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阳狠狠地打了个突。
“追上前面那辆车。”
“大仙饶命!不管您把我们总裁怎么了,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这壳子里装的不是总裁这件事给说出去的!!!”
孟云泽先是一怔,尔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他缓缓地眯起眼,唇瓣慵懒地勾起,活脱脱一只修行了上千年的狐狸,“是么?”
没?
没否认?
所以,他真的猜对了,他们孟总,确实是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夺舍了?
现在跳车,还来不来得及???
“追上前面那辆cxx警车车。
否则,小心我吸干你的魂魄……”
俊脸缓缓地凑近高青阳,注视着后者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倏地勾唇一笑,坐回到了位置上。
高青阳被孟云泽的笑容弄得直发毛。
全没胆子问大仙为什么要去追警车,他猛地倒口气,脚踩油门,黑色的越野车便如离驰的箭矢,紧咬住前面那辆警车。
心里念叨着,总裁您可千万不要怪我,我这是在呢,等回到罗市,他一定立即就去找世外高人去把总裁的魂魄给招回来!!!
(孟云泽:呵呵,有这么一位“忠心耿耿”的秘书,真的好感动呢。”)
……
救援工作结束,蒋柏舟、初夏以及董刚一行人上了川阳当地警方的车子。
别说蒋柏舟他们几个是同行,就是普通的热心群众车子被大货车撞翻了,希望能够坐警车捎上他们一程,警方也不会拒绝。
蒋柏舟去坐在副驾驶的警员的保温杯里倒了三杯开水,拿了其中的一杯给董刚之后,又递了杯递到初夏的手里。
“你不应该拒绝孟云泽的。”
蒋柏舟瞥了眼裹在大毛巾里瑟瑟发抖的初夏,眉宇不赞同地拢起。
他们几个人身上的衣服全湿了。
只是他跟刚子都还好说,川阳同僚们的后备箱里多少都有备份的工作服,大家都是男人,也不会忌讳那么多,他们把湿的内衣换下来,换上干爽的警服,就算是没有他们原来穿的羽绒服那么暖和,比穿着一身湿衣服要好太多。
偏偏这次救援里,并没有女警员,就算还是初夏想要找个人换身衣服都不行。
“不,不行。我,我是来办,办案的。不,不能搞,搞特殊化。”
初夏双手握住水杯,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蒋柏舟承认,当初夏拒绝单独去孟云泽车上的时候,他私心里还是高兴的。
孟云泽一个大男人,他车上不可能会有女装,所以便还是换衣服,肯定也是换他自己的衣服,这不是蒋柏舟乐于见到的。
但是如今看着初夏被冻得唇色发青的模样,到底是有些心疼。
蒋柏舟恨不得将人给搂在怀里,终是有所顾忌,只能催促开车的警员快一点,再快一点。
开车的警员也知道这么冷的天,长时间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肯定会出事,又是女同事,于是,索性让坐在副驾驶的同事替他把警灯给放到车顶上去,一路鸣着警灯,呼啸地开往最近的宾馆。
车子驶进市区,雨势总算小了一些。
因为回到警局还有事,川阳的同僚将三人送到宾馆后就先行离开了。
蒋柏舟开了三间房。
三人在大暴雨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回到宾馆,第一时间就是各自回房冲个热水澡。
董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他们蒋队。
“是去吃饭吗?我现在就去把衣服给穿上。蒋队等我一下啊!”
以为蒋柏舟过来时喊他去吃饭的,董刚把门关上,转身就要去换衣服。
“不是去吃饭。”
蒋柏舟叫住董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抽了一张卡出来,对他道,“你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密码是我的生日。”
董刚有些傻眼,“那什么,蒋队……我先声明啊!
不是我不愿意跑腿啊!
只是,我跟你的衣服,都好买,是吧。
就是,这夏夏是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的贴身衣物,我,我怎么买啊。”
虽然他是个已婚妇男,可他连老婆的贴身衣物都没买过,要是被他老婆知道他给别的女人买过,非剥了他一层皮不可。
蒋柏舟眉头微皱,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
蒋柏舟把手里刚刚去附近药店买的感冒药跟退烧药交到董刚的手里,“这是感冒冲剂,这是退烧药。
要是夏夏洗好了,你把药给她,一定要叮嘱她先把药给喝了,以防万一。
我出去一趟。”
至于去哪里,答案不言而喻。
董刚拿着感冒药跟发烧药,模样有点呆。
蒋队的意思是,他要自己去给夏夏买,贴身的,衣服?
董刚猛地反应过来时,那边蒋柏舟已经开门出去了。
……
“叩叩叩。”
“谁啊?”
听见敲门声,初夏扬声问了一句,没听见门外的人回应。
职业习惯使然,在开门之前,初夏谨慎地透过猫眼往外看。
孟云泽一身卡其色长款风衣,围着同款围巾,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外。
初夏惊愕地睁大了眸子。
三叔?
叔不是走了么?
怎么会……
“咏咏,是我。”
男人磁性慵懒的嗓音透过门扉传来。
初夏开了门。
“你穿成这样就出来开门了?”
孟云泽的目光不赞同地瞥了眼只穿着浴袍的初夏,他是应该庆幸,过来敲门的人是他么?
否则……
只要一想到咏咏穿着浴袍被人看见的模样,孟云泽心底就燃烧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阿欠……”
开门前她是透过猫眼,确认过人,她才开的门。
初夏刚想要出声解释,张开嘴,却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初夏感觉到鼻子里有两条热热的东西往外涌的时候,立即捂着鼻子转身跑了进去,连忙抽取床头的纸巾用来擦拭鼻子上的鼻涕。
“让你逞能。”
恨恨的语气,手上却是帮着又抽了几张纸巾,给初夏递过去。
初夏伸手接过纸巾,两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有了碰触。
初夏的身体比较相当敏感,仅仅只是被孟云泽这么无意间这么一碰触,她整个人就像是过了电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孟云泽以为她是冷的。
他把手上拎着的袋子给放到床上,一把抓过初夏的手。
就跟握着两个冻冰棍似,孟云泽气简直服了。
“手怎么这么冰?”
孟云泽一面说着,一面握住她的双手,给她的双手呵着气,还不停地给她搓手。
她的双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掌包裹其中,暖暖不断地热源从他的身上传来,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不仅仅是她的身体,初夏能够感觉得到,她脸上的温度也在不断地攀升。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初夏能够清楚地看清楚孟云泽纤长毕现的睫毛。
三叔的睫毛很长,又黑长又卷,垂下来时,宛若一把小扇子,在眼窝处投下浓浓淡淡的阴影,三叔的眼睛也很好看,如同一泓潭水,深不见底。
五官也是俊美得无可挑剔。
初夏她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若有似无的沐浴清香,萦绕在初夏的鼻尖。
这气味同她自己身上的一样,都是宾馆过于浓烈,闻起来就十分低劣的沐浴露的香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洗澡的时候闻见浓烈的沐浴露香气只觉得味道太浓郁了,但是同样的气味,出现在三叔的身上,却令她有些头晕目眩。
初夏想不明白,三叔对生活品质要求非常高,还有点洁癖,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家宾馆?
难道,是因为她?
倏地,初夏被自己内心深处的这个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五年前,她就是误以为三叔也是喜欢她的,才不管不顾地告了白,起了不该起的念头。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她不想再像五年前那样再一次沦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