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用他的理由。”凤傲天不答反问道。
“王爷命微臣全力监督科举之事,而吏部便是重中之重,只因重要,故而,为了避免买官卖官现象出现,才应当提拔一位性子刚正不阿之人,而且,还有着别人轻易不敢动的背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显而易见,他知晓刚刚被大火焚烧的吏部尚书之死的缘由。
凤傲天看向凤胤麒,“你可听明白?”
“嗯,侄儿愚钝。”凤胤麒恍然大悟,看向慕寒瑾,谦虚地应道。
“既然如此,便依着你的决定。”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关于如何充盈国库一事,你有何计策?”
“王爷不是已经有了对策。”慕寒瑾温和的眸光看向凤傲天,温声说道。
凤傲天挑眉,“你可还有好的?”
“官员贪污的银子可以吐出来,但,若要让这些个富贾掏银子,比登天还难,除非有利可图。”慕寒瑾淡淡地说道。
“嗯,不错,继续。”凤傲天一面看着奏折,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有一句话。”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哪句?”凤胤麒不禁好奇地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寒瑾慢悠悠地说罢,接着便翻阅着奏折,手执御笔,仔细地开始批阅着。
“可惜啊,这朝堂中有皇,这商贾中也有王,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凤傲天别有深意地说道。
“擒贼先擒王。”慕寒瑾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好,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接过奏折,直接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准字,便丢在一旁,“如何擒?”
“王爷,此事怕是有些难办。”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因着地头蛇来头不一般,手段不一般,脾气秉性更是不一般。”
“色诱如何?”凤傲天邪魅一笑。
“他不爱男色。”慕寒瑾眸光微暗,淡淡地说道。
“爷只会两种手段,一个便是色诱,若是色诱行不通,只能实行第二种手段。”凤傲天又将慕寒瑾手中的奏折翻开,看了一眼,写上一个准字,丢在一边。
“是什么?”凤胤麒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打着哑谜,着实觉得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怎得就没有多读些书呢?
“自然是强抢,这可是爷的强项。”凤傲天抬手,捏着凤胤麒的脸颊,说道。
“那怕是难上加难。”慕寒瑾又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凤傲天,“三大强国,十二小国,遍布他的银号酒楼,产地,凤国不过区区一个小国,更何况,他背后可是有着三大强国中,最强国——玉罗国撑腰,凤国与玉罗国,岂不是以卵击石?”
“嗯,不错。”凤傲天幽幽地说道,“爷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色诱,要么强抢,既然强抢不成,那便色诱吧,即便他不喜男色,爷便给他送些美女如何?”
“听闻他最爱干净,所到之地,皆是一尘不染,连一丝的灰尘都不能有,但凡是别人碰触过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用,不论是吃的还是穿的,皆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更何况他不喜女人碰触,却也不喜男色,更何况王爷名声在外,他怕是连您的面都不会见。”慕寒瑾复又说道。
“你的意思是爷不干净了?”凤傲天看向他,“想爷男色后宫三千,何种美男没有,难道就没有一样与他相同的?爷有这么多美男又如何?”
“王爷可还想到其他好的对策?”慕寒瑾不为所动,继续批阅着奏折,接着抬眸,看向他。
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眸光微转,冷笑一声,“既然不喜男色,也不希望女色,那便是喜欢孩童了,要不麒儿你牺牲一下?”
凤胤麒听着,迎上凤傲天猥琐的神情,连忙向后退了退,双手环胸,“王叔,朕可是一国之君。”
“一国之君便要为民解忧,如今,凤国已经如此落败了,你既然是天子,便要救民于水火。”凤傲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行。”凤胤麒摇头,接着又往后退了退。
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凤傲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他自然不喜欢孩童,王爷,您还是另想他法吧。”
凤傲天猛地拍着桌子,厉声喝道,“爷的地盘爷做主,他有玉罗国撑腰又如何,爷就不信治不了他,不就是区区一个皇子吗?”
“王爷,您既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乃是玉罗国三皇子,便知他是招惹不起的。”慕寒瑾狭长的双眸透着异常的平淡,淡雅的身姿依旧如初,可是,却闪烁着阔别已久的华光。
凤傲天仔细地打量着慕寒瑾,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如何,爷连你这难啃的骨头都治得服服帖帖的,爷便不信,还制服不了他,索性将他抢来,反正,内堂那工具架上的好多新鲜玩意爷还没用过,就在他身上一一用过,到时,还看他不乖乖就范。”
慕寒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凤傲天说着是玩笑话,可是,他依旧是怕的,对于那刑具上的东西,依旧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漠然的神色,轻咳一声,接着看向凤胤麒,“躲那么远干嘛,难道本王还能吃了你?”
