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挡起步。
对于薛丛而言,只要不是解雇他,一切都好说。
当然了,杀人放火天什么的,咳,他还是得考虑下的。
伍媚没有察觉到身后有车在跟踪她,她很自然地上了一辆公交车。
半个小时候,在站牌下车,又步行了十分钟,走进了一栋商业大楼。
方怀远看了眼商务大楼的名字,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回头让楚桑帮他打听一下,看小舞具体是在里面的哪家公司上班。
”走吧。去事务所。“
目的已经达到,方怀远吩咐薛丛开车离去。
薛丛听了方怀远的吩咐,差一点没痛哭流涕。
老板,您总算想起来您是要去上班的人了?
您知不知道金鑫房产公司的谢总在会客室等您多久了吗?
孟律师电话都要把他的电话给打爆了好么?
薛丛孟长文不敢催老板,只敢暗搓搓地打他的电话,让催老板快点到事务所这这件事默默地在心里比了个中指。
方怀远是在昨晚从伍媚的公寓后,接到这位金鑫房产公司的谢总的电话的。
”方律师。
真对不住。
犬子年幼无知,不小心得罪了您的人。
看,您的那位朋友也对他动手教训过了。
等他伤好之后,我再领着他一起去您那儿给您负荆请罪。
您看……“
谢在山的话还没说完,方怀远就把电话给挂了。
断了三根肋骨,就想把这事儿揭过去?
呵,当时要是慕臻不在场,或者他没能躲开呢?
如果薛丛仅仅只是冲着他来的,因为慕臻已经教训过对方,方怀远并不介意卖给谢在山一个人情。
但是当时他的怀里还抱着小早!
方怀远无法想象,如果那个酒瓶子是砸在小早的脑袋上,会发生怎样可怕的后果。
所以,这事儿注定轻易揭不过去。
谢在山被撂了电话,当时也挺蒙。
不就是争风吃醋,小孩儿下手没个轻重,您脑袋上不也没破瓢,我儿子还住进了医院呢,我这么忍气吞声,你还拿乔上了?
”什么玩意儿!呸!“
谢在山在被挂了电话之后,就冲手机呸了一声。
越想越气不过。
你方怀远再有能耐,不也是一小律师么?
我低声下气地道歉,你还喘上了。
谢在山当晚调了酒吧监控。
谢混反正已经被他惯得不成样子,混名在外了,方怀远不一样啊。
人是大律师,人得爱惜羽毛呢。
他要是把大律师为一酒吧调酒师争风吃醋还跟人动手的视频往网络上一放,方怀远前途还要不要了?
不过出事地点是在他的酒吧,他儿子又是肇事方。
这也就是个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损招。
谢在山轻易不用,但足以以此要挟方怀远。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大早等在方怀远办公室的目的。
方怀远带着薛丛,一前一后地走进事务所的感应玻璃大门,合伙人之一的范长文就走了过来,先是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方怀远身后,门外明晃晃的太阳,而后又转头对着前台的两位秘书夸张地道,”冬冬,雯雯,你们帮我看看,这外头没下红雨吧?
我们连续五年全勤记录的保持者方怀远,方大律师,今儿竟然破天荒迟到了!“
”没有啊。犯律师,外头太阳大着呢。您是不是新配的眼镜儿不好使啦?我姑妈家就是开眼镜店的,要不回头我把我姑妈的名片给你一张,你去她店里,报我名字,我让我姑妈给你打折啊!“
”我看不是新配的眼镜儿不好使。是范律师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
这人要是上了年纪,配眼镜怕是没用吧?
怎么着也得配副老花镜吧?“
两位美女秘书是一点也不配合不说,还联合起来把大老板之一的范长文给挤兑了一番,可把范长文给气得够呛。
范长文气哼哼地指了指两位前台秘书,痛心疾首地道,”你们这两只颜狗!
你们就贪图你们方律师的美色,可劲儿地糟践我吧!
两位前台秘书对视了一眼,同时噗嗤笑出了声。
柿子挑软得捏。
五位老板里头,就方律师最严肃啦!
