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他却只说了一句话:“这是最后一杯酒,静萍,你自由了。”
她呆愣之余,竟鬼使神差地就着他手的喝了那酒
他搁下她,转身,一去不复返。
再来人的时候,已经隔日,而且是八皇子的人,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送来华服马车,送她一路进了东州都督府。
她全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再然后,她听见有人进房来,亦吓了一跳,以为是那人又回来折腾她了,却不想掀开她床帘的竟然是四少。
……
她也见了八皇子身边的亲信,送来许多金银,并附上八皇子歉意的亲笔书信,她方才知道原来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
只是……
她苦笑,人间多荒唐,是谁自误误人?
她却是分不清了。
而四少既知道了一切,以她的性子必定要去讨回公道的。
所以,那人如今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静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披头散发,苍白的容色,慢慢地站了起来,在镜子前,轻轻地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那人留下的痕迹还满满地未曾褪去……
她闭了闭眼,一拳头砸在镜子上,脸上又流淌下两行清泪来,却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何流泪。
……
秋叶白出了门,便直奔自己的住处去,她才进院门便看见一具悬尸挂在东南方向的树上,活活吓了她一大跳,细细看去,竟然发现是一白脖子上挂着根白绫在树上上吊。
不过……
为什么上吊的人,还能一脸怨气地瞪着她,一双大眼还咕噜咕噜地转。
她愣了愣,随手抓了隐藏在暗处的鹤卫问道:“你家奉主这是怎么了想不开横着脖子上吊了,最近接到消息燕子不要他了,还是带着刚出生的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或者他是喜当爹,肚子里的娃儿不是他的?”
刚到东州,他们就接到消息风奴准备生了,但消息是半个月前的,这会子也该生了。
鹤卫:“……这个……。”
吊在树上的一白目光锐利又窘迫地横过来:“秋大人,你好毒,你才媳妇儿带着儿子跑了,你才喜当爹,你媳妇肚子的娃儿才不是你的!”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暗处的鹤卫们倒抽一口凉气。
鹤卫们从来以冷静到冰冷闻名,这般失态,自然让一白立刻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秋叶白含笑挑眉看着他:“呵呵呵……承你贵言啊,一白奉主,本座这就去问问我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可好!”
“别,千万别,军师还在歇息,千万不要用这种小事吵醒军师!”一白立刻干脆地道。
秋叶白看着他,笑了笑:“好,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在这里上吊,而且还没有吊死?”
这真是天下奇观了,她还是头次看见有人这么上吊着玩儿的。
噗嗤!
边上的鹤卫连同一直站在门外的双白都忍不住暗笑了起来。
真是最毒妇人心,这秋大人是希望一白上吊成功呢,还是不希望呢?
一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没法子才咬牙道:“是军师的命令。”
阿初的命令?
“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么?”秋叶白再次兴味盎然地挑眉。
双白终于忍不住端着一盆子花进来,含笑道:“殿下说他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头脑要么给长到女人肚子里了,要么半夜睡女人操劳过度,所以现在说话从来不经脑子。”
一边的鹤卫也默默地补了一刀:“奉主说他不会再做这种让人上吊的事儿,于是殿下让奉主现在就自挂东南枝,清醒清醒。”
秋叶终于白忍不住:“噗——!”
自挂东南枝,还真是贴切!
也亏得百里初那魔头想得出来!
不过,她算是知道百里初到底恼火一白什么了,十有八九是因为他把那百里凌风曾经亲过他的秘密泄露给她的事儿。
“……。”一白吊在树上,自然清楚地看见秋叶白笑得眼泪都出来,还有附近暗影里的鹤卫们那颤抖的身形,他阴柔俊美的面孔一阵白一阵红,恶狠狠的目光横扫了一群鹤卫。
他到底积威犹在,鹤卫们立刻安静了下去。
只秋叶白才不怕他,一边笑一边走,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继续,继续自挂东南枝,一白你挂在院子里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千万不要客气。”
下一次谁得罪了人,就像一白这样拿一根绳子这么吊在别人家房门口,瞪着两只大眼,还真是极好的报复计划。
说着,她便在一白怨怼的目光下,进了房间。
一白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暗自嘀咕,女人果然是祸水啊,是老虎!
自家殿下都秋叶白那个坏女人被带坏了!
不过话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