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抛开暴露身份的风险,强行用了这里的蝶心兰做药引,虽然可以治好止烨的伤,却会让止烨的心性迷失,被对方控制。
暴露身份的险,他们可以冒,但止烨被人控制心性的险,他们却不能冒。
他们现在就像被困在了陷阱里,四周都围得死死的出不去,只能看见头顶的一点天空,却上不去。
这时候有人从上面垂下一条绳子,自然想紧紧的抓住,但他们知道,挖下陷阱的猎人就在上面,如果他们顺着绳子爬上去,可能正好落入猎人的手中。
但如果不上去,只能在陷阱里慢慢饿死。
所以玉玄虽然不相信如故能有办法,却也忍不住心动。
“我能弄到没被人碰过的蝶心兰,至于怎么弄到的,我不能告诉你。”他们不相信如故,如故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他们。
“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没有你们就活不下去。”
玉玄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
“你以为我会找死?”她的命是绑在他们身上的,她绝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当然不会找死。”玉玄从来没见过像如故这么想活命的人。
“那你还不能相信我?”如故立刻加大力道说服对方。
“老子信不过你这里。”玉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如故郁闷,难道极品女这些年都顶着个猪脑子过日子?
突然冲他勾了勾手指,“想知道我哪来的蝶心兰?”
玉玄犹豫了一下,凑了上来,离如故只有半张桌子远。
如故又勾了勾手指,“再过来点。”
“老子听得见。”玉玄警惕地睨着她。
如故张嘴说了句什么,玉玄只看见她动嘴,却没听见声音。
“大声点。”
如故又动了动嘴。
玉玄仍听不见声音,有些着急,不由自主地又向前凑了凑。
这时,如故突然飞快地抱住他的脖子。
玉玄一惊,连忙挣扎,他不愿碰如故的身子,自然不敢去拉如故的手臂,而如故又抱得极紧,他一时间竟没办法把如故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急叫,“要做什么?”
如故森森笑道:“宝贝,今天好好的服侍姐。”
“你疯了?”玉玄脸一沉,止烨命悬一线,她居然还有心思起这歪心。
“我娘说过,你们几个只要少了一个,我都活不成,你不肯带我见止烨和容瑾,止烨反正活不成了,不如乘我还活着,尽情的快活。”
玉玄的脸'腾'地一下,被怒火烧红,“你想死。”
如故无视玉玄的愤怒,不怀好意地笑笑,话峰突然一转,“其实女人强男人,再容易不过,因为男人下面那玩意,用不着有什么男女之情,只要撩弄撩弄就能有本能反应,只要起了反应,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要不怎么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呢?
玉玄穿着长裙,裙里还有裤子,但被如故贼溜溜的看上看下,鸡皮疙瘩从耳根子上浮起,爬了一脸,凉飕飕地传开,连头发尖都麻了。
“除非……这个男人的那玩意没用,不是男人。”如故往玉玄下身看去,“你该不会……不是男人吧?”
“狗屁,老子……”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忍受人家说他那方面不行,哪怕这个男人长得根本不像男人,像玉玄这种长得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女人的更不能接受。
但话出了口,见如故似笑非笑,两只眼亮铮铮地带着玩味,才发现这话不管他怎么答都不行。
说自己行,那不等于说告诉如故,他可以可她做那种事。
说自己不行,岂不是说自己不是男人?
玉玄漂亮的脸蛋瞬间涨红,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憋出句话来,“你真不要脸。”
如故笑嘻嘻地在脸上摸了一把,“好好地在呢。”
玉玄噎住,恼羞成怒,抓住如故箍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想把她丢开去。
如故哼哼,“别动手,一动手,我就喊了。”
“老子怕你喊?”
“我喊了,一二三四就会进来,她们可不会由着你打杀我的。”
“老子会怕她们?”玉玄气歪了鼻子。
“我虽然不知道你一个人是不是打得过她们四个,但我敢肯定,你和她们动起手,一定会惊动院子里的护卫,就算你把所有护卫打杀了,可是这院子里的事也就闹开了。我在这里采一朵蝶心兰都会有人盯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说会怎么样?”
玉玄黑了脸。
如故笑笑,“你不动手,确实是个美人,可是动起手,人家还能认不出你这水族小族长?我不知道这一闹,止烨他们是不是被暴露出来,但水族肯定完了。”
玉玄僵住,瞪着如故,恨不得把她看杀了。
如故不理他,接着道:“他们就算没被暴露,但晋宁是绝对不能再呆了,否则的话一定会被地毯式的搜查给挖出来,离开了晋宁,就更得不到蝶心兰了,止烨必死。你是绝对不想止烨死的,他死了对我百害无一利。我说我有办法救他,但你死活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能活的时间已经不多,求得一时之快乐算一时。”
死而复生的如故古灵精怪,不再是以前的那莽撞的临安,玉玄迟疑现在的如故的话能不能相信。
至于如故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虽然叫他郁闷,却自动略过了,毕竟被如故缠了这么久,多少有了些免疫。
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出了差错,牵连的不仅仅是他们几个人的性命。
还会连累他们每个人的背后势力。
他们的家庭又岂是任人宰割的,定会联手与之对抗。
到了那个地步,势必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最终可怜的是那些无辜百姓。
如故看出玉玄的犹豫,立刻打蛇随棍上,“云末有安排好让我去的,是吧?”
