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们心中暗嗤。
太后脸色早已经是一片铁青:“若不是哀家做的又如何,是哀家做的又如何!”
李侍郎盯着太后,他凄厉地笑了起来:“若是太后老佛爷所为,微臣请求陛下还微臣一个公告,如此这般恶毒妇人,以人为食,怎么可德泽天下,为万民之母,若不是太后,微臣总归就是这么一个女儿,已经是没了希望的,微臣愿以这条命为太后正名!”
众臣见李侍郎如此悲愤,亦被他的绝望感染,尤其是常爵爷亦心有戚戚焉,也再次道:“若不是太后,微臣愿以仕途为太后正名!”
“微臣亦愿意!”
“微臣亦是!”
“……。”
那一声声的“附议”和“微臣亦是”让太后几乎整个人都僵得无法动弹,身上一层层地冷汗出来,只觉得仿佛万箭齐发,自己就是那靶子!
这种极度绝望的感觉,就是当初听到皇帝发动宫变得消息都没有过。
百里初淡漠地点点头:“本宫明了,给诸位大人备下椅子,歇着罢。”
说罢,他起身向后殿而去。
秋叶白和其他所有大臣一样目送着他离开:“恭送殿下!”
太后也仿佛受不了一半,扶着董嬷嬷去殿后休息了。
她看着太后佝偻的背影,仿佛一瞬间便老去了。
心中冷笑,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她唇角微弯,垂下眸子,希望这些大人们能接受接下来的戏码,不要太意外才好。
……*……*……*……
殿后
“他们是想逼死哀家啊,他们这些混帐东西,休想将哀家从凤座上推下去!”
太后一进休息的偏殿,立刻腿就软了下去,让董嬷嬷和罗医正搀扶着才能坐上座位。
“老佛爷放心,您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太后,帝国历史上有废后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说有废太后的!”董嬷嬷赶紧伸手安抚太后。
太后闭了闭眼,眼中一片潮意,自嘲地一笑:“哀家竟然会信了燃灯那贱人,她送给哀家那些东西的时候只怕就没安好心。”
罗医正忽然淡淡地道:“不管燃灯师太是不是心怀鬼胎,太后是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做的不是么?”
太后忽然睁开眼,厉色看着罗医正:“怎么,连你也要来指责哀家么,哀家做错了什么,那些小贱人的骨肉能为哀家所用,是她们的福分!”
罗医正看着太后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只继续为太后把脉扎针,为她通行气血。
“当年哀家能再宫变之中赢得漂亮,便不介意再来一次宫变夺回大权,看谁还敢说哀家一个字 !”太后咬牙切齿地狞声道。
董嬷嬷则是垂下了眸子,心中苦笑,太后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就算最后太后无事,只是太后毁掉的名声,和散了的人心,却是再回不来了,再有第二次宫变,有谁会去帮助一个‘食人魔’。
……*……*……*……*……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太后强撑着身子坐回了椅子上,心中忐忑地看着空荡荡的龙座。
不知为何,虽然她早已安排好了,元泽也答应帮她,但是她就是觉得心中有不安的预感。
太极殿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朝内大部分众大臣们眼中一亮,莫不是皇帝陛下亲自到了?
却不想……
“国师到!”
立挺查案派的大臣们瞬间傻了眼,国师,居然来了?
而杜家一脉的人,原本蔫蔫儿地,听到国师驾到之后,瞬间眼中闪过光芒。
“参见国师!”
但不管如何,所有的大臣们都对这那一道款步而入的雪白身影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国师垂着眸子,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他飘然而入,似一抹浮云,优雅至极。
秋叶白看着他的身形,也垂下了眸子。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在看她。
“不知国师到此有何事?”襄国公看着元泽,立刻迫不及待地问。
其他朝臣们瞬间心提了起来,国师莫不是又来做预言地罢?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篡帝的悲惨结局,心中莫名地担忧了起来。
元泽站定在大殿中央,依旧没有抬起眸子,只是淡淡地道:“阿弥陀佛,贫僧到此只是要传达佛祖的旨意。”
他的声音清澈之中带着点诡异的幽凉。
刑部尚书和李牧等人互看了一眼,立刻道:“国师,您要传达佛祖的旨意,可以稍晚些开祭坛,如今朝堂之上正在审案。”
他们不能让国师开口,元泽一定是杜家求来的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