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人安置在哪里?”抬人的护院扭头请示。
东方未明一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栋建筑。
那是一座单层小楼,琉璃为瓦,水晶为窗,雕花为檐,彩绘为梁。屋前有一匾,上书“未明居”三字。
霍改惊了。‘不是吧!这未明居不是东方未明的私人领地么?任何人别说进去,连靠近都不成,这东方未明对自己何以厚待至斯……’
“从那边绕过去,送到客房。”东方未明淡定吩咐。
“……”刚刚轻飘飘了一下,就被迅速打回地面的霍改含恨闭眼。没错,东方未明对自己何以厚待至斯……勾搭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最终,霍改被送进那间立着仿古鸡足银灯的房间。脱去满是尘土的外衣,将紫檀盒与匕首放到枕边,霍改躺在暖烘烘软绵绵的床上,忍不住由衷感叹勾栏院这等特殊场所就是不一样,床都比别家的舒服。
大夫开了方子便跟着护院们出去了,只留下东方未明和霍改在房内。
“好些么?”东方未明坐在床边给霍改掖好被角。
霍改沉吟片刻,皱着眉详细描述自身感受:“身上痛,腿就跟被铁环勒紧了似的,还是陷入皮肉的那种,又紧又疼。身上被擦到的地方火辣辣地,像是被细鞭抽过一般。头也有些痛,晕乎乎的,就算被折腾得一宿没睡也不外如是。”
铁环……东方未明的眸色加深。
细鞭……东方未明的呼吸渐粗。
一宿……东方未明的喉结滚动。
一直想要钓上的人眼下正虚弱地躺在自己眼前,毫无反抗之力,房内也没有碍眼的第三人……因为霍改那一席话,而忍不住想起某些不和谐画面的东方未明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
霍改瞧着东方未明那微微弹动的指尖,不动声色。耳识之道,以声惑人,确实挺好用的对吧,小明?
能在对方身受重伤的时候,还想着ooxx之事,该说是爷的色诱太给力,还是东方未明的本质太禽兽?
“东方~”软软的呼唤,带着猫科动物般的乖巧。
“什么?”东方未明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谢谢你。”霍改拉住东方未明的手,笑得柔软。
霍改心底碎碎念中——喂喂,爷可是带伤上阵,色诱和动情两个解咒触发点都顾上了,小菊花就算你不颁给爷个劳动标兵的小红旗,起码也要给点反应吧!
“别谢。”东方未明吹了一口气,笑眯眯道:“谢完还怎么好意思跟你收钱啊?”
霍改瞬间泪流满面,哪怕菊花咒印有所松动也止不住他心底绵延不绝的悲痛。
东方未明看着霍改那副世界末日的模样,忍不住想笑,让你总让我看得着吃不着,不欺负下你,怎消我心头之恨。“要不你拿那匕首来抵债?”
一瞬间,霍改以病患之身,发挥出了不亚于奥运健儿的实力,拿匕首,塞回鞘,紧捂住,一气呵成。
“你很宝贝你的匕首呢,是你心上人送你的?”试探完毕的东方未明终于把爪子伸向了重点。
霍改:“是啊,这就是我的第二条命。”所以你就别打我家匕首的主意了,这玩意儿真的很贵的!
东方未明看着霍改那抱着匕首晒恩爱的模样,恨不能自插狗眼,油然而生出一股明知前有树,偏往树上撞的后悔。
就在此时,那大夫拿着个小陶罐进来了:“在下已回店里取了药,喝的药正熬着,这是擦在外边儿的,是小老儿的祖传秘方,对活血化瘀颇有奇效。”
大夫说着便要拉开霍改的被子,给他上药,结果在某人的瞪视中不得已半途而废。大夫当机立断,将药罐直接塞到东方未明手中,狗腿道:“擦在红肿之处即可,小的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霍改望着大夫那飞速逃离,还顺手把门给合上的背影,由衷觉着,最近的医护人员真是越来越有觉悟了。
“来,我们擦药吧。”东方未明托着陶罐,笑得像一只即将吃掉小白兔的大灰狼。
“不,我自己来就好。”霍改攥紧了杯子,挡在胸前。
“你来和我来有何区别,何必见外。”东方未明俯下身,一脸的我是为你好。
霍改斩钉截铁:“有区别。”
“什么区别?”东方未明饶有兴味地问。
霍改毫不迟疑:“你要收钱。”
“……”东方未明托着陶罐石化当场,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报应?