她没忘了,下人传话是说,“陆家的小姐来接她去陆家庄看皮影戏。”明晃晃的暗示她可以和来人一起离开嘛。
关键是,这只是她的猜测,她得证实这句话到底真是可以带她离开的暗示,还是只是玉玄来见她的借口。
玉玄的脸立刻黑了下去。
云末确实猜到如故会死缠烂打,他们确实合计了一个好掩人耳目又可以带如故离开移宫的办法。
只是那个办法,玉玄光想想就恶寒。
“有吧,有吧?”如故眉开眼笑,没皮没脸地贴了上去,爪子搭向他伸了过去,她在外头吹了半天的风,手正冷得厉害,现成的暖手袋不用白不用。
玉玄瞪着就要戳上他胸脯的雪白手指,怒哼了一声,“滚远点。”
如故立刻收回爪子,滚回桌子对面端端正正地坐好,一扫刚才的无赖和流氓样子,端了桌上的茶,“什么办法,你可以说了。”
这样子,玉玄怎么看怎么假,怎么看怎么别扭,再想到云末出的那馊点子,脸上更是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蝶心兰决定着止烨的生死,就是有一丝希望,他也想要抓住。
臭着脸小声说了几句。
“噗。”如故刚进嘴的茶又喷了。
茶水珠子顺着玉玄湿搭搭的留海上滴了下来,在玉玄的鼻尖上绽开。
玉玄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美人脸被怒火烧得通红,他指了如故,“你这个混账女人,不要得寸进尺。”
如故嘿嘿一笑,放下手里茶杯,慢悠悠地道:“云公子有旨,小女子岂能不遵?”抬眼向玉玄妩媚一笑,“玉美人……”声音软软糯糯,拉的极长。
玉玄打了个寒战,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慢慢从身上爬过,最后汇拢在头顶,头皮一阵麻,浮起一层鸡皮疙瘩,鸡皮疙瘩蔓延过他的脖子,很快传遍全身,身上无处不冷,无处不麻。
片刻后,守在门外的三顺正拦着正设法靠近门口的一个下人,听见里头拉铃,三顺给一梅递了个眼色,上了台阶。
这个下人有胆子在这里赖着不走,必定是有背景的,比方说皇太后或者皇上派来探风声的。
这样的人,她们做下人的不能太过硬来,但不让她靠近听见屋里谈话,却是可以的。
三顺推开房门,刹时间怔了。
屋里桌边,如故外衣脱了,只穿了件小衣,光着胳膊把衣衫半解的‘陆家小姐’压在桌面上……
陆家小姐头发乱了,松松地遮了半边脸,湿搭搭的不知是汗,还是什么,虽然没露太多肌肤,但肩膀上的那点雪白却是看得见的,而如故的手正探在人家小衣里面,位置嘛……咳……
非礼勿视!
三顺小脸一变,回头见台阶下下人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瞅,慌得赶紧退出去关门。
门虽然关得快,但屋里风光已经被那下人看去了,下人没想到居然看见这么荒唐的场面,一怔之后,见面前丫头冷着张俏脸,像是马上要发作,忙干咳了一声,“既然郡主没空搭理奴才,奴才就先回去了,等郡主空了,再过来问安。”
一梅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道:“那就不送嬷嬷了。”
“不送,不送。”她低着头,眼里却闪着光,这么劲爆的消息送回去给皇太后,一定会有重赏。
三顺瞅着嬷嬷屁颠屁颠地跑走,心里暗暗叫苦。
小姑奶奶,就算是玉玄公子美色可餐,你也不能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什么人眼皮底下,就猴急成这样啊。
这老货回去在太后或者皇上耳边把看到的事加味添醋地一吹,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堪了。
以前临安郡主荒唐,但都是私底下乱来,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但也没人有真凭实据,所以皇上和镇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可好了,被抓了个现场,还是太后身边的人,要命了。
玉玄在门关拢的瞬间,猛地把手捅在他衣服底下乱摸乱捏的如故推开,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听见外头脚步声远去,才狠狠开口,“死女人,你故意的,是吧?”
虽然是演戏,但她趴在他身上,已经让他难以忍受,她居然还……
玉玄打了个寒战,肚子到胸脯没哪个地方没被她捏过,她边捏还边‘啧啧’地流口水,说什么,“没想到花一样的玉美人,竟有这么个肉感的好身板,这么柔滑细嫩的皮肤。”
吆喝,从小魔女变成了死女人了。
如故嘴角一撇,人家是越熟悉,越密切,她到他这儿怎么就降级了呢。
小魔女,她不觉得难听,可是死女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在太后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你以为不演真点,能糊弄过她们的老眼?”北皇正忙着跟男人鬼混,没功夫来理她的事,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人,只能是受人之托,前来探她口风的太后。
水族长年和皇家的人打交道,当然知道皇家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对如故的话反驳不了,但就是说不出的郁闷和憋气,“就算是这样,你乱七八糟的说什么?什么肉感,什么柔滑细嫩……放她娘的屁,老子一个大老爷们,当是你的那只鸡爪子吗?”
如故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嘻嘻地问,“你也觉得这只手的手感好?”
玉玄怔住,刚才如故在他身上乱摸乱捏的时候,她的小手不管碰到他哪里,都有种说不出的细滑柔腻的感觉,那感觉陌生别扭,却不讨厌。
他神经粗,当时并没往别处想,被如故一问,才回过味来,刚才他忍着她乱来,没把她推开,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演戏,而是竟喜欢被她小手抚弄的感觉。