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看破了他一样,笑道:“无论怎样,你都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是吗?”
元堇德颔首。
“若真到了国家兴亡的时候,小公子,不,少卿也可以冲锋陷阵,保卫国家。这等不是匹夫有责之事么?无论到了哪里,身于何位,都是做一些对国家有利的事情。这一点,你可要明白。”姜瑾提醒道。
这种事情,毕竟不是说喜不喜欢就能做好的。
“我明白。”元堇德说道。
午后,尉迟茗嫣在殿里得意洋洋的,仿佛在说:是我哟,是我哟。多亏了有本公主,他元堇德才能有今日的光辉殊荣。
“公主,元少卿来了。”婢女在外头通报道。
什么?他来干嘛?不会是专程来感谢我的吧?
尉迟茗嫣瞬时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和衣裳,清了清嗓子坐正身子。
“公主。”元堇德微礼了礼。
“你这可不是感谢礼啊,就对本公主行这么小的礼啊?”她扬了扬眉道。
“多谢公主此次替堇徳争取了这少卿一位。”他压低身子行礼道。
这还差不多嘛,她摆了摆手让他起来。
“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你争取的。”尉迟茗嫣突然意识到。
噢,肯定是阿瑾姐姐,肯定是阿瑾姐姐说的。
所以元堇德才会过来答谢她。他自己肯定不是心甘情愿的。
“你说,是不是我阿瑾姐姐叫你来你才来的。”她嘀咕道。
“就算姜大小姐不提,我若得知是公主为我。也一定会过来拜谢的。”元堇德正直道。
尉迟茗嫣听着,扬了扬眉,道:“好吧,就算你有良心吧。”
“那你,你怎么不跟阿瑾姐姐一起来呢。”她问道。
“为何我要和姜大小姐一起来?”他反问。
“哇,好你个元堇德,竟然敢这么对本公主说话了。你以为你当个少卿就很了不起,是不是。”她走到他面前,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道。
元堇德无语,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索性就不想说话了,反正跟她每次说话,说着说着就都能吵起来。
“啊,我明白了。你现在敢摆架子了,竟敢无视本公主。”
婢女自一边默默叹气,公主殿下也太能想象了些,明明元少卿还什么也没说呢,真是一对冤家啊。
“没有。”元堇德道。
尉迟茗嫣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再瞧了他两眼。
“你平时不是总和我抬杠的吗?”她质问道。
“公主身份高贵,堇徳怎么敢呢。”他淡淡道。
哈,也知道她身份尊贵呀。好好,既然他这么乖的份儿上,她就不寻他的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婢女才意识到自己在一旁干站着不对,于是忙让他坐下来,给他沏茶。
“还有本公主的呢,你应该先给本公主上茶,然后再给他知道吗?”尉迟茗嫣训斥道。
婢女无奈,公主殿下又作妖了。
此间王侯府中,年年安生了好一段时日,都在跟景的后头学着雕刻。
现在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了。
“景哥哥你看,我这身形雕刻的不错吧。”她笑嘻嘻道。
“还不错。”他瞟了一眼,继续自己手头的。
年年只是随意一看,便惊奇的感叹道:“我一直未怎么注意到你的,可见你现在雕刻成样,可真像啊。”
景也觉得,不过就是小小姐让她雕刻的姜大小姐,让他怎么都感觉有些别扭。
要是让主子瞧见了,还以为他暗暗欢喜姜大小姐呢。
“不错不错,雕刻完了之后我就替你送给姜家姐姐吧。”年年无心道。
第三百三十九章 年年挑拨
景就觉得很是疑惑了,“为什么要送给大小姐。”
“你雕刻的她,不送给她,难道自己收藏着吗?哦,我知道了,难道你喜欢姜家姐姐?”年年偷笑着。
怎么可能,他翻了翻眼。
送就送吧,只是不能以他的名义,不然是要出大事的。
他万般的嘱咐道。
“我知道啦。我会托合须哥哥走一趟的,就说是我雕刻的。”年年说道。
一开始,这木人儿她是因为想要试试水,所以才让景哥哥雕个姜家姐姐试试看的,却不想他真的雕的这样好看,年年铁了心是要跟他好好学了。
等学完了,再自己雕个弦哥哥,他一定会夸奖自己的。
年年幻想着,一边笑着以小刀削着,一边走着神。
“哎呀!”她忽的疼得叫出声。
景忙看过去,发现她的手指一块肉被削到了,正不断的往外冒血。
“痛死了痛死了,你快想想办法呀。”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他连忙从身上拿出随身带的止血药粉,洒在了她的手指上,然后从自己的衣袍撕下一块布,给她暂且包扎。
“你的衣裳毁了。”年年疼得面容扭曲道。
“没关系。”景替她包扎好,看了看,确定不松不紧。
“嘶,疼死了。”她皱着眉头一直望着自己的伤口。
他继续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刻着自己的木人儿。
年年嘀咕着,她都这样了,都不关心关心一下的。
白叫了这么一段时日的景哥哥了。
她本想着,去跟弦哥哥说说的,让他关心自己一会儿,但是又怕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再让她继续下去的。
指不定,还会连累到景哥哥呢。
“你是不是也经常会受伤的呀?”年年见他方才处理伤口速度很快,俨然一副很熟练的模样,再加上那止血的药粉,定然没有少受过伤。
“那是当然的。”景道。
为主子办事,保护主子,怎么可能会一点伤痕也没有呢。
“干你们这行的也太不容易了些。”年年忽然道。
他也只是瞧了她一眼,笑笑摇头。
这么个小姑娘,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嘲笑了一样,便鼓气问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嘛。”
“没什么。”景专注着道。
君无弦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便缓缓走出了房门。
“主子,你出来了。”合须从房梁上轻跃而下。
“年年近日在做什么。”他问道。
这,这个嘛,貌似不能说……
感受到主子质问的视线,他硬着头皮道:“一直跟景待在一块儿呢。”
他也没说干什么,这样就不算是出卖了吧。
“他二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呢?都在做些什么?”君无弦淡淡道。
“这,属下也不知。”合须低低着头道。
他亲自身形纤纤的走在了院落里。
年年与景正贴着墙,仔细的雕刻着,未曾发现到有人靠近。
合须清了清嗓子,发现他们无动于衷,于是又清了清嗓子,二人才反应过来。
“弦哥哥,你,你怎么来啦。”她立即将手中的人儿放到身后去,勉强笑道。
“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君无弦淡然道。
“没做什么呀。”年年的眼睛上瞟。
景收好木人,上前老实道:“属下在教小小姐雕刻。”
雕刻?他看到了人儿身后手上包扎的布。
“跟我来。”君无弦对她道。
年年微微转头,一副求救的模样。
景当作视而不见的样子,让人儿顿时泄气的默默跟着走了。
完蛋了,弦哥哥会不会发现她在这里不学无术,会恼怒啊?
一路上,小小人儿都在胡思乱想着。
“给她重新包扎。”到了屋里头,君无弦对合须道。
后者还愣了几瞬,才反应过来,看到小小姐受伤的手,主子还真是眼尖啊。
合须得到了准许,便在一旁的柜上寻到了一个小玉瓶,再在一旁取出一条白布来。
一番替年年小小姐包扎过后,她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