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一愣,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元泽整个人浑身绷紧,身体跟钢板似的,腿儿也并得紧紧地却会不自觉地就蹭着她。
“白,为什么会这样?”他欲哭无泪地下意识揪住她的手臂,白玉似的脸儿一阵一阵地发热,乌发散乱,看起来异常的诱人,就仿佛在神殿那夜一样。
她瞬间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百里初那厮负气让阿泽出来的时候,他们意乱情迷就差最后的一步了,身体没有反应才不正常,尤其是她后知后觉到极点,一直衣衫不整地还和他保持这种古怪的姿势说话!
秋叶白‘噌’地从他身上弹起来,却忘了百里初原本用腿扣着她,情急之下不注意,一下子又摔回元泽身上。
“呜嗯……。”
软软的猫儿似的近乎哭泣的低吟从身下人儿身上发出来,秋叶白瞬间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下来,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再次把百里初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遍。
“你……要不要洗个冷水澡?”秋叶白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会自己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元泽闷闷的温柔声音才传来:“不了,天太冷。”
秋叶白这才想起,是了,元泽身体的温度比较趋近正常人,所以他更怕冷,消耗的食物也更多。
她犹豫看了一会,只得道:“那我去外头坐一会,你先休息一下,觉得不难受了就叫我罢。”又过了好一会,元泽才继续有点儿闷闷地轻轻‘嗯’了一声。
秋叶白听着他的声音有点怪,转头一看便见元泽整个人缩进雪狐皮制的软毯里去了,只露初一线雪白的脊背来,她看着他线条优美的背影,只能默默地再叹息了一声,只希望他别把自己闷死
随后,她转身绕过屏风往殿外去了。
她站在殿中,却又仍旧觉得不安,燃烧的地龙让空气太过温暖,仿佛四处都蒸腾着百里初身上那种奇异惑人的魅香气,让人心旌摇荡,便索性向门外而去,打开殿门的瞬间,冰凉的风夹杂着细细的雪花飘落进来,迎面冻得秋叶白一个激灵。
她亦梭然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心头亦愈发地清明起来。
“秋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接到鹤卫的通报,老甄便从边上的耳房里出来,一出来果然看见秋叶白站在门前,神色有些奇异,他到底在宫中混迹多年,伺候过女主子,看着秋叶白的样子不像是承欢之后的模样,一下子便觉出不对来。
秋叶白向老甄看去,迟疑了片刻,便道:“原来是甄公公,一会子麻烦你再人去厨房准备一些涮锅子的菜来。”
她没有没恼的这么一句话,老甄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莫非……莫非是国师……。”
秋叶白看着老甄,心中暗自叹息,不愧是伺候百里初时日长久的人,她点点头:“是。”
老甄眸光也略微变了变,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他不是不知道的,能让殿下离开,元泽出来,而且是原本殿下想要趁着秋大人离京之前柔情蜜意一番的时候,必定是秋大人和他家小祖宗吵架了,小祖宗恼了才会这么不管不顾地去睡了。
但是看着秋叶白清凌凌的眼神,老甄又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来,自家主子情形本来就情况特殊,能找到一个接受他和阿初样子的人本来就不容易,何况小祖宗性子又不是个好相与的。
老甄只得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好,老奴这就着人去准备。”
秋叶白迟疑了一会,又道:“我不知道阿初和阿泽是怎么处理神殿和明光殿的关系,所以,还要劳烦甄公公了。”
百里初这么贸贸然对留下元泽就去睡了,她虽然知道他能感知元泽这里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又做不出对着元泽表达她想要百里初快点出来的事儿。
他这么冒冒失失地离开,也不知道明光殿这一头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甄公公看着秋叶白为明光殿考虑事情的模样,他心中虽然有些埋怨这个丫头把自家小祖宗气睡了,但如今见她的样子还是颇有些高兴的。
毕竟不管是殿下和国师,他们的心意在秋叶白身上还是得到了回应的。
只是这其中的心结,只怕还是要他们自己去解开。
平生不识相思苦,方知相思,便害相思。
有些事儿,他还是不要插手过多。
甄公公想到这里,便对着秋叶白点点头:“大人,天色不早了,可要回府?”
既然自家坏脾气坏心眼的小祖宗气睡了,另外一个好脾气的小祖宗更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了,所以老甄果断地决定送秋叶白出宫,免得节外生枝。
秋叶白看了看天色,她也明白明光殿这会子要先处理百里初不在,却多出了个国师的事要紧。
虽然她相信他们不会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便点点头:“也好,劳烦公公安排我出宫。”
老甄点点头:“大人不客气。”
秋叶白转身看了看屏风,她迟疑了片刻,还是折回头,走到屏风边,借着那幽幽的烛火便能看见那床上还窝着的人影,她沉默了一会,便温然道:“阿泽,我明早要离京办事,至少半个月是回不来了,所以今晚我先回司礼监了,你且自己保重。”
床上的人影没有转身,只是轻声道:“嗯。”
秋叶白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一声:“我走了。”
第六十七章 跟踪
“你……。”
秋叶白才一动,忽然感觉耳朵一热,她才后知后觉一把伸手捂住自己耳朵:“殿下,你做什么!”
百“你在这里做什么?”秋叶白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她径自策马上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元泽戴着一顶斗笠,一身素衣白裘,只一头银发还是乌云墨色,若非他眼睛是熟悉的银灰,神色也是一贯的清浅温和,远远看去还以为是立马于前的是百里初。
元泽看着秋叶白腼腆地一笑:“贫僧要跟着小白施主。”
秋叶白不解地颦眉:“为什么要跟着我?”
元泽道:“阿初希望贫僧跟着你,保护你。”
秋叶白挑眉:“你怎么他要你跟着我,难不成半夜你们还能一人一半身子自说自话不成?”
这是什么荒谬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