她们哪敢开方律师的玩笑噢,只能牺牲牺牲范律师啦。
方怀远就跟没听见范长文的调侃似的,他把自己的包拿给薛丛,让他想把他的包拿去办公室,瞥了眼会议室的方向,“是谢在山?还没走?”
绿色的水培植物挡住了视线,隐隐可见里头坐着一个人,但是看不清楚脸,方怀远没办法对方确定是不是谢在山。
范长文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没走。都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
你小子老实交代,你昨晚是不是跟哪个小妖精在床上干了一架,以至于早上没爬起来?”
范长文对谢在山的到访并不感兴趣,相比之下,他对方怀远为什么会破天荒迟到感兴趣多了。
右手揽在方怀远的肩膀,范长文用自以为悄悄话的音量对着方怀远是挤眉弄眼,极其猥琐。
方怀远的视线落在范长文揽着他肩膀伤的那只手,范长文像是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似的,立即把爪子给收了回来。
方怀远不喜跟人有肢体接触,这事儿在事务所也不是什么秘密。
其他人都会避免犯他的禁忌,也就是范长文神经粗,经常会忘,“不是,我说,怀远。你这么排斥跟人的肢体接触,那你以后怎么跟你媳妇亲热啊?
总不至于,彼此脱光了,光是过了眼瘾什么的吧?”
两位前台秘书辛苦憋笑。
“不劳范律师费心。”
方怀远连白眼都懒得赏这位合作伙伴一眼,抬脚往会议室走去。
“你们说,这家伙性格这么冷,他以后的老婆会不会一接近他,就被冻成冰棍啊?
哎,好怀远以前的远哥啊。
以前的远哥可比现在有人气儿多了。”
范长文随手拿过放在前台桌上的一支笔,放在手里转着圈耍帅,脸上是吊儿郎当的痞笑,眼神却有一丝的怀念。
“方律师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吗?不过,话说起来,方律师好像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冷冰冰的啊。至少对温小姐好像挺不一样的。
是吧,雯雯?”
董冬冬用手肘撞了撞黄雯雯,黄雯雯可劲儿地点了点头。
她在这里都工作大半年了,也没见谁在方律师不在的情况下允许对方进去过,温主播就不一样了,每次前来,不管方律师在不在,方律师都是直接让人进去等来的。
范长文嗤笑一声,眼底露出一丝嘲讽,“怀远对温言那样也算是特别?
你们也就是进来得晚,你们要是进来得早。
见过你们方律师那个兄控宠他妹妹的那股劲,你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特别的存在了。”
“方律师还有妹妹?”
董冬冬跟黄雯雯对看一眼,瞪大了眼睛,均好奇地问道。
两人分别是一年前、半年前来的,对方怀远以前的性格自然不清楚。
她们只知道在应聘当天前辈对她们严厉警告过,不准对方律师起不该有的心思,更不准去告白,否则就作开除处理。
天可怜见,她们当时连方律师是谁都还没见过呢。
当然,后来见到了方律师本人,她们才知道前辈的话并非杞人忧天!
方律师长得也为未免太帅啦!
而且业务能力好强,在会议室跟人谈判时气场全开的样子,完全让人迈不开腿好吗!
就是性格太冷了!
看一眼都能让她们浑身打哆嗦。
她们佩服以前跟方律师告白并且壮烈牺牲的那些前辈们,至少她们是没那个狗胆。
这么冷冰冰的方律师竟然是个兄控!
嗷!
莫名有点萌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我来了这小半年了,冬冬来得比我还早呢。我们怎么就没见过方律师的妹妹啊?”
“就是,范律师,你是不是又忽悠我们呢?”
“谁骗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方律师的心肝宝贝疙瘩五年前不告而别,你们方律师能……”
范长文扬高了音量,会议的玻璃门在此时打开,方怀远高大的身影从会议室里走出。
方怀远当年弄得伍媚外公家家破人亡这事儿,圈子里跟事务所都人尽皆知。
也就是时间久了,事务所的员工也走了好几批,所以董冬冬跟黄雯雯都不知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