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喝了口热茶,看向宁秋:“一白可好些了?”
宁秋一边给她披上一件薄披肩,一边为她添了些一杯热茶:“四少,你昨儿问,今早起身也问,昨儿海冥岛的大夫说了休息些时日就好了,如今还在舱房里睡着不必担忧。”
秋叶白闻言,微微颔首,心中还是松了一些,一白到底是因为她出事的,她心中总有愧疚。
此时,宁秋无意间一转头,愣了楞,随后有点疑惑地道:“那是……战船送到了么?”
她闻言,顺着宁秋的声音看过去,果然看见不远处似有两艘暗蓝色的船影,暗蓝色大船三桅大白帆,正是海冥岛的船只模样。
她今早晨起来似恢复了正常,精气神都好了不少,便让亲信们一起在甲板上摆了台子用早点,也算是散散心,却不想航路才走了没多久,竟已经到了海王约定送船的岛屿么?
没有想到,这海王倒是守信。
秋叶白眯起眸子看向远方大船的雪白船帆。
“这个海王还挺大方的。”宁春点头道。
原本海冥岛的人让他们去另外一处航线上的岛屿附近接船,她还深深地怀疑对方不过是敷衍和忽悠,毕竟离开了海冥岛,海王不给船,他们这个时候也没有法子找他算账。
秋叶白接过她递来的瞭望镜打量了一下战船,微微弯起唇角:“大方么,只怕他此时的大方,不过是为以为铺路,要的报酬不低。”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更没有不要钱的午餐。
这位海王怕是不只想做个海上盗王罢?
小七也微微颔首,神色有些冷凝:“总之咱们收下船,至于以后他想要做什么,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四少的手上。”
秋叶白放下瞭望镜,明眸微微弯,轻笑:“也难说,说不得也有求人的一日,身在朝廷多一条退路总是好的。”
至于海王要什么,就像小七说的,最终应不应还是在她自己。
“有明光殿在,大人还需要担心后路么?”一道幽凉低柔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身后响起。
众人齐齐回头看去,正见着百里初领着双白和两名鹤卫走了过来,小七立刻乖觉地从秋叶白身边的起身,百里初并不客气,径自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秋叶白看着他,微微一笑:“起来了?”
百里初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神清气爽,挑了下眉:“大人恢复得挺快,精气神不错。”
她拿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随后擦了擦唇角:“嗯,多亏了军师照料,不过我看军师精神不太好,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不多休息一会?”
百里初眯起眸子,顺手就将她手上的杯子取了过来送到自己唇边,淡淡地道:“昨日和人打了一架,被人暗算了,精神自然不好,不能暗算回来,怎么休息也是无用。”
一边的几个人听得云山雾罩,面面相觑,只觉得染军师今儿一冒头便似吃了呛药似的,和秋叶白说话都带刺。
连双白都有不解,昨日殿下去救秋叶白的时候,和谁人人打架了?
单刀不是他单方面把天画给收拾了一顿么?
倒是小七站在秋叶白和百里初旁边,他瞬间眼尖地瞥见百里初的手腕上竟有意圈勒痕。
他一愣:“殿下,您的手这是什么痕迹,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百里初的手一顿,随后,他拉好衣袖,淡淡地道:“没什么,被人算计了一把罢了。”
小七忍不住想要笑起来:“被人算计……。”
后半句的‘这怎么可能嘛’瞬间让他给吞了回去,他想起来那痕迹怎么会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了,他以前分明在天棋的手上见过。
百里初也听出不对劲来了,他危险地眯起眸子看向小七:“怎么,你见过这痕迹么”
秋叶白在一边,似忽然被风吹着有点着凉,轻咳了起来:“咳咳咳……。”
这种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留下的痕迹,若是被百里初这大醋坛知道她曾经在谁的身上试验过还了得?
他回去一定会阉了天棋。
小七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此时似乎也来不及的挽救了。
因为殿下明显已经得到了他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转过脸一脸莫测阴沉地睨着四少,也不知道子在想什么。
却能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有些发毛。
秋叶白摆了摆手手,示意他们离开。
众人都立刻求之不得地赶紧远离炮火波及地。
等着众人都散开了,船头甲板只剩下而两人,秋叶白目光从他白色的面具上飘过,落在远处的海面上,轻咳了一声:“那个……我是绿竹楼的老板,什么都不会,这难以服众。”
百里初没说话。
她又咳嗽了一声,脸色微粉,继续道:“但是全套上手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坐在她身边的人略有了点动静,但却是起身似要离开。
秋叶白有点无奈,起身拉住他的手腕:“怎么又恼了,你明知道……明知道……。”
她见他无所动的样子,便做贼似地四处环顾,压低了声音道:“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在绿竹楼的时候她就知道越美的人,越难伺候,眼前这位风华绝代大美人,脾气更是首屈一指。
百里初转过身,幽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莫测地道:“大人想要下官不去找你的人麻烦是么?”
秋叶白:“……你想怎么样,难道昨夜军师没有爽到。”
不就昨儿气氛太好,情绪上佳,她一时兴起,就着以前跟着老龟公和礼嬷嬷教的宫里把戏,把他折腾了几回,也不是没有让他快活,说来也是伺候他,只弄得他略伤男性自尊罢,便使了小性儿甩脸子。
百里初僵了僵,声音低了八度,阴嗖嗖地咬牙道:“秋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