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第二个密报，夜天择猛地站了起来。
尽管知道手段恶俗，但到了这种时刻，他还是情难自抑地感到鸡动。
可以动身了。
……
引继魂塔调试完毕。柳天心凝现符文，成功登陆，感知视景随即在整个天子城铺展开来。
她终于看到了那些夜天择有意隐藏起来，不欲让她知道的。
工厂流水线上的工人哈欠连天，时不时停下手中的活计神游天外。
这导致他们绘在手腕上的繁复符文随之亮起。玄气一荡，神游者猛地一个哆嗦，如遭电击，随后提起精神，一脸麻木，再次投入到了机械化的流水作业里。
柳天心记得她前去工厂里的寥寥几次，工人们总是表现得精神百倍，爱岗敬业——参观工厂为什么总是要走一遍极其烦琐的通报流程，原因此刻昭然若揭。
城西的林区在伐木，摧毁林地，建立新的工厂，或是生活区。一个挂在树上摇晃着手臂试图阻止的小猴妖因树木的轰然倒塌跌落在地下，随后被伐木者们粗鲁地轰走了。
柳天心把视角稍稍拉远了一些。她感知到许多附近居民遥望着林区方向，流露出失落且遗憾的精神波动。
不同于人族，许多妖族身上残留着更多的动物性。
这是否会是他们想要的文明？
福利院曾被四位女主庇护，在战争中遭受的损失并不大。眼下老者与孩童们又开始一如既往地休息与嬉戏了。他们传达出来的情绪很是快乐。
戒严状态已经解除，城门处熙熙攘攘，有妖来到，有妖离开，由于侦知视景的局限性，柳天心并不知道它们在交流些什么，从它们身上的玄力气息来判断，来到的妖族妖力大多微弱，而离开者中妖力强横些的更多。
原因很简单——妖力较强，但又没有强到足够担当重任的程度，很容易被玄力武器所取代。在这里和那些实力低微的妖族享受同等待遇，还不如转投到其它妖国。
并不那么美好的现实情景让柳天心有点感慨。
而这时，她发觉自己身上好像有点燥热。
古怪的燥热。
由于魂念已被增幅，她的思维仍旧很是清醒。意识到不对，便立刻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景司明临别时送的大堆丹药，找到清心丹，吃了一颗。
……没有什么用。
不仅没用，识海里已经开始播放r1电影了（当然，并不是张汉秋主演的）。
“柳小姐？”
夜天择适时地出现在了宫殿里，“关于那个防御系统，我有一些需求想和你说……”
……
秋实宫。
先前有过送上门来的小白鼠齐采荷，景司明应对下药的烂俗桥段是非常有经验的。
他取出一枚贤者丹，强塞给陆琳琳吃了。
然后指尖儿又被陆琳琳给咬了一口。
景司明：“……”这锤子莫非是属狗？
丹药入口，陆琳琳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日日日日日了狗了！”她爆炸尖叫，然后衣服一掩，又庆幸起来，“还好没日着。”
景司明：“…………”
他怀疑他被骂了，而她在开车，而且有证据。
“咳咳咳不好意思啊大兄弟，我刚才情况不太对，多亏你的丹药，”陆琳琳道歉，随即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他奶奶个腿儿夜天择！”
她根本懒得想自己是怎么着道的——在夜天择的地盘上，不是他干的，还会是谁干的？
为了出气，也为了躲“徐子烨”，陆琳琳拎起大锤就冲出去了。
随后看着封闭了整个秋实宫的高阶禁制大吃一惊：“这……这是？”
“不好！”景司明瞬间明白过来，这禁制双重保险，好确保他会被留在这里，“心心怕不是要出事？”
看陆琳琳锤了两下没效果，他拨剑劈向禁制。
但这禁制巍然不动。
敌袭那一日，夜天择对他的实力已有了个估量，这禁制自然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完了完了！”陆琳琳急死，“你往后稍稍，我开个爆发试试。”
她说着开始开爆发。
景司明就看着青绿色的玄气在她身上氤氲着，氤氲着，氤氲着……
“你这到底是爆发还是便秘啊！”他实在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傻！”陆琳琳怒道，“放大招哪有不读条的啊？”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景司明说，“你准备好屏障，动静可能有点大。”
陆琳琳：“我好歹也是个女主好吗！”
景司明：“但是我是男主啊！”
“？？？？”陆琳琳震惊，“你说啥？”
