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的心咯噔了一声。
他这样,是有么?
“姜儿。本候至始至终,爱的都是你。”他的语气,淡然了许多。
看起来,似有些怪怪的?
她眨了眨眼,算了,莫要再多问了。
姜瑾有些心神不宁的在一旁磨墨。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君无弦深深的凝望着她,似要将她看透一般,但却怎么也看不透。
那个疑问,他很想知道,但是,他却想要维持当下。
她真的,忘记了么?
一滴诺大的墨滴下,他心乱了。
“你,怎的了。”姜瑾道。
君无弦忽的,有些不安。
他伸过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一声不吭的拥着她。
“姜儿,姜儿。”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唇,再到她的下颔。
“你做什么,这么突然。”她有些嗔怨。
“你不能,再离开我了。”君无弦的声音有些低哑。
姜瑾觉得他很反常,便探手去抚他的额头,正常、。
她再去瞧瞧他案上的公务,写的皆是官吏之事,也没有异常的。
他为何好端端的这般。
“我,我不会离开你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没底。
但为了安慰他,只能这样。
“嗯。”君无弦浅薄的呼吸带着灼热喷洒着她。
“你别,很痒。”姜瑾推搡着他。
她有痒痒肉,他的呼吸扰在她的脖颈上,都觉得十分痒痒。
“本候要何时,才能得到你呢?姜儿。”他带着低叹道。
她愣了愣,低头看着他。
一片静谧之下,她岔着话茬道:“再不写,墨水要干了。”
君无弦将她的身子扳回去,下颔抵在她的肩上,她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
“这样便好。”他在她耳旁轻笑。
姜瑾翻了翻眼,他几时也学坏了。
她无聊,便瞅着他的公务案牍。
无意间,便瞧见了那上头至关重要的几个字:七皇子。
七皇子??这是什么?!
她十分的震惊。
不可能,不可能。
尉迟夜从未养育一儿一女,怎会有皇子,还七皇子?
难道是别国的,还是?
“这七皇子,什么来头。”姜瑾犹豫着,便指着道。
“皇上的亲兄弟。先皇的七儿。”君无弦回应她道。
原来是先皇的儿子。
这么说来,自从先皇驾崩之后,身为太子的尉迟夜继位,他容不下其亲兄弟,光是她听到的,便是离奇的死了,或是流放了的。
那这七皇子又是从何说来?
她只看到了那至关重要的几个字,并没有看上下文案,便打算继续追看。
但就在这时,君无弦放下笔墨,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
姜瑾对上他漆黑不见底的眼神,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她都明白。
“有些事情,本候不想让姜儿牵涉其中。你可懂。”他淡淡道。
她也没想牵涉进去,只不过有些好奇罢了。
“皇上至今无子嗣,宫中嫔妃的孩儿怀上了不是夭折了便是离奇的死了。这其中,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破木屋子里头,关的又是谁?”姜瑾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
君无弦却移开了视线。
“你看着我。”她倔强的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平视。
他趁此,揽过她的后脑勺凑近自己,对着那喋喋不休的唇瓣,便是一啄。
“你今日,话这般多。如那鹦鹉一般。”他好笑的道着。
姜瑾抿唇,感受到短暂的柔软与温情,便道:“罢了,有些话你不同我说。我也早晚知晓。”
君无弦却正色,揽住她的细腰,道:“姜儿,听话。不可胡来。”
她知道他是在保护她。
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使命。
在那件事情到来之前,她想要抓住尉迟夜的把柄,好成为自己保护家人的一把利器。
“我听话又如何,不听话又如何?”姜瑾难得的俏皮调侃道。
她一边说,还一边扭着身子,甚是得意。
君无弦面色变了变。
她感受到了什么东西抵着她,微微蹙了蹙眉的,与他一并向下瞧了瞧。
“你,你……”姜瑾羞红了脸,就要从他身上起来。
“你自己惹的。”他看上去还有些委屈。
“你快放我下来。你是不是个假王侯?”他平日里的清风朗月呢都去哪儿了?
怎么一到她的面前,就这般无赖了。
君无弦不放开她,哑声在她耳旁道:“莫要,再动了。”
姜瑾的面色更加绯红,但还是安分的不敢再动弹。
“我自知自控力甚强,但对于你时常隐忍痛苦。”他低低道着。
“你怎的这么不知羞?我是女儿家。”她羞红了脸道。
“你若早些嫁了我,我便无需再忍。”君无弦轻声笑着。
想的美。她暗道。
正当两人打趣的时候,房门外便多了一道黑沉的影子。
合须飞身而下,道:“主子姜小姐,世子来了。属下没能拦住。”
顾逊之面色阴沉的看着二人的姿势暧昧。
姜瑾脸色变了变,瞬时从君无弦身上起来,拍了拍衣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
那身后,还跟着一个羞红脸的竹苓。
方才她也瞧见了,也听见了几句,怪不好意思的。
君无弦淡然道:“世子为何时常眷顾本候的府邸,可是本候此处有什么吸引世子前来的。”
顾逊之今日晨时便想着去寻瑾儿,但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回来。
得知她昨夜一夜都未曾回来,留宿在其府邸里。
便一大早的面色青黑的赶了过来。
回回都是撞见他二人如此场面,如剜心一般疼痛,气恼。
竹苓有些尴尬,左右不是。
实际上,世子殿下将她带过来,是打算一并过来瞧商铺的。
但谁知,气氛竟如此的尴尬。
不该看见的都看见的,不该听见的也都听见了。
姜瑾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敢去瞧来人,不知为何就是觉得窘迫。
这等事情这等话,让人看见听见了,她的脸往哪搁?
就是君无弦,都怪他。
她这般想着,便瞪着身旁清风拂面,带着浅浅笑意的他。
他的心情,倒是好的很。
“看来本世子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二位你侬我侬了。”顾逊之的心如坠寒窖一般冰冷彻骨。
姜瑾愣了愣,不觉望向他。
昔日里,他从不会说出这等嘲讽之言。
她竟有些责备自己起来。
“竹苓,我们走吧。”顾逊之道。
他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袍,甚是决意潇然。
“逊之!”姜瑾不想因此伤了二人的和睦,便上前几步叫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