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百里凌风看着他,微微眯起眸子。
梅苏又轻叹了一声:“微臣知道殿下不信任微臣,微臣如今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微臣愿意将五殿下手中所有势力全部交付于您,不求您能解开对微臣的芥蒂,只求您信微臣这一回,至少这一次,微臣是与您利益一致的,若是帝国沦陷,叶白不会放过的第一个人就是微臣。”
百里凌风看着他良久,最终背过身,淡漠地道:“滚。”
梅苏恭敬地再次抱拳道:“是,微臣告退。”
随后停云便一抬手将梅苏连着轮椅起一一抬,径自飞身落在地上。
他看了眼还站在房顶上的百里凌风,目光森冷:“家主,这八殿下真是不识抬举……。”
“嘘……。”梅苏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微微弯起唇角:“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为君,我等为臣,自然是要听君命,什么命令,都要受着,不是么?”
停云看着梅苏,若有所觉地颔首一笑:“是。”
“好了,等着罢,太子殿下一定会有召见我的时候。”梅苏抚上自己缠着纱布的一只眼,神情变得冰凉淡漠。
……
“小心脚下。”百里初伸手托了一把秋叶白的胳膊。
“嗯。”秋叶白点点头,轻巧地一跃,越过一处塌陷的深坑。
她抬起手里的冷烟火,看了看前方,果然看见前面有细微的光线渗透进来。
“快到出口了罢?”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错,就要到出口了。”百里初亦跟着掠至她身边,看了眼前方,温声道。
他的呼吸轻掠过她的耳边,让她身子莫名地有点发软。
他伸手利索地扶住她的细腰,低声在她耳边问:“你……今日是不是喝了什么东西,或者吃了什么东西?”
秋叶白一愣,忽然想起今天梅苏给她灌的那一壶酒,顿时脸色微微变:“梅苏,让我喝了合欢酒,不过我逼出来了。”
百里初低头在她唇间轻嗅,她耳根微微发热:“阿初,怎么,有问题?”
百里初忽然轻笑了起来:“难怪今日,小白如此热情似火,这倒是好酒,逼出来,药效还残留了不少。”
他虽然轻描淡写地这么说着,秋叶白却能听出他笑声里的森然和冰凉。
她轻咳了一声,索性转了话题:“是了,你为何身上会有冷烟火?”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冷烟火,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
难不成他还能预知她会掉进这个乌漆墨黑的地洞里?
还有空气里和水里那些浮动的荧光,原来都是他带来的冷烟火。
百里初看着她,眸光幽邃:“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寻我。”
她闻言一愣,忽然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热。
他的眸光似能看进她心底最深处一般,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按理说,被人看穿自己的行事轨迹,不管对于一个江湖人而言,还是一个混迹官场之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这一刻,他仿佛永远都知道她下一刻会做什么,却只让她觉得心中一片温软。
只是她这一低头,唇角弯起的弧度却僵了僵。
秋叶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忍不住下意识地拉了拉:“阿初,你确定上面是鹤卫们的洗衣房么?”
她现在身上只有百里初给她的一件长中衣,他的中衣穿在她身上,只能刚好盖住了臀部,而且里面完全是真空,实在是……性感到见不得人。
“嗯。”百里初已经走到了那一处漏出空隙的土层下面,看了看上面的情形,淡定地颔首:“小白,你过来。”
秋叶白便立刻走了过去,也抬头看去:“看样子土层不厚,只是不知道上面到底有没有被封住。”
出口这个样子,如果他们贸然用功力轰开了上面的封土,万一像她轰开那地道入口时候,牵连了其他的梁柱砸下来,那可就不太妙了。
“我托你上去,你先伸手摸一摸上面的情形,若是封土不厚,便探上去看看上面的情形如何。”百里初道。
“也只能如此。”她点点头,抬手就扯了一根绳子将自己的乌发随手绑了起来。
百里初直接托住她的细腰和臀儿,将她向上一托。
秋叶白伸手一摸那土层,顿时一片沙土便瑟瑟落下,她偏开脸,避开那些落下的灰土,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起来:“阿初,小心,灰土掉下来了。”
“嗯。”百里初回答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
她起初并没有留意,只是继续抬手在土层里掏摸,同时指挥:“再举高点,阿初。”
百里初依言将她托举得更高。
她一边掏摸,一边道:“嗯,这里的土层不厚,我在上面没有摸到什么沉重而巨大的障碍物。”
但是她摸着摸着,便感觉某人的手也在她身上某处……游移,她僵了僵,涨红了脸:“阿初,别胡来。”
刚才疯了那一回,还不够么?
“呵……小白,分明是你诱惑本宫在前。”百里初低低地轻笑了起来,倒是没有动手了。
秋叶白忍不住耳根发热地伸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中衣,她自然虽然地下光线昏暗,但是在百里初那双与寻常不同的夜视眼里,自己这一身简直和没穿差不多,尤其是他此刻从下面托着他,简直从下往上,把她光溜溜地看了个干净。
再想起自己方才近乎主动的求欢,这会子神智回来,她愈发地有点耐不住羞臊的热气往上冒,立刻一抬手,就直接轰开了那薄薄的土层,飞身而起。
待她出得那洞口,果然发现这里正是明光殿的鹤卫们更衣之处,虽然已经塌了半间房,但是一件件的散落的衣衫,正是鹤卫们常穿的白色丝锦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