凤傲天哭丧着一张脸,看向她,“王叔,你不会将侄儿送去的吧?”
凤傲天伸手,拍着凤胤麒的脑袋,“若是他喜欢,也便送去。”
“他肯定不喜欢,侄儿还小,身子都没长全,没什么可看的。”凤胤麒连忙笑道,接着缓缓靠近凤傲天的身旁,如今的他,依旧抛却了那个故作深沉的皇上,而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只会在王叔面前散发出天真烂漫的孩童。
凤傲天看向他,“将本王批准的奏折看一遍。”
“是。”凤胤麒连忙应道,连忙翻阅着奏折。
“主子,边关信函。”寝宫外,一道冰冷的声音响道。
凤傲天抬眸,沉声应道,“拿来。”
“是。”说着,转瞬,便见两道密函稳稳地落在凤傲天的手中。
凤胤麒眨巴着双眼,顿时觉得神奇,便觉得那身影闪得极快,连他都不曾看清楚。
凤傲天接着将密函打开,看罢之后,接着丢给慕寒瑾,“你说我该如何回复慕寒遥?”
慕寒瑾打开密函,第一封密函,乃是前日摄政王画得大哥的裸身,而且,在一旁当真画了那羞人的地方,而且,还附上两个字,“谁大?”
他紧接着便看到有些墨迹掩盖的字迹,想来是写罢,未等字迹干透,便合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王爷清楚。”
慕寒瑾手指一抖,差点将这密函丢出去,他不可置信,这真的是大哥所写?他睁大双眼,确认这字迹确实出自他的大哥,顿时,险些虚脱,大哥不应当在收到这密函之后直接毁掉吗?最不济也是置之不理,为何会回复?
他手指抖动地将密函合上,接着打开第二道密函,上面写着的无非就是这一日的行程安排,更重要的是粮草欠缺一事。
他看到此重大之事之后,方才将适才看到那四个大字的回复震惊不已的情绪收敛,抬眸,正好对上凤傲天饶有兴趣地双眸,他假装镇定地将密函重新放在凤傲天的面前,“王爷,此事微臣不知如何回复。”
“粮草一事,你有何良策?”凤傲天直入主题,如今,当务之急地便是解决此事,早先,她便已经料到粮草欠缺,故而,暗中想着对策,如今,慕寒遥既然亲自禀报,便知此事乃是燃眉之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她亦是明白。
“国库的粮食所剩无几,若是现在筹粮,待到所有粮草收齐之后,也许两月之久,到那时,已经于事无补。”慕寒瑾稳下心神,看向凤傲天,低声说道。
“边关周边的村子,这两年来因为天灾,已经颗粒无收,根本无粮可出。”凤傲天自边关回京这段路上,亦是将整个凤国如今的情况详细地了解了一番。
“是,但,有一个地方确实富庶之地,而且,有多余的粮食。”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不过,那里的粮食价格极高,怕是……”
“你说的该不会是盂县,号称鱼米之乡之地。”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别忘了,那地方也是那位三皇子的地盘。”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近乎于咬牙切齿的模样,想着,依着她如今的地位与权力,简直是呼声唤雨,什么奇珍异宝她得不到,可是,独独眼下,有一个人却有着比她更多的财富,更可以说是富甲天下。
只可惜,此人还不是她能轻易拿下,或者是除掉之人。
凤傲天很不喜欢有这样的人存在,她讨厌受人掣肘,但,依着她如今的行事,一个小小的凤国,在这大片大陆上,也不过是个弹丸之地,那些强国眼中的小蝼蚁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爷的东西,迟早会讨回来。”凤傲天眸光微眯,迸射出一抹冷光,看向他,“好了,正事说完,接下来就说说这封密函,你不知如何回复?”
“不知。”慕寒瑾面色微怔,连忙低垂着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凤胤麒凑了过来,想要看那密函的内容,却被凤傲天用奏折拍在脑袋上,“看什么看,看了,你也比不了。”
凤胤麒仰着头,不顾头上被砸的疼痛,不服气地问道,“不看,侄儿怎知比不过?”
“嗯?”凤傲天挑眉,觉得这个小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跟她顶嘴。
凤胤麒见惹得王叔不悦,连忙低垂着头,轻声说道,“王叔,侄儿知道错了。”
凤傲天接着将密函塞到他的怀里,“你看了,倒是比比看。”
凤胤麒阴郁的脸上,片刻堆起了一朵云彩,笑吟吟地将密函翻开,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便垮了下来,“王叔,是比不上。”
他低头,瞟了一眼自个的那个地方,唉,他才九岁,确实有点小,接着抬眸,偷偷地像慕寒瑾的身下瞟去。
慕寒瑾见凤胤麒偷看着自己,便知他在想些什么,连忙扯着衣衫下摆,将自己那处遮挡住,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此事可否到此为止?”
“看爷做什么,又不是爷非要看的?”凤傲天沉下脸来,瞪视着慕寒瑾。
慕寒瑾抵不过她冷冽的眼神,微微垂眸,继续忙着手中的事务。
凤胤麒见看不到慕寒瑾的那处,便侧眸,看向凤傲天,顺带着便伸手过去,被凤傲天抓住,“你要对本王做什么?”
“王叔,侄儿不免有些好奇,是王叔的大些?还是他们二人的大些?”凤胤麒眨着双眼,天真地问道。
“咳咳!”慕寒瑾顿时被凤胤麒的话呛到,干咳着,顺带着抬眸,也随即瞟向凤傲天的身下。
凤傲天见两道目光直直向她看来,她连忙下榻,起身,背对着他二人,沉声道,“爷的大小管你等何事?”
“王叔,话说侄儿还从未见过王叔您的呢。”凤胤麒不依不饶地说道,一双眸子闪过一抹狡黠。
凤傲天心中暗骂一句,这个小家伙,谁说他单纯可爱,简直是个小魔鬼,她的自个当然清楚,何止小,本就没有好不好?
她冷哼一声,接着转身,便看到慕寒瑾眼眸中闪过的幸灾乐祸,她眸光一暗,上前,勾起他的下颚,缓缓靠近,直到她的薄唇欲将碰上他的唇,“怎么,你想试试?”
慕寒瑾心思一颤,连忙敛眉,“微臣不敢。”
“不敢?”凤傲天冷笑一声,“爷看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慕寒瑾抬眸,不卑不亢地回道,“微臣的胆子如何,爷最清楚。”
凤傲天继而逼近,吻上他的唇,轻咬着他的唇角,凤胤麒看着眼前的画面,此时打趣的心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惆怅,不知为何,他总是不愿看到王叔对旁人好,见不得王叔与旁人亲近。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忧伤,仿佛是凤傲天再一次将他抛弃一般,无力地趴在桌案上,“唉,夜深人静,天干物燥,王叔,您就不能节制点。”
凤傲天继续亲吻着慕寒瑾的唇,仔细地品尝这难得带着一丝甘醇的甜美,比起这些日子那种淡薄的味道,反倒多了几分醇香,她知晓,慕寒瑾在慢慢地改变着,也许,不久之后,他会将自己隐藏的表象彻底地撕碎,变成原来的自己。
慕寒瑾不知为何,被她这样吻着,却没有半丝的厌恶,她的手覆上他的心口时,他还能感觉到微微的心跳,他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凤傲天离开他的唇,低声问道,“还想知晓吗?”
“微臣不敢。”慕寒瑾低垂着头,掩饰着他低喘着气息。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接着转身,看着凤胤麒,“你别忘了来此处是何意,若是不愿虚心请教,便回宫去。”
凤胤麒自然知晓凤傲天所言不假,连忙自桌案上起身,坐得笔挺,乖顺地将眼前的奏折打开,认真地看着。
凤傲天复又坐回软榻上,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慕寒瑾批阅的奏折,接着逐一地做好批注,此间,三人无话,偶尔说上几句,也不过是朝堂之事。
三更时分,冯公公在外提醒道,“王爷,三更天了,您该歇着了。”
“嗯,传本王的旨意,明日左右丞相准时早朝,不得有误。”凤傲天将最后一封奏折批注罢,沉声说道。
“是。”冯公公领命,随即便命人吩咐下去。
凤傲天收起奏折,看向慕寒瑾,接着拿出密函,洋洋洒洒地写好,抬眸,看向他,“家书要写吗?”
“不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如今,他需要做的是,处理自个的事情。
“嗯。”凤傲天接着将密函随意丢了出去,看向慕寒瑾,“你猜爷是如何回复他的?”
“王爷心思深如海,庶微臣愚昧,未能猜透一二。”慕寒瑾将奏折一一收好,接着下榻,向凤傲天行礼道,“王爷,该歇着了。”
“你二人且先歇着去罢,爷还有些事。”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如今的性子,她是满意的,虽然,只是起了小小的变化,却也是惊人的,她很期待,十五日后,他告诉她的真相。
“微臣告退。”慕寒瑾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已经筋疲力尽,他能撑到如今,实属不易,故而,转身退出书房,径自行至内堂,退下外袍,只着中衣,便躺与床榻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