第42章 引诱乃棋差一招
“之前不过是玩笑话,你居然跟我较真。”东方未明笑骂。
“药给我,我自己擦,不管你是不是玩笑,我都不打算劳您大驾。”
东方未明身边从来不缺漂亮的少年,这次如此执着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怨念,真看到了反而会对自己的兴趣降低。如果从了东方未明,实在是弊大于利。剥了糖纸的糖果,和装在罐子里的糖果,完全不在一个价位,霍改可没有自贬身价的爱好。
况且,霍改也不觉得自己被砸得跟个胡萝卜似的的腿有何吸引力可言,东方未明的业余爱好是玩兔子不是当兔子。
东方未明眼神微挑:“这可由不得你,药在我手里。”
霍改看着笑得像个打定主意要做坏事的嚣张小鬼的东方未明,一时间无言以对:小明,你的无耻程度又创新高了……
“来,脱衣服吧~”东方未明笑眯眯地打量着砧板上的霍改鱼。
霍改开始思索自己抵死不从的可行性。
“你再不脱我就强来了。”东方未明冲着霍改鱼磨刀霍霍。
霍改瞪着东方未明低声咆哮:“你敢,你敢,你真敢?”
东方未明看着霍改嬉皮笑脸:“我敢,我敢,我就敢!”
小明,你已然无耻得登峰造极……
看东方未明那势在必得的样子,霍改无奈捂脸,小明,就算你本性属于肉食动物,就算你被迫跟着爷啃了一肚子草,就算爷刚刚的一席话勾起了你对肉肉的美好向往。也不至于一闻到油腥味,就大睁着绿幽幽的眼,冲爷呲出俩獠牙吧?
每一个弱受在遇上欲求不满到非要和你发生点什么的鬼畜的时候,他手上的选择往往只剩下了一会儿是喊“啊、啊、啊~不要!”还是“不要!啊、啊、啊~”
这时候夕阳已是融了半边在云里,深深浅浅的朱色在风里一层一层晕染。恰如霍改此时的脸色,桃红的胭脂从粉白的面颊里点点沁出,将两只小耳朵都熏成了剔透的红玉。
霍改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瞪着东方未明,一付被欺负了的委屈模样,形状姣好的下唇被他自己咬出了一个小小的凹陷,像朵被偷舀了一勺的樱桃布丁。
在耽美世界里,诸如不情不愿和楚楚可怜之类的词汇早已和求蹂躏画上了等号。深谙知人之道的霍改故作这般情态,求的自然不是东方未明良心发现,放过到嘴的豆腐。而是要最大化地挑起东方未明的欲望,那么即使东方未明吃到了豆腐,也只会得陇望蜀,更加饥饿难耐。只有半饥的野兽才是会上赶着往前扑的乖野兽。
如果给脱给摸,已是注定的结局,那么霍改能做的,不过是手段尽出,让自己这次被吃的豆腐卖出高价。
似乎是贪看眼前人羞涩的情态,东方未明俯下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然后故意露出一个坏笑,冲着霍改慢慢伸出手来:“看来你很乐意让我帮忙脱衣服啊。”
尚带着轻微擦伤的小手忙不迭地将伸到眼前的狼爪拍开,霍改深吸一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悲壮表情,将锦被推至腿根,抖索着手指将丝绸内衫慢慢地拉开条缝,然后拎着两边小心翼翼地掀起个角,将腹部的淤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呈现于人前。
很明显,霍改在用肢体语言告诉东方未明,除了擦药,你别的什么都不准干。于是叛逆儿童东方未明,更想干点别的什么了。
东方未明不是那种一上来便恨不能将一切布料撕成渣渣的色中恶鬼,事实上,他很喜欢看帐中人除衣,那是一个主人将藏于重重衣后的珍宝展于人前的美好过程,恰如一场表示屈服的献祭。但眼前这小家伙,那样子根本就像是要将珍宝再挖个坑埋起来。吝啬的主人,有趣的挑衅。
东方未明凝视着霍改那被踢成青玉色的小蛮腰低笑:只露出这么巴掌大一块地方也无所谓,要知道,腰腹可是个很敏感的地方呢~东方未明掀开陶罐的盖子,伸出两指,沾取些许药膏,伸到眼前。然后……东方未明和霍改一时间都愣住了。这俩不cj的家伙非常有默契地在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问题——这粉红的膏脂状药物,看着怎么那么像小受必备床上用品,玫瑰膏呢?
于是东方未明上下打量着霍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得瑟微笑。而致力于装纯的霍改只能看着对方dy的表情,洞彻着对方淫荡的脑内剧场,蛋疼地表示爷啥都不知道,请尼桑你自由地……给俺涂上那大夫的祖传秘方吧。
东方未明两指蘸着药,开始以一种深富寓意的方式给霍改涂药。
圆润的指尖在药膏的浸润下呈现出一种暧昧的色泽,修长的手指一种仿佛描摹绘本似的细致在肚脐周围缓缓画圈,却不进入中间的那个小凹陷,只在入口轻轻地反复摩擦着,手指时不时浅浅地往里戳一下,又滑回,继续厮磨在隙缝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