景司明丢掉道具长剑，祭出玄火重剑。
赤金色的大道焰心在他身周如狂蝶般乱舞，黑瀑般的长发也丝丝飞扬到了半空。
重剑挥下！
慑人心魄的一声巨响过后，禁制龟裂出道道焦黑颜色闪电般的纹路，在波动着震颤了片刻之后轰然崩毁，卷起风云怒啸，气浪如刀。
为天才体修徐子烨量身打造的禁制牢笼并不适用于天命之子景司明，禁制一击破碎，他凝现了飞行法宝，“走吧。”
陆琳琳也来不及多问，跟着他疾速飞到了柳天心所在的良辰宫。
“夜天择确实在那里。”以神魂之力进行感知之后，景司明脸色铁青。
“妈的，”陆琳琳骂，“我非得恁死他！”
两人疾速飞向殿门。
随后便听良辰宫里传出了一声长笑：“哈哈哈哈哈！”
“？？？”景司明与陆琳琳对视了一眼。
……这柳天心到底在笑些什么？这么得意的吗？
但柳天心还可以更得意：“不要叫我主人，要叫我女王大人！”
夜天择声音：“好的主人。”
景司明：“？？？？？”
陆琳琳：“？？？？？”
……
时间倒转到片刻之前。
在看到适时来访的夜天择之后，柳天心已经大概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神魂之力已经被引继阵塔增幅到了不可思议的强度，只是稍作收束，便取消了脑海中小电影的放映。
随后夜天择便迎来了排山倒海般、几乎超出了他既有认知的魂力威压。
这场魂力交锋是柳天心单方面的辗压，夜天择的灵识缩作一团，瑟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天心在他灵体之上打下了一个锁链纠缠、金光闪闪的复杂烙印。
——这个烙印是一种契约，主仆契约。
收伏灵兽妖兽作为战宠的行为，在人族修士之间相当常见，所以主仆契约的烙印该怎么打，柳天心也是会的。
——可怜的一代妖王夜天择，就这么被柳天心给收作一只契约兽了。
由于是主仆契约而不是平等契约，他必须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
在柳天心的指挥之下，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修改了灵风阵，不再输送药气，转而换气通风，这才又回到了良辰宫。
……然后景司明与陆琳琳就到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柳天心给两人解释了一番，满脸得瑟，“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
她说着把玄气凝现成了一条小皮鞭，无比嚣张地就冲夜天择挥了下去。
“啪！”
鞭梢卷破了他身上原本便不厚的布料，健美的肩背处，略偏灰色的皮肤很快鼓起了一道血痕。
陆琳琳：“…………”这画面看上去好糟糕。
她怜悯地看了景司明一眼，好姐妹难道有一些奇怪的爱好？
“你不是知道我是个百合么？”柳天心逼问夜天择，“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是个……”夜天择试图解释，但话只说到一半，便被如同搅拌脑浆的锐痛给折磨得惨叫了出来：“啊啊啊啊啊！”
“在主仆契约的约束之下，我可以随时获知你的情绪波动，”柳天心冷笑，“别想给我说假话。”
“什么百合，只是没尝过男人的味道罢了，”夜天择喘着粗气，道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要开发开发，就……”
“呵。”
柳天心一鞭子抽得他滚倒在地上，金边勾底的黑色长靴重重地踩上了他的脸颊，又旋转脚踝用力辗了两下，“像你这样的直男癌，居然会有被女人踩在地板上摩擦的一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夜天择的身体在契约的压制之下无法反抗，但他双眼却毫不掩饰仇恨的黑暗光彩。
柳天心：“叫女王大人。”
夜天择不得不向主人势力低头：“……女王大人。”
柳天心：“乖。”
陆琳琳：“…………”
景司明敏锐地发现了异样：“天心长老，怎么感觉你的状态不太对劲？”
“哈？”柳天心的小皮鞭在空中甩出完美的圈，“有吗？”
“……异常兴奋的样子啊。”景司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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