会到如此地步。”
冷千叶抬眸,看向慕寒遥的双眸,透着的是真切,他这才放下心来,如今,事情走到如此田地,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摄政王答应了我,若是三年之内,我可以攻破栖国,她便还我一世自由。”冷千叶看向慕寒遥,语气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慕寒遥看向冷千叶,“既然我们如今能够再聚,便好好大干一场吧。”
“好。”冷千叶看向慕寒遥,只有回到这里,他才能找到一丝的快乐,找寻到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价值,他父亲的意愿,直至战死的愿望,他定要拼命实现。
两个时辰之后,慕寒遥带着精挑细选的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冷千叶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清人影,才转身回营。
“冷将军,您回来了,将士们都很高兴。”玑柏站在一旁,看着冷千叶,想起这两年来的动荡,不由地感慨道。
冷千叶转身,拍着玑柏的肩膀,“嗯,是啊,总算归来了。”
接着,他便回了自己的营帐,刚刚坐下,便看到一道黑影落下,接着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冷千叶,“冷将军,这是王爷给将军的。”
冷千叶接过包袱,黑影转瞬离开,他随即上前,行至书案前坐下,接着将包袱打开,里面放着一封密函,还有两本书卷。
他将密函打开,“这两本便是本王说过的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兵书,望你能参透其中的奥秘,若是有何不解之处,便回函给本王。”
冷千叶放下密函,拿起那两本兵书,翻开看着,上面的字迹让他一愣,接着将密函打开,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字迹,难道这是她亲自写的?
随即,他翻开第一页,仔细地看着,接着,又翻开第二页,愈看愈加地兴奋起来,双眸泛着明亮与不可思议的光芒,嘴角更是勾起兴奋的浅笑。
京城内,凤傲天醒来时,慕寒瑾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她睁开双眸,便看到他正从屏风后出来,看到她时,连忙跪下,“臣昨夜对王爷无礼。”
凤傲天赤脚下榻,伸手将他扶起,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一向大胆的吗?”
慕寒瑾今日起身,便想起昨夜发生之事,想着她的手竟然碰在他的羞人之处,低头,便看到身下一滩污浊,随即羞红了脸,连忙冲入屏风之后,清洗一番,更是羞愧不已,想着日后万不能再醉酒了。
凤傲天看着他不回话,接着牵着他的手,“好了,此事日后还会经常发生,你本就不必介怀。”
“若是王爷需要的话,臣定当会用心伺候。”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笑意吟吟地容颜,红霞满面,低声说道。
凤傲天明显一怔,抬眸,注视着他,她需要吗?可惜啊,她没有,想到这处,又是扬声一笑,接着转身,行至一旁,穿好鞋子,便开始净面洗漱。
转眸,看向慕寒瑾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似乎还在想着昨夜之事,她沉下脸来,“给爷更有。”
“是。”慕寒瑾如今觉得自个无颜以对,始终低垂着头,上前,缓缓靠近她,鼻间回荡着熟悉的气息,他更是面颊发烫,小心翼翼地为她穿戴好,复又觉得自个不是很大胆吗?怎得今儿个却是如此……
凤傲天一直注视着他垂眸的神情,顿时觉得古代的男子行径有时大胆,有时却也显得拘束,不就是被那个什么了吗?为何还如此娇羞?
她也不逼迫他,而是径自走出内堂,慕寒瑾像犯了错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后,二人正用着早膳,便看到蓝璟书与邢无云走了进来。
她抬眸,看着蓝璟书已经换上了丞相的深蓝官袍,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深沉,以往温润的气质,多了几分沉稳,看起来认识儒雅飘逸。
而邢无云依旧是那副德行,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的模样,再看向邢无云,同样是被她调戏过后的,一个不过是动了前面,一个动了后面,怎得反差如此之大?
再说说蓝璟书和慕寒瑾,都是动过了,怎得,蓝璟书的反应也没有慕寒瑾的大呢?
她无奈地摇着头,接着将汤递到他的面前,“不就是被爷碰了嘛,反正是爷的人了,碰了就碰了,有何害羞的,日后,不还是要被碰的。”
慕寒瑾正端着汤,喝下一口,听着凤傲天的话,猛然将汤喷了出来,抬眸,对上坐在他对面的邢无云,被喷了一脸的汤,怒视着他,他连忙起身,接着恭身道,“臣在外面等着王爷。”
“去吧。”凤傲天无所谓地点头,慕寒瑾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