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至少明白,殿下这是……
不赶他走了,也不要求他侍寝了!
不管如何,他都立刻再对百里初拜了下去,随后俯下身子,抱起那些衣衫,脚步虚浮地往门外匆匆离去。
倒是一白在大门关上之后,忽然看向百里初:“殿下!”
百里初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难不成你要替双白伺候本宫?”
一白一惊,立刻摇头,又小心地看向恢复了平常模样的百里初:“殿下方才是想教训还是试探双白?”
殿下从不无的放矢,若是教训,他能明白,若是试探,双白真的有背叛了殿下,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一白心中顿时一凉。
百里初看着手里的折子,莫测地勾起唇角:“双白和你不一样,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认可小白是主子,他不会对本宫有怨,但若是他因为云姬对小白生嫌,本宫……呵。”
他没有说完话,只轻哼了一声。
但是一白知道,那句话是——若是双白对四少生了嫌隙,那么殿下就留不得他了,真的要驱逐他。
毕竟殿下很快就要闭关沉眠,鹤卫的一切都是交给他们来打理。
一白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颇为复杂,殿下从来不按牌理出牌。
若是双白方才没有说出那一番话,证明他心中非但对秋四少没有嫌隙,也将四少和殿下真的视为一体,明白四少对殿下的意义,也怎么了他的头脑是清醒的,没有因为云姬变得不知所谓。
给云姬一个了断,不过是最后的同僚之谊。
只是殿下这个手段……
真是……
太狠了!
一白觉得他这辈子从出了地宫之后,都不知道什么惊吓了,但方才他是差点吓哭了,不吓尿了。
双白直接……哭了。
伴君如伴虎啊!
百里初看着一白的表情丰富多彩,他有点不耐烦地打了个优雅的哈欠,顺手砸了本折子过去:“你若不想侍寝,就滚去看看该侍寝的那个包个破粽子打算包到什么时候!”
“是,是……属下这就去。”一白听到侍寝二字,立刻吓得菊花一紧,立刻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百里初冷哼一声,都是没有胆子的东西,一副见鬼的模样是在嫌弃他么?
“让你们侍寝,是荣幸!”
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有难伺候。
“让谁侍寝是荣幸?”一道清冽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一白正冲到门口,就看见秋叶白领着宁春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粽子进来。
一白呆了呆,阴柔俊美的脸上瞬间臊红,抓住自己衣领倒退几步,结结巴巴地道:“四……四少,你怎么来了?”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颦眉,有些疑惑地道:“怎么了,我不能来?”
一白:“我……我……我我。”
百里一白露出那一副——完了、完了、被大房抓奸在床的心虚模样,顿时眼角一抽,唤了一声:“一白。”
一白立刻转头:“殿下……啊!”
他才转头,便被迎面砸过来的厚厚奏折砸中了额头,哀鸣一声。
“把折子拿到上书房去!”百里初冷声道。
“是、是、是……。”一白抓下奏折,立刻转身赶紧溜。
宁春看了一白的背影一眼,眼底一冷。
秋叶白和宁春一起进了房,从她手上接过热气腾腾的粽子搁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她看着一白那样子怕是不对呢。
百里初唇角微微抿,轻描淡写地喝了一口茶道:“无事。”
宁春却忽然冷不丁来一句:“有奸情的味道。”
百里初:“咳咳咳……。”
秋叶白见状,看了宁春一眼,随后伸手去抚拍百里初的脊背:“不要着急,慢慢喝。”
百里初才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宁春的视线,他转脸看过去,却见宁春盯着粽子,冷不丁冒出一句:“心虚!”
百里初眯起闪过冷光的眸子,轻嗤了一声:“该给白十九寻门好亲事了……。”
他话没有说完,就见宁春忽然对着秋叶白道:“四少,春儿有点事,想要告退。”
秋叶白看了眼百里初,又看了眼宁春,微微颔首:“你去罢。”
宁春点点头,转身便立刻退了出去,顺带将大门关上。
她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百里初:“你吓那丫头做什么,难不成真心虚么?”
百里初冷哼了一声:“她对本宫一向没有好感,何